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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命神的願望

墨湛此時以一種遺憾的眼神看著啼竹,身體往旁邊一側將去往白屋的路讓了出來。“去吧。”他說道,“希望你沒有後悔。”啼竹看了一眼墨湛,堅定地邁開步向那座白屋裡走去。

他所在的整片空地上是沒有路的,翠綠的草坪到處都是,所以也就不用在乎哪裡能踩哪裡不能踩了。最初啼竹還特意將腳下的那些小花避開,可後來發現如果要完美地避開所有的花那就無處下腳了。想到這裡啼竹便沒有了什麼顧慮,徑直向那白房子走去。

此時白房子正前面深紅色的房門正開啟著,在門裡面的兩側有好多小腦袋探出來。那些都是剛剛逃進去的玩具,此時都好奇的探著頭看向啼竹,在它們身後還有好多玩具因為沒有擠進來而著急地使勁推它們。啼竹驚歎與命神的能力,雖然他知道這些玩具都是因為命神的能力而獲取了活動的能力,可從外面看起來,這些玩具似乎和普通的小孩子沒有什麼兩樣。如果不是它們外表有著明顯的不同,他們幾乎就是人類小孩。

在啼竹跨進房屋的時候,那些玩具一鬨而散,好幾個玩具因為跑的太急而摔倒在地上,然後急急忙忙地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躲進旁邊的幾扇門裡。

這個白房子內部的裝修與外面的環境非常搭配。雖然主體以白色為主,不過在各種位置搭配著五顏六色的物品。在走廊牆壁上懸掛著的也不是什麼名家名畫,而是各種類似於小孩子的塗鴉。雖然這些畫看上去非常稚嫩,不過卻被工整地鑲嵌在鏡框中,然後懸掛在這個房子的各處。啼竹彷彿來到了一個住滿小孩子的房屋。

墨湛在啼竹的身後指揮著啼竹前進,幾乎好像是在押解著他。兩人沿著大廳右側的旋轉樓梯進入到三樓,在一間最大的房間裡啼竹看到了命神。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三樓最中間的房屋裡,整個房屋佈置的非常華麗。這種華麗不是那種富麗堂皇的張揚,而是豐富多彩的內斂。整個房間看上去就是大人費勁心思為孩子裝飾過的樣子。整個彷彿雖然最開始是療養院的病房,但是已經完全被佈置成了兒童房。屋內色彩繽紛,地面鋪著地毯,四處佈滿了活著的玩具,在牆壁上貼滿了塗鴉的畫作。而在房屋的右側一張巨大床擺在那裡,在床邊坐著命神。

不過整個房間裡最引人注目的並不是坐著的命神,而是此時依著床頭坐起來的女孩。這個女孩看起來只要七八歲,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臉色慘白,沒有任何血色。此時的她正坐在床上,在她的面前擺放著一張床上桌。這個女孩正手拿著畫筆,在桌子上的白紙畫著什麼。啼竹這才看明白,這個房間和外面牆壁上懸掛的都是這個女孩的作品。不過這個女孩即使在畫畫的時候臉上都沒有一點表情。她彷彿是一個提線木偶,沒有任何的情感,只是默默地低頭畫畫。

而在各個房間的角落裡站著那只掠走了羌逢他們的玩具熊。而被掠來的羌逢和愛瑪則被扔在地上,看樣子還在昏迷之中。

啼竹在進入這個房間之後,命神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能容社裡的新人?”

雖然啼竹在煞鬥大戰的時候,聽說過命神的大名,不過他沒有看到命神的真人,所以啼竹一直以為這個能紋流浪者好像是多麼凶神惡煞的,沒想到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年女人。

“我不算是新人了。”啼竹看到命神真實樣子之後,心裡已經沒有了半點恐懼,“我參加過煞鬥大戰的。”

命神點了點頭:“我記得你,能力是防禦對吧,很有前途的能力。”

“謝謝。”啼竹見這個命神並沒有像墨湛說的那麼恐怖,於是提起膽子問道,“命神,我此次來並不是想要闖入你的地盤。而是我們社長說希望能夠讓那個新人加入到我們能容社。所以命神能不能高抬貴手讓我將這兩人帶走呢。”說著啼竹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羌逢和愛瑪。

命神沒有說話,而是一臉慈祥地看著床上那個少女畫畫。她半晌沒有說話,啼竹也沒有催促而是靜靜地等著命神說話。

“這個女孩以前和你一樣也是一名能紋者。”命神突然說道,“我當初發現她的時候,她被父母遺棄了。因為她能力的原因,她所觸碰到的物體都會四分五裂。不過如果僅僅是這樣這個女孩也許會成為各個能紋組織正向搶奪的成員,畢竟她的能力太過強大。可是這種能力卻給她帶來了副作用。她拆解的能力竟然直接影響了自身。要不是我即使發現了她,教育幫助她控制自己的能力,她也許早就自爆而死了。不過她的能力太過特殊,光靠我的壓制根本無法完全緩解,所以我只要將她帶在身邊,禁止她使用能紋力,同時用我的能紋力來壓制她。為了她我甚至特意在這個傷軫市落戶,尋找可以治療她的辦法。

