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晝長夜短，很快天就亮了，單身的公雞精力十足的扯著脖子報曉。
臥房中，李陵幽幽轉醒。
卻發現眼前漆黑一片，眼皮像被膠水粘在了一起，睜不開。
伸手摸了摸，感覺又幹又硬，是一層厚厚的血痂，李陵試著摳了一下。
沒摳動，還有點疼。
我去，被封上了，這該怎麼搞？
然後李陵小心的把其他地方的血痂揭下來，連帶著汗毛。
沒過多久，門外就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接著就聽小丫鬟細聲細氣的問。
“少爺可起來了？”
“是綠兒啊，換一盆溫水來。”
“啊？少爺稍等，奴婢這就去換。”
小丫鬟應了一聲，急匆匆的離開。
李陵每天早晨都用涼水洗臉，今天眼睛被血痂封住，只能用溫水化開了。
片刻的功夫小丫鬟就回來了，進到房中將臉盆放在架子上，然後拿著毛巾挽起袖子，準備伺候李陵洗臉。
剛走到床前，啊的一聲驚呼，毛巾也掉在了地上。
“少……少……少爺，你的眼睛……”
“沒見過眼屎麼？少爺我火氣重！”
哪有這麼大的眼屎？
而且還是紫黑色的……
小丫鬟戰戰兢兢的上前，扶著李陵到臉盆前坐下，小手撩起溫水，一點點將血痂化軟，然後小心翼翼的揭下。
李陵伸手揉搓了兩把，雙眼睜開，往周圍看了看，卻發現視力沒有什麼變化，然後目光落在小丫鬟身上。
在她的頭頂，有一根小指粗，半尺來高的氣柱，顏色白中帶灰。
“少爺……”
被李陵這麼盯著，小丫鬟低下頭，小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耳朵根。
“再去換盆水來，要涼的。”
“哦哦哦。”
小丫鬟端起臉盆邁著小碎步離開。
李陵喚出遊戲介面。
功德：29
修為：易筋初期/引氣初期
功法：武藏（共三層，強血篇/易筋篇圓滿，壯骨篇未入門）
鐵身功（共三層，第一層圓滿，第二層/第三層未入門）
導氣訣（第一層圓滿，第二層未入門）
奇術：天鑑法瞳（小成）
［提升］［強化］［融合］
這時李陵才發現，他已經突破到了易筋境。
先前，經過融合後功法品質提升，身體對氣血的容納上限提高，李陵的境界就跌落到了強血後期，經過這段時間的苦修，前天才重新回到強血圓滿。
沒想到時隔一天就再次突破。
感受著比之前增長了五倍不止的氣血，李陵心中頗為欣喜，接著用指甲在手臂上狠狠一劃，卻只留下了一條細細的白印，而且沒有什麼痛感。
經過初步的淬鍊，看似細膩的皮膚卻如皮革一般堅韌。
更讓李陵高興的是，此時他體內的法力也積累到了二十六縷，距離引氣小成就只差十縷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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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凶化吉遇難成祥，本官果然是天地氣運所鍾，有大運隨身，那許仁倒是挺有眼光的……”
很快的，小丫鬟就端著一盆涼水回來了，而此時，她頭頂那根白中帶灰的氣柱已經消失了。
李陵想了想，就將一縷法力投到雙眼中，於是再次看到了那氣柱。
在小丫鬟的伺候下洗了臉，出了房門之後，李陵一抬頭，就見府邸上空籠罩著一層濛濛黃氣。
然後一路走到膳廳，所見丫鬟家丁頭頂的氣柱皆為白中帶灰，不過氣柱的高度卻各不相同。
總的來說，就是地位越高頭頂的氣柱就越高，而在李陵見到的下人裡，還屬小丫鬟綠兒頭頂的氣柱最高。
一縷法力只能讓天鑑法瞳維持百十來個呼吸，剛進到膳廳效果就消失了。
早飯是熬出米油的小米粥，稠稠的一大盆，分量十足，再配上幾樣清淡爽口的小鹹菜，簡單中透著精緻。
一碗粥李陵剛喝到一半，白玉君就打著小哈欠，半眯著大眼一臉慵懶的進來了，接著整個人就沒有骨頭似的堆在椅子上，曲線凸顯的更加誇張。
然後取出法器碗筷收走大半的小米粥和小鹹菜，懶懶散散的往嘴裡扒。
李陵心中一動，再次向雙眼中投了一縷法力，卻見白玉君頭頂霧濛濛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正待深究的時候，就見白玉君頭頂的迷霧更加濃重，同時她繃緊了身體，俏臉含威帶煞，一雙眼眸頓時變成了暗金獸瞳，瞬間就由慵懶的大貓化作擇人而噬的兇戾猛虎。
“何人敢窺探本王！”
清喝聲響起，其中隱隱夾雜著低沉的咆哮聲，端的是威風凜凜。
不過李陵卻有點想笑。
氣勢倒是很唬人，不過手裡的碗筷和嘴角的飯粒就十分出戏了。
“是你？”
白玉君很快就鎖定了李陵。
“那門奇術你修成了？”
李陵咂咂嘴道：“本以為奇術都是很難的，昨晚小小的參悟了一下，沒想到一不小心就修到小成了，順便還將修為提高了一截，沒有一點挑戰性啊……”
白玉君無言以對，端起碗繼續開始往嘴裡扒粥。
“對了白姑娘，在來膳廳的時候，我用這奇術觀察了府裡的下人，可以看到他們頭頂有一根白中帶灰的氣柱，在看你的時候卻發現是一片迷霧，什麼都看不清，這是為何？”
李陵又問。
白玉君放下碗筷，探出舌尖靈活的將飯粒捲入口中，微微揚起下巴。
“這門奇術雖然厲害，但也分什麼人用，本王的修為遠高於你，更不用說還有隱匿氣息的秘法了。”
李陵皺起眉：“這麼說，比我修為高的就都看不到了？”
“目前應該是這樣了。”
白玉君點點頭，接著又道。
“或許等你對這門奇術的理解更深一層，催動時再多消耗一些法力，到時候應該就可以了。”
這又談何容易啊！
小成層次的天鑑法瞳就用掉了30點功德，大成至少也得翻倍。
如果有這麼多功德，還不如用來融合提升功法，反正小成層次的天鑑法瞳目前已經夠用了。
吃過早飯，李陵照常去上差。
見到疤叔和王策，他就再次催動了天鑑法瞳孔，發現兩人頭頂的氣柱主體同樣是白中帶灰，不過灰色更加濃重，而且外面籠罩著一層血光。
如此，李陵有所明悟。
白色為善良，但純粹的善良之人少之又少，故普通人的氣柱為白中帶灰，灰色越濃就越偏向於惡，但這個惡到底是什麼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至於血光，應該是代表著殺戮，殺戮越重血光就越濃。
馬車中，李陵一邊催動奇術看向窗外，一邊思考歸納著，忽然，一道與眾不同的氣柱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見那氣柱高三尺有餘，大半都為灰色，上面還有幾點黑斑，而氣柱的外面卻籠罩著一層極為環保的油綠。
“那是……張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