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姑蘇派的道姑們出發，一路上有說有笑，氣氛和諧得很。
只要有實力，在哪裡都是受歡迎的。
這一路上，也能遇到許多其餘門派的人，道門的最多，此外還有符門、術門、器門等等，高手眾多。
不過能讓我眼前一亮的並沒有，時至今日，我尚未發現可以讓我戰意激昂的頂級天驕。
符門的玄黃聖子估計是一個，不過他還在閉關呢，無法來找我報仇。
我就問白芷：“陣字訣出世，理應吸引很多頂級天驕的，怎麼不見一人前來？”
白芷一陣：“李道友這一路不是看見了許多天驕嗎？天丹巔峰的都有呢。”
“天丹巔峰一般般，我想看看神丹以上的，最好是神丹巔峰的天驕。”我笑道。
白芷驚詫看我：“李道友眼光這麼高？你不會是想看道子那個級別的天驕吧？”
“對，就是道子那個級別。”只有那個級別，才能真正對我產生威脅，什麼煌聖子差遠了。
“道子那個級別的，哪個不是各門重點栽培物件？像巫門的古巫子、佛門的無天僧人、符門的玄黃聖子、器門的兵聖子等等，全都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絕世天才，他們不會輕易出世的，一直在派內閉關修煉，享受整個宗門的資源。”白芷解釋。
這麼一解釋我就懂了。
頂級天驕，資源享之不盡，怕是整個宗門都會為他們尋找機緣，送到嘴巴去。
他們只需要潛心修煉即可，不浪費一點時間。
所以，我要見到他們還是很難的，除非他們不得不出世。
“那他們什麼時候會出世？”我興致勃勃道，我的爭心很重，我就想看看浩土的絕世天驕有多強。
“不好說，像我們道子，突然自己出山了，然後就領悟了陣字訣，別的天驕或許也會偶爾出山。”白芷分析道，“對了，九月九，道教祖師飛昇日，所有道門派系的人都會出山的，道子也必須出山去祭拜祖師。”
“到時候南浩土一派喜慶，其餘門派的長輩後生也會來道賀，正好今年是一個百年，百年飛昇日十分濃重，可能會有盛大的節目。比武切磋在所難免，那些頂級天驕或許會一展身手，到時候你就能看到了。”
百年飛昇日？浩土齊道賀？
這個好啊，大家聚在一堆才有意思嘛。
我表示明白了，不多問。
繼續前行了兩日，我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顧道觀。
遠遠看去，天上地下全是人，近處的山脈、遠處的平原，人山人海。
數萬修士在搜刮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連一株草都不放過。
但實際上，顧道觀很小很破，它佇立在一座荒山的山頂，那荒山早已枯敗多年，高不過百米，彷彿一個大沙包佇立在大地上。
我看見荒山不由愣了，這裡就是陣字訣誕生之地？
“那小破觀就是顧道觀？”我指著荒山上的道觀，它還不如一套商品房大，爛瓦歪斜、橫樑斷裂、門前積水、觀內昏暗。
“嗯，那就是上古先賢留下來的顧道觀。傳聞一位先賢在這裡顧道長生，差點成就帝尊。可惜創造內界的時候，他也身死道消了，這座道觀歷經五千年滄桑，已經破敗得不成樣子，我們道門一直用心維護，可總是阻止不了它的衰敗。”
白芷解釋道：“因此道門尊者說，道觀的衰敗是天道使然，人為干預不了，此後就不維護了，這裡也淪為了荒山棄地，尋道的修士經過這裡都不想上去看一眼的。沒想到誕生了陣字訣，實在不可思議。”
這聽起來就很有神秘色彩。
我巫皇眼閃動，覽盡整座荒山，就連方圓數里的山脈溝壑都被我看盡了。
可我一根毛都看不見。
倒是聖體隱隱發熱，體內的九州釀似乎要沸騰了。
這種感覺就彷彿看見了心愛的姑娘產生了悸動一樣。
我一喜，九州釀蘊含九州大道，是可以感應到道蘊的。
我現在竟然悸動了，那說明這裡必定有天大的道蘊！
或許不是餘蘊，而是一道全新的道蘊，道子並沒有領悟去！
他不是留了一碗湯，而是留了一坨肉。
“好地方，還藏著好東西。”我一笑，有點小興奮。
