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瘋狂發飆，紅芊的下聘把她氣死了。
不過幸好是在前殿，族長長老們都在，不然玲瓏肯定得動手了，我難逃一劫。
“好了好了，李十一啊，你這次確實氣人，怎麼就跟紅狐公主勾搭上了？看來這先天聖體還是有別人識貨的。”穹中海有些鬱悶，彷彿自家的金子被人偷了。
“青丘狐族也要入上界了，他們會在中州建立新的族地，那紅芊恐怕還是會惦記著李十一。”青空大長老摸著鬍子道。
我擺擺手道：“她對我沒意思，不過是紅狐族看上了我的聖人之體罷了，玲瓏既然已經把聘禮送回去了，那事情就告一段落。”
“哼，紅狐族這麼大的陣仗，會告一段落？等他們上來了，怕是會鬧翻天。”玲瓏還是膈應，咬牙瞥我。
“就是，李哥哥太花心了，明明族女姐姐愛著你，你還不滿足！”小雪也打抱不平了，鼻子都皺得老緊了。
玲瓏哼道：“我可不愛他，只是這關乎到了我麻衣族的尊嚴，更關乎到了竹聖尊的顯聖，李十一絕對不能娶紅芊！”
我哭笑不得，再說下去估計沒完了。
穹中海示意別糾結了，他正色打量我，忽地一驚：“李十一，你……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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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殿內的長老首座們各個瞪大眼睛看我，玲瓏和小雪也驚掉了下巴。
我一笑，點頭承認。
我一直屏蔽著氣息，穹中海他們愣是沒發現，現在細看才看出了。
“我的天！”穹中海樂得蹦了起來，各長老首座也跟老來得子似的，笑得合不攏嘴。
“二十多歲的九重天尊！不可思議，簡直逆天！”青空大長老甚至湊近來看我，跟我對眼了。
“就算在上界，也有數百年沒有出過這麼年輕的天尊了！傳聞軒空的己身或有九重，但那只是傳聞！”一個首座激動道，撿到寶了！
玲瓏一眨不眨地看我，欣喜而好奇：“李十一，你是怎麼做到的？”
“可能是愛情的力量吧，某個女人給予了我強大的力量，所以我突破了。”我深情地看著玲瓏。
她一羞，然後挽發看別處：“哪個女人？”
“紅芊。”
“找死！”
玲瓏不管長老首座們了，直接動手收拾我，結果痛得咳嗦了起來，她的傷勢有點重。
我忙不逗她了，道：“是你，是你給了我力量！”
玲瓏又氣憤又委屈，然後輕哼：“誰給你的力量都不關我事，我走了。”
她還真走了，小雪忙扶著她去養傷。
穹中海拉住我道：“李十一，你先去見見傲夫子，待會再陪玲瓏養傷。”
傲夫子？
麻衣族大能要見我。
我點頭，而穹中海獨自領著我去了後山。
後山的壁立千仞之上就是思過崖了，而在山腳是麻衣聖地的入口，繞過山腳後，出現了一片空地。
這裡有一座簡陋的茅草屋，還有一片菜園以及一個池塘。
我愣了一下，這就是大能居住的地方？
“傲夫子，李十一來了。”穹中海恭恭敬敬道，彎腰退去。
“進來吧。”傲夫子在茅草屋裡，柔和道。
我獨自過去，而木門自動開啟，露出裡面簡單的佈局來。
一張木床、一個書檯、一牆書架，裡面除了書多，別的什麼都不多。
傲夫子手持一卷竹簡，站在書架前，似乎一直在找什麼書。
我拱手一拜：“晚輩李十一，見過傲夫子。”
“李十一，你真是讓人驚歎，逃過多位大能的追捕不說，還突破了九重，不可思議啊。”傲夫子回頭看我，他是個中年人，皮膚有點小麥色，看著像藏青高原的漢子，觀面相就是個坦率豪爽的人。
“多虧了傲夫子幫我，不然我已經死了。”我道謝。
傲夫子吸了吸鼻子，再次驚歎：“你竟留了九州釀？此等珍貴之物，為何不儘快消化？”
不愧是大能，已經發現了九州釀了。
我從揹包裡取出了酒盅，放在臺上，裡面還有一些九州釀在晃動。
傲夫子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感嘆道：“不愧是仙釀啊，能跟神兵天術齊名的珍寶，整個上界恐怕都找不出一樣來。”
“這是我留著給朋友的，朋友已經分享過了，這些就留給前輩和玲瓏吧。”我笑道，並不吝嗇。
孫舟他們，還有麒麟子，都得了九州釀，雖然不多，但都是他們的極限了。
剩餘的給玲瓏養傷和突破，再剩餘的，給傲夫子。
傲夫子是麻衣族的靠山，他強對我也有好處。
傲夫子意外地看我，忽地自嘲一嘆：“竟有你這般人。”
我不解：“前輩何意？”
“這千年風水局，不亞於一個屠宰場，為了突破，為了資源，為了寶物，多少兄弟反目，多少友派殘殺。尤其是進了九域，親兄弟都會背後捅刀。”
傲夫子負手而立，輕輕說著：“你得仙釀，竟還會分享給朋友，連我都有份，我覺得這才是你最讓我震驚的地方。”
“這沒啥，很正常啊。”我笑笑，我又不是饕餮，要那麼多幹嘛？
傲夫子沉默了，半響才道：“我如你這般年歲，為了一截靈藕，與兄長廝殺，他重傷而亡，我則順利突破一階，大為驚喜。現在想來，其實可以一人一半。百年匆匆，我一人在此種菜釣魚，休閒過活，卻再無平和心境，當年的喜悅也化作了無盡落寞，哎。”
還有這段往事？
上界人為了修行，把親情都拋在腦後了。
我不做評價，只是讓傲夫子取一點九州釀吧。
他搖搖頭：“我心境不復，再難突破。這些九州釀給玲瓏吧，她需要涅槃重生，成就神階鳳凰體，否則這一世也走不遠。”
神階鳳凰體！
我一喜：“玲瓏的風水體質還能質變？”
“尋常人自然不可以，但鳳凰體可以，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玲瓏有機會的。”傲夫子拍了拍自己的書架，“我一直對外宣稱是閉關了，實際上是去蒐羅鳳凰涅槃的辦法，二十餘年不曾斷絕。”
傲夫子在玲瓏身上寄託了厚望！
我問：“前輩可找到辦法了？”
“倒是找到了，可惜難辦。一是玲瓏本身的底蘊不足，只有一滴鳳凰血，不至於支撐她涅槃，所以她雖然是半神階，但實力不強。”
“二是涅槃需要一種火，叫做凰火，這是鳳凰代代相傳的。老鳳凰會將凰火傳給小鳳凰，等小鳳凰涅槃了，繼續傳給下一代。而今的上下兩界，連真鳳都不見一隻，如何找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