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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原配

從陰麗華、許平君她們兩個倒黴原配遭遇看來,一個女人坐上原配的位置,並不等於就完全無事,因為在有些時候那個位置並不怎麼穩定。

她們兩個人的共通處就是她們的孃家都不怎麼太給力,一旦出事根,本無法和另外一方想要佔據她們原本位置的一方相抗衡,對方完全可以以勢壓人。

陰家選擇退讓,把原本屬於陰麗華的位子讓給了另一方,過後原配要老老實實成為小妾,對郭聖通俯首帖耳,一直是這樣過下去。

許平君的孃家情況還不如陰麗華的背後勢力,只是一個罪臣之女,怎麼可能對抗權臣霍家,許平君只能以為他們夫妻緣淺,不得不退讓,卻最終是成為皇后。

陰麗華、許平君兩個原配,一個變成小妾,一個是不退讓,成為皇后,這不是她們兩個人能夠的選擇,而是她們的夫君做出的抉擇。

當然從後果上看,陰麗華最後取得了最後的勝利,成為皇后,皇太后,她的兒子成為東漢的第二個皇帝,郭聖通則只為王太后。

而許平君則早早而亡,和夫君在一起的時間短短幾年而已,看上去她最後是失敗了。因為她死得太早,被身邊的女官毒死,死後甚至無法報仇,反而是霍家女成為第二任皇后。

但說句不客氣的話也許正是因為她的早亡,反而讓皇帝一直銘記在心,一個人死後曾經的缺點往往被忽視,整個人在記憶裡不停地美化。

從陰麗華和許平君兩個不同的應對造成的結果上看,反而是陰麗華那種退讓更好一點,讓人感覺許平君應該像陰麗華一樣退一步。

但不一樣,要知道歷史上的郭聖通一直是很賢德的女人,對陰麗華一般也不會苛刻。但許平君的事件就不一樣,霍光的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燈,這種一言不合連皇後都毒死的人是善茬?

從這一點上也就看出來為什麼古代的女人們為何如此在意孃家,因為有事實告訴她們孃家不給力,正妻變小妾,問題是一般人還不會說什麼。

十八娘算起來就沒有太多的孃家助力,她的親爹孃早早而亡,祖母也已經去世,唯一的最親近的親人安哥兒還是個小朋友,萬一出現搶奪王妃寶座的事情,會有怎麼樣的下場?

凌霄不得不早做打算,因為這些年來十八娘一直對陶家十分友善,這讓陶家一家人免除了很多事情,她希望絔驀能夠有比較安穩的生活。

而不是費心巴力把桃子種出來後,有人直接跑來摘桃子。這也是她想要離開燕王府的原因,十八娘需要有外部人的支撐,留在燕王府就如同進了牢籠裡。

此外陶家教出來的兒郎們也要有自己的前程,她能夠擺在明面上的是他們要走自己的路,這樣子才不負他們多年的努力學習從而得到的本事。

這件事她在前幾天就給十八娘說過,讓絔驀是有些失望,還以為凌霄會跟著她一起到燕王府,凌霄搖頭說不去,並沒有做更多的解釋。

而聽到凌霄的話後五郎笑了起來,他整個人都一下子放鬆起來,自家阿姐還是記得自己是他們的阿姐,他還以為她想要一直站在十八娘身邊。

這些年一起生活在一起,他是對十八娘比較熟,也比較有好印象,但他有自己的想法,作為一個男人並不想依靠裙帶關係升官。

另外他知道阿姐為了他們兄弟兩個放棄了很多,所以他不希望阿姐為了他們兄弟成為女官,就算是世子妃身邊的女官也一樣,要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

作為世子妃的十八娘會有很多事情,那麼她身邊的女官必然有著不少事情,說不定就是一個擋槍的,他不希望自己阿姐落進燕王府裡。

反正當初大長公主給十八娘留下不少人手,足夠十八娘用,而自家阿姐當然過自己的日子,他和三郎都發誓讓阿姐過上想過的日子。

這一次五郎聽出來阿姐的意思後很高興,他一下子笑了起來,整個人一下子放鬆下來,有阿姐在,讓他感覺自己還是一個小孩子。

凌霄看了後感覺精明強幹的五郎一下子變傻了,就說:“五郎,你想要做什麼就去做,不要輕易傷害別人,但有人就想要找事,也不要客氣。”

