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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節:九死一生

入眼全是蔥綠,不知名的小花正盛開,芳香四溢,瀰漫了整個小屋,如此美景可幽玥無半分欣賞的心情,兩軍已交戰三天,求和的假象為卿天羽爭取了十日的準備功夫,可雙方實力懸殊太大,誰勝誰敗早就定型於人的意念裡,除非內有玄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很有道理,卿天羽用含蘊金礦在短短三日內就招募了三百名為皇室效命的死士,而臨安帝一聽能重回帝位,二話不說,什麼條件都答應了。雖說這些事辦的都順利無比,可這依舊是場艱難異常的硬仗,主帥甲不離身,劍不離手便可知。

“卿天羽這人是討厭了點,不過這一打仗不要命的精神還是有點意思哈”難得馮憐誇卿天羽,不是張口就寒磣他,“我家那死鬼就看上了他這點,死活都願意”幽玥有點神遊,一個字也未聽進去,從馮憐處得知,卿天羽派死士鑿沉對方船隻後,大開城門,這招棋實在太險了,這種敵明我暗的打法,對眼下的戰局來說是上策,可萬一臨安帝臨陣倒戈,將腹背受敵,進退兩難,深深吐了口氣,卿天羽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行軍打仗講究一個以不變應萬變之策,自己坐這空想也沒意思,“馮憐,可有什麼故事,說來聽聽”

“聽啥?”馮憐整個人容光煥發,難得呀!難得呀!平日裡任自己口乾舌燥,幽玥都是副愛理不理樣,“聽說,三百死士趁夜黑入水,用了整整一夜鑿沉了幾十艘戰船,水下那仗打的可激烈了,早上水面上浮了滿江面的屍體,那被水泡軟的屍身,可不能瞧……”,“換個,不要說了”幽玥本來就心思沉重,想聽聽八卦,舒緩一下心情,心口的石頭壓得自己喘不過氣,哪知馮憐還偏要雪上加霜,平日裡的機靈勁去哪了?一杯清茶入口,不是口齒留香,卻全是苦澀味,“說點別的,你不是情報滿天下嗎?”

馮憐翻著眼皮,想了想:“多是多,不是怕您不感興趣嗎?平日裡,你不是特關心卿天羽他們的打仗行程,還喜歡指手畫腳嗎?”馮憐這人,嘴上是半點虧都不吃的,一句話就堵死了幽玥,“陽國皇室的近況可聽?”馮憐揉著雙頰,優雅的捋了捋髮髻,說道:“宋芊芊兒子登基為帝了,芳芷這個老太婆保舉她們這對傀儡母子,卿天翼一直是個病秧子,不爭寵也不問前程,哪知出去遊玩一趟,娶了個霸氣十足的妾回來,總有一天會招來殺身之禍,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一聽到“宋芊芊”三個字,幽玥的腦海裡就回想起當年與卿天羽逃亡的日子,受宋家的援助之恩,可惜終沒有機會報答,當時的自己命懸一線,與卿天羽的不告而別做的是不仁義,可後來在襄凡的偶遇,對方根本不接受自己真心實意的歉意,也不給半分機會,她對自己帶著股莫名其妙的敵意,曾經她也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因土匪逼婚而嚇得面無血色,猶記當時她哀求自己那悽苦的神色,可為何在一夕之間全變了,自己做錯了什麼嗎?“她也算是求仁得仁,如願以償了”

“那女人手段可厲害了”馮憐也佩服起來:“讓卿天翼見她一面便沉入愛河,納入府中為妾,三、四次正面交鋒就讓悠暮一敗塗地,聽聞悠暮可是被她活活逼死的,可惜自始至終都未得到夫君的半分疼惜,卿天翼對她可是言聽計從,她無權無勢無孃家靠山爬到了今天和仁太后的位子,手腕非比尋常,能說動芳芷那老太婆上了她那條賊船,可見心機深厚,那麼多的龍子龍孫中選中了她的兒子,可見這女人不簡單”馮憐換了種口吻,很不屑的說:“蘇家老爺子不喜她,說她兩面三刀,她先投靠了薛家,後來見風使舵又投奔蘇家,蘇家將她拒之門外,不過有傳聞,她可是拿身體硬貼進了蘇家,男人嘛,都喜歡騷狐狸,越騷越有味,卿天翼頭上的帽子有城牆高,不知躺在病榻上他有何想法”馮憐幸災樂禍笑起來。

“好了”幽玥白了馮憐一眼,這女人唯恐天下不亂,最喜歡幹隔岸觀火這把戲,“無憑無據的東西就不要亂嚼人家舌根了,積點口德吧!”

