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老村長的臉上的青筋在不斷的暴起，感受到他周圍的氣息震動的越來越強大，這是他體內的精氣神在外洩，到了最後，竟然成了鮮血一樣的紅色。
“阻止他！”李慕白大吼，只是江臨月和道裁眾人此刻也是一籌莫展，老村長的心中以存死志，他們再多的丹藥也救不了一個一心求死的人，更何況老村長他們的丹藥對老村長這枯朽的身軀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你們怎麼不救他啊！”李慕白在外看的乾著急，外洩的精氣神太過恐怖，即使是他，腳步也在不斷的後退。
“救他的只有他自己，只有再次喚醒他想要活下去的心，才能夠讓他恢復！”江臨月白了一眼李慕白，怪罪他們幹嘛？又不是他們的錯誤。
喚醒老村長的生的慾望，這又談何容易，此刻的他已經陷入了愧疚之中，這數萬積累的愧疚，是那麼好消除的嗎？
李慕白絞盡腦汁，看著氣息越來越微弱的老村長大聲的吼叫道：“到了這一步，你還是懦弱不堪，沒有一點的勇氣，人皇陛下和侯王都所託非人，你還是想著逃避，想著一了百了，你這樣做，對的起他們的期望嗎？”
“繼續說，說下去！”江臨月看著前方，她看見了老村長微微的抬起了頭，像是想要說什麼，但是隨後又低下頭去。
李慕白見有用，眉頭一喜，“你知道外面現在是什麼模樣嗎？你知道凡人們是在怎樣的生存嗎？他們生存的安樂，但是對真相一無所知，知道我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嗎？因為一座塵封在地底的書院開啟了，但是書院中的學子一個個都死了，他們和一在九天之上，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生靈對戰，哪怕明知道前路是死亡，他們依舊一往無前！你呢，你怎麼就沒有這樣的氣節，明明已經活了數萬年，已經是一方大儒，為什麼連這初出茅廬的學子都不如！”
老村長終於抬起了頭，那蒼老的臉龐上滿是絕望，他的唇瓣微微的抖動，似乎在說著什麼？
“強大，太強大了，強大到讓人絕望！”老村長零零星星的聲音傳出。
“連你們都說強大，那你讓如今的人族怎麼辦？”李慕白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他伸出手指向外面，“你知道嗎？如今世間只有宗門，無有皇庭，百姓們只能夠修煉正魔兩道，曾經的恢弘已經消失不見，人皇德行不再，神靈蹤跡不顯，你們的道統已經斷絕，斷絕了你知道嗎？”
“斷絕！”老村長捂住了自己的雙眸痛苦不堪。
“曾經多麼恢弘的大道，大儒鎮世，一言鎮妖魔，一字壓天地，你就眼睜睜的看著這樣的道統連最後一個傳人都沒有，就這麼的斷絕了嗎？”
“你看到外面飛來的那些書籍了嗎？外面的凡人和修士正咋子苦思冥想，日夜誦讀，卻因為沒有名師，而不入其門，言語晦澀，直指大道，若是沒有人解惑，就讓他們捧著一本書，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恢復你們以前的輝煌！”
“九流之道，改天換日，翻江倒海，你難道想就這麼將他們淹沒在時間的長河中，隨著你們的過去一切消亡嗎？”
李慕白的話語讓老村長的神情變幻，他們感受到了那精氣神在不斷的變幻，剛剛還在向著四周隨意散發的精氣神一瞬間開始收斂了起來，匯成了一道鮮紅色的洪流，開始慢慢的縮小，最後竟然印刻在了老村長的右臉臉頰之上，李慕白等人大為驚詫，因為那血紅色的印記竟然形成了一個罪字。
“道統還未傳下，我還不能死！”
老村長的聲音枯朽蒼老，沙啞無比，他悲哀的看著四方，緩緩揮手，只聽得一聲轟鳴，原先的祭臺炸開，曾經從書院中飛出來的書籍再次飄上了虛空，甚至比從前還要更多，這裡面還有老村長自己的珍藏。
老村長大手一揮，漂浮在虛空的書籍化作了一道洪流再次飛向遠方，江臨月等人有些著急，這是他們的，他們苦苦追尋的不就是這個嗎？怎麼能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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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卻抓取，卻發現自己的身軀動彈不得。
“這是屬於天地間一切生靈的，該得到的自然會得到，你們又何必著急！”老村長看著他們，面容皺的更深。
“走吧，都離開吧，幻境消失，這片空間本就是依附在世界之上，馬上就要崩塌了！老朽也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說完話，老村長那老朽蒼老的身軀只是邁出一步，但眾人眼中只能看見他的背影了。
“咫尺天涯！”李慕白震驚非常，“前輩，你的名字？”
“罪人公羊禮，為先祖蒙羞，不值一提！”老村長，不，公羊禮的聲音還在迴盪，但是他的身軀已經消失不見。
“竟然是公羊氏的人！”李慕白瞪大眼睛，喃喃自語。
“你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不把他留下來！”江臨月簡直被李慕白氣的跳腳，李慕白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不把他留下來，他們還有好多的問題，他們還有好多的困惑想要求教。
“你能留的下這樣的存在？”李慕白翻著白眼看著還想要追尋的道裁眾人。
“至於為什麼不問？有些東西你們即使問了他也不會告訴你們的，等你們需要知道的時候，他們會再次露面告訴你們的！”李慕白毫不客氣的回答，公羊禮是這樣，扶風神靈也是這樣，還有那些依舊埋藏在地底，或者躲藏在冥天宮深處的老不死的也都是這樣想的，他們將秘密深深的藏在了心中，不到該知道的時候，他們根本不可能說出來！
“出去就找，發動所有的正道去找！”江臨月咬著牙握著拳頭，合著他們進來一趟，什麼都沒有得到。
“能參與進來就不錯了！”
“李慕白，你說的九流是什麼？”江臨月盯著李慕白，這小子的話中有太多他不知道的東西。
“九流太廣泛了，甚至你們現在大多都融合了九流！”李慕白看著江臨月，見她瞪著自己，只好緩緩道：“九流指的是儒家者流、陰陽家者流、道家者流、法家者流、農家者流、名家者流、墨家者流、縱橫家者流、雜家者流。太過深奧，不過也不用擔心，若是按照這樣的情況下去，總有一天你們會遇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