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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山崩地裂

這天冰夜像往常一樣從大通鋪爬起來,跟著其他的同事工友一起洗漱,吃飯,結束之後向金礦山走去。雖然這裡的居住條件非常惡劣,伙食也極其之差,但是冰夜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此時的冰夜完全不像是一個18歲的少年,由於勞作,他的身體長高了很多,身體更加強壯,不過因為一直處於地下,讓他的皮膚有些慘白,原本光滑的皮膚也爆皮了,手腳上全是老繭。在一眾工友之中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現在即使是燭紅啼竹前來短時間也許都認不出冰夜來了。

由於之前冰夜的舉動,導致和他一起工作的工友都有些懼怕他。在向金礦前進的路上冰夜周圍的工人都離他遠遠的。不過這對冰夜來說正好,他本來就不打算與這些人打好關係,自己只要賺夠足夠的錢就會向墨山國首都進發的。

前面就是金礦山的入口,只見一個黑黢黢的洞口長在一座光禿禿沒有樹木只零星幾根枯草的山脊上,排成長隊的工人魚貫而入。冰夜跟著前面的人也進入到洞中。剛進到洞中,這裡是一個三十多平的空地,在頂部有點著一盞黃燈。因為墨山國的柳鎮電力資源並不充足,所以這裡的照明都是從遠處山村接過來的,需要非常節省。這裡的光亮非常晦暗,剛剛足夠人可以看到人影。在這個平臺的周圍擺放著一排鐵鎬,是工人們下地採礦的工具。在工具旁邊站著一個留著山羊鬍的男子,此人就是監工,他不用下底下開礦,但是負責用具的發放和記錄出勤人員和工作時長。

冰夜領取了自己的鐵鎬,用揹帶將其背在身後,走到平臺旁邊的一個洞口。這個洞口是向下通往礦場的洞口,從這裡向看裡面一片漆黑,只有零星幾個光點。這些光點就是向下爬的工人胸口戴著小燈。因為墨山國非常缺少電力,所以下到地下之後是沒有電器照明的。這些開礦的工人能夠依靠只有工服上的小燈。這些工服在工人睡覺的時候會統一進行充電,因為只能照亮自己前面的一小塊區域,所以耗電非常低,可以亮一整天,保證工人在地下有照明。

當然既然缺少電力,下地的這一段路就不可能給配置電梯了。所有工人都必須獨自爬下幾十米的長梯。因為都是憑自己慢慢爬的,肯定就有人爬的慢有人爬的快,在下礦第一個月經常有上面的人追上下面人的情況,隨著時間流逝,大家基本上都熟悉了自己前後人攀爬的速度,所以每天進入礦山的順序都是固定的。到現在基本上都不會出現衝撞的問題了。而為了攀爬省力,特意將鐵鎬背在身後。最開始大家是希望鐵鎬到地下之後在發放的,但怎奈下面區域非常狹窄,僅能夠保證兩人並排行走,根本沒有可以擺放這些鐵鎬的地方,所以才在每個鐵鎬上裝上揹帶,以供大家可以背在身後。

冰夜估計好前面人爬的速度,也面對著梯子慢慢地向下爬去,保持著平時的速度。雖然胸前的小燈照亮了他前面和腳下的一段區域,但對於冰夜來說,即使是漆黑一片,他也可以憑藉對空氣的感知來判斷周圍的環境。這條通道彷彿一座狹窄的枯井一般向下延伸,通道的直徑剛剛夠讓人進入,想要轉身都不可能。這條路上

冰夜已經爬過很多遍了,即使閉著眼睛,不用任何能紋力感知也能輕鬆下去。於是冰夜所幸就不讓自己的能紋力釋放出去。

和以往一樣,冰夜的腳下碰到了實地。他爬下梯子,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在梯子下面站著一個人。此人名叫督金,與上面那人一樣,也是負責監工的,不過他的工作就比較復雜了。他負責檢視檢查每個人每天到底開採了多少金礦,並且將金礦運輸出去。畢竟每個人的工資是跟每個人開採出金子重量分配的。而這人也負責檢查每個區域的金礦是否被開採光了,將每個人分配到不同的地方。

督金看了一眼冰夜,其他人都是兩人三人一組,只有冰夜是一人一組的。最開始冰夜和其他人一樣,不過自從發生了冰夜打敗那幾個混混之後,就沒人敢和他一組了。不過冰夜也正好要這種結,只他一人一組的話,他正好可以使用自己的能紋力來採礦,比多人一組快多了。正是因為冰夜一人也能夠開採和其他多人組一樣金礦,督金也就預設了冰夜一人一組。

“今天你去南三B區。”督金對冰夜說道。督金早就對冰夜有些懷疑,畢竟他一人能夠開採其他兩三人的量,不過因為冰夜非常剋制自己,所以督金一直也沒有發現冰夜與其他有什麼不同,只能解釋說是冰夜年紀輕有動力。

