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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流浪街

段羅街是第一區和第二區的三個流浪街之一,位於第一區西北方向和第二區的交界位置。這裡與第十一區富星市的挨拶街不同的是:挨拶街是企業為富星市那些買不起房子的員工建造的宿舍樓,環境奇差,但是所以生活在那裡的人都是在各大工廠上班的工人,只不過大多數欠著鉅額的債務,無法改善自身的生活。而在段羅街這樣的流浪街是因為聯盟的科技發展和勞力機器人興起之後,將大量的簡單工作全部承擔下來,所以像衛生,收費,服務等等工作已經不需要真人去完成了。大量的低端工人沒有工作,聯盟頒佈了一系列的舉措來緩解,包括規定所有公司必須留有一定數量的低端崗位給真人。但是仍然沒有辦法完全緩解。無數的人走上街頭成為流浪者。為了整治第九人議長凌鷹的提議下,在每個區開創了流浪街,將所有流浪者劃到那裡生活。平日可以任意出入,但是禁止乞討。每月發放固定的生活金維持基本的生活。但是由於本身生活金很少,在加上發放官員的剋扣,本身能到手的很少。所以很多流浪街上的人都選擇去富星市試試,然後就會被富星市套牢無法脫身。

此時抽憶走在段羅街的街道上,本身流浪街就不是對外封閉的,任何人可以隨意進出,不過很少有人會特意前來,都是一些順路路過的人。整條街道乾淨有序,一排低矮的平房,整齊又潔淨,完全看不出這裡居住的是吃飯都成問題的流浪者。在聯盟策劃流浪街的時候,規定整個流浪街的衛生和安保工作都有流浪街自己完成,不定期有專人檢查,一旦有不合格的問題,就會根據情況不同扣除一定量的生活金。本身流浪街就有一大批沒有工作的人員,所以為了生活金整個街道的衛生和治安和普通街道一樣,或者更加乾淨安全。

剛一走進流浪街就有一群孩子跑了過來,兜售一些小的工藝品,本身在流浪街外絕對禁止乞討,而在流浪街內為了治安和衛生的問題,他們自己也都不會單純乞討,會使用一些葉子、石頭或者破布等物件製作成小玩意,進行兜售。這種工作一般由孩子們進行。大一點的人將會前往各個市區的垃圾站撿拾一些能夠繼續使用的生活物品或者食物。這樣也省掉了一部分的垃圾處理經費,這也是流浪街繼續存在的原因之一。

在來之前抽憶就已經準備了一些零錢,因為本身在外面也很少直接使用現錢,大多數直接使用人臉掃描在個人賬戶內直接扣除。但是在流浪街內沒有這種裝置,所以來到這裡抽憶特意取出一些零錢分個這些孩子,否則這些孩子會一路跟著你。

不一會抽憶的手中就塞滿了一大堆的工藝品。抽憶將這些工藝品放到旁邊的一個回收箱內。因為本身這些工藝品其實沒有什麼大的價值,將這些東西放回回收箱,孩子們會每晚衝裡面調出屬於自己的之後繼續販賣。另外在這裡的孩子都很有規矩,只要拿到了錢就不會繼續在管你要。

抽憶在聚過來的孩子內仔細辨認,沒有發現她要找的目標。這時她從懷裡掏出一張電腦列印的照片,這是根據她看到的記憶透過電腦繪製出來的。畫像上的人大概只有十幾歲,頭髮亂糟糟的,兩個黑眼圈。抽憶拿著照片讓竹嵐社長看過,他也證實了這人正是冰夜看到的那個。因為當時林肯博士的感知能力沒有感覺到他的位置,不知道之後的行蹤所以沒有動用大量人力去尋找。

抽憶拿著照片對著圍著他的孩子們問道:“有誰見過這個人啊?”

圍著的孩子們都仔細端詳了一下照片,各自議論了起來。這時在外圍的一個孩子說道:“這個好像是塵絮啊!”

“你過來。”抽憶招呼那個說話的孩子,掏出一張大票說道,“你帶我去他家,這張就是你的。”

那個孩子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跑過來將那張大票掐在手裡。旁邊的孩子都羨慕加懊悔地看著那個孩子。有幾個可能也知道這個訊息,但是沒有反映過來的孩子眼圈都紅了。那個孩子帶著抽憶就向前走去。其他的孩子見沒有什麼其他的希望了,就都散去了。

穿過一排排的平房,兩人來到遠離大馬路的地方,此處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潔淨。雖然沒有成堆的垃圾和臭味,但是沒有了寬大的馬路,只有踩踏出來的泥土地,乾枯的葉片堆滿地面,兩旁的房子也不像馬路兩旁那樣乾淨完美,牆皮都掉落,露出髒兮兮的土磚。房頂的瓦片也都是滿是裂痕,很多缺失的部分也都用其他的稻草、木板、帆布等東西遮蓋住。

