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寶樓後院，是在聽小楚詳盡說完跨海飛船上所發生的一切之後，劉狂與徐小湛長談了許久。而後雷聖在臨近深夜趕至，在簡單的招呼後，院中只餘劉狂徐小湛與雷聖三人。
燒烤架很快擺出來，雷聖親自上手操弄，徐小湛負責打下手。如若不提及兩人身份，這一幕在外人看來還真沒什麼不對勁的。
“你確定他會先往東，而後再向南？”雷聖大手一揮，是如往常般豪放的灑下了許多佐料，然而卻能明顯感覺到他此刻在意的並不是烤串。
“如果分析無誤的話，是這樣。”徐小湛點頭，看了眼劉狂後繼續道：“不過從小楚那獲得的資訊推斷，攀哥應該已經知道了南郡更南那片海域的資訊，而他對此的興趣也並不算小。”
雷聖沉默，好片刻才道：“那你接下來的安排是怎樣？”
“一切如常，不過對於各大海港的控制力度，萬寶樓還會繼續加強一些，若有可能，也需要你在暗中推上一把。而你今日成婚……”徐小湛話到此處是微微一頓，沒再繼續，而是換了個話題道：“你之前所言，你雖然趕去了西海，但卻萬事已休，並不知道攀哥留在那艘跨海飛船上的究竟是什麼，如此，你應該對此很好奇？”
徐小湛話語的轉折是很怪異，然而雷聖在微怔片刻後卻是明了其意。上下打量番徐小湛，而後是有感嘆，道：“你說要是我雷宗也能出一個像你這樣的人才，那該有多好？”
徐小湛微笑，道：“或許也不是沒有，只是他們不敢。”
雷聖聞言再次一怔，而後也笑了起來，道：“你說得也是，英雄時勢，這種事情強求不得。”
徐小湛再笑，並未答話，而雷聖也不再就此更多言語。
之後片刻，雷聖是在擼了幾根烤串又飲下一碗美酒後起身，道：“行吧，之後有什麼需要你就告訴我。至於現在，我想我該去洞房了，凡俗有句話叫做‘春宵一刻值千金’，我這大喜的日子把時間耽擱在你倆這兒可不值。”
雷聖說罷很快離去，劉狂眼中卻至此多了些許莫名，道：“我是有些意外，這才幾個月不見，你跟雷聖的相處竟然已經到了這麼隨性的地步。”
“我這也是沒辦法，順勢而為罷了。”徐小湛有些無奈的微微搖頭，道：“你是不知道你才閉關那會兒我跟雷聖相處是有多難熬，不過在那之後我也逐漸明白了，這相處的狀態並不由我，如此，順勢而為我也能輕鬆些，左右這並無不妥。再者，你知道，無論雷聖做了多少，但真出現了最壞的局面，能做出最終決定的也並非是你我，不是嗎？”
“但你之前告訴他劉攀後續可能會有的動向了。”劉狂看了看徐小湛，道：“你想幫他？”
簡單的問句，並非是質問或責怪，然而徐小湛卻就此沉默了許久，最終也是答非所問的道：“他現在看起來不像是聖者，不是嗎？”
劉狂聞言眉頭微皺，然而卻在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徐小湛卻先行一步抬手制止了，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也知道你在擔憂什麼，放心吧，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這樣做可能會引發的後果。只是有的事情我很難當做毫不知情。今天的時機也是趕巧了，這訊息就當是送給他新婚的禮物吧。”
“看來我閉關的這幾個月真的是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劉狂眼中莫名之色越發明顯，而在片刻的思索後，他是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深聊，只是道：“既然你這麼做了，想來也是有一定的信心，如此會有更多的可能出現，我只希望這不會提前步入那個最壞的結局。事實上，在之前閉關的時候我與炎深入研究過了，有關天行者，或許並不是絕對，但關鍵在於選擇，且不止是天行者的選擇，我希望雷聖他能聰明點，不要去自尋死路。”
“他不會的。”徐小湛笑了，道：“他今天剛成婚，現在又決然的將剛閉關而出的你與剛從跨海飛船上傳回的那些訊息全然撇下，目的只是為了去洞房。試問，若這事不是發生在眼前，誰能這樣去想？又有誰會真的這樣去想？”
“你可能是對的，但這並非絕對，我想你應該明白。”劉狂道。
“是的，我明白。”徐小湛點頭，道：“有關後續可能會引發問題的情況我會再確認一遍，以確保真出現最壞局面的時候能夠萬無一失。至於現在，謝了。”
“謝了？”劉狂微怔之後表情是略顯嚴肅，道：“這就完了？”
徐小湛：“不然你想怎樣？”
