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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放手一搏

嘩啦!

茶碗砸在地上,就算濺了一身水劉澤也不敢躲避。

他深深的埋著頭,一言不發。

“是誰!?”

“到底是誰!?”

姜林咬著牙,面色陰沉。

太陽穴上方的青筋噗噗直跳,眼睛裡帶著血絲,一副暴怒的模樣。

昨日他利用通訊法器向朝廷舉薦了李陵,結果今天下午被告知,李陵已經成了郡承的屬官,調令不日就會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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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等繼任的縣令到了,便可前往郡城赴任。

這樣一來他的打算自然就告破了。

聽到這個訊息,他第一反應就是昨晚說的話洩露出去了。

當時在場的除了他只有劉澤……

感覺姜林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劉澤心裡有些打鼓。

沒錯,訊息就是他傳給李陵的。

他這麼做的原因有些複雜,要從逃離秘境的時候說起。

在進入秘境之前,李陵給了他五道甲馬符,開始的時候他用了一道,後來又給了姜林兩道。

畢竟姜林是他的靠山,姜林要是死在秘境裡,他就成了無根之木,就算能活著回來也一定會受到朝廷的責罰,上頭如果沒人,想升官自然就困難。

此外他還給自己留了兩道,打算偷偷的用,畢竟他也不想死。

不過在生死關頭,哪還有心思管什麼暴露不暴露的事?

難道用命去遮掩自己留了兩道符?

這樣做也無可厚非。

畢竟他只是姜林的下屬,而非定遠侯府培養出來的死士。

壞就壞在姜林發現了這件事!

作為上位者,他可不會這麼想。

嘴上信誓旦旦的要為我盡忠赴死,實際上卻做了兩手準備……之前心裡有多感動,過後心裡就有多膩歪。

這種情況往輕了說叫有欺上之嫌,往重了說就是不忠!

作為一個上位者最忌諱的是什麼?

你可以沒能力。

但是絕對不能不忠心!

劉澤跟了姜林這麼些年,對他這個人自然是極為瞭解的。

豪門大族培養出來的傳承者,各方面都比較優秀,但是疑心也重。

一旦讓他心裡生了疙瘩,就很再難取得他的信任。

從那時起兩人就離了心。

察覺到姜林對自己態度上的變化,劉澤心裡就知道,如果哪天有人可以取代自己,姜林會毫不猶豫的放棄自己。

目前對自己還有所倚重,只是因為無人可用而已。

所以經過了一個晚上的思慮,他寫了信將這件事告訴了李陵,一是為了償還救命之恩,第二未必沒有想透過李陵搭上武安侯府的心思。

畢竟,煉魂宗傳承這件事搞砸了,姜林就算能繼續坐在靖邪司指揮使這個位子上,多半也是個擺設,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再起來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如果姜林繼續信任的話他還好說,既然已經對他產生了猜忌,那就沒必要一直陪姜林坐冷板凳了。

當初投到姜林的麾下,為的不就是能升官發財麼!

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為什麼還要繼續跟著他。

至於後悔什麼的……

如果說,他當初把四道甲馬符都給姜林,手裡或許也會有兩道符篆。

這樣一來既證明了他的赤膽忠心,又證明了姜林是個體恤下屬的好上司,最終落得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面。

但是他不能把自己的小命寄託在或許這兩個字上!

姜林盯著劉澤看了片刻。

然後剛才那個想法又被他推翻。

原因很簡單。

早在他來遠橋縣之前,李陵就已經託了關係要往郡城裡調,不然調令也不會這麼快就下來。

而且舉薦李陵只是他臨時冒出來的想法,又馬上就付諸於行動,所以就算訊息洩露了也不可能先他一步。

兩件事趕在一塊純粹是湊巧了。

如果說這件事僅僅讓他有些生氣,那麼接下來的事就讓他徹底坐不住了。

靖邪使全軍覆沒,以及供奉堂損失慘重的訊息居然傳出去了!

當他知道的時候,這件事已經在郡城裡傳開,完全壓不住了。

簡直怕什麼來什麼!