“妹妹,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了,什麼叫無憑無據,她宋芊芊是什麼貨色,還需要老孃去編排?老孃冤枉她?沒心情!”馮憐對幽玥的質疑很是不屑,“她婆婆榮貴妃就被她給羞死了”,榮貴妃?腦海中一個很模糊的名字,除了知道她是二皇子卿天翼的生母外,幽玥與她並無交集,只知與卿天羽的生母,卿天嫻的生母同是已去先皇陽隨帝的妃子,“榮貴妃有次撞見宋芊芊與薛海打情罵俏,一怒之下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訓斥了宋芊芊幾句,哪知薛家就是狗仗人勢,薛海給了她一巴掌,她回宮後就自盡了,可憐這女人要強了一輩子,卻生了這麼個不成器的病秧子,死後一副棺材一埋,什麼都沒有了”

“別說了,心裡添堵”幽玥制止了馮憐的話語,本想閒聊舒緩心情,哪知越聊越堵,“你忙去吧,我休息會,圓豆去哪兒了?怎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別,別呀!”馮憐一聽幽玥下了逐客令,滿心不甘,那些貴婦可巴不得與她嚼舌根,還是第一次被人下逐客令的,這臉面往哪放呀?“不聽喪氣話,說件喜事給你聽”馮憐將幽玥從木榻上拖起,“不聽陽國宮廷內幕,說件詔國喜事,怎麼樣?”看著馮憐一臉賣乖討好樣,幽玥也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怎麼說,話題是自己提出來的,“啥喜事?讓你這麼高興”

馮憐正了正嗓子,一本正經,端坐著像個說書人,一亮嗓子道:“詔國眼下炙手可熱的人物,付家長公子----付穆宣娶了右丞音嘯彥之女音語嫣,有趣的是,月頭娶妻月尾納妾,納了位身份低微、出身貧寒的女子,稱戚夫人……”,”他娶妻了?娶妻了!”馮憐說什麼?幽玥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她只知道心心念念的男人娶了別的女人,自己除了送上祝福別無他法,他會記起自己嗎?他會憶起軍中那段短暫卻甜蜜的時光嗎?一切都像佛陀座前的曇花,開寂靜敗寂靜,從未有過,也未留過痕跡,雖說食言了,但幽玥並不怨他,他有他的家、他的國、他的豪情與壯志,自己也有許多的身不由己,家國仇恨,感謝上蒼讓自己遇見了他,給了自己一個全新的人生,一份不一樣的溫暖與情懷。有些人註定是生命裡的過客,強留不得,在遙遠的異國他鄉,知他安好便足矣。

付穆宣三個字,是心中的花也是心中的刺,自己一直太明智,不知是否有為這段情不顧一切的一天,不計後果,任意妄為。

一聲嘆息聲在空中悠然盪開,有不捨有無奈,一切情愫都被這聲嘆息包繞,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不是事事都可人定勝天。

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

倚遍欄杆,只是無情緒,人何處?連天哀草,望斷歸來路。

“怎麼了?聽件喜事也聽得面色蒼白如紙,生病了?”幽玥隔開馮憐欲探來的手,微笑著拒絕:“沒事,許是近日憂思太多太累了,你去看看圓豆在幹啥,這小妮子近日裡總是神出鬼沒,一

