此話一出,君緬塵頓時怒火中燒,下人房?隨從?那豈不是讓自己當這苟如雲的狗腿子麼。
君緬塵何等心高,不單是他,就算是宿命,在被自己神魂佔據身體之前也是一路驕陽,受萬千弟子的崇拜和敬重。
今日這才初入內門,竟受這苟如雲如此欺辱,讓自己如何受得了?
君緬塵眼中殺意一閃,牙齒咬得緊緊,冷聲開口問道:“你是說,我住下人房?是你的隨從?”
苟如雲對君緬塵表現出的怒意並不在意,略微搖了搖頭,手中把玩著精巧的摺扇,嘆氣般的說道。
“師弟,這也不怪為兄,這屆內門只有你等三人晉升,羅素乃我羅嫣師妹的親妹妹,而那帝休怕是比你好不到哪去,自然會有人對他大感興趣,只剩下你一個人了,為兄只能選擇你啊。”
苟如雲抬眼看了看君緬塵,目中的不屑之意絲毫不加掩飾,繼續出聲。
“更何況,做我的下人,是你莫大的機緣,你可不要辜負了師兄的一片心意啊,哈哈!”
苟如雲哈哈大笑,周圍三五成群的錦衣弟子皆是笑出聲來。
君緬塵眼中那愈來愈盛的怒意,彷彿更是激起了他們的強烈的興趣,讓他們笑的越來越張狂,越來越大聲。
他們的眼中,都有一種幸災樂禍,沒有一絲憐憫,但君緬塵看得出他們內心那種扭曲的變態心情。
因為他們當初,一定也是被欺負的物件,也是如今日的自己一般,被這苟如雲欺辱。
但是他們會選擇屈服,自己不會!
今日他們站在了欺辱者的角度,看著別的弟子受辱,就好像體會到了一種欺辱別人的快感一樣!
周圍遠遠圍觀的弟子,皆是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指指點點,但絲毫不敢出聲援助君緬塵,只是表現出一種耐人尋味的表情。
君緬塵看得出,有些弟子目露憤恨,但卻敢怒不敢言,可想而知,這面前的苟如雲,應當是有所權勢……
君緬塵腦中思索再三,深深緩了口氣,強行壓抑住心中的怒火,眯著眼睛冷聲開口:“若是我不從,如何?”
苟如雲笑聲突然停止,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手中依舊把玩著那把精巧的摺扇,悠悠開口說道。
“自然不會如何,為兄乃是內門中首屈一指的領頭人物,當然不會欺負你們這些新弟子,只不過,這東府北府之差,你現在可能理解不深,若是你今日放棄這大好機會,你今後的日子,可能會有些難熬。”
還沒等君緬塵回話,苟如雲陰沉的聲音繼
續傳來。
“也許,你這一輩子,都只能在北府待著了。”
這等於是公開的威脅了,君緬塵怎會聽不出來!
此時他站定身子,面不改色,一聲不吭,也不反駁,似是在猶豫思考一樣。
他自己心裡清楚明白,此時此刻的自己,只能選擇暫時隱忍,若是此刻稍有不慎,丟了性命應該不可能,可是受到更多地屈辱肯定是必不可免的!
這周圍弟子眾多,就算這苟如雲再有權勢,也定會有所忌憚,不敢目無宗規地當眾擊殺自己。
但若要讓他像那些狗腿子一般屈服於這苟如雲,那是一定不可能的。
別說自己心裡這關過不去,宿命清醒的時候若是知道了,寧肯神魂破滅也會拼死奪了這肉身!
讓自己當這苟如雲的下人?怎麼可能?
……
周圍的錦衣弟子聽到苟如雲的話,更是大聲嘲笑,目中的變態快感更加明顯。
更加欺人太甚的是,有一黑袍男子竟是直接走到君緬塵面前,伸手在君緬塵臉上拍打了幾下。
他的目中毫不掩飾的輕蔑,一邊拍打,一邊嘴中說著。
“師弟,別不識抬舉,苟師兄不辭辛苦親自前來接引你,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想一想,初入內門即可進入東府修行,你得到的資源是北府那些螻蟻的數倍,更別提東府得天獨厚的修煉條件了,只是讓你住下人房而已,有何不知足?”
