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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撲朔迷離難看清

“如此那就勞煩三位了。”逸風穩坐位置,微笑頷首向三位風字輩致謝。就算內心在怎麼不願意接受同齡人喊自己師叔祖的事實,可禮數不可廢,面上怎麼也要端著點才是。

在三人眼中,身前端坐這位雖說年紀僅比自己大了幾歲,可輩分之高,修為之深,戰力之強是自己發夢都無法想象的高度,那種聳立雲端之上的地位,甚至就連仰視都異常辛苦。

身負曠世天脈,坐擁天下第一神兵,更是六絕公子之首,天下修真界年輕一輩第一高手,戰力直逼教御層次,這等驚才絕豔的人物,身上的光芒之盛,根本就是晃的人無法直視。這三名弟子根本就是拿逸風當神拜!

三人中看起來最成熟的一位上前一步向逸風行禮道:“弟子風霜,主要負責南疆情報整理,這段時間以來,大勢宗的風剎那、蒙力兩位公子,聯手我宮風致師叔祖,掃蕩南疆眾多宗門,殺滅、攻破大小宗門三十有七,其中大半和當初的無名氏有關,剩餘幾家也都是調查發現最近一兩年發展極不正常,攻破之後發現也曾和無名氏有所牽連的宗門。”

三人中的女性上前拱手道:“弟子風雪,負責我自在宮情報整理,在四大首尊的帶領下,我宮征戰數月戰果斐然,曾參與過那一戰的敵對宗門基本都已掃平,眼下正在調查深挖線索,以期找到更多蛛絲馬跡。不過請師叔祖放心,在首尊的約束下,被我宮攻破的宗門傷亡比例並不大,除了誓死頑抗以及徹底墮入魔道的,幾乎未曾多造殺孽。”

最後一位行禮道:“弟子風雨,負責西北大覺寺情報整理,師叔祖您應該知道,天下妖獸十有**不是出自西北邊荒,就是南疆蠻夷之地。四個月前,西北爆發獸潮,最新傳來的訊息,獸潮已經得到了有效控制,西北百姓的傷亡和損失也控制在能夠接受的範圍。不過也因此牽扯了大覺寺極大的人手和精力,導致他們無暇調查有關無名氏的一切。”

逸風點了點頭,詢問道:“那麼得到的線索有沒有整理?可否有什麼重要資訊?”

風霜立刻回道:“稟師叔祖,線索很多,可說來慚愧,根本就推算不出其中有什麼聯絡,每一條看起來都很重要,卻又完全沒有意義,因為這些線索都太雜亂,毫無頭緒。”

一番口舌之後,逸風才算明白。這次三宗聯手掃蕩眾多宗門,背後均發現無名氏和他身邊那老者的影子。這些宗門或被收買、或被利用,裡頭甚至有幾個是主動投靠、出賣靈魂供無名氏驅策。

但是這些宗門沒一個知道無名氏的底細,在最終無名氏暴露身份之前,甚至所有人都以為無名氏是一名人類。連這種事都事先毫不知情,又怎麼可能奢望他們知道什麼內幕?

至於從這些宗門中發現的,無名氏用來收買他們的好處,那就更雜亂了。無名氏本身是上古四大殭屍師祖之一的後卿殘魂,那麼會有一些屍族技術外傳不足為奇。這根本就沒辦法知道後卿身後有哪些人,哪些勢力,又圖某些什麼。

而且除了屍族技術之外,妖族、鬼族甚至是魔族的一些技術也都有發現,這就更沒法解釋了。屍、鬼、妖、魔四界一直都處心積慮征服人界,並想藉此為跳板征伐仙、佛兩界這根本不是秘密,從上古至今他們一直都是這麼幹的。

事實上,從人族的角度來說。飛昇並非一定是去往仙、佛兩界,功法、心性決定飛昇之途。雖說修煉邪道功法問題多多,更難飛昇。可歷史上也不是沒有飛昇魔界或元神入鬼道、甚至是血脈返祖,化獸妖修的先例。

而仙、佛在背後一直支援人族,除了有那麼點悲天憫人,不忍生靈塗炭的慈悲之外,更多的還是想要以人界為緩衝,以免那些妖魔鬼屍殺上自家底盤搞破壞。

所以說,這大半年的掃蕩、收集回來的情報可以說很豐富,也可以說毫無用處。那個無名氏為何要這麼幹,背後有什麼其他的勢力,他口中所說的殿下又是何人,這些還是統統都沒有頭緒。

離開玉清殿之後,逸風有些漫無目的,凌非煙那邊的全面檢查或許要一兩日的時間,自己怎麼都要在守在山上不可能外出。大哥、小妹都不在,風月、風泰、風寧、風狂也都在外征伐未歸。首尊教御中和自己私教不錯的那幾位也都不在山中。住了二十五年的自在宮,今日居然讓自己有一絲的寂寥感。

