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上首一座，那真是把全體天驕都驚懵了。
玲瓏都有點發懵，搞不懂我怎麼就是白風的恩人了。
天術王是最難以接受的，他跟我的仇怨已深，現在我跟他一起坐上首，他如何能接受？
“白風王子，這……李十一只是個下界人，怎麼會是你的恩人呢？”天術王強忍忿意，詢問白風。
白風柔和一笑：“這就叫緣分吧，李十一確實是我的恩人，他坐我的位置合情合理，我們還是先聊正事吧。”
白風一錘定音。
天術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咬咬牙坐下，跟個即將爆炸的煤氣罐似的。
白風只當看不出他生氣了，環顧眾人道：“我的恩人都來了，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九州釀是大禹和嬌女的共同傳承，所以人類確實也可繼承。我的想法是，無論是狐族還是人類，都不要出動九重強者了。”
“一是多給年輕人機會，二是我不想塗山被毀，若天尊大能出手爭奪，不僅會傷了雙方的根基元氣，塗山也會遭到毀滅。”
白風條理清晰道：“若是雙方大打出手，最壞的結果都可能出現，即塗山被毀，白狐族和上界人同歸於盡，雙方大能者可能會葬送性命。”
這利害關係還是很讓人心驚的，主要是雙方大能者可能會送命。
無論是上界人還是白狐族，出一個大能者都是上天的恩賜，大能是絕對不能自相殘殺的。
“白風王子所言有理，我也是這麼想的。”天術王一聽，反倒是樂了。
天尊大能不出手，他就是最強的，有機會獲得傳承，他當然樂。
“那此事就這麼說定了？天術王可稟告上界天尊大能，若同意了，我等攜手共進塗山。”白風溫爾文雅，讓人如沐春風。
眾天驕都笑了起來，這個結局是最好的，攜手共進，符合上界人的理念。
玲瓏開口：“應當是沒問題的，不過我想問問，塗山在何處？”
“等黃河異象再生，塗山自會開啟，屆時可入。”白風笑著回應。
塗山顯然就是一個獨立的秘境。
眾人全都安心了，白狐族的態度太好了，將潛在的危機都化解了。
“如此甚好，白風王子，我敬你一杯！”天術王哈哈一笑，代表上界人敬酒。
白風回了一杯，也該走了。
不過臨走前他看向我：“十一公子，能否信步河岸，聊聊私事？”
他要單獨找我了。
我自然答應，我倒想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兩人單獨走向河岸，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動。
無論是上界人還是下界人都看著我們，驚愕不已。
等走遠了，白風開口：“十一公子可猜到我的身份了？”
“你大概是白狐宗室人，一直被白原壓了一頭，而我殺了白原，讓你可以出頭了。”我隨口道。
白風笑著點頭：“確實如此，不過我算不得宗室人，只能算一個旁系子弟，而白原是血統純正的嫡系。”
旁系？
我就有點疑惑了，問道：“東王庭嫡系後代應該不少吧？怎麼會輪到你一個旁系人當新王子？”
“我只是暫任王子，新王子競爭十分激烈，嫡系幾十人拼得你死我活，東王庭已經亂成一鍋粥了。”白風輕笑一聲，“我這個旁系後代，成為了五尾狐，所以被宗室賞飯吃，當個臨時的王子，這次的任務是取回九州釀，送給嫡系後代，看看誰能長出五尾，誰就當新王子。”
我心下一動，原來如此。
白風根本不是王子，只是對外宣稱是王子罷了，回了青丘他只是個“輔佐大臣”。
狐族十分看重血統，旁系是不可能當王子的。
“看來你找我不僅僅是報恩那麼簡單了。”我笑了笑，猜到了什麼。
白風哈哈一笑：“不愧是能殺白原的人，若沒有你，白原應當也是五尾了，哪怕實力不如我，也絕對是未來的新王。”
“你想當未來的新王？”我挑挑眉。
白風笑而不語，語氣又柔和了下去：“十一公子，其實你殺白原之時，我就在東王庭的窗邊看著，在一個小閣樓裡，那是我母親的房間，她是東王庭的侍女，也是最漂亮的侍女。”
“王庭之內，王看上的女人都是玩偶。我母親也是玩偶，她就這麼生下了我，在閣樓裡偷偷生下，直到我八歲才被發現。那個時候，我有兩尾了，正是因為有了兩尾，才讓震怒的王庭手下留情了。”
我有些驚訝，八歲就有兩尾？這可太驚人了，狐狸出生只有一尾，能在短短八年再生一尾，天賦絕對不弱於白原！
“我苟活了下來，每日跟著母親打掃衛生，受人嘲笑辱罵。白原王子是最討厭我的，因為我是私生子，而且有兩尾，他甚至會拔掉我的尾巴，掛在城牆上，等長出來了又拔，如此反覆。”
“如此百年，時間過得真慢，我也變成了大狐狸，終於生出了最關鍵的三尾，而白原王子才兩尾。我沒有告訴任何人，而是將第三尾拔了，扔進了茅坑裡，這讓我又苟活了下來。”
“白原不再理會我，因為他覺得，我似乎永遠都只能兩尾。我就這麼一直生活在閣樓裡，和我的母親一起，從未見過我的父親，也就是白狐王。”
白風嘆了口氣：“我就這麼苟且偷生，也長出了更多的尾巴，可每次都要拔掉，多虧了你的出現，我終於重見天日了。”
“白原死後一年，趁著王庭混亂，我展露了我的五尾，震撼了整個王庭，我終於見到了陽光，可惜我的母親在前一晚死去了，她精心打扮了一番，興奮得睡不著，要隨我去見王，結果卻死了。”
白風說著落淚，神傷不已：“母親的臉已經滿是風霜，雙手全是老繭，她辛苦了一輩子，本該好好享受了。”
“怎麼死的？”我問一句。
“被我勒死的。”白風擦擦眼淚，朝我一笑。
我瞳孔一縮，冷冽盯著他。
他再次一嘆：“她不配享受榮華富貴，低賤的身份讓我揹負了低賤之名，只要她活著，人們總會提起她的，而她每天對人諂媚的笑容我也看得作嘔，為什麼她不是一位高貴的王妃呢？”
“我為她落淚，但也為她不齒，我希望她死。”白風笑容開始燦爛，“現在多好，我有光明的未來了，身後沒有一個風燭殘年喜歡諂笑的噁心女人了。”
我心頭無名火起，只覺一陣反胃，想砍人。
“你可真是個大孝子，我該殺你，而不是殺白原。”我冷哼一聲，這白風挑戰了做人的倫理底線。
“為什麼要殺我？你我合作，好處很多。”白風還是那麼燦爛，“十一公子，我不知道紅芊給了你什麼好處，但我給你的絕對更多。在這黃河古道，唯有你我二人有機會得到九州釀，紅芊應該也跟你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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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與你分享九州釀，你七我三，我還會幫助你得到九州釀，幫助你逃走，你會安然無恙的，白狐族抓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