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好奇，你明明已經確認了這把斧子就是真的開天斧，怎麼還會有勇氣這樣堂而皇之的坐在我對面？”
劉攀盯著雷聖，臉上是有些怪異的笑容，其深色的眸子深處似也在同時浮現出了些許冰冷的幽綠。
雷聖能感覺到，在劉攀說話的同時有一股侵略性極強的感知鎖定住了他。他沒有抵抗，或者更確切的說，就是因為他沒有抵抗，這股感力才能在極短的時間裡鎖定住他。
“我見過土聖，在你之後沒幾天。”土聖開口，卻是答非所問。
劉攀聞言沉默，片刻後收回了自身感知，手中的筷子繼續伸向菜餚，道：“說說，我也很好奇，土聖都跟你們說了些什麼。”
“他說，你無聲無息的潛進了土宗，在他全然不知覺的情況下與土宗內一些聖境修士有了聯絡，這導致了土宗內所有聖境修士的逃離，最終的戰鬥只有你跟他兩個人，結果是你安然離去，並且帶走了土宗藏書閣內所有的古籍。”雷聖盯著劉攀目不轉睛，道：“他有特別強調的是，你擁有極強的隱匿能力，並且陣道方面的造詣極高，這世上可能沒有能困住你的陣法。”
雷聖話語落下，劉攀是等待了片刻，在確認了沒有後續之後才道：“在土宗內發生的事情遠不止這些，我能告訴你的是，冰聖當時就在土宗，不過因為狀態有些特殊的緣故，我沒辦法肯定他的實力，所以沒去打攪他。而作為交易，冰聖的訊息我有告訴土聖。不過，那是在戰後我與土聖都離開土宗後的事情，所以，土聖在回到土宗後冰聖是否還在我不能確定。”
簡短的話語沒有何細節，然而其內包含的信息量卻是一點也不少。
雷聖微皺著眉頭，這一刻他想了很多，然而就待他還想開口詢問些什麼的時候，對面的劉攀卻是忽的放下手中的筷子道：“就說這些了，我趕時間，若是有機會，下次再聊。”
話語落下，劉攀也不耽擱，帶著渾身冷汗溼透的黎松下樓與剛辦完事情回來葉清匯合，而後一刻也不停的往嵇雷城外傳送陣的方向行去。
雷聖是有些傻眼，雖說之前陳一清就有傳回訊息說劉攀的“作息”改變，行動風風火火的像是在追趕什麼，但真當劉攀在他面前突兀丟下筷子的時候，他依舊是感覺有些不真實。
而直到這一刻雷聖也才明白，若不是劉攀安排了陳一清回嵇雷城做些事，恐怕劉攀根本就不會來嵇雷城，更沒可能會與他交流土宗內的事情。
很快，劉攀一行人的氣息從嵇雷城城外傳送陣上消失不見。雷聖眼中有著莫名，身形一閃，再次出現已到了雷宗山門某座山峰的後山腰，在那裡，有兩座新墳剛剛矗立……
…………
傳送陣幾經輾轉，也就在離開嵇雷城後的第二天傍晚，劉攀一行人登上了從北天域去往北原的跨海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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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若按規矩，半年才會有一次行程的跨海飛船至少還需一個月才會起航。但事實，在真正的有錢有勢有實力的人面前，規矩什麼的都是假的。而那些按規矩辦事的人也不敢真把規矩強行用在可以制定規矩的人身上。
備用方案，這是很多事務方面都有安排，並且專門用於那些可以踐踏規則的人身上。
所以，跨海飛船起航了，只不過乘客只有屈指可數的幾人。
劉攀是在飛船起航後便從船艙休息室到了飛船外的頂穹之上。
看了看前方無盡的海域，劉攀直接盤膝坐下，而後有陰冷的氣息瀰漫。
伸出已經徹底殭屍化的手掌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一本從土宗得來的書籍，劉攀一言不發，開始翻閱。
之所以選擇飛船頂穹，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視野開闊便與觀察。
自在土宗曉月峰吸收了石棺內日月精華凝成的球之後，劉攀血肉骨骼的強化便已達到了飽和狀態。而他那近乎神的感知力也是因肉身骨骼的強化增強了不少，這使得他在觀察周圍事物的時候看到了以前從未觀察到的事物——模糊的光斑。
最初在感知到光斑的時候，劉攀以為那只是“個例”，然而在結束與土聖的戰鬥離開了夯土城之後，劉攀卻是逐漸發現，這光斑並不是“個例”，因為這整個世界背後似乎都是一片光斑！
無論是人是物，也不管時間空間，所有的一切在劉攀的感知裡所呈現的都是一片光斑，並且，這些光斑似乎是烙印在世界的最底層，跟人物無關，也不會因外在人物走動或是物體移動而改變。
簡單的說，就好像是有一張尋常不可見的幕布籠罩著整個世界，劉攀的感知穿過了這世間所有的“虛妄”，直面了最底層的幕布。
這是很怪異的感覺。在那份特殊的感知裡，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妄，可除開那份特殊的感知，餘下的所有的感知都清晰的反饋著這個世界的真實。
跟自己的神魂有關？劉攀是記不得自己思考這個問題究竟有多少次了。
身為穿越者本人，劉攀是很清楚自己的神魂並不屬於這個世界。如此，若真以神魂為基調進行解釋，那這一切……
除非是夢，除非根本就沒有穿越！
夢？劉攀是有認真考慮過這個可能，甚至他還做過一些測試，可現實，這根本不是夢，甚至連疑似夢境的可能跡象他都沒有找到。
真實，穿越者，不是夢……客觀明朗的條件擺在眼前，劉攀是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所以他想更進一步的瞭解這個世界。
有關模糊的光斑，劉攀是感覺若是他的感知力能更強一些，或許他能看清楚這光斑究竟是什麼，可現實，他肉身日月精華的強化都已達到了飽和，如此，不能繼續強化肉身，他的感知力也就不能再有提升。故而，更多的觀察成了劉攀面對模糊光斑的唯一選擇。
而說到底，這模糊的光斑也是劉攀目前所有思緒裡最清晰也是蘊含最多可能的一條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