定遠侯府的對頭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廷就會知道,一旦旨意下來就成了定局,到時候就是想將功折罪都沒機會了。

只有掌握了實權,定遠侯府才能慢慢的發展起來,而且為了靖邪司指揮使這個位置還用掉了不少人情,一旦丟了的話這幾年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必須想個辦法才行……”

發洩了一陣之後,姜林又很快冷靜下來,開始考慮應對的辦法。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查哪個把事情捅了出去,而是解決這個危機。

報仇什麼時候都不晚。

抬頭瞥見劉澤還像木頭似的站著,頓時就一皺眉。

“你先出去吧,沒有本侯的允許,誰都不準進來。”

從前這種時候,姜林都是把他或另外兩個校尉叫來,一是為了集思廣益,二是顯示對他們的重視。

現在卻卻打發他出去看門,疏遠之意幾乎擺到明面上了。

“是,侯爺。”

劉澤低聲應了一句,退了出去。

姜林坐回去,閉上眼睛發散思維,開始回憶整個事情的經過,手指無意識的敲著桌面。

這次他們雖然損失慘重,不過也消滅了不少邪修,最終逃走的只有那兩個陽神境的屍鬼門邪修。

朝廷的目的卻並不是這個,而是將煉魂宗傳承取到手或者毀掉。

正是因為沒有達成這個目的,所以才會被追究,如果達成了,就算損失再高一些,也會被當成“必要的犧牲”。

總之,就像行軍打仗一樣,成功了叫奇襲,失敗了叫弄險。

從本質上講,二者並沒有區別,關鍵在於有沒有達成目的罷了。

“煉魂宗傳承……”

弄清楚了該做的事,姜林取出通訊法器開始聯絡侯府的親朋舊故。

目的只有一個——拖延時間!

他要破釜沉舟,在朝廷定下旨意之前奪回或毀掉煉魂宗傳承。

機會只有一次。

成,則坐穩靖邪司指揮使之位,定遠侯府崛起成為定局不可阻擋。

敗,則輸掉一切,江河日下的定遠侯府徹底滑入深淵。

近兩個時辰之後,他將能聯絡到的關係都求了一次,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眉眼間浮現疲憊之色。

跟一些老狐狸打交道可不容易,更別說他還處在劣勢了。

這一次又分割出不少利益,幾乎掏幹了侯府的老底,不過他並不後悔。

與其慢慢衰敗下去不如放手一搏!

休息片刻恢復了一下精力,姜林出了房間,來到相鄰的主院。

“崔真君,姜林求見。”

之前崔姓老者為躲開幽鬼那一爪,主動斷掉了肉身與陽神之間的聯絡,受了些傷,所以回來後一直在閉關修養。

等了大概七八個呼吸。

院子的門開啟了,崔姓老者伸手虛引道:“定遠侯,請。”

怎麼說也是一位侯爺,而且也算他的頂頭上司,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姜林的目光落在老者身上,心道回來時還能看出陽神之體,現在卻辨不出這是陽神還是肉身了。

“崔真君,傷勢可好些了?”

“大概恢復過來了,請坐。”

崔姓老者應了一句之後問:“不知定遠侯有何事要找老夫?”

姜林直接開門見山道:“崔真君可想奪回肉身?”

到了陽神這一境界,肉身常年受陽神滋養,已經生出了一些神異。

就算肉身和陽神之間斷了聯絡,若能在百日內找回,就沒什麼影響。

而且,就算肉身受了些傷也沒有太大影響,只要不是爆了頭這種,想要恢復還是比較容易的。

雖然說沒了肉身僅憑陽神也能活,不過缺了肉身修為便會止步如此,除非改修鬼道或受皇帝冊封走香火之道。

但是這兩種路子限制頗大,遠不如修士逍遙自在。

所以。

崔姓老者自然是想奪回肉身的,不過他並沒有直接答應下來。

沉吟了片刻道:“那兩個邪修修為高深,老夫也沒有辦法,而且如今他們已不知所蹤,又如何找到他們?”

他在等姜林的計劃。

如果合適的話,他自然會出力,可若是危險太大,也只能捨棄肉身了。

“邪修再厲害也只有兩個。”

姜林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神霄派的慕真君雷法剛猛霸道,對屍鬼門的邪修最是剋制,只要肯出手完全敵得過那個陽神巔峰的邪修。”

“清嵐宗一位嫡傳廢了根基,再加上本侯在宗內的關係,請來一位陽神境的師長並不困難。”

“另外,這遠橋縣的縣令李陵,也有一位陽神境的師傅。”

“本侯還可以將天星宗的陽天宏陽真君請來,再加上崔真君,一共是五位真君,留下一個邪修應該不是問題!”