“李道友，你天生近道，帶我們上山去找找吧，我們不會虧待你的。”道姑們熱情得很，有好東西她們也激動。
我不墨跡，上山再說。
由於這裡是道門先賢遺蹟，而姑蘇派是道門中人，所以她們落在山腳，先行叩拜禮，再步行上山。
這一舉動引發了廣泛的關注，畢竟到處都是人。
很多其餘門派的修士道：“有道姑來了，這裡絕對還有好東西！”
“是姑蘇派的白芷，她雖然是人道脈道女，但實力不俗，在道門可以排進前三十了。”有人認出了白芷。
“道門也是夠小氣的，天道脈的道子都得了陣字訣，人道脈的道女還來，不能給我們分一杯羹？”也有人吐槽，但不敢太大聲。
白芷平平靜靜，領著我們步行上山就是了。
山不高，山路上很多人，見到我們來了都讓路，不敢招惹。
我跟道姑們一起走，也引起了不少關注，很多人議論紛紛，不知道說些啥。
我一概不理，專注上山，同時感應著四周的氣。
可惜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不過當踏上山巔那一刻，我的聖體一震，體內的九州釀前所未有的炙熱起來，宛如岩漿。
這已經不是沸騰了，而是天大的悸動！
可以稱之為道的琴瑟和鳴！
我看向山巔那座小破觀，它裡裡外外都破破爛爛的，此刻也人滿為患。
一些人甚至站在屋簷上揭瓦片，試圖摸到道蘊。
白芷很不高興，呵斥道：“此乃我道門遺蹟，你們上樑揭瓦算什麼！”
當即，眾多修士趕緊下來了，規矩了很多。
白芷在這裡不算最強，但她是道門的弟子，因此無人敢招惹。
“李道友，我們入觀內看看吧。”白芷平復心情，帶我們入觀。
觀內，眾多修士也跑了出來，讓出了位置。
這下道觀就空蕩了，不過我們進去一看，裡面已經滿地狼藉，就連牆壁都被鑿開了好幾個大洞。
這裡宛如被轟炸過一樣，什麼都看不出了，只剩下一個模子。
白芷氣不打一處來，轉身呵斥外面看戲的修士：“領悟道蘊不是拆家，你們以為鑿牆挖地就能領悟道蘊嗎？道蘊是珠寶不成？需要你們到處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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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威風凜凜，怒氣沖天。
眾多修士不敢直視，不少人趕緊跑了，還有人拱手道歉，一臉討好。
“哼！”白芷甩手，讓道姑們將破門合上，不想讓人看了。
我理解她的心情，也不吭聲，在破破爛爛的道觀裡走動了起來。
也就百來平方的地方，地上都是碎石爛瓦，地板坑坑窪窪的，牆壁東倒西歪，實在看不出什麼來。
但我的九州釀炙熱得厲害，這裡一定有什麼東西。
這時，白芷已經清理出了一片空地，徑直坐下了。
眾多道姑給她護法，她攤開了羊皮紙，要頌道了。
這裡一定有道蘊，因此頌道之下，有可能讓道蘊回應。
我在一旁看著，而道觀外也安靜了，不少人從縫隙中看進來，都知道白芷要頌道了。
“姑蘇派頌道了，待會道蘊可能出來，大家做好準備，搶！”有狠人蠱惑，也是膽大。
不過無人回應，大家都靜悄悄看著。
白芷就正式頌道，她花了半個小時，口誦道藏經，一個字一個字地頌念。
結果九個字唸完了，四周一點反應都沒有。
白芷自己反而傷神，滿頭虛汗。
“不行，以我的頌道能力，不足以喚出這裡的道蘊。”白芷苦笑。
“可惜李道友才接觸頌道，不然多看懂十幾個文字，或許可以喚出道蘊。”道姑們也失望。
外面就喧譁了，有人嘆氣：“白芷道女頌道不成啊，這裡是不是沒有道蘊了？”
“不可能，總得有點餘蘊吧？什麼反應都沒有，說明這裡的道蘊還很強大，把餘蘊都吸收了。”有聰明人分析，立刻引得人人亢奮。
這裡必定有強大的道蘊，可是無人能喚出！
我琢磨起來，是不是該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