五郎笑著說:“好!這段時間裡我和三哥還是多見見這位燕王世子,和他的人也要多談談,看看這人如何?讓十八娘心裡有數。”

在確定自家阿姐不再為十八娘當牛做馬,五郎開始盤算著讓絔驀的日子能夠過的好,在他看來只要絔驀自己能夠過得好,那麼阿姐就不會擔心絔驀,她自己的小日子就會過得好,這一點五郎還是知道的。

凌霄聽了之後笑笑,她感覺自己養娃的技術還是不錯,看看不管是三郎還是五郎都是好孩子,三郎這個孩子比較穩,適合守成,而五郎就比較喜歡動腦子。

當然凌霄自然是知道他們兩個人還是嫩了點,畢竟有些事情沒有經歷過根本就知道事情有別的發展,而凌霄決定不點破,就這麼看著。

只有讓他們吃過虧,上過當,才會記憶深刻,而這一切都是在她的控制中,另外她有些奇怪,某些人一方面氣憤凌霄掌控衛隊的大權,一方面又在鄙視她是女性,女的怎麼了?這是什麼邏輯?

凌霄發現自己可以使用神識之後,很快知道那些心思不純的傢伙在詛咒自己,不過一般的,凌霄就沒有在意,而那種想要陷害人的,則直接找機會踢出去。

在處理這些事情時凌霄都帶著絔驀,讓她開始努力適應世子妃的身份,畢竟她有可能成為燕地最高的領頭人,誰讓燕王府的男人們折損率太高,好幾次燕王府就只剩下孤兒寡母。

要是絔驀就要早有準備,她會面對有可能到來的一切,這是她的路,別人誰也無法替代她走,這一點絔驀是心裡很有數的。

絔驀知道後能說什麼?只能是咬牙堅持下來,當然她看上陶家人的本事,尤其被凌霄撫養長大的孩子,他們基本上都屬於文武雙全的那一種。

凌霄知道後笑了一下,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要求絔驀要注意情況,因為她發現跟著她長大的孩子們也是各有自己的想法。

對於他們的選擇凌霄並沒有想要插手,每一個人都有他們自己的路要走,而這需要他們自己做出選擇,出事就和凌霄根本沒有什麼關係。

之前在京城比較亂才一直讓他們待在村子裡,沒有外出,但想不到還有另外一種解讀,看完相關的解讀,只有一個相當荒唐的感覺。

對此凌霄並沒有什麼想要糾正什麼,因為有時候越是糾正越是被人懷疑,那麼現在暫時就這樣吧,他們可以有自己的未來。

在他們姐弟說話時,絔驀也在讓自己身邊的人開始培訓,因為他知道凌霄不可能一直跟著她做女官,甚至就打算送她進燕王府就行。

她知道凌霄一直屬於那種不怎麼喜歡受到約束的人,即使她是女官,也很少插手她的私事,更多是讓十八娘學會怎麼做事,怎麼辨別人心。

十八娘心裡很感謝凌霄,正是因為她根本無意插手絔驀的生活,十八娘的身邊有不少忠心耿耿的奴僕,就是進燕王府也不會擔心自己沒有人手。

恰恰因為她的到來,讓絔驀大大開闊了眼界,知道在這個世上有平原,也有高山、沙漠、河流、海洋,讓她知道這天下很大。

也讓她明白這世上有著太多的不得已,每一個成年人多多少少都是要揹負生活的重擔前行,而為了生存下去,他們不能停下來,要擔負起沉重的包袱,給自己給子孫後代尋求一個活路。