副心事重重樣”,“妹妹,你可一定要聽姐姐的,這女人不能心思太重,等到容顏衰老時可真一文不值了,遠的不說說近的,當年你在雍傾王府,茹潔動了點小心思,蠱惑了人心,你就卷鋪蓋走人,這女人呀!對自己好有用,男人才會對你刮目相待,你為男人們的前程絞盡腦汁、累死累活,他也不見得領你情,這做人難,做女人更難,就說言灼吧,情竇初開時與一個秀才私奔了,哪知被騙賣進了青樓,我救她時都奄奄一息快入土為安了,她現在在男人堆裡穿花拂柳過,片葉不沾身,活的灑脫著……”,”好了,去吧!”幽玥本頭昏腦脹難受著,被馮憐說的更厲害了,“芳芷老太婆那老骨頭了,快死了還不忘想男人,聽聞是個叫什麼旭的小白臉,長的是……”,“好了,好了,去吧!”馮憐這套男人女人的理論,一開閘就關不上,她前九世肯定是媒婆,這輩子做了老媽媽,專門禍害孤苦無依落難的孃家少女,去深宅內院裡煽風點火,去支千奇百怪的邀媚招數,可令人費解的是,那些達官貴人的小妾待她如坐上賓,夫人小姐也是對她另眼相看,一個奇怪的現象。

門突然被推開,木門的吱呀聲落在幽玥心中暗叫不好,抬頭迎光看不清,像是個男人的身影,幽玥還沒反應過來,馮憐已一個鯉魚跳龍門,拖起幽玥就往外跑,“幽玥,快走,卑人來了”一語點醒幽玥,糟了!卿天羽四門大開引卑人入城,然後關門打狗,這小股的卑人怎會躥到這來,是打了敗仗?胡亂躥來?走投無路?凶多吉少?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冷靜!冷靜!

倆人剛出閣樓,還未來得及想對策,院門就被破門而入的七個大漢擊的粉碎,幽玥定眼瞧,七人均是卑人軍人打扮,卑人喜彎刀,口薄背厚,這種刀鋒利無比,殺人自帶弧度,缺點是舞動起來不夠飄逸,七人面帶倦色,有幾人臂膀上正涓涓向外流血,染紅了一大片前襟,頭髮蓬亂,腳靴上沾滿了泥土與草屑,從外貌上不能推測出是卑人的逃兵,這群人眼下可是餓狼,稍有不慎,可能會把自己吃得連骨頭都不留,幽玥與馮憐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馮憐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殺意讓幽玥明白,尋找時機殺之,幽玥被這個念頭攪得有點心慌意亂,年少時曾天馬行空的幻想自己成為一名仗劍馳馬的江湖女俠,可現實中,自己從未殺過人,平日裡連只雞都沒碰過,更見不得鮮血滿地,長長虛嘆了幾口氣,冷靜!冷靜!千萬不要慌,露了馬腳。

“老大,就這娘們,剛才使暗器差點害了我”一個約莫三十上下的兵士對站在最前頭,滿臉絡腮鬍子的壯漢出言告狀道。幽玥的心一縮,馮憐剛才使暗器了?可自己什麼都未瞧見,“軍爺,您這話可是冤枉死奴家了”馮憐哭起來,“奴家就一婦人,哪敢殺軍爺,借一百個膽也不敢,剛才軍爺猛的伸頭,奴家剛準備縫補,嚇得把手上的針給扔出去了,不信,軍爺派人去瞧瞧”馮憐哭的一副梨花帶雨樣,用勾人攝魄的眼神在七人中一一掠過,傳遞著脈脈柔情。

“你去瞧瞧”大漢對一人吩咐道:“你們是陽人?”大漢上下打量馮憐,似乎對馮憐的姿色很是滿意,瞧了瞧幽玥,姿色一般,的確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面色蒼白,似乎有病在身,“屋裡可還有人?”,“回大爺”馮憐拉著幽玥順勢跪了下去,陳述道:“奴家是陽人,本是陽國襄凡倚翠樓裡的一個媽媽,安家二公子看中了我家姑娘,哪知姑娘都身懷六甲了,他卻不認,我這輩子可是靠我家姑娘吃飯,哪能這樣讓他白糟蹋了”馮憐哭的肝腸寸斷,哭聲震天,眼淚就像洱滄裡的水,多且流不盡,“安家大房可憐我們,就讓我們住在這,說若得男就納入偏房,誰知這臨淄天天打仗,到處死人,他們這是想害死我們呀!這安家心太毒了,我家姑娘可懷的是他家骨血呀!”馮憐呼天搶地起來,悲不甚悲,“各位爺要不相信,大可去問,我們剛開始還藏著掖著,怕壞了安家名聲,現在也無所謂了,他們不仁就不能怪我們不義”幽玥聽的面紅耳赤,馮憐口中身懷六甲的姑娘不正是自己嗎?紅雲一下子湧入臉頰,整張臉一下子被火燒著般,滾燙,“軍爺,屋中沒男人,還有一個燒火的丫頭,在後面”

