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某種細菌感染吧？”徐唯說道。
細菌是一種單細胞微生物，用肉眼無法看見，需要用顯微鏡來觀察。
細菌廣泛分佈於土壤和水中，或者與其他生物共生。人體身上也帶有相當多的細菌。人體內及表皮上的細菌細胞總數約是人體細胞總數的十倍。
不過在正常情況下，人的免疫力足夠強的時候，細菌不會對人構成什麼威脅，可以和人和平共處。
但細菌是許多疾病的病原體，包括肺結核、淋病、炭疽病、梅毒、鼠疫、砂眼等疾病都是由細菌所引發。
而且像肺結核、淋病、梅毒等也會造成身體部分潰爛，所以細菌感染的可能性很大。
“排除一下這些病吧！”郭湘把想到的那些常見病比如梅毒什麼用紅筆圈起來，再抽血繼續拿去化驗。
到化驗室的時候順便問了一下沈溪，“怎麼樣？”
“沒有查出病毒庫裡類似的病毒。”沈溪搖頭。
“那細菌呢？是要培養嗎？”郭湘問。
“對，細菌沒那麼快，要培養才知道。”沈溪點頭，接過郭湘手裡的血，“繼續查？”
“對，看看是不是這幾種，淋病、炭疽、梅毒，鼠疫也查查吧！”郭湘皺著眉頭，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萬一呢。
“好！”沈溪點頭，突然問，“會不會是艾滋？”
郭湘愣了一下，倒沒想到這個，“我們這裡可以驗嗎？”
“不行！”沈溪搖頭，“這邊沒有試劑。”
“那我拿到京醫大去。”郭湘說道，醫院暫時還沒有設性病科，現在得艾滋的人還比較少，黎遠航那裡有就夠了。
於是郭湘又抽了林淼的一管血讓人送到京醫大，拿給黎遠航讓他幫忙驗一下。
到了下午，黎遠航那邊就來了訊息說不是艾滋。
這樣又排除了一項。
沈溪這邊也反饋過來，不是郭湘說的淋病那些病，都不符合。
郭湘有點一愁莫展。
馬上又要過年了，什麼都沒查到，病人還那麼痛苦，過個年都過不好。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郭湘今年是預備在孃家過年的，她讓顧振南帶著兩個孩子和顧希德先過去，她有點不放心林淼，決定再去醫院看看。
醫院已經冷清了很多，大多醫生放了假，只留下值班醫生，有些住院的病人也回家過年，等過完年再來。
林淼是住的三人病房，不過現在只有他一個人，很是冷清。
“今天怎麼樣？”郭湘走過去問。
“不好，我好像又發燒了！”林淼有點有氣無力。
郭湘一摸他的額頭，燒得還挺厲害，連忙量了體溫配了退燒藥。
“還有後腰這兒，長了一個大包。”林淼指了指自己的後腰。
郭湘把他的衣服擼起來一看，有個鼓起來的包，都有半個巴掌大了，一摸還有波動，裡面似乎有什麼要湧出來。
郭湘再一檢查，不僅後腰，還有臀部、脊柱旁邊，都有好幾個包，只是沒那麼大，感覺裡面像是膿液。
郭湘很吃驚，這又是什麼？
要不要做個切片化驗一下？可是這情況郭湘也是第一次碰到，都不知道敢不敢切開？
那就抽出一點試試？
郭湘拿了一支一次性注射器，對林淼說道：“你忍一忍，我抽一點液出來看看是什麼。”
“好！”林淼點頭，完全配合，他也想知道是什麼。
郭湘抽了有半管注射器的量停了下來，把針眼消了毒，用藥棉按上，以免再受什麼感染。
到化驗室，沈溪還在。
“沒回家過年？”郭湘問。
“我值班。”沈溪淡淡說了一聲，看到郭湘手裡的注射器，“又有新的？”
“對！”郭湘遞過去，“看看裡面是什麼！”
沈溪點頭，“什麼時候要？”
“什麼時候能驗出來就什麼時候告訴我。”郭湘說道，“不過我今天要回孃家過年，如果有發現你打我電話。”
郭湘把自己大哥大的號碼告訴沈溪，她點點頭。
現在什麼也做不了，留在醫院也沒什麼用，郭湘便和徐唯交待了一下讓他關注一下林淼，自己先回孃家。
徐唯的父母過來京城過年了，正好他和曾靜就可以留在醫院值班。
郭湘回到父母家的時候大家正在包餃子，兩個小糰子在邊上跑來跑去玩得不亦樂乎。
“今年怎麼這麼忙，過年都不消停？”郭雅琴問道。
“昨天剛來了一個病人，很奇怪的病，有點不放心就過去看看。”郭湘說道。
“什麼病？”郭雅琴有點好奇。
“不知道，還沒查出來，不過那人的肺像被蟲子啃了一樣，到處是洞，身體裡還有多處，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郭湘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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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嚇人？”郭雅琴嚇一跳，還是不問了，等會兒飯都吃不下。
今年顧希德是一起到郭湘家過年，人多熱鬧，大家有說有笑快快樂樂過了個好年。
吃完年夜飯大家正坐著聊天，郭湘的大哥大突然響了起來。
她連忙去接，會不會是沈溪來的電話，她查到什麼了？
郭湘接起電話，果然是沈溪。
“郭院長，查到了一點東西。”沈溪說道。
“是什麼？”郭湘連忙問。
“不知道！”沈溪搖頭，“但在那膿液裡查出了一種菌，不是細菌，是真菌！”
“真菌？”郭湘吃驚，一般來說真菌被認為是一種植物，怎麼會在人體里長？
真菌最開始是源於拉丁文，就是蘑菇的意思。是生物界一個大群類，下面又分很多門類和種類。
像我們平時吃的銀耳、金針菇、竹蓀等就是屬於真菌類擔子菌亞門。
也有一些是能引起人類和動物的病原菌，我們最常見的就是腳氣、灰指甲等，都是真菌感染。
可這一般都是在體表，很少有在體內存活。
如果真是真菌感染，那就是它在林淼的體內繁殖然後啃食他的器官？
“不知道是哪種真菌？”郭湘問。
“不知道，但我從顯微鏡裡可以看到它！”沈溪一邊打電話一邊看著顯微鏡下蠕動的真菌，“我似乎見過，以前在國外交換的時候偶然在導師那裡見到過，但忘了是什麼。”
“我們的細菌庫裡也沒有這個東西。”沈溪說道，“我可以打個電話給我的導師問一下。”
“行，我馬上過來一趟。”郭湘說道。
大家聽到郭湘的電話都看向她，“現在還要去醫院？”
“我去一趟，有進展了，我們的化驗醫生發現了一點東西，我要去看看。”郭湘一邊說一邊去拿自己的外套和包。
“那我送你！”顧振南說道。
“不用，等會兒你還要送姥爺回去，我不一定那麼快回來。”郭湘搖搖頭，在兩個小糰子臉上親一下，對父母抱歉地說了一聲，就往外跑。
到了醫院，大廳裡只留下幾盞昏暗的燈，化驗室倒是燈火通明。
郭湘急忙換了白大褂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