劉狂：“一百根各類葷素搭配的熱乎烤串，現在馬上，否則這事完不了。”
徐小湛：“……不至於吧？之前可吃過晚飯的。”
“我要去看看林曉。”劉狂身子一仰，搖晃著躺椅，腿腳也翹了起來，道：“她閉關都一年多了還沒出來，雖然沒出什麼問題，但我想她應該悶得慌。”
徐小湛：“她那是在閉關，不是在關禁閉，怎麼會悶得慌？再者說，你想去見她，卻讓我來準備吃食，這合適嗎？”
“這有什麼不合適？林曉她知道我不愛弄這些，也知道你做的東西更好吃，如此我帶你做的過去正好。”劉狂抬了抬眼，道：“你也不要不識抬舉，讓你做你就做，這事兒可沒完。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雷聖因為自身的種種原因或許不能，但他媳婦今後在這萬寶樓的餐桌上恐怕永遠都會有上一個席位，之前吃晚飯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敢說這事兒沒有你的默許？”
“……雷聖他怎麼的也拿著萬寶樓的‘九’字腰牌，那可是攀哥給他的。再者說，我怎麼得也算是萬寶樓明面上的頭號大掌櫃，就這點小事我怎麼就不能做主……”徐小湛開口，但迎著劉狂的目光卻是逐漸沒了底氣，最終是嘆了口氣後道：“好吧，這對萬寶樓而言並不是小事，是我擅作主張了，我承認。不就一百根烤串，我現在就烤，這總行了吧？”
劉狂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徐小湛也不耽擱，很快燒烤架上又擺滿了滋滋冒油的烤串。
之後片刻，徐小湛是又開了口道：“這之後你應該不能再長時間閉關了。西漠返回歸來的那艘跨海飛船，你若真全然無視了，那恐怕會有諸多變數出現，而這些變數對萬寶樓而言毫無益處可言，你需得南下去走走，如此，這對你的後續要做的那些事會有影響嗎？”
“有影響是必然，不過還都能承受。事實上，若不是有更深層的思量，閉關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劉狂開口，想了想後又從躺椅上坐直了盯著徐小湛，道：“你說有沒有可能，即便不用煉製服用那枚神丹，僅憑我的資質，我也能夠碎虛成神？”
徐小湛聞言微微一愣，而後眼中是泛起了些許莫名，道：“你該還記得攀哥說過的那個組織，雖然這麼些年下來，種種跡象都表明那可能只是攀哥一時興起隨口一說。但現在，不自謙的說，天峰大陸在商道一途還能讓我看上一眼的已是寥寥無幾，而我也有足夠的信心能將他們都踩在腳下。我能如此，你覺得這是巧合還是什麼？如果是巧合，機率有多大？如果不是巧合，那是否結論已經明確？要知道，對於這個組織，挑人加入的是攀哥，而最終的成員又似乎只有攀哥以及你我。”……
…………
西漠極西迷霧之海邊緣。
劉攀與黎松的返回費去了不少的時間。實在，進去的時候單憑感知劉攀就能判斷出大致準確的方位，可在出來的時候，迷霧以沸騰之海為中心全方位的對外輻射，就像一個半圓，劉攀也只能憑感知走出深層迷霧的大致範圍後，才得已用葉清早先煉製的方位指標進行進一步的方位確認。
而即便如此，在真走出迷霧之後，劉攀與黎松的位置也是與進入時的偏差了數個海域。再之後是用傳訊飛劍進行了溝通，直至一個時辰後，劉攀與黎松才終是與葉清跟小黑碰面。
激動又歡喜的撲騰，小黑是借空間之力圍著劉攀繞了數十圈，而後劉攀是有些受不了，一把拽住了小黑的尾巴，其至此才安靜了些。
再之後，是碰面後便一直盯著黎松的葉清想要說些什麼，但卻又被小黑忽的一下打斷。而後是有一張紙被小黑吐出遞到了劉攀面前，道：“大哥，這是先前小清子給我立的字據，不過我總覺得他的人品不怎麼可信，你快幫我看看這字據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小清子？聽此稱呼，葉清瞬間滿腦子黑線。而後是在劉攀看過字據後的詢問目光中，葉清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道：“字據的確是我立的，我也沒有任何欺騙的意思，至於原因……”
話到此處，葉清看了看小黑，後續是未直接說出，而是傳音給劉攀，道：“大哥，不是可能，我覺得小黑他真有神獸之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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