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老者離開的方向，劉攀面色變換，心中也是有些搖擺不定。
雖然老者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但劉攀卻是不能肯定是真的沒發現，還是假的沒發現。
或者說，這一刻他無法肯定自己是不是如主角劉狂一般也在一個被人設好的局之中。
那片被冰面凍住並且撕裂下來的衣衫劉攀看過了，根本就不是黑色的衣衫，而是被鮮血浸透過的灰色衣衫。
血，是誰的？劉攀不能肯定，但結合現實，他卻想到了一種最為接近現實的可能。
武聖之境，如此強者，誰的血能灑在他的身上，並且還灑滿了他的全身？
敵人的？這種可能性太低，除非老者的敵人與他實力相當。如此，在打鬥之時，老者才可能顧忌不了，讓敵人的血灑在自己的身上。然而，灑滿全身？這種可能性太低！
或者說一場屠殺？老者心理扭曲，喜歡殺戮，並且享受鮮血灑落在身上的快感？這得多變態！況且，憑劉攀如今的感官，他是能夠肯定衣衫上的血液只屬於一個人，是以這種可能最不可能。
而撇開以上兩種，結合老者所表現出來的那些情況，劉攀是覺得，衣衫上血液或許就是屬於老者本人！
之所以如此判斷，最主要的原因在於老者的離開方式。
御劍？一個武聖境的強者趕路的時候沒有選擇動用空間之力瞬移，而是選擇御劍，這是為何？
如果沒有發現冰冠蓮是場局，沒有聽到老者的咳嗽聲，沒有看到那片被凍住撕裂在冰面上的衣衫，劉攀絕不會多想什麼。
然而現在，劉攀卻覺得，老者之所以會選擇以御劍的方式離開，或許是因為肉身的腐朽。
在天峰大陸，雖然武道修煉的最高境界是武神境，但在如今資源枯竭，並且已經不適合渡劫的時代，根本沒有人能夠成為武神。
“武神永生，萬古不朽。”如今，這只是個傳說。
不入武神，即使再強，修為再高，活得再久，也終究會有死亡的那一天。
肉身與靈魂。劉攀說不準兩者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關係。不過，他記得在地球小說裡看到的東西方修煉流派的不同，即——東方修真，西方魔法。
關於修真與魔法，兩者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關係卻是不好說。不過修煉之人修煉之後反應出來的效果卻是呈現出了強烈的對比。
在東方的一些修真小說裡，修煉者身體呈現的最普遍的情況是長生不老，即便已經滿頭白發，但肌膚依舊如嬰兒肌膚一般紅潤有彈性。
而在西方魔法的修煉裡，年齡越大的魔法師通常精神力會越加雄厚，換句話說，靈魂會隨著年齡與修煉時間的增長變得越來越強大，不過，他們的肉身大多會蒼老得不像話。
如此的東西方，似乎是可以互補。
而除開修真與魔法，凌駕其之上的應該是修仙成神。真正的仙神可以永生不死，因為他們的靈魂與肉身能夠同時長存。
對於自己小說內的設定，劉攀很清楚，也就是因此，他也才會判定那武聖境老者肉身已經腐朽，並且腐朽到了一定的程度。
雖然靈魂之力夠強，依舊能夠做出瞬移，但肉身卻已經承受不住瞬移所帶來的空間壓力。這就能夠解釋老者為什麼渾身染血了。
御劍離開，卻突然感覺到冰冠蓮被盜，情急之下不得不動用空間之力瞬移回來，如此，腐朽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空間的壓力，開始溢血。
修煉者的可悲，莫過修煉一世，在捨棄萬千繁華之後的終了卻發現什麼也沒能握在手中。
要不要跟上去？雖然對老者的情況有所猜測，但劉攀卻是判斷不了自己是不是也在一場局之中。
老者的離開是無奈還是引誘？看著手中那片殘破的衣衫，劉攀真不敢肯定這是老者故意留下來的，還是意外留下來的。
如果是故意留下來的，那很可能老者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如此他若是跟上去，很可能就會陷入一場局之中。就算最後能安然無恙的離開北原，那也絕對如書中的劉狂一般深陷局內，甚至根本察覺不了是在一場局之中。
而如果是意外留下來的，那就說明老者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如此只要悄然跟上去，或許就能發現一些天峰大陸背後所隱藏的秘密。從而在未來很多事情上都能站到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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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掙扎了片刻，劉攀忽的眼神一凝，緊了緊拳頭，抬腳向著老者離開的方向開始趕路。
北原極寒之地往東依舊是荒無人煙的地方，劉攀相信，老者絕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去那個方向。
劉攀也是想明白了，不管老者有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他跟上去應該都能有一些主動。
撇開他作者的身份不說，老者如果真發現了他，那其中包含的問題就有很多。劉攀可不相信那個老者不對他動手是因為沒有能力對他動手。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武聖境強者，即使身體再腐朽，那也絕不是一個小小的武王所能抗衡的，除非武聖強者的靈魂腐朽到完全不敢動用空間之力，如此，他才能有一絲可能。
能對自己動手卻不對自己動手。如此，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
當然，如果老者沒有發現他的存在，那他跟上去絕對能收穫很多。
幾天幾夜走走停停的趕路，劉攀雖然沒有看到老者的身影也沒有看到老者留下的任何痕跡，但劉攀卻莫名的有一種感覺——老者就在前方。
七天之後，劉攀估摸著行進了有近萬里的路程，而也就在這時，劉攀面前出現了一片冰山巒。
極寒之地這種冰天雪地的地方出現冰山巒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地方。事實上。在這之前劉攀已經穿過了兩次冰山巒。
然而這一次，在靠近了之後，劉攀心中卻忽的升起了些許異樣的感覺。
錯覺？劉攀抬眼四掃了一圈，眉頭卻忽的皺了起來。
離得遠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但此刻抬眼，劉攀卻忽然發現兩側的山巒似乎一望無際，若是他不想橫穿這片山巒，至少得花兩天的時間才能繞過去。
有古怪！瞬間，劉攀精神力席捲，向著眼前的山巒探查而去。
片刻，劉攀臉色微怔，他沒有發現山巒的古怪，然而，他發現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