“老大,是這個,您瞧瞧“一根很普通的繡花針,在手中被翻來覆去打量著,“蠢貨,這女人用來繡衣服的東西,都把你嚇破了膽,沒用的東西”大漢蹲在馮憐面前道:“把頭抬起來,讓爺瞧瞧”定眼一看,見馮憐正烏雲疊鬢,杏臉桃腮,淺淡春山,嬌柔柳腰,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帶雨,馮憐把女人的嬌羞揉入骨子裡,一顰一笑都是萬種風情,讓男人遐想連篇,“大爺我瞧著,你比這賤貨好太多,姿色身段都是一流的,你若投安二公子懷抱,那偏室的位子不是穩了嗎?”眾大漢一聽,全鬨堂大笑起來,夾雜著下流的猥瑣氣,“爺誇的是,但我們這行有規定,做了媽媽的人,可不能隨便搶姑娘們的飯碗,各位爺不要瞧我家姑娘容貌不是一等一的好,可性兒可是柔情似水,安二公子就喜這套,襄凡內亂,城內閉門不出,城外十室九空,生意難做,若不是沒飯吃了,我們娘倆怎會這麼千里迢迢跑來,也辱沒了我家姑娘身價,蒼天有眼若讓我家姑娘一舉得男,我們在安家也可立足,若沒這個命,也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各位大爺若能遇到安二公子,替我們娘倆多求求,行行善呀!”

“老大,除了這個丫頭,的確沒有男人”圓豆早嚇的魂不附體,突然闖入一大漢 ,不由分說,提她就走,一見到幽玥,爬過來就哭,“好了,好了,圓豆,不要哭”幽玥聽著馮憐的編排,早前的驚恐不安早丟棄了,心反而安了許多,馮憐這臨危不亂的氣場的確強大,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編出這麼一套滴水不漏的說辭,安家雖說被驅趕在這邊陲之地,但安家軍的威力也是不容小覷的,與安家攀上關係,這麼卑人一時半會還不敢胡來。幽玥悄悄碰觸了衣袖裡的短刀,幸好卿天羽當時強硬的要自己留了,用來防身,此時快派上用場了。

“老子最怕女人哭,哭聲跟鬼叫似的”圓豆被踢的心尖疼痛難忍,幽玥在一旁卻無助,只能心疼,“你們倆去給爺做點食餅去,美人你留下來,陪爺們樂會,二子,跟去,敢玩什麼花樣,就要問問老子手裡的刀”,“那是,哪敢,各位爺來我們這破屋是房子都放光呀!我們娘們還指望各位爺在安二公子面前美言幾句,哭喪什麼,還不去!”幽玥反手摸了下馮憐剛塞入袖中的東西,毒藥!四目相對,馮憐說毒死!幽玥的回答是:知道!

第一次入廚房,幽玥一邊擺弄手裡的茶具,一邊拿眼示意圓豆,大家都心知肚明,這群逃兵是不會放過她們三的,他們吃飽喝足之時就是她們的死期,逃是不可能的,只能智取。幽玥拿眼偷瞟了下圓豆,圓豆心領神會,“呠---”的一聲不小心將茶碗摔了個稀巴爛,“你這個死丫頭,掃把星,連個茶碗都端不好,十足的廢物”幽玥惡相十足,破口大罵,圓豆哭

