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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9章 席捲河北

這一回,大宋朝廷終於品嚐到了自己一手種植結出的苦果。

自趙匡胤以武將身份發動陳橋兵變奪取本不屬於他的皇位後,大宋朝廷就一向對武將嚴防死守,少有信任,再加上他們自以為吸取了唐朝亡於藩鎮割據,以及五代十國的一系列武將弒君,以下克上的教訓,就更是不斷壓制武將,讓一個個將領成為朝不保夕,提線木偶般的存在。

而到了如今這時代,更因為君王昏庸,奸佞當道而使得將士們的日子更不好過,甚至還不如尋常百姓呢。因為尋常百姓的家產田地終究是在自家名下,哪怕貪官地主想要巧取豪奪總歸要找個合適的藉口和機會,可那些處於底層的普通兵士的財產就不一樣了。

幾乎天下各州府縣,都出現過廂軍名下的土地被當地官員豪紳用非常手段兼併的事情。而且在這時候,本就地位低下的軍卒更是連申冤的地方都找不到,最後大多數人為了活命只能逃離當地,去往別處討生活。而這,又正中了那些貪官下懷,他們又能把外逃的士兵的糧餉給侵吞放進了自己的腰包。

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上司官員為了吃空額喝兵血而故意逼得下面的將士家破人亡,背井離鄉的事情。而當這些貪官們因之吃得腦滿腸肥的時候,一處處城池的守禦力量也就一降再降,所謂的幾千幾萬的常備兵馬,不過就是賬面上的數字罷了。

而這一切說到底,還是朝廷輕視武事,嚴防武將得權的結果。可以說除了少數幾個要緊關城尚有一定兵馬駐守外,如今的大宋天下,幾乎就是一個不設防的空架子了。事實上,這也正是歷史上幾萬金兵就能如入無人之境般幾月間就從北方殺入中原,並最終輕而易舉就佔領東京汴梁的原因所在。

這一回,雖然金國的威脅已被徹底消除,但孫途卻率領他麾下的討賊軍如風捲殘雲一般從北往南,不斷攻城掠地。

天下將士苦朝廷之不公久矣,現在由聲名遠播的孫將軍打著讓他們自強,救他們脫離苦海的旗號而來,再加上打出的除賊清君側的旗號,這一路上的城中守軍又有哪一支會再為那些不斷盤剝苛待自己的貪官汙吏們賣命呢?

更何況,即便真有人想要死守城池卻也是力有不逮了。本該用來守衛地方的廂軍兵馬早被那些官員逼得遠走他鄉,留下的那部分也在之前被朝廷下令調去了北邊支援邊軍與遼軍作戰——也就是說,這支討賊軍中,還有相當部分兵馬本就來自於這一座座的北方州府。

如此,事情就變得越發簡單了,在有熟悉當地一切的內應協助下,孫途拔城更勢如破竹,只在短短一個來月的時間裡,就已席捲河北全境,相州、博州、懷州、濮陽……無數大城都如大名府一般,當討賊軍兵臨城下的瞬間,就已被當地官兵開啟城門,直接迎了義師入城。

甚至相州城裡還出現了當地守軍連同百

姓一道舉事,趕在討賊軍到前就把當地知府而下數十名官員及其家眷,再加上當地最大的豪門韓氏一族盡皆殺死,迎候大軍到來的變故。要知道,這相州韓家可是大宋名臣韓琦的後代,無論在朝在野,都是勢力驚人的存在啊。

可正因為韓家勢力實在太大,導致在之前的幾十年裡他們幾乎壟斷了整個相州地界的全部利益,更隨著家族的不斷膨脹,把普通百姓和商家都逼到了只能仰其鼻息才能生存的地步。

在沒有其他選擇的時候,百姓們只能忍耐。可當孫途高舉除賊旗號滾滾殺來時,終於點燃了這些受盡壓迫的百姓心中的怒火,都還沒等大軍殺到呢,城中百姓就已先一步動手,把之前韓家加於他們身上的苦難,十倍奉還。

當孫途率軍入城時,得知的是韓家二百多口盡數被殺,其中男丁更是被暴起的亂民全部分屍的悽慘下場。為整個相州韓家陪葬的,還有數百計的當地官員及其僚屬家眷……

對此,孫途也不好多作追究,只是叫人將這些屍體收集焚燬,再於城外找一塊空地草草掩埋了事。事實上,就是孫途自己都被這暴亂的結果給驚到了,要知道當初他也是和這相州韓家的後人打過交道的,真想不到,那時幾可顛倒黑白的大宋豪門,今日竟會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

這,或許正是民心的力量了。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啊!

