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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1章 一條戰報,兩樣反應(上

五月初三日,白溝河旁,遼軍大營。

與大戰變亂不斷的涿州城不同,這段時日的宋遼兩軍間卻進入了短暫的對峙期,雖偶有試探摩擦,卻未再真正的進行過一場激戰,雙方只是各守自家營寨,靜候著某個變故或是機會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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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對遼軍來說是相當不利的,因為他們並沒有如宋軍般源源不絕的後勤保障,哪怕他們是在自己的國土上與敵交戰,可國力上的差距,以及國內連年的動盪,卻讓這支遼軍的後勤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可即便如此,耶律大石還是勸阻住了耶律雄格的冒進戰略,因為他相信只要另一邊的涿州落回到大遼手中,他們便能在頃刻間扭轉局勢,大破面前的宋軍。而他,也跟耶律雄格對自己一樣的對蕭幹有著絕對的信任與信心,相信他必能在短時間裡把奪下涿州城的捷報送到軍前。

剛入五月,天氣就比四月時熱了許多,哪怕他們現在身處中原之北,卻依舊能感受到暑意濃重。再加上這幾日的天氣一陣悶過一陣,讓營中遼軍將士更是感到難受煩悶,不少人連衣裳都懶得穿了,就這麼光了膀子躲在背陰處納涼。

但礙於身份,耶律大石卻無法和尋常兵卒一般隨意,不但衣裳齊整,就連那甲冑都一直披於身上,如此一來,身在帳中的他就更覺著陣陣悶熱,極不痛快了。其實這也就罷了,更讓他覺著不舒服的,還有心中不斷生出的隱隱不安與煩悶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或已經發生了似的。

這是一種極其微妙的感應,玄之又玄而不知來源,但有時候又是極準。耶律大石以往也曾有過這等異樣的感覺,只是這一回來得更突然,也更兇猛,讓他都有些坐立難安,只能在帳中來回走動,以定心神了。

這等異樣的不安到底預示著什麼?莫不是北邊又出了什麼大亂子,難道是金人把西京甚至是上京都給攻陷了嗎?一個個可怕的念頭從耶律大石的心中冒起,卻又難作定論,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覺著必不可能是涿州蕭幹那裡會出什麼么蛾子。

雖然就在三四天前,他還看到了相關戰報,得知涿州尚未被攻下,而蕭幹所部倒是傷亡不小。但他依舊相信以蕭幹的能力和麾下兵馬之精,幾日內就會有好消息傳回來!畢竟常勝軍一直以來都是蕭幹的手下敗將,哪怕他們倚城而守也依舊不可能翻起什麼浪花來。

同時最大的威脅宋軍也一直被大遼軍隊盯著,根本不可能瞞過他們出兵救援。所以說,就算真有什麼變故,也絕不可能出現在幽州城!

就在耶律大石不斷告訴自己這一斷論時,中午剛過,伴隨著陣陣從遙遠的天際傳來的悶雷,幾騎快馬也跌跌撞撞地直衝遼軍大營而來。在守營兵卒亮出弓箭,喝令他們停步報出身份來歷後,馬上的騎士卻在急忙停馬的同時,全都咕咚咚地從馬背上落了下來,而他們身下的馬匹

也在同一時間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這下可把守門的軍卒們給驚得不輕,當即有人謹慎上前探問,這才見到幾人吃力地亮出自家的腰牌,赫然是飛燕騎的人!如此一來,這些軍卒更是不敢怠慢了,連忙幾人合力,將人抬進營去,並把這一情況報到了上邊,迅速傳到了耶律雄格處。

小半個時辰後,耶律大石被叫到了耶律雄格面前。此時,這位遼國主帥,南院大王的臉色卻陰沉如墨,眼中更滿滿的皆是彷徨與不安:“大石,出大事了。就在剛剛,蕭幹部下的飛燕騎殘部逃回,帶回他們在涿州大敗於宋軍的訊息,就連蕭幹自身也身陷城中,現在生死不知!”

一瞬間,耶律大石如遭雷擊,在這個悶熱的午後只覺遍體生寒,竟直接就愣在了那裡,足足好半晌都沒能做出反應來。

半天後,他才勉強笑道:“大王,軍情可不能當作兒戲,你可不要騙我啊。”只是這笑卻比哭更難看,說話間,他雙目更是充滿了期盼地盯著對方,只希望對方這時說一句還真讓你看出來了,其實我這是跟你開玩笑的,傳來的是涿州大勝的捷報。

奈何現實卻未能如其所願,耶律雄格滿臉凝重地道:“這皆是飛燕騎將士帶回來的緊急軍情,本王怎會拿這等大事說笑?就在初一夜間,突然就有一支十萬眾的宋軍殺到了涿州城內,與本就在其中的宋人裡應外合,以至有此結果。而蕭幹並不知有此變故,正好率軍殺進涿州,結果就一戰而敗,把自身都陷了進去,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這……這怎麼可能……”耶律大石依然是一副無法相信的震驚模樣,說這話時都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了,幾乎是咆哮而出。這也怪不得他,實在這等變故太過出乎他的意料,也對他的打擊太大,饒是耶律大石如此穩重冷靜之人,這時也有些失了分寸。

“大石,林牙!”耶律雄格急忙喝聲打斷了他的話頭,神色凝重道:“茲事體大,你可不要亂了軍心!”