那個孩子領著抽憶繞過這些房子,來到一個更小的房子前面。這個房子和之前那些房子又不一樣了。這個房子整體的都是木板製造的,原本上面應該是刷著一層油漆,此時已經基本上脫落了大半。下面的木板已經發黴腐爛了。

“塵絮他們家裡沒有壯年,只有他和他的奶奶,所以他們家沒有辦法進行流浪街的任務,所以他們家的生活補助是最少的。。以前總能看見他去和大人一起撿垃圾。現在不知道在沒在家。”那個男孩說著向抽憶擺了擺手,“我就送到這裡,你自己進去吧。”說著就想遠處跑走了。

抽憶看著眼前破爛的房子,咽了咽口水,走上前敲敲門。最開始裡面沒有任何反應,過了許久裡面傳出一個蒼老而虛弱的聲音:“誰呀?”

抽憶想了半秒鐘輕輕說道:“我是塵絮的朋友,我找他有點事情。”

“哦,那您進來吧,門沒有鎖。”那個聲音說道。

抽憶推門進去,只見破敗的房間內,無數光線從木板的裂縫中射入,在屋內留下斑駁陸離的色彩。在這個房間內右上角有一張木床,上面鋪著應該是撿來的床墊子,上面躺著這個枯槁的老太太。整個這片區域沒有光線的射入,從裡面看去,只有這片區域外面應該是包裹著帆布,將陽光阻擋在外面。另外在另一側有一個用石頭搭成的簡易的床鋪,上面只有幾張單薄的被單。另外就是在左側放著一個桌子,那個桌子上面沾滿了各種汙漬,兩個桌腿已經折了,下面用石頭墊起來。但是在這個桌子上擺放的東西明顯和這個房子不搭。上面堆滿了各種水果和熟食。地面上還有一些蔬菜和乾糧。很明顯就是從儲藏室內拿來的。

“哎呀,塵絮從來都沒有朋友來看他。”那個躺在床上的老人慢慢地說道。看樣子應該有八九十歲了,她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前方,抽憶走進一看才發現原來整個老人雙目失明。“他現在應該去市裡上班了。這個孩子可能幹了,好幾天都拿回來非常新鮮的食物。”

“原來是為了這個原因來偷食物的。”抽憶想到。她接著說道:“奶奶,其實我就是他上班時候的同事,想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困難。”

“困難?”老太太掙扎的坐起身來,看來她的下半身應該也不太靈便,“沒有什麼困難。現在比以前好多了。最開始他說他找了個工作我還不相信呢。”之後老人開始和抽憶嘮嗑。透過這個抽憶才瞭解塵絮的生活。塵絮的母親在塵絮剛出生就去世了,父親在前一年突然失蹤了,也不知道是故意丟下這個家還是出了意外。反正之後這個家裡就剩下塵絮和他的奶奶生活。之前他的奶奶和他一起去垃圾場撿垃圾和收拾流浪街的衛生。所以生活費也是正常有的,雖然少點,但是家裡一老一小也夠用了。可是沒想到今年奶奶突發疾病,雙目失明,又在工作中摔斷了腿所以整個家庭就只剩下塵絮這一個人了。雖然說在流浪街裡生活費是均攤的,但是發放的人其實也是根據每個家庭的工作貢獻量來的。所以每次給塵絮家的生活費都是很少的。居住的房子也搬到了最遠處的最爛的房子。

抽憶正在和奶奶嘮嗑,突然門口一個聲音喊道:“你是什麼人,在我家幹什麼?”

“啊。”奶奶躺在床上說道,“這不是你的同事來看你了麼?”

塵絮疑惑地看著抽憶。抽憶看了看塵絮。這個孩子和她手裡的畫像一模一樣,就是臉上更髒,衣服更破一些。抽憶示意一下口中說道:“奶奶,我和塵絮有點事啊。”

“好好,你們聊。”奶奶連聲答應。

抽憶起身和塵絮來到屋外。“你是來抓我的麼?”塵絮剛出門就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抓你的?”抽憶看著瘦弱的少年問道。

“當我從你們公司偷食物時就知道你們肯定會找到我。不過希望你們不要為難我奶奶。”塵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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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抽憶嚴肅地看著他說。

塵絮盯著抽憶看了一會突然說道:“你不是把我抓去做實驗吧!”

抽憶一下被逗笑了,“放心吧!我又不是什麼科學怪人。”

塵絮看了看抽憶全身說道:“也是,如果你要是軍隊的人,一定會拿抑制器過來的。”說著他走到旁邊的一棵樹旁,右手伸向那棵樹木。只見他的手沒有觸碰到樹木,而是直接穿透進去。他將手抽出來說道,“我就是這麼進去的。”

抽憶立刻說道:“我來和你說說我們的組織,之後你和你奶奶的生活就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