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出去,是小區獨享的一個公園。
由於有超高綠化率的原因,這樣的公園,在御景江山並不少見。
“統領?”宮源再次出聲問道!
葉無憂眼神一冷,開大大門走出門外,站在石榴與銀杏樹混搭的小道上。
“出來吧!”
冷漠的聲音帶著陣陣殺氣席捲開來,激盪起滿地的落葉在道路中央飄蕩。
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中年道士自小道的另一頭走了出來。
銀髮成髻,背古式長劍。
鷹瞵鶚視的目光盯著迎面的葉無憂,雙手抱拳於胸前!
沉重而沙啞的聲音響起。
“靜安山,道遠!”
“為報恩!借你人頭一用!”
簡潔的開場白,滾滾而來的戰意,讓宮源挺身而出,擋在了葉無憂的面前。
眼中殺機盡現,單手成爪狀!
“侮辱統領,死罪!”
“你先退下!”葉無憂拍了拍宮源的肩膀,讓他讓到一旁。
“報恩者!理應受到尊重!”
葉無憂也雙手抱拳回禮!這可是連塔幹拉沙漠的十三名宗主都沒有享受到的禮遇!
“出手吧!”葉無憂探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長劍出鞘,緊握於手。道遠如同白鷺捕食般,掠向葉無憂!
看著在自己眼中不斷變大的劍尖!
葉無憂身形如松,出手如電!眨眼即到的長劍,被他輕鬆的用兩根手指禁錮在自己的面前!
道遠見狀,卻絲毫不亂,借力於禁錮的長劍,一個鯉魚翻身,左手成拳,直奔葉無憂胸口要害。
出拳?
葉無憂邪魅一笑,另一只手也緊握成拳頭!
“嘭!”
兩拳相撞!
巨響帶著罡氣成環狀朝四周肆掠,鼓起了葉無憂的西裝外套,也吹起了道遠的長袍,同時,也蕩開了兩人周圍的樹葉,裸露出隱藏在落葉下面枯黃的草!
葉無憂紋絲不動,道遠卻急速後飄!
對!是飄,不是退!
至於退,是在他後飄的身形落地之後,才踉蹌的後退了幾步!
全程帶起的層層落葉,像是一汪平靜的湖面,突兀的竄進了一輛時速100公里的遊艇,而接連帶起的水花。
一抹凝重出現在了道遠的眉間!
他甩了甩快要的麻木的左手,用陰沉的聲音問道:“敢問閣下,師承何派?”
葉無憂冷漠的聲音回道:
“屍山血海而起,絕境險地而強!無師承,無門派。主攻殺伐!”
道遠一聽,心中一驚!
“二十年沒有出山,師門從未說起過,夏國有你這號人物!”
葉無憂淡淡一笑,冷酷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嘲諷,卻說了一句滿是嘲諷的話語。
“你的層次,還不夠知道我!”
這句不屬於嘲諷的嘲諷話語,讓道遠有些不愉快!
“修道二十五年,也見過一些狂妄之人。不過他們終究沒有逃過我的三尺寸芒劍!你也不會例外!”
葉無憂攤了攤手,一副輕鬆的樣子。
“修道之人背殺戮之劍,殺戮之劍卻無殺戮之氣!你不行!今天我饒你一命,你可以走了!”
你不行!
這三字已經算是一個天大的羞辱了!更何況後面還跟著‘今
天我饒你一命,你可以走了!’這種如同憐憫的話語。
男人不能說不行!特別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見了別人說的自己不行!
那就,更不能忍受了!
“狂妄!”
道遠一聲爆喝,再次提劍朝前掠出!
如果第一次是探視的話,那麼這一次便是拼盡了全力!
長劍急速的在空氣中摩擦,散發出了淡淡的光輝!伴隨著刺耳的劍鳴聲,目標固定在葉無憂的眉心。
劍確實是到了,不過目標卻只剩下了一個殘影。
道遠立馬寒毛皆立,一個恐怖能量包裹了他的身體。完全不能想象的懼意擠在他的腦海中,如同世界末日降臨了,根本無法呼吸!
“給你了機會,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葉無憂的話,彷彿是在他的耳邊響起的。透過他的耳膜直擊到他的心海!
後悔了!
道遠在這一刻後悔了!
他沒有想到葉無憂的能量強大到了這個的地步。
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你是?尊...?”
“嘭!”
道遠吐血拋飛,掉落在地上後,如同一個死屍在翻滾!翻滾幾圈後,真真實實的變了死屍!
戰鬥剛剛才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看著沒有動靜的屍體,葉無憂對宮源命令道:
“查清楚是哪一家請來的,送回去吧!”
說完,轉身走進別墅內!
剛關上別墅的大門,葉無憂右手立馬撫摸到自己的胸口上。
“嘔!”