“有天星宗的道友就萬無一失了。”

崔姓老者眸中綻出異彩。

天星宗的星宿仙經是整個修行界最強的推演之術,只要擷取他陽神上的一縷氣息,就可以算出肉身的所在,進而鎖定屍鬼門那兩個邪修的位置。

到時候,五尊陽神真君一同出手,奪回肉身自然就輕而易舉了。

崔姓老者又嘆道:“沒想到定遠侯還與天星宗的真君有關係。”

姜林淡淡的說:“祖上餘蔭罷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次定遠侯府的底蘊已經用的一乾二淨了。

崔姓老者心中瞭然:想來是陽道友在為官的時候與定遠侯府有了交集,欠下人情一直留到現在。

當初在大離開國之後,便設立了觀星臺請天星宗門人入駐。

一是為了觀測天象變化,以預防各種大型的天災。

二是為了找出潛龍,將隱患掐死在萌芽中,大離太祖皇帝便是以布衣之身起勢,最終奪得了天下,又怎會不防。

“定遠侯過來,不僅僅是為了通知老夫吧。”

“不錯。”

姜林說道:“天星宗的陽真君已經答應了,清嵐宗也沒什麼問題。”

“關鍵在於慕君誠慕真君,以及那位李大人的師傅。”

“所以本侯想請崔真君一道,勸兩位出手,為朝廷,更為這天下的百姓,剷除妖邪,毀掉煉魂宗傳承。”

崔姓老者知道,這一去必定要欠下因果人情,不過也沒有辦法,畢竟他的肉身還在那兩個邪修手裡,想奪回來這是唯一的機會。

他沒有多做考慮,便道:“也好,那老夫就陪定遠侯走一趟。”

姜林松了一口氣:“事不宜遲,崔真君,咱們這就走吧。”

隨即。

兩人一同來到慕君誠所在的院子。

之前救下一行人後,慕君誠並沒有離開,而是主動留了下來為眾人護法,否則他們也不敢安安心心的修養。

沒過多久,兩人便從院子裡出來,臉上帶著明顯的喜色。

雷法最是剛正浩大,故受其影響,神霄派的弟子都喜歡斬妖除魔,慕君誠也不例外,這次若非有事耽擱了,肯定也隨著他們進了秘境。

兩人來請,沒有多費口舌,他就非常痛快的答應了。

崔姓真君覺得,他的肉身很快就能奪回來了,心情大好。

“接下來,就是李大人府上的那位真君了,只是不知他性情如何。”

姜林卻沒有那麼樂觀:“當初那位真君只洩露一縷純陽氣息,並未露面,本侯亦沒有多少瞭解。”

接著話音又一轉:“不過既然是為朝廷和百姓出力,又有崔真君相請,想來他是不會拒絕的。”

言外之意,無外乎曉之以大義。

這種做法很容易惹人生厭,不過雙方本來就有矛盾,而且他又沒了退路,所以也不在乎這個了。

甚至惡意的想,若李陵的師傅在這次行動中毀掉肉身甚至直接隕落,自己就可以隨意拿捏李陵了。

崔姓老者不言,算是預設了。

畢竟他要奪回肉身,多一個人把握也能大不少。

到了李府,兩人直接道明來意。

李陵用一種詫異的語氣問:“誰說我師傅是真君了?”

姜林皺眉道:“李陵,此番是為了朝廷和百姓,就算有危險,你不能因一己私心替你師傅拒絕。”

“為朝廷和百姓出力自然可以,但你們也不能讓我師傅去送死啊,他又不是陽神真君。”

說完李陵又補充道:“一直是你們說我師傅是真君,我可沒承認過。”

姜林心裡一沉,說道:“純陽氣息可是做不了假的。”

李陵挑眉道:“我師傅只是半步陽神罷了,離真君還遠著呢。”

崔姓老者問:“你師傅叫什麼?”

在修行界,陽神真君雖然有不少,但也絕對不算多,只要有名有姓的基本上互相都知道,再不濟也聽說過。

李陵知道這位是陽神真君,態度上十分恭謹。

“家師崔承,不知前輩可認識?”

“崔承……”

崔姓名老者咀嚼著這兩個字,思索了幾個呼吸後恍然道:“原來是他,老夫也姓崔,單字一個明,兩家祖上還有幾分血緣關係,勉強算是他族兄。”

“原來是師伯。”

李陵直接打蛇上棍:“師侄李陵,拜見師伯。”

“可惜了……”

崔姓老者受了禮,嘆道:“崔承確非陽神,不然這次把握能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