“可是孩子啊,畢竟是好動。為了讓她聽話,我裝作嚴肅的樣子教育她。讓她敬畏我。可我真的是將她視為我自己親生的孩子的。可是呢!”命神的聲音突然增大,她指著玩具熊那邊,“居然因為這三人將她害死了。特別是那個安迪。”玩具熊此時將胸口的拉滑拉來,露出裡面半死不活的安迪說道,“來玩鬼屋就玩吧。居然將治安員帶來了。我留了他們一命,他們居然這麼對待我。”

因為之前冰夜已經將自己遇到命神的事情都說過一遍,所以在命神這麼一說之後,啼竹立刻就明白了所有事情的始末。他說道:“我知道您非常地氣憤。可是這三人一個被您弄得半死不活,兩個瘋了。這樣的懲罰應該夠了吧。您能夠放任這兩人一直帶在瘋人院裡,說明您已經沒有要他們性命的想法了吧。”

“他們要是一直在瘋人院受苦我倒沒有什麼意見。不過他們居然跑出來了。”命神叫道,“這就不可饒恕了。我要讓他們受折磨,一輩子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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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啼竹感覺到事情有些棘手了。因為連續的刺激,命神現在已經處於一種癲狂地狀態。她既不相信普通人也不相信能紋者,讓她主動將羌逢和愛瑪放了幾乎不太

可能。

“那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你放過這兩人嗎?”啼竹問道。

“放過他們?”命神看著啼竹說道,“除非讓丁匏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啼竹看著那個正在畫畫的少女問道,“她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好好的!好好的?”命神指著丁匏大叫起來。丁匏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繼續趴在桌子上畫畫,四周的一切彷彿都不會引起她的注意。“你看她的狀態是好好的?”命神瘋狂地揮舞著胳膊,此時臉上已經露出了青筋。“在她被槍擊之後,我立刻用我的能力鎖住了她的生命。可是沒想到我居然被那個影神騙去了煞鬥組,在那裡被催眠浪費了兩個月的時間。當我再回來之後,已經無力回天了。在這一段時間內,我一直在研究如何讓她能夠恢復如初。你看看我能力的增長速度!”命神指著那些在地上奔跑的玩具。這些玩具原本都在地上嬉鬧,在命神發怒之後,都恐懼的躲在這個房屋的各個角落裡。此時聽見命神提到他們,好幾個玩具都躲藏的位置走出來像是炫耀自己一樣。啼竹看出來了,這些玩具已經不僅僅是被賦予了生命力那麼簡單,這些玩具看起來彷彿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這些原本的死物都被我變得如此有生機。可是這原本生機勃勃的丁匏呢?卻沒有絲毫的自己的意識,每天就像一個機器人一樣只會畫畫。這樣的人怎麼能算是真正的活著呢!”

這時啼竹才瞭解到這個女孩空洞的眼神和機械式的動作代表著什麼。雖然命神能夠利用自己的能力幫助這個女孩續命,卻無法拯救她已經消散了的靈魂。

命神看著啼竹問道:“能嗎?你能讓她像以前一樣生龍活虎嗎?”命神的提問表面上帶著一絲諷刺的語氣,明顯是在嘲諷啼竹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啼竹卻在看出在命神這嘲諷的語氣下,卻透露著真心實意的詢問,她真的是希望啼竹有辦法將整個丁匏恢復回去。可是啼竹知道自己辦不到:“對不起,我辦不到!”

命神的臉上露出了毫無遮掩的遺憾,接著她諷刺地笑了起來:“是啊。我是被能紋者奉為命神的能紋者,連我都不可能,還有誰能夠辦到呢。你走吧。我看在能容社的面子上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不過這三人我是不會放他們走的。他們必須為這件事付出代價。一輩子的代價。”

啼竹正在說什麼時候,突然他感覺到了幾股熟悉的能力波動襲來。接著遠處傳來了劇烈的響聲。命神也明顯感到了,她看著啼竹說道:“你們社長親自來了。你小子地位挺高的啊。不過不要以為他們人多我就怕了他。要是敢硬槍人,我就敢和你們同歸於盡。”

啼竹心裡一驚,他腦筋一轉立刻說道:“對了命神。我是沒有辦法治好丁匏,可跟著我們社長一起來的有我們社的天使啊,說不定她有辦法呢?你何不讓她試試?”

聽到這裡命神眼睛一亮,但立刻壓制這自己驚喜地眼神說道:“既然這樣就讓他們來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