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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卷 二十四、三尊十二剎

書接上回,南宮巖與危月空來到花竹林,搜尋了一番,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發覺,如今的花竹林,又變得色彩斑斕。

但現在是什麼時候?是深秋的晚上。

那些原本在深秋依然保持綠意的花草,全部枯萎。本該暗淡無光的花竹,卻一反常態。

這是自然的奇蹟,還是人為的結果。

兩人不是研究植物的專家,自然也就看不出所以然來。

但有一點他們卻是看了出來,他們被包圍在這花竹林內,出不去了。或者說,想出去就必須花費一番功夫。

“是陣法。”危月空警覺的將手中的鋼鞭握緊。

“看樣子,是有人想把我們困在這裡,秘密的解決掉。”

“嗯。”危月空點頭道:“萬事小心,注意四周。”

“明白。”

就在此時,遠遠的傳來了腳步聲。來人步法不急不緩,不輕不重,走近時也沒有散發出殺氣,似乎是無意又或者不屑對他們動手。

來人走到他們兩面前,上下大量了二人一眼,便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來接貨的竟然不是馮仁語!”這話,似在跟對方說,又似在自言自語。

借住月光,兩人看到對面的人,一席黑色大氅,把全身都包裹住。兜帽也戴在頭上,遮的只剩下嘴巴露了出來。也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是如何認清前方的路,看清眼前人的。

不過,兩人所想的,並不是對方如何看清眼前的路,而是他的打扮。

這不是某一個人的打扮;也不是某一時突發的打扮。

這是一類人,一個傳承已久的打扮。

春秋戰國時期,周天子懦弱無能,各方諸侯紛紛強勢而起,各自壯大,欲問鼎中原,天下爭戰不休。

國與國是如此,學術與學術之間亦是這般。

當時士人輩出,諸子百家林立。這其中以儒、墨、法、道、兵家、名家、陰陽家為主。

名家:善詭辯,雖說得天下無人能言,但輸者各個皆是口服心不服,且沒有什麼實用的說辭,漸漸不為人所用。

道家:主張無為清修,自老子、莊子、列子等大聖過後,其餘有才華的人皆是歸隱田居。

兵家:奇謀縱橫,文有蘇秦、張儀;武有孫臏、龐涓。是各國戰場急需的人才,無論何時都不會處於下風。

那陰陽家,屬於是形而上的玄學理論,被各國名正言順的受封做正名。雖然能一時為勝利者制造輿論,但要是輸了,他們卻沒有更好的理論來支援。

墨家的主要思想主張是:人與人之間平等的相愛,反對侵略戰爭,推崇節約、反對鋪張浪費,重視繼承前人的文化財富,掌握自然規律。似乎是與陰陽家相反,他們的理論全是科學實踐,卻又比陰陽家更信奉鬼神。墨家主張兼愛非攻,在他們的心目中,沒有國與國之分,只有強弱之別。

他們的行事作風是,只要有弱小的一方求助,他們便會幫忙。

這樣一來,他們就把強國給得罪了,而被他們幫助的弱國,在強大了之後,又會成為他們阻止的物件。

在學術上,他們又與其他各家對立。

法家曾說過“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這俠,指的就是墨家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的俠義之事。

但在當時的法家眼中,他們的行為完全是一種以自我思想為中心的違法行為。

戰國以後,墨家已經衰微。秦國以法家之學強盛,掃蕩六合。到了西漢時,前期尊崇黃老道家。後期由於漢武帝的獨尊儒術政策、社會心態的變化以及墨家本身並非人人可達的艱苦訓練、嚴厲規則及高尚思想,墨家在西漢之後基本消失。

在朝廷中,不能成為官方顯學,在民間又很難有信徒。

久而久之,這些人便產生了偏激的思想。

他們認為,那些江湖中的弱者,既不是正道,亦不是邪道,而是兩方皆不是,沒有庇護的中立派。

於是乎,一個中立的組織——墨尊府就此誕生。

但由於不容正邪兩道,又不依附於朝廷勢力。時間一長,他們便被劃為異類。越是這樣,他們的行事就越來越偏激。

到最後,連名字都改為“魔尊府”了。

魔尊府不僅僅是改了名字,也早已失去了最初墨家的主旨,為了防止敗壞墨家的名聲,他們甚至連修練的武功,也不再是墨家原來的武功,而是同為當年戰國諸子百家之一的陰陽家。

或許,這是他們儲存的,墨家的最後尊嚴。

同時,為了讓門下弟子記住他們是被正邪所不容的,這些人從來不以真面目示

人,全都是黑衣、黑褲、黑鞋,以及黑色的大氅。當然了,打入武林內部的人,自然不需要以這些來做偽裝。

而今,站在兩人面前的,正是這樣一身的打扮。

對於兩人的一愣神,那黑衣人已經自以為是的猜到了原因。

在他心目中,這場交易極為隱秘,所以馮仁語不敢親自出面,也沒有告訴來人,交易的物件是誰。

黑衣人的問話,只是象徵大於實際,因為他還沒等兩人開口,便繼續道:“看來你們什麼也不知道。不過沒關係,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那麼多的。”