的肝腸寸斷,“軍爺,您要為奴家做主,這女人對我動則罵,再則打,您看這,看這”幽玥從未想過,圓豆平日裡半日無一語,把這出美人計也用的出神入化,眉眼含情,挑逗味十足,“你個死三八,嚷什麼嚷,幹活去,不然老子宰了你,美人別哭了”,“爺,別這樣,還有人看,親親我我多不好”圓豆嬌滴滴的“羞怯”,“好,好,依你,依你”

“各位爺,喝點茶先解渴”聽著那些靡靡之音,佩服馮憐這份定力,聽著馮憐的驕斥,“你個死鬼,吃老孃豆腐”,幽玥笑容逐開,“大爺喝口熱湯,暖暖身子”逐殷勤起來,左手持壺,右手捧盞,一一傾倒,在升起的熱氣中,幽玥隔空給了個堅定的眼神,那股殺意慢慢的溢位來,那微拱的右手做好了拿針狀。幽玥此時根本沒有時間來幫馮憐,她要去救圓豆,怕遲一步,一切都將後悔莫及。

聽著草垛裡放蕩的歡笑聲,圓豆那嬌氣喘喘之音,以及男人的歡樂聲,幽玥知道這是圓豆的求救音,緊握手裡的短匕首,一刀下去,猛扎在後背上,男人因疼痛怒吼起來,幽玥本就力薄,被一掌推翻在地,圓豆怕動靜過大引來卑人,故意大聲叫起來,“爺,您慢點,奴家也是枝花呀!”幽玥被推入泥地,一拳揮來根本來不及閃躲,雙目發黑,頭痛難忍,“賤人,敢要老子命!”刀帶著濃濃殺氣撲面而來,嚇得幽玥就勢滾了幾滾,躲過了幾招,圓豆不知從哪來的力氣,趁男子不備,拔出男子後背上的短匕首,鮮血一湧而出,濺了她一臉,那種狼狽勁從她的四肢百骸裡透出來,不死不罷休,原來文靜羸弱的圓豆還有如此剛硬的一面,原來兔子逼急了還咬人是真的,幽玥從地上爬起來,撿起旁邊的一根木頭,三匹狼相互死咬著對方,周身早就空無一物,幽玥以木當劍,騰空而起,空中旋身,照頭劈來,對方是受過訓練的軍人,早已洞悉先機,一劍刺來,幽玥手中的木頭被劈成了七八塊,木屑似點點繁星自星空中墜落而下,而後對方長刀揮灑,刺眼的光芒直衝而起,宛如絢爛的銀龍一般,彷彿要與天上劈落而下的閃電連線到一處,逼的幽玥連連後退,圓豆不懂武,英雄無用武之地,乾著急,對方因後背的傷勢已在死命硬撐,雙方對峙。

“這樣下去,凶多吉少”幽玥也意識到了死神在一步步逼近,若不能快速解決這個卑人,後果不堪設想,可是自己三腳貓功夫,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圓豆雖說顯出了英雄大無畏的氣質,視死如歸又不能手刃硬敵,馮憐不知怎麼樣了?“圓豆,刀拿來”如此,只能拼死一搏,幽玥的內心豪氣萬丈,自己正仗劍除暴安良,“以虹為劍,以舞為技,輕柔應對,若想取勝,藉助對方聲勢以攻之”幽玥瘋了般迎面而上,面門開啟,“懷玥,懷玥”圓豆嚇得大叫起來,這種那命相搏的打法太可怕了,幽玥聽到刀割開肉穿透骨的聲音,很乾脆,迎刃而上,刀貫穿整個肩部,原來世間最美的味道是鮮血,一刀下去,照著對方的胸口狠狠的扎下,拿命來搏,不過如此!轟然倒塌的軀體,讓幽玥有種瘋狂感,一種殺人的快感,腦海裡一直盤旋著一個問題:他死了嗎?他死了嗎?

“懷玥,懷玥,你怎麼樣?快來人呀!王妃”圓豆嚇的六神無主,看著湧出來的鮮血,拿衣服胡亂的止血,淚水串珠般直滾而落,“圓豆,你不要哭,原來人死之前真的是種解脫”幽玥感到全身被無數只螞蟻啃食,痛入骨髓,刀落下時原來是沒有痛感的,快意恩仇的錯覺,“圓豆,我殺了個壞人,對不對?”