這黑袍男子仗著有人撐腰,更是囂張跋扈,在君緬塵臉上拍了又拍,還有些咬牙切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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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緬塵一忍再忍,拳頭握的死死地,指尖都快扎進血肉之中了。
面前這幾人,最弱的人氣息散發出來都是築基之上。
若不是自己此刻還是練氣大圓滿,連築基都不是,自己何須這般受辱?
權衡利弊之下,君緬塵突然笑了起來,躬身向苟如雲抱了抱拳,朗聲開口。
“苟師兄大義!師弟這才剛剛晉升內門,師兄便想接引師弟前往東府之地,以便得到更佳的修煉資源,師弟感激不盡……”
苟如雲神情一怔,旋即也笑了起來,心想這君緬塵還算識時務,自己又多了一名隨從。
剛要出聲……
卻見君緬塵面色不變,悠悠開口。
“但是修行道路本就不易,師弟我既然選擇了仙途,那便不怕艱難險阻,師兄今日之大義,師弟沒齒難忘,可自己拼搏換來的,比別人賜予的,往往多了些不同的韻味,也更加值得我輩修士去珍惜,師兄意為
如何?”
君緬塵眯了眯眼睛,死死盯著苟如雲,似乎,想要將苟如雲的樣子牢牢刻在心裡。
苟如雲面色陰鬱,眼中閃過戾氣,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不錯不錯,師弟能有如此覺悟,實屬不易,既然如此,那師兄就不再為難了。”
君緬塵嘴笑揚了揚,再次向苟如雲抱拳:“謝師兄美意,既然再無其他事情,那麼師弟就先行告退了。”
君緬塵說罷,看也不看苟如雲一眼,轉身直接撞開擋在自己面前的錦衣弟子,向著北府區域闊步而去。
那被撞開的錦衣弟子面色很不好看,一步邁出就要抓向君緬塵。
苟如雲突然大手一伸,手中摺扇飛出,直接將那錦衣弟子打退。
錦衣弟子吐出一口鮮血,捂著胸口,面露疑惑,但卻不敢質疑,靜靜地躬身退到苟如雲身後。
苟如雲面色同樣不太好看,這君緬塵不識抬舉,當著周圍這麼多弟子的面,如此拂了自己的面子,他怎會不生氣?
他現在比任何人都想弄死這君緬塵!
但是周圍圍觀之人太多,自己之前又說出了不會為難,如果此時動手,雖然自己犯了錯有爹撐著,但是眾口悠悠,難免會因此收到責罰。
剛才自己說的話,這君緬塵一定聽出了自己的威脅,但是他仍然敢回絕自己,而且說話說得滴水不漏,可見此子心性不一般,這等天驕,慢慢玩弄起來,才有些意思。
苟如雲想著想著,居然邪魅的笑了起來,彷彿已經看到不久後的君緬塵不堪重負,那驕傲的內心被自己打敗,跪在自己面前求饒的樣子。
不再繼續糾結這件事情,苟如雲深深看了一眼君緬塵離去的方向,再次恢復了那瀟灑的模樣,轉身帶著三五名錦衣隨從,大步離去。
……
君緬塵向著北府方向走去,前一秒還是面帶笑容,背對著苟如雲之後便立刻沉下臉來,眼中殺機瀰漫。
這苟如雲欺人太甚,什麼只有三人,不得已只能選擇自己!
他分明是看帝休不好惹,羅素在內門之中又有所依仗,所以看我形單影隻好欺負,就向我下手。
看他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定是在這太一門之中有所背景,從其他圍觀弟子的言行可知,在這內門之中,被他欺辱的弟子多不勝數。
圍觀的所有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實力!還是實力!
若我足夠強,我何懼與他對峙!
我君緬塵在此立下道誓,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必定百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