這言下之意,他要殺人。

每個人,心目中產生想法,其過程都不盡相同。

有些人在看到某些事物後會突發奇想;有些人會在經歷了一些事情後漸漸有了想法。

有些人,則是把兩者結合。先是經歷了一些事情後有了一些想法,之後當這些想法在腦子裡匯聚、醞釀,猛然爆發,便產生了實際行動。

很顯然,這名魔尊府的交易待變,就是第三種。

早在魔尊府中,他便有叛逆之心。只不過,由於魔尊在府內的地位難以撼動,三尊全都倒向他。

十二剎中,只有蟲剎與味剎是他的人,帝剎與神剎保持中立。

所以,他想要達到坐上魔尊位置的目的,就必須要借住外來的力量。

還好,他可以等、可以忍。

忍受慾望壓制所帶來的煎熬;等待時局瞬息萬變帶來的機會。

機會,終於還是來了,一個神秘的說客,帶來了弄得沸沸揚揚天下人欲奪之的翡翠明珠,找到魔尊進行交易。

這樣一個燙手的山芋,最好的處理辦法是兩種:一是果斷拒絕,撇清一切關係;一是殺人奪物。

這樣的情況,對方是不敢聲張的,因為一旦傳了出去,那永樂幫之前不利的傳聞便坐實了。

但奇怪的是,魔尊並沒有做出以上兩種選擇,而是同意了交易。更讓他興奮的是,魔尊還是派他來做交易。看來,這些年小心翼翼博取魔尊的信任,都是沒有白費的。

接到這個任務,他的機會就來了。

只要他在交易的時候,將在場的人全部誅殺,再偽造幾處傷,到時候就誣陷永樂幫與魔門以翡翠明珠為誘餌,殺人奪物,削弱魔尊府的實力。

到時候再把這訊息傳出去,那麼三方都要應對外部勢力,也就沒辦法證實他的話是真是假。

從接到任務的那一刻起,他就開始籌劃。

一直到現在,他的殺意終於展現出來。

?????

密室內,等待結果的朱常樂好奇的問身旁的人道:“你是如何說服魔尊同意這場交易的?”

那人道:“很簡單,用騙的。”

“不要跟我說你那騙人的理論,我聽你說具體的情況。”

沒辦法,既然朱常樂想知道,那人便只有“和盤托出”了。

說話,是一門很有技巧的學問,既要讓朱常樂信服,又要免去一些不必要的內容。

卻說那人,利用自己的人脈以及能力,找到了魔尊府的總壇。

與大多數人們心目中想像的不同,魔尊府不是在那個陰暗的荒涼山洞內,而是建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小山谷中。

如果不是眼前的不是一座大型的府樓,而是一棟棟小茅屋,一定會讓人以為,自己來到了傳說中的桃花源。

別看這裡環境優雅,四處呈現一派秋天收穫的景象,但實則到處殺機四伏。魔尊府的人,都是平時為農,戰時為將。

一踏入山谷中,便有兩支利箭朝他面門射來。

那人身子一斜,箭矢擦過他的鼻尖,釘在了一旁的大樹上。

見對方率先發動進攻,來人也不驚訝,只是一抱拳,說道:“在下永樂幫特使計天下,前來拜訪。”

的話才剛說完,就看到那大樹北面,巨石身後跳出數人,各個手持兵器,對準那個計天下。

這些人一個個身材魁梧,赤裸著上身,奇怪的望著計天下。

天下人都知道,永樂幫屬於邪道,與魔門關係密切。而他們魔尊府,卻屬於中立之首。

兩股勢力雖都稱魔,但卻格格不入。

雙魔在過去也不知爭鬥了多少次。

這名自稱是永樂幫的計天下來魔尊府,他腦子有病不成?