一身是血的馮憐踉蹌的跑過來,她全身都掛了彩,鮮血也在慢慢的流著,“幽玥,你個沒用的東西,殺一個人就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老孃可是一敵六,當然三個是藥死的,老孃也沒你這慘樣”馮憐用手抹了把臉,全臉的紅色像只吸血鬼,衣衫也被砍去了一半,雪白的肌膚上可見好幾道深淺不一的刀痕,“奶奶的,這些逃兵,沒本事真刀真槍的上戰場拼,到老孃這裡來耍威風,老孃現在心善了,不然大卸八塊去餵狗,幽玥,說句話,死不了吧!”幽玥早疼的沒力氣去接話:“放心,死不了,你不是一直說要讓我變成禍害,去攪亂卿天羽的後院嗎?我死了,你找誰去”,“哈哈哈----哈哈----”兩人大笑起來,笑的淚流滿面,馮憐駕起幽玥,“走,去找卿天羽去,老孃找他討個公道,關門打狗還讓狗跑了,他這仗怎麼個打法,他死在前面就算了,還讓老孃在後方遭殃”,“你去哪呀!王妃受重傷,不能亂動”圓豆瘸了腿,焦急的問道,“平日裡溫柔的快掐出水來的小蹄子,狠起來也怪怕人的”馮憐打趣圓豆:“卿訴姑娘,卿浩先鋒大人知道你這麼潑辣的一面嗎?他以後若納妾,你是不是閹了他?”,“好了,你還有心思戲謔人家,不疼是吧!”幽玥替圓豆抱不平,拿手故意壓了壓馮憐的傷口,疼的馮憐直嚷,“我……我自衛,王妃說,我們殺的是壞人!”

門突然被闖入,幽玥驚嚇下又以為是卑人,那三人命休矣,“王妃,王妃,你沒事吧!”郝峰一下子跪倒在地,雙手拿過布條,有條不紊的替幽玥包紮傷口:“王妃,您忍下”,“你怎麼回來了?我這不是還沒死嗎?”幽玥突然玩心大起,就想戲弄郝峰那六神無主樣:“怎麼樣?七哥贏了?殺敵多少?”,“死相呀!你怎麼才來呀!我都快見閻王了,你是不是想我早點死,你好去摟媳婦熱炕頭呀!……”馮憐一見曹君問,不論三七二十一,開腔哭起來,呼天搶地那個慘呀!“死相呀!你是不是不害死我不甘心,我這瀚瀾第一美人怎會落魄至此……”幽玥聽著馮憐這精彩絕倫的哭訴,大笑起來,這女人對付男人真是有一套,把個曹君問攪的是驚恐萬分,又悲又傷,眼淚撲簌,真讓人難以想象,曹君問這樣一位翩翩公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卻為一個女人,不顧體面的淚流滿面,看來馮憐大多是皮肉傷,不打緊,不然像幽玥元氣大傷,哪有力氣在這大呼小叫,咒爹罵姨的,也是一對活寶。

“郝峰,我好累,想睡會,圓豆她……”幽玥的思緒在渙散,她的心安了,心靈的深處有盞燈正亮著,它正呼喚我,是誰在耳邊呼喚我?深一句淺一句,請不要打擾我的疲憊,讓我把思緒放飛,把恐懼掩埋,風中是誰送來悠揚的梵音聲,高低揚搓,它正引導著我嗎?我的魂魄又將歸於何處,我渴求的是無望的境界嗎?很多的疑惑,更多的不解,是否在夢裡,一切都是桃花灼灼,芳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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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雨落一池秋,晚來風向萬古愁。

不厭浮生唯是夢,緣求半世但天儔。

一顰一笑一傷悲,一生痴迷一世醉。

一嗟一嘆一輪迴,一寸相思一寸灰。

功名萬里賦予誰,去年洱滄水

醉臥不識今夜愁,哀箏惹淚落,誰勸我千杯?

往事難追戰馬肥,胡笳送君歸。

修道心事無人猜,青雲羨慕鳥,尊前圖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