這聲呵斥,總算是讓耶律大石的神志稍微定了一些,但他眼中依然充滿了懷疑,口中直道:“怎會有這等變故?蕭幹一向用兵高明,手下更多是能征慣戰的精銳,怎麼會如此慘敗?還有,哪來的十萬宋軍?宋軍主力不是一直就在咱們跟前嗎,這麼多兵馬的調動是絕不可能瞞過我們耳目的。”已然心亂如麻的他實在難以想明白這些原委了。

倒是耶律雄格,因為本就對蕭幹所部沒有抱太強的信心,此時反看著比較淡定:“既然我們能有蕭幹率軍突襲涿州,宋軍也能分出後續兵馬來奪涿州了。”

“可他們哪來的如此精銳啊?”耶律大石依舊想不通這一層,畢竟一直以來,他都自以為把宋軍底細給徹底摸透了,現在他們能用的也就西軍北軍,再加上一部分禁軍了呀,三十萬兵力幾乎已是宋國能拿出的極限精兵了!

對這一點

,耶律大石一向是有信心的,因為他一直都瞭解宋國情況,知道看似富庶的大宋朝廷其實外強中乾,至少在軍隊上是有其天然不足的。除了這三十萬大軍外,其他宋軍皆是不值一提的土雞瓦狗,那什麼廂軍鄉軍,就連平他國內的民亂賊匪都難,更別提拉到北方來和遼國精銳一戰了。

而現在被打敗的蕭幹所部可是遼軍中最精銳的一部啊,那些宋軍怎麼可能做得到?

這一疑問,直到耶律雄格輕輕道出一句話,終於讓他沒了話說:“據報,這一路宋軍是從宋國江南而來,之前曾是山東駐軍,乃是那個叫孫途的部下兵馬……”

“是他……”在稍稍愣怔了一下後,耶律大石終於接受了眼前的事實,同時口中也猛然吐出了一口濁氣來:“千算萬算,我還是漏算了這個孫途。想不到,多番籌謀,自以為必勝的一戰,居然敗在了他孫途的手上!”說這話時,他的語氣裡既有釋然,又帶著深深的憤恨與不甘。

早在幾年前,耶律大石就已看出孫途不簡單了,甚至還曾想過招攬他到遼國為自己所用,之後又曾派人殺他。可結果,所有籌謀都未能成功,而孫途則不斷成長,以至於真就成了大遼的心腹大患。

“真是想不到啊,才幾年工夫,這個孫途竟能練出一支如此厲害的軍隊來,這下,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耶律雄格也神色凝重地道:“不過為防亂我軍心,此事只能瞞著,讓少數幾人知曉。”

耶律大石瞭然點頭,現在的處境越發不利,要是真個軍心動搖,被前方的宋軍抓住機會,可真就萬劫不復了。要知道,現在他們面對的可不再是童貫,而變成用兵更精明老練的種家二老。

但隨即,他又滿是憂慮地皺起眉來:“即便我軍不亂,接下來怕也不好再與宋軍對峙了。說不定過兩日,那孫途便會從側方率大軍攻來了……不對!”他突然臉色再變,又急聲叫道。

本就精神高度緊繃的耶律雄格又被他嚇了一跳:“還有什麼不妥嗎?”

“此戰危矣……”耶律大石滿是驚恐地道:“若換作是我變作孫途,此時所想就絕不可能只在於這邊的戰場!”

“那他會把目標定在哪裡……”話一出口,耶律雄格的臉色也變了,因為這一瞬間,他也猜到了對方想要說的是什麼。

“南京!”兩人在對視一眼後,異口同聲地道出了那個讓他們感到恐慌的地方。如今的南京城兵力空虛,而且全無半點防備,一旦孫途真率軍繞道北上,以他十萬大軍的戰力,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將這座遼國南方最重要的城池給攻佔下來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都很清楚,這次宋軍北伐的最終目的本就在此,以孫途之精明,又怎麼可能放過這等機會呢?

惶恐之下,兩人瞬間就陷入到了兩難之中,到底該如何抉擇,是不是該回師救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