“居然會有些無聊......”逸風自嘲一笑,這是過往自己從不會有過的感覺,每日勤修真元、苦練戰技,抽空就猛看各種文獻藏書,少有的休閒時光,也有大哥小妹等人調侃胡鬧。二十餘年下來,只會覺得時間不夠用,哪裡會這般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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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陽光下,逸風手遮額頭看了看當空的烈日,轉生提了一桶清水,又收拾了一個包裹,邁步向後山行去。

後山墓園,逸風在一座墓碑前灑水、淨掃,跟著開啟包裹,取出食物、美酒擺放整齊,自己盤膝而坐,拎著一個酒壺對著墓碑自語道:“逸風今日忙於他物,未曾前來探望,還望前輩莫怪。”

說著逸風用手中酒壺輕碰了一下墓碑前的酒碗,道了句:“幹”,便仰頭灌下幾口烈酒。

這裡自然是蒼青的墓地,想當初,自己與大哥還有蒼嵐經常在此喝酒胡鬧,最初自己曾表示這樣會不會對死者太不尊重。可蒼嵐卻說若是他這位師兄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會很開心。

午後溫暖的陽光從樹蔭中灑落,一名飄逸出塵的青年獨坐墓碑之前,手中拎著酒壺,微笑自語。零零碎碎的將這大半年來的經歷一一講述,那畫面靜怡中帶著暖心的氣氛。

從午後一直到傍晚,碎碎念般自語的逸風終於將這大半年的遊歷講述完畢,正要起身告辭,就聽聞身後傳來腳步聲。

“你......你是......”熟悉的聲音響起,逸風起身、轉頭、微笑著看向身後那個矮胖的身影。“蒼嵐大哥,好久不見。”

“果然是你,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在這裡的。”蒼嵐大笑著奔至逸風身前,將手中碩大的油紙包丟下跟著一拳狠狠的打在逸風肩膀上。

“嘶......”這一拳的力道不小,但疼的卻是蒼嵐。“臭小子,厲害了啊。你這身板看著有些瘦弱,還真是比妖獸還禽獸啊。”

逸風微笑回應:“還不是蒼嵐大哥讓著我,當年您老人家縱橫天下的時候,或許我父親那一輩還穿開襠褲呢。在您老人家面前,哪輪得到我這個小輩囂張。”

“哼,下了一趟山轉了一圈,別的本事不知道,這小嘴可甜了不少啊。”蒼嵐打趣的嘲笑了一下逸風,跟著一屁股拍在地上道:“來,坐。你們幾個小子都不在,害的老子只能找蒼青大哥喝悶酒,既然你回來了,今晚怎麼也要陪老子血戰到底才行。”

逸風重新坐下,拎了一壺酒道:“逸風奉陪到底。”

蒼嵐先海喝幾口這才說道:“這幾日我輪值,聽說你回山了,就想來看你小子一眼,幸好帶隊的雲龍師叔人不錯,提前給我放了假,我這才有空回來和你喝酒。”

說著,蒼嵐眯著小眼上下打量了逸風幾眼,嘿嘿一笑,小聲問道:“聽說你小子在外面勾搭了一個漂亮妞,還給帶回山了,可以啊。幾日不見,不僅更會說話了,居然連泡妞都學會了?”

逸風苦笑,連忙向蒼嵐解釋了凌非煙的事。聽完逸風的解釋,蒼嵐表情認真,點頭道:“小子,照你這麼說,這個凌霄肯定有問題,或許就和無名氏背後的勢力有關。我從你的話語中聽得出來你們彼此一見鍾情、郎情妾意。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她真的有問題,你要如何面對?”

逸風愕然,自己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一直以來,逸風只是覺得隱藏在黑幕中的勢力只是對凌非煙有所圖謀,也想過當真如此自己哪怕拼了性命也要保她周全,不讓她受半分傷害。卻從未想過,如果凌非煙是與那後卿一夥,自己要怎麼辦?難道真的能痛下殺手?

看出逸風難以抉擇,蒼嵐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你當日先行書信回宮說明此事時,宮內就有不少高層曾經提出此事。只是你現在身份特殊,幾位真人和首尊們不忍心提問你這麼殘忍的問題,其他人又都不夠資格也不敢向你發問。所以,最終是老子問了這個問題,內中詳情,你可明白?”

沉吟片刻,逸風表情凝重,眉頭緊鎖道:“我自然知道,只是之前我一心所想都是如何保護與她,不讓那些人傷害她,從未想過她會是他們的人,這個問題真的很殘忍,也真的很難回答,我真的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