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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成長

逸風疑惑的問:“什麼咒符?”“廢話,就是我下山前你塞給我的那一沓咒符。”

逸風一拍腦門道:“那個咒符啊,沒什麼特別的啊,還不是照著《玄絕》學來做的,能有什麼問題?難道大哥在使用過程中出現了什麼意外不成?”

風戰凝視著自己這名二弟,表情逐漸凝重起來:“我說的不是意外的問題,你做的咒符到底是什麼情況,你自己應該很清楚。你應該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逸風明白大哥此時有多嚴肅,多正式。可問題是自己真的不知道大哥指的是什麼,只能一臉無辜的迷茫道:“大哥,有什麼你就直說吧,我真的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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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致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開口道:“大哥,有什麼你就直說吧,二哥或許是真的不明白呢。”

風戰從逸風的眼神中看到的只有迷茫和不解,心下明白或許他真的不明所以。開口道:“直說吧,在《玄絕》進境上,我遠不如你。所以當初你交給我那些咒符的時候我並沒有多想什麼,包括後來我我看了你給我的使用之法及說明,也並未往心裡去。直到我真正運用那些咒符的時候,才發現問題。”

逸風略顯得有一絲驚慌問道:“那些咒符不會有什麼問題啊,我反覆測試過多次了。”

“不是咒符本身的問題,你做的咒符很好。”風戰吸了口氣繼續道:“就是太好了,才是最大的問題。”

風致一臉不解追問:“好還有問題?我也糊塗了呢。”

風戰伸手拍了拍風致的小腦袋柔聲道:“你還小,雖然天賦驚人但初學乍練,當然不明白,以後多努力成就肯定比我這個大哥高得多。”

然後又看向逸風道:“第一:六丁神火符,玉清微天境第三重方能製作,我想問你修的只是《長生訣》根本尚未轉化功法,如何做出來的?還有六丁神火符威力受限於製作者修為,而且只會激發神火降臨,維持神火燃燒的力量卻必須來自使用者本身,可你給我的六丁神火符威能之強直接重創一名大修士修為的鬼修,燃燒過程雖短可分毫未消耗我體內真元。這違反常理,你是如何做到的?“

”第二:困鎖囚籠陣是《陣絕》中品陣法,通常都是由數名修士聯手或是提前佈置妥當方能施展。利用咒符施展此陣這種事聞所未聞,就算不是開創先河也絕非你所能為。“

”第三,我用於劍上的那三枚咒符中前兩枚也就罷了,最後一枚卻是佛力,若是咒符來自大覺寺自然正常的很,可那咒符製作手法卻絕對是出自我自在宮,還是新制不久。別說你從未修過佛法,那咒符上蘊含的佛力之精純幾可與當日的空相比肩,那空相可是伽藍轉世,不講佛力總量,只講精純程度甚至還在四大神僧之上,你又是如何做到?”

一連三問,字字驚心。問的逸風啞口無言、呆立當場。風致雖年幼,入門時間又短修為不足,可畢竟起點很高,所見所識遠非常人可比,自然也能明白大哥話中含義幾何,一時也是滿臉震驚之色。

未等逸風答話,風戰露出一絲微笑,盯著逸風道:“我之所以問,確實是因心中著實不解。但卻從未想過尋求答案。既是兄弟家人,我便絕對信你。不必為難!”

“大哥......”逸風心頭激動正要不顧一切如實相告,卻被風戰擺手打斷。風戰拍了拍逸風肩膀微笑著柔聲道:“什麼都不用說,是人都有不能分享的秘密,就算是至親之人也是一樣。咱們既是家人,那就自該互相體諒、相互包容。其他多說無益,你不說自然有不說的道理,想必來自師尊的命令和對我與小妹的隱瞞愧疚讓你也著實不好過吧。”

看著逸風臉上寫滿驚愕,風戰哈哈大笑道:“論天份,大哥遠不及你們,論聰慧,和你們相比大哥也笨的如豬一般。可那只是和你與小妹對比,而不是真的蠢笨。有些事還是看得出來的。”

頓了頓,風戰調整了下情緒繼續道:“我為何能拜入掌教師尊門下,世人皆知。小妹入門時年紀其實很大了,理論上別說我自在宮就算一般中小宗派也未必見得願意收入門下,可小妹卻蒙了清散師叔垂青,現在看小妹真元進境快的很不正常,絕不是一般天才所能比擬,更兼之有過目不忘之能,博學強記的本事我這個做大哥的只有佩服的份。“