冰夜點了點頭向南三B區走去。這些區域是在金礦剛剛開採的時候就已經定好的。冰夜揹著鐵鎬就向自己負責的區域走去。穿過細長的礦洞,他來到了自己負責的區域。這時他將自己的能紋力放開,雖然自己現在是處於地下,但是空氣還是無孔不入的。在地下的很多縫隙中有空氣,冰夜可以透過空氣存在的密度來判斷金礦的位置,幫助自己開採。當然這個能力他也是練了很久才開發出來的。

然而今天冰夜發現地下的情況與以往不同。以往雖然地下到處會充滿空氣,但也都是空氣縫隙。而今天他立刻就感覺到在遠處有一道非常寬大的空氣裂痕,而且這道裂痕居然逐漸在擴大中。冰夜愣了一會,他突然反應過來,他立刻丟下背上的鐵鎬,快步向入口處衝去,絲毫不管那些對他側目的工友。

督金剛剛給最後一個下來的工人安排好區域,正要檢查大家工作進展如何,可遠遠地就看到從遠處一個人影跑了過來,正是冰夜。

“小子?怎麼了?”督金有些氣憤地叫道。

“快,快把所有人都撤離出去,要地震了!”冰夜幾步衝到督金面前,對著督金大喊道。

“你胡說什麼?”督金生氣地皺起眉頭喊道,“怎麼會地震呢,你做夢呢吧。要是不相干就別幹了。”可他話音剛落的時候,突然感覺到頭頂上有幾粒泥土掉落了下來。

“完了,已經晚了。”冰夜面容嚴肅地說道。

隨著冰夜的聲音,大地彷彿震動了起來。從上面的井坑中無數碎石向下滾落。還愣在原地的督金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一拉,直接將他拉離到遠離井坑口的位置。接著無數碎石墜落,將他們唯一可以離開的井坑填滿。當然震動並沒有結束,除了井坑,縱橫交錯的礦坑上方也開始掉落碎石

和灰塵,四周的牆壁上出現了無數裂縫,而他們腳下的土地也開始塌陷。督金感覺自己彷彿是置身於暴風雨中的小舟,被洶湧的海浪任意拍打,整個人身體一歪直接摔倒在地上,在他心裡認為自己一定死定了。不過在這著慌亂之中他沒有發現,上方掉落的碎石彷彿碰到一個透明屏障一般都彈開了,根本沒有打在他的身上。

隨著大地的嘶吼慢慢遠去,晃動慢慢消失了,地震結束了。蜷縮成一團的督金慢慢地睜開雙眼,他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從地震中活下來。因為按照以往的瞭解,只要在地下發生地震,所有人肯定都是必死無疑的。畢竟在這裡根本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一旦發生地震就一定會被活埋至死。

可這時他發現在自己所在的整個區域雖然與其他礦洞發生了斷裂,但沒有半點碎石和灰塵,他所在的整個區域彷彿沒有經歷過任何地震一般。要不是能夠看到其他礦洞都被碎石堵起來他有可能會以為剛剛的地震是自己做的一個夢。

不過在這個區域裡除了自己還有一個人,只見冰夜站立在他的身邊,此時督金發現冰夜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慌,反而有些憤恨。此時他的身體彷彿無比的高大。督金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

“可惜,我早點發現就好了。”冰夜有些氣憤地嘟囔道。

督金聽到了冰夜的嘟囔的聲音,將他從幻想中拽了出來。他雙腿顫抖著從地上站了起來顫顫巍巍地靠近冰夜一下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這一些都是你弄的嗎?”

冰夜沒有回答督金的第一個問題,直接說道:“這一切當然都是地震弄的。”

“我不是說那個。”督金有些慌亂,他指著沒有任何碎石的地面問道,“我們能活下來是你弄的吧。”

冰夜沒有回答,但是也沒有否認。雖然冰夜沒有想要當英雄的意思,不過如果他要是能夠早點釋放自己的能紋力也許能夠早點發現這裡要發生地震,那麼也許就能夠阻止大家下坑洞了。所以冰夜有些惱怒,雖然這些工友對自己不算太友好,但是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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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金見冰夜沒有回答,心裡已經有了些答案。他接著問道:“其他人怎麼樣了,都死了嗎?”

“大部分沒有問題。”冰夜說道,“雖然我制止了坑洞的塌陷,但是這裡的坑洞太過複雜,無法保護所有人。所以應該會有些傷亡吧。”

聽到這裡督金長嘆一口氣說道:“就算有活的人也無所謂了,反正都是要死的。墨阿卡大公是絕對不會管我們的死活的。畢竟要把我們挖出去太費金錢了。我們會在這裡活活憋死的。”

“我們不會死的。”冰夜慢慢地說道。

“怎麼不會。先不管我們能不能逃出去。現在這裡都被埋了。這裡的空氣根本支撐不了多久的。”

“你感覺這裡的空氣有半點混沌嗎?”冰夜問道。

這時督金才發現,雖然他們已經被埋在地下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周圍的空氣居然沒有一點混沌的感覺。這時督金大喊一聲:“你是聯盟人。你是那個可以控制空氣的聯盟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