絔驀其實很想讓凌霄留下來,因為有她在,她會安心很多。這麼多年來一直有陶家姐姐在,讓她活得很好,想要和姐姐在一起。

但她的想法最終沒有說,因為陶家的五郎早就給她說過,阿姐已經辛苦了這麼多年,還是讓我家姐姐歇歇,她原本是個世家貴女,他不會同意阿姐圍著絔驀轉。

他一心想著讓自家阿姐好好活著就是,不要太費腦子。她有權利好好味自己活著,之前的阿姐一直為他們活著,就是沒有為自己活著。

另外,阿姐一直以來就鍛鍊大家各個方面的能力,應該就想要過上輕鬆的生活,而不是一直替他們這些人查缺補漏,請絔驀多多動腦子,好好活著,一定要成長起來。

十八娘自然也感覺出來,彷彿凌霄有什麼打算,根本不想著永遠和他們在一起,事實上凌霄想著等著原主回來就換個地方待著,以防止原主和凌霄的差別太大。

凌霄希望絔驀接著進步,因為誰有能力不如自己有能力,凌霄告訴她:靠山山會倒,靠水水會斷,只有靠著自己的努力學習本事。

而且說十八娘已經跟著學習了好幾年,應該出師了,有些東西只有在現實生活中好好體會一番,才會有很大的進步,這一點是要特別注意的問題。

經過凌霄的解說後,絔驀思索一番後很明白自己要努力,在燕地能夠站穩地方要靠她自己。沒有人可能一輩子幫著她,就比如她身邊的那些丫鬟,等到年紀夠了,也要放她們出去結婚。

雖然有可能她的身邊人會不想結婚,選擇終身不嫁,但大部分人會結婚生子,他們的人生有了新的開始,對此絔驀要有心理準備。

而凌霄曾經告訴她:“在人生的道路上,很多人只是有可能和你同行一段路,等到時間到了,就會各自分開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的人身軌跡,在有幸能夠同行的時候好好相處就好。”

絔驀聽後有些悲傷,她不得不說凌霄說的很對,甚至她能夠想到:安哥兒長大一點後也要和她分開,他有自己的路要走,還會有一天有了自己的小家,那麼會和她這個姐姐越來越遠。

雖然她早知道會這樣,但心裡還是感覺到了由衷的悲傷,雖然她還沒有當上母親,卻要早早體會到當娘的心態,感覺自己的兄弟被人搶走。

可是換個角度看,她同樣搶走了自己的夫君,讓她有了自己的小家?想到這裡後,絔驀有些感覺好笑,原來如此,既然是這樣,安哥兒長大後結婚為什麼會傷心?他多了一個愛他的人,真好!卻最終是接受了這個現實。

被凌霄點出來後絔驀心裡有些挫敗感,她發現自己鑽進了牛角尖,好在是之前凌霄就和她說過一些想法,讓她感覺心裡好受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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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凌霄要離開他們,因為她發現自己跟著凌霄後,就根本不需要自己思考,那麼必然沒有進步的可能性。

想通了這一點後她心裡很感激凌霄,努力開動腦筋,想要證明她又能力過好,凌霄看後十分滿意,就算是發現一些紕漏也沒有讓她沮喪。

他們一行人因為下雪和有傷員的關係在這個地方又居住了一段時間,好在阿嚶因為這個地方是他的一個大本營,存放了不少糧食和柴火,連草料都有。

燕王府一行人也是很累,正好用來調整一下自己的生活,五郎、三郎也會抽時間去看看,燕王世子自然很高興地接待了他們。

在這個過程中五郎旁敲側擊一番後,知道世子的打算,還不錯!如果十八娘抓住機會,會得到了一個好丈夫,而軍師在看到五郎後就知道這是一個還沒有修煉成精的小狐狸,三郎比他的兄弟要憨厚不少。

他後來告訴世子,“哈哈哈!這一次皇帝血虧,要是知道他派來的人有這麼優秀的人才,簡直就要吐血。陶家人不是好惹的,一定要打好關係。”

他還看出來這裡最優秀的人應該出自陶家的子弟,他想不到的是陶家這麼有眼光,竟然會想要在燕地生存下去,其實軍師在知道情況後,感覺是很吃驚的。

要知道陶家帶著的人一個個都是識字的,就算是那些打算種田為生的人也是識字,這個發現令他感覺這是怎麼樣的一個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