一口鮮血從他口中溢位!
舊傷又復發了!
在沙發上閉眼調息了幾分鐘的時間,葉無憂終於將體內不安亂竄的氣息平穩住。
睜開眼,冷眸中閃過了一絲凝重!
看來,自己的傷比想象中還要嚴重一些!
對付道遠僅僅只用自身十分之一不到的能量,竟然會牽扯到自己的傷勢。
這讓葉無憂覺得,必須要安心下來調整一下自己的傷勢了!
葉無憂調整好自己的氣息,睜開眼睛沒過多久,宮源也處理好了外面的事情走了進來。
他踏進大門一瞬間,就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頓時緊張的看向葉無憂!
“統領,你的傷?”
回到寧海的第一天,宮源便在商務車上察覺到葉無憂肯定帶有舊傷。
現在看著這一幕,他就更加的確定了!
葉無憂擺了擺手。
“我無大礙,只是舊傷復發。”
“但是,可能需要重新找一個地方修養!這個地方的空氣對我的傷勢沒有絲毫的緩解!”
宮源凝重的點了點頭,立馬回道:“我馬上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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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軍一臉沉默的看著刀飛將道遠的屍體從車上搬了下來。
內心的震撼,無以言表!
他十分清楚道遠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
三十年前,他從一個敵對的勢力裡將他救了出來。道遠便發誓要報答寧軍的救命之恩。
一開始寧軍也沒有放在心上。
哪知五年之後,道遠卻找上了門來,由於寧軍不在場的原因,他和寧軍的手下便爆發了衝突。
那個時候的道遠已經不是救他出來時的樣子了。展現了凌厲的手段,將寧軍幾百名手下,悉數打倒在地。
這一幕讓趕回來寧軍震撼不已!
道遠便在當時留給了他一個電話!
並說道:“救命之恩,一定回報,如果以後遇到了威脅到生命的時刻,可以打這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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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機會,寧軍一直保留了二十五年。直到兒女先後出事了,他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嘗試著撥打了這個二十五年之前的短號。
有著報恩之心的道遠,馬不停蹄的趕到寧海,卻又被永遠留在了寧海!
最後的手段已經使出的寧軍,看著這具屍體,壓抑到快要喘不過氣來!
“寧總,寧小姐的事情,沒有辦法了!請了最好的律師,看了案卷之後,也表示無能為力。”
接二連三的霹靂打在寧軍的身上,讓他平白無故的踉蹌了兩步!
“嘔!”
與葉無憂的舊傷不同,寧軍的這一口鮮血是鬱氣積攢到了無法承受的程度,而朝著身體外部釋放的表現!
“寧董,你沒事吧?”張叔緊張的站到了寧軍的身旁。
作為寧家的元老之一,張叔在幾天的時間裡,見證了寧軍的狀態從巔峰慢慢的跌落到了如今的萎靡。
“能夠免除死刑嗎?無期就可以了!不管多少錢,只要不是死刑!”寧軍語氣低到了極點,想為寧靈做出最後的爭取。
張叔,一臉的糾結。不忍說出真相,又不得不將這個真相說了出來。
“律師分析了過了,所有的證據簡直無懈可擊,而且,幾年前的那個事情,並不是她最重的罪!”
寧軍一愣,眼神無比的疑惑。
幾年前,自己大哥的死,竟然不是她最重的罪,那麼什麼才是?
張叔繼續說道:“另一個罪,我們無從得知,況且小姐已經認了!”
“律師探望她時,她還為您帶了句話!”
帶了一句話?
寧軍死寂的眼神中,突然閃起一道精光,整個人在這一瞬間,彷彿重新煥發了一點生機。
“她..說..了.什麼?”他著急的問著張叔。
張叔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小姐說...”
“小姐說...這件事情,讓您就不要再去想著報仇了。把小浪的屍體埋了之後,公司的事情您也不用放在心上,好好的享受你的晚年生活。”
“為什麼?她為什麼會這樣說?”寧軍不可置信的張大著嘴巴,崩潰的淚水直接流進了嘴裡。
張叔惶恐的扶著寧軍,近二十年的時間,他從來沒有看見過寧軍,竟然有眼淚落下的時候!
“寧董,你別這樣!寧董!”
“這....”
終於,在寧軍已經就要完全說不出話的時候,抽泣的弧度慢慢的降了下來。
“好了!我沒事了!將他的屍體找個風水好的墓地葬了吧!”
說完後,無力的揮了揮手,朝著別墅走去。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是從已經死亡的道遠身上響起的。
張叔輕輕的摸出手機,狐疑了一下之後,接聽了電話!
電話傳出的聲音:“喂!師傅,您什麼時候回來啊?”
張叔道:“你好!”
各自沉默的一陣,電話裡面的聲音繼續響起。
“你是誰?我師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