“我腦子沒有病。”

一句話便說出眾人的想法,倒是讓他們一陣緊張。

“請諸位放下敵意,我是來做交易的,煩勞你們通報一下。”

幾個人對視了一下,便由一個人去向上頭報告,其

他人便繼續看著計天下。

而計天下,則毫不在意對方的敵意,自顧自的欣賞周圍的景色。

此處山谷乃是一個天然的八卦陣,易守難攻之外,還可根據天時變換不斷改變,周圍又有各種植被做掩蓋,常人很難發現。

這其中玄機,遠勝當年諸葛武侯臨時佈置圍困陸遜的八卦陣。

若是不懂此陣法奧妙,任你千軍萬馬,亦困於其中而險進退維谷之境。

不過這計天下確實世上罕見的絕頂聰慧之人,閉目思索了一番,已窺其中關竅。

睜眼時,報事的還沒來,不過隱隱聽到腳步聲。

沒一會兒,就看到報事的領著一人來到。

那人一到,便指著計天下,問眾人道:“他就是那個奸細嗎?”沒等底下人回答,他便下令道:“給我綁起來。”

計天下笑了笑,也不反抗,任由那幫人把自己捆起來,並蒙上雙眼。

就這樣,計天下由眾人領著走向魔尊府樓。

雖然眼睛被遮住,但已知關竅的計天下,一理通,百理曉。即使不看周圍的路,他也知道該如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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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沒一會兒,就聽耳邊的人喝道:“在這好好待著,一會兒就有主事的來見你。”

說完,腳步聲遠去,周圍便再無動靜。

看來,這幫人打算先把他涼在這裡。

是想要殺殺他的氣焰,還是去商量一下他來此的目的,以及應對之策。

但對於這些,計天下毫不放在心上,他要想的,是將來四宇並行的局面,他該如何面對那個敵人。

就這樣,計天下被涼了半柱香的時間,又走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到達目的地。

但兜了半天,計天下卻知道,他又回到了原點。只不過,這時的大廳,已經有不少人了,而且都是高手。

為了讓周圍的人不那麼看輕自己,計天下特意站到了剛才等待的位置,一絲一毫的偏差都沒有。

能感的覺到,在計天下停下的那一刻,那些高手的氣息,都稍微有了意思變化。

“別停下來,繼續走啊!”說著,身後之人有推了他一把。

只不過,這次不像剛才那幾下。

那人只感到在觸碰到計天下背後的同時,被一股大力震得站立不穩,一下子坐倒在地。

那人爬起來剛要喝罵著出手,卻見兩旁有數人也同時站了起來,周圍一股壓抑之感。

那人被這氣氛一攝,一時也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你們幾個先下去吧。”

隨著身後的關門聲,周圍又安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問道:“你既然有事前來,為何又不說話?”

“我是客,各位是主,客隨主便。作為主人的你們都不說話,我這個做客人的,哪好意思先開口。”

“哼!”就聽一個粗礦的聲音說道:“到了我們的地盤,你還敢這樣放肆。”

“哈哈哈哈!”計天下大笑道:“我來此,是為了做交易的,又不是你們的下屬。交易雙方地位平等,我自然不用對你們低聲下氣的。”

“你……”

“好啦!”另一個聲音道:“計天下,你既然說是來談交易的,那我們便來談談交易。”

說罷,那人一揮手,一道氣勁破空而出,只見綁縛計天下的繩子,以及矇住他的眼罩,應聲而斷。

在短暫的適應後,計天下又恢復了清晰的視覺,也看到周圍的環境。

他所在的,是魔尊府最外圍的大廳,身後繞過一道院牆,便是大門。這樣做,顯然是不願意計天下看到更多魔尊府內部的構造。

只見此大廳佔地既廣且高,雖是一層樓,卻是有兩層樓那麼高。這樣的高度,一般的宵小之輩,很難隱藏在其中。房梁之上的結構也是經過多方設計的,在下面可以輕易看到上面,但上面卻被許多裝飾所阻擋視角。

大廳內的佈置也很簡單,四角各有一個粗大的柱子支撐,保持房屋的穩固,幾把椅子,幾張桌子。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

這麼做,不知是防止東西太多,利於奸細隱藏,還是墨家保持清苦節儉的傳統。

只見計天下面前主座臺上,正坐著三人,皆是一身墨衣打扮,頭戴斗笠,面上竹製面具,只露一雙寒眸在外。再看大廳兩側,六把椅子上,各坐著一個人。

這些人也都是披著黑色大氅,兜帽遮到鼻子以下。

從他們呼吸的輕重,以及地上灰塵所移動的軌跡,計天下可以感到陣陣殺氣。

“好大的場面,魔尊府的三尊、十二剎全都到齊了。各位,你們是否緊張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