有了相州這一場慘禍的前車之鑑,之後各城的抵禦更是弱到了極點。孫途向南的進軍幾乎都用在了趕路上了。等到冬月月底時,已奪下河北全境的討賊軍便陳兵黃河北岸,準備著渡河南下入京畿,兵鋒直指東京汴梁。

也是直到這時候,來自大宋朝廷的最後一支能戰之軍也得以出現,開到了黃河南岸,幾乎與討賊軍隔河對峙。這是一支從京畿、淮南等地緊急調來的,以各地廂軍為主,再附以禁軍的,數量足有十八萬之眾的,大宋官軍。而其主帥,則是早前就曾與孫途打過交道的張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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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靠著這十八萬大軍的及時北上,以及水勢滔滔的黃河天險,總算暫時擋下了討賊軍南下的腳步,但孫途這一次的起兵,卻還是迅速震動了整個大宋天下,無數人都因之開始做出了相關反應——

冬月二十,正當孫途率軍於黃河北岸設營尋船時,東京汴梁卻已呈現出了少有的慌亂景象。平日裡本該一片繁華,行人揮袖成雲的東京街頭,今日竟只有少數幾人還在走著,其他百姓人等竟是早就躲回了自己家中。

倒不是說京城的百姓已經感受到了前方兵馬的威脅,而是因為幾處衙門都破天荒地下達了淨街宵禁的嚴令。許多之前在外談論前方戰事的人都已被突然冒起的朝廷密探以有謀反之意的罪名給逮捕,如今開封府、刑部等處大牢都已關滿了無辜百姓。討賊軍未到,城中卻已是一片草木皆兵,風聲鶴唳了。

而更緊張的,卻還是要數以蔡京等奸臣權臣為首的執政官員了。要知道,他們的名字可是被孫途光明正大寫在出兵檄文中的,也就是說,一旦孫途真就帶兵殺進東京,別人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他們卻是必死無疑。

如果是之前,以蔡京多年來為官所經歷的風雨還不會太當回子事兒,但現在,隨著前方城池不斷被攻陷的訊息傳回,他們就真感到恐懼了。

“居然只在短短不到兩月的時間裡就從幽州殺到了黃河邊上,河北幾十城竟無一處能擋下叛軍……”手中拿著那一疊戰報,蔡京的老手已是肉眼看見的不斷顫動,卻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驚慌,或許兩者兼有吧。

“這些地方官員當真都是飯桶,朝廷與他們如此厚的俸祿,他們竟是如此報答嗎?幾乎無一處城池能守住幾日。”梁師成也是大聲罵道:“該死,他們都該死!”似乎是想用這樣的咒罵來讓自己稍稍心安些。

“孫家那裡可都守住了嗎?”突然,蔡京又陰沉了張臉問道。

“自孫途叛亂的訊息傳入京城,我已讓人把孫家上下全部看死了。要不是太師你交代說不能傷其性命,只怕他們早已都被寸磔誅殺!”梁師成當即扭曲著面容道,其話中還帶了幾許疑惑。

在場的其他人心中其實也有些不解,為何蔡京不讓他們這就把叛賊首領孫途的家眷給捉拿問罪。面對這些人的目光,蔡京便是一聲苦笑:“你道老夫不想殺了他們嗎?實在是情勢不許啊。你們可知道,就在前幾日,禁軍那邊已有兵馬往越侯府附近調動,倘若你們真下令殺人,只怕那些禁軍率先就要作亂了。”

“他們敢!”

“老夫早已查得明白,那孫途之妻乃是狄家之女,你說他們敢不敢?”蔡京冷笑一聲:“現在我們只是圍住其府邸,那些禁軍當然還不會有什麼舉動,可一旦真動手抓人,以狄鷹揚等人的膽子,還有孫途在禁軍裡留下的班底,就必然會鬧出一場大禍患來了。

“還有,這份檄文乃是剛從北邊傳來的,你們也都看看吧。”蔡京,說著又把手中一份全新的書文遞給了前方的梁師成。後者一看之下,臉色再度一變,而隨著這份文書的傳遞,之前還氣勢洶洶的眾人立馬就成了一隻只鋸嘴葫蘆,不敢再叫囂什麼殺孫途滿門了。

因為這上頭的內容很是直白——若有人敢殺害孫途以下眾將士家眷性命者,待到大軍到日,必殺滿朝官員滿門良賤,一個不留!

這要是別人說的,這些官員或許不會太當真,但孫途,尤其是有了相州韓家被滅門一事的孫途所說,其威懾力已足夠壓住所有人了。甚至都有人開始考慮起留下孫家一門或許還能在大軍真殺到城下時起到威脅的作用呢。

就此,孫途人雖還在黃河之北,但其威懾已如這冬天的寒風般,侵襲到了所有東京城裡官員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