”既然天份高到如此地步的小妹也只能拜入清散師叔門下,那麼我親愛的二弟又是憑著什麼成了天下第一人的唯一弟子?看看風閒、風煙他們倆,雖說人品和意志差了些,好歹也是人中龍鳳、我宮中年輕一輩翹楚,可是別說真人了,就連教御也無一人看得上他們。“

”可見真人們眼見有多高、收徒條件有多嚴苛了,如此一來,二弟你又怎麼會是如外界傳聞那般原因?那麼有什麼非人的才華天賦也是正常之事,你天性善良淳厚、重情重義,若非師尊有令,那你怎麼也會說一些內情與我和小妹知曉。我說的對麼?”問題分析的如此透徹了,哪容得逸風辯解,況且瞞下大哥和小妹自己內心已然是萬般不願,就算能辯解逸風也絕不願向自己這名大哥說謊,只得無力的點了點頭,無語預設。

風戰見逸風如此這般,內心也是不忍。實話說自己並不想揭穿這一切如此對他,但若是一直這樣憋著,逸風會因對自己和小妹的隱瞞而一直耿耿於懷,長此下去著實對修道不利。還不如這樣把話挑明,既讓他不會心中難過同時又不違背師尊命令,此後內心通達,也少一些心結障礙。

多少人覺得風戰只會好勇鬥狠、有勇無謀,若是見到這番景象,想必會對風戰更高看幾眼。

風戰微笑著伸出雙手分別按在逸風、風致的肩上,緩緩道:“二弟、小妹,你們天份越高,我這做大哥的越是欣慰,將來你們成就越高,我也就越有面子。所以你們不必揹著我做什麼小動作,只為不讓我難過自卑,只管放手施為就是。大哥以後可還指望靠你二人的面子狐假虎威、橫行霸道呢。況且就算你們真能超越為兄,那也必然是很久以後的事,大哥我天份不行,打架卻是好手中的好手,你們即便修為超過了我,也未必打得過我。還是要乖乖叫我大哥!”

說罷帶頭哈哈大笑,逸風和風致對視一眼,心中無語,難道所謂家人之間是靠拳頭大小來排名的嗎?這個白痴大哥。當然這只能是在心中想想,絕不能表露出來。也只能給這大哥面子跟著乾笑幾聲意思意思。

縹緲峰後山山側有一大片墓地,是專門為狩魔使開闢的墓園,內中埋葬的都是歷代狩魔使的屍骸。

道宗講究天人合一、順應自然,普通修道者死後一般要麼火化後將骨灰撒入山川湖泊之中,要麼另覓寶地設定洞府,留下道藏福澤後世有緣人。故此這墓地只為狩魔使專用,當然也有狩魔使不願入墓地而是隨風而去。蒼青死時沒有留下隻字片語,故此屍身安葬在墓園,入土為安。

風戰裹著繃帶面色還有些蒼白站在蒼青墓前,風致在旁邊攙扶,逸風則蹲在地上燒些香燭紙錢等。

狩魔使的墓地很是簡單,只有一個小土包,一道木牌,上面只寫“蒼青”二字,再無其他,放眼整個墓園數百墓碑都是如此。

風戰已經在在這站了半個時辰了,始終一語不發,就這麼對著木牌上的名字發呆。

逸風看著黃錢火焰漸漸熄滅,站起身來道:“大哥,該走了,你的身體還未痊癒,要多休息。”

風戰目不轉睛道:“我想在待會,雖然彼此相識時間尚短,但他捨身護我,此恩難忘。明明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卻將生的希望留給自己的兄弟,更值得我敬佩。”

“大哥,蒼青前輩高風亮節人品無雙,我也佩服。但此處溼氣太重、山風又大,你的身子......”

眼見風戰沒有任何反應,逸風只能嘆了口氣繼續道:“大哥,若不好好照顧自己,如何對得起蒼青前輩捨身相救?更何況小妹修為尚弱,此處卻非久留之地,日後多來看望便是。”

風戰看了看攙扶自己的風致,見小臉被山風吹的通紅,身體也略微發抖,這才明白為了不破壞自己緬懷之情,小丫頭一直強忍著控制自己,小妹修道至今不過一年,進境再快能有多少道行如何能抵擋著凜冽山風。

風戰頓時內心自責,連忙道:“好吧,是我疏忽了。”伸手摸了摸風致後腦柔聲道:“是大哥錯了,咱們走吧。”風致乖巧的也不說話,努力讓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三人對著墓碑鞠躬行禮,這才緩步離開墓園回住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