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牌？”
聖諾德爾再次取出之前那枚有著“春華宮講讀”文字的玉質身份牌，這一舉動瞬間牽動了夏多的情緒，透過身份牌或許可以找到秩序之力干涉現實的線索。
但聖諾德爾隨即卻又將那枚身份牌收了起來，“這可不行，這代表了我在東方宮廷的身份，交給你或許會讓那個世界徹底離我而去。”
就在夏多以為交易肯定要泡湯了的時候，聖諾德爾卻再次拿出了一枚玉質身份牌，和他那枚“春華宮講讀”有些不同，上面的鏤空紋理是一個小巧俊秀的山峰，而文字也換成了——
方外散人！
看到這個，夏多頓時眼睛一亮，這一刻他自己都沒能察覺自己的語氣變得有些灼熱，“聖諾德爾閣下是準備將這枚身份牌交易給我嗎？”
“不，更準確地說是贈送給你。”
聖諾德爾微微一笑，直接將手上的玉牌遞了出去，夏多不知怎麼想的就接了過來，直到感覺到手上玉牌傳來的溫潤質感，他還有些不可思議。
“贈送給我？為什麼？”夏多下意識地問道。
“這個身份牌其實不算多珍貴，如果哪天你能去到東方世界的話，只要願意，很輕易就能獲得這樣一枚。”聖諾德爾語氣輕鬆地說道。
“這——”
夏多明白，雖然對方說是不珍貴，但其實隔著一個可能永遠也去不了的世界，這東西的價值早就超出它本身具有的價值了。
更別說透過這種身份牌還有可能找到秩序之力直接干涉現實的線索，價值更是不可估量。
這一刻，夏多感覺手上這枚拿起來輕飄飄的玉牌彷彿有千斤之重，但拒絕的話卻又說不出口，因為他心裡是真的很想要。
略一猶豫他還是決定直面真實內心，將玉牌收了起來，再次向聖諾德爾表示感謝後，他開始詢問這枚玉牌相關的情況。
“其實阿索斯你不問我也會說的，這枚玉牌代表著東方世界凡間天朝體系之外的超凡力量。”
聖諾德爾之所以決定贈送，一方面的確是因為對眼前這個來自赤心聯盟的同好觀感不錯，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那盞智慧明燈。
將玉牌送給夏多，或許也是指望著夏多能從玉牌中發現點什麼，然後應用到探索計劃中去，進而找到穩定前往東方世界的途徑。
接著，聖諾德爾進一步解釋道：
“在東方世界，超凡力量大都誕生於天朝法度，但也有一些是透過學習、歷練自行獲得的，這些世俗之外的超凡力量擁有者通常被稱為【方外散人】，也就是玉牌上文字的意義。
“在凡間，方外散人並不需要聽命於朝廷，玉牌上的那個山峰紋理也說明了他們這一類人的特徵，他們通常也居於世俗之外，山上或者島中。
“當然，如果他們進入世俗的話，還是需要尊重天朝法度的，如果願意為朝廷做事，同樣可以獲得法度的力量。
“但在另一層面上，他們還需要服從天界秩序，實際上這一從身份他才是最重要的身份，也因此，方外散人成為了東方世界唯一一個可以自由往來天界、凡間的群體。
“祖神雖然在能力上可以自由往來，實際卻受限於天界秩序，通常只在特定的時間才能降臨凡間。”
聖諾德爾所說再次補充了夏多對東方世界的認知，方外散人？天人兩界自由往來？種種描述讓他忍不住心馳神往。
“對了，聖諾德爾閣下，你剛剛提到方外散人可以自由前往天界，你去過嗎？”
“很遺憾，儘管獲得了東方世界認可的方外散人身份，但我卻沒能前往廣莫之野的五聖之國。”
“為什麼？東方人不允許嗎？還有廣莫之野在哪兒？五聖之國是指五位聖祖在天界建立的國度嗎？”
夏多一連串問出了很多問題，他當然知道天界就是外層位面，實際上在主位面也有天界的說法，並不專屬於東方世界。
而廣莫之野，聽上去有些像外層位面光輝之國所在的無垠荒野，只是他從未見過或者聽說過無垠荒野上還有另外一座無比繁盛的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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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外層位面的精神、信仰特性，在他知道有那麼一個神國之前，沒發現應該算是正常，畢竟是認知之外，哪怕近在眼前他也可能完全看不到。
同理，對方也可能看不到他，當然，也有可能看得到，只是未加理睬。
而現在他已經知道了五聖之國的存在，雖然是從投影位面得到的資訊，但對應真實世界未必不存在一個真實的五聖之國。
畢竟像神國這種東西，如果足夠強大，對於歷史的影響應該就類似於某種大勢，是幾乎不可動搖的存在。
這樣的話，等他回到主位面去到真實的外層位面，或許真有可能以此為線索找到五聖之國。
只不過東方世界如此隔絕，五聖之國是否也遵循著同樣的封閉原則呢？
對此，聖諾德爾的回答或許給出了一種可能，“不是東方人不允許，而是找不到前往五聖之國的路，就好像我回到本世界就再也去不了東方世界一樣。”
“那其他的東方散人又是如何前往天界五聖之國的呢？”夏多好奇地問道。
“他們在長居的山中、島上有直通五聖之國的門戶，我也曾嘗試過從那裡透過，卻屢次失敗，根據東方人的說法，是命運讓我無法在那一刻透過。”
“命運？東方人相信命運嗎？”
“他們正視命運的存在，卻喜歡挑戰命運，但我能感覺到他們對我說的命運，和他們自己理解的命運並不是同一個存在。”
聖諾德爾畢竟是一個精靈，哪怕精靈語的語義十分豐富，對於其他文明所獨有的文化，卻也很難完美相容。
不過夏多卻大概能猜到了某種真相，或許東方人所說的“命運讓聖諾德爾無法前往五聖之國”的真正意思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命運”阻攔，而是東方文化所特有的“緣分”概念。
緣分沒到，自然就過不去、見不到。
當然，也可以簡單粗暴地理解為——五聖之國不願意對聖諾德爾開放，至少是還沒到開放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