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靈魂果實”的結出時間都不同，快則一刻鍾，長則半個、一個時辰，而服用“靈魂果實”又需要花費一段時間，所以數天時間過去，我才服用了二十多顆靈魂果實。
但效果卻極其明顯，我能清晰感覺到，我的靈魂力量比最初強了一大截！
“靈魂分為凡、靈、天、帝四個境界，我的靈魂一開始只是‘靈境中期’，如今卻已經快逼近靈境後期，就算是魂殿那群傢伙要達成如此成就，也需要花費數十年的苦修吧？！”
我震撼不已，這門《魂爆》秘法實在太強大了，絕對不是尋常人能創造出來的，或許它其實是某位魂族先祖創造出來，然後因為某種原因流落在大陸上，被韓雪無意中得到？
畢竟整個鬥氣大陸，也就魂殿、魂族那群傢伙最長於靈魂。
一顆鬥皇級別的靈魂果實煉化完畢，那股驚人的快感漸漸褪去，我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這回乾脆從“黑陶甕”中取出一道鬥宗級別的靈魂體。
這鬥宗靈魂體修為極高，足足六星斗宗，比我還高一個小境界，放眼整個鬥氣大陸也算是一號強者，可卻被魂殿給折騰的夠嗆，此刻被我抓走手中，根本沒有什麼還手之力。
他頭髮花白，面容衰老，身上用靈魂力量幻化出了一件灰色長衫，一雙狹長的三角眼看著我，透著幾絲詭異。
“嘿嘿，嘿嘿，你竟然拿靈魂體來修煉，吞噬靈魂體以助長自己的靈魂境界，雖然不是魂殿之人，可行事卻比魂殿有過之而無不及。”
心中的秘密陡然被這三角眼老者道破，我嚇了一跳，猛地看向那只黑陶甕，完好無損，並沒有被破壞的跡象，當即驚疑不定的問道：“你，你在說什麼？”
三角眼老者嘿嘿怪笑著，話語裡多是不屑，“就那個黑陶甕也能困住老夫？老夫就在裡面看了你幾天幾夜，你做的事情老夫都看在眼中。”
黑陶甕竟然困不住此人？他竟然什麼都看到了？
我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左右打量著這個境界比我還高的六星斗宗靈魂體，“既然黑陶甕困不住你，你為什麼不逃？你在嚇唬我！”
三角眼老者怪笑幾聲，根本懶得回答這個問題，先前那個“青皮葫蘆”他沒辦法逃出來，也沒辦法觀察到外界，但這個黑陶甕他確實可以逃出來。
只是外面一直有我在守著，所以三角眼老者不敢逃出來，逃出來也過不了我這關，只會又被我抓回去。
所以他一直在默默等待，逃走的時機，可卻沒有想到，逃走的機會還沒來，死亡卻先一步而來。
“看你人模狗樣的，應該是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吧，大愛盟？嘿嘿，老夫倒是不曾聽說中州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宗門。”
三角眼將一切看在眼中，知道自己怕是沒辦法逃走，他實在太虛弱了，根本不是我這個處於巔峰狀態的五星鬥宗的對手，所以乾脆放棄了活命的機會，臨死也要罵一罵我，過過嘴癮。
他嘿嘿怪笑起來，狹長的三角眼中露出濃郁的譏諷和嘲笑，“可你這小子，自詡正道人士，將我們這些靈魂體分為好壞善惡，好的裝一起，壞的裝一起。”
“可之後的呢？你卻將我這等被劃分進‘惡’的靈魂體取出來吞噬，助自己修煉……嘿嘿，嘿嘿，好一個道貌岸然、虛偽無恥的小崽子！”
“你這等行徑，不知道是該裝進青皮葫蘆裡，還是該和老夫一起進黑陶甕？”
三角眼老者眼中的譏諷和嘲笑，一下子就挑起了我心中的怒火，我右手猛地用力狠狠捏住這道靈魂體，神色猙獰道：
“別拿我和你相提並論，你這老狗渾身上下冒著一股邪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我和你不同！”
我手中家中的力道令三角眼老者感到疼痛，他臉龐皺成一團，可卻絲毫沒有服軟的意思，反而像是被人懟了後，愈發起勁的臉龐下，在昏暗的靜室內癲狂叫囂著。
“老夫不過是殺了些人，一群螻蟻罷了，他們就像地裡的韭菜，靈魂遁入輪迴中明年又會生出來；可你卻是生吞靈魂，被你吞噬了的靈魂體魂飛魄散，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論起罪惡業障，你十倍於老夫！”
“憑什麼老夫殺些人就要被劃為‘惡’，被你裝進黑陶甕中，你吞噬了這麼多靈魂體卻可以坐在這裡，冠冕堂皇，高高在上？”
“你以為你自己是誰？你憑什麼劃分善惡！”
三角眼老者的叫囂就像是一柄柄利刃，直往我心底最深處刺去，若是換作魂殿那群傢伙，他們的心湖絕對不會因為三角眼老者的話而有半點波瀾，可這些話在我心湖中卻產生了滔天大浪。
“我憑什麼說三角眼老者是壞人？”
“我真的是道貌岸然，表面說一套，背後做一套的小人嗎？”
“我用這些靈魂體修煉，做錯了嗎？”
“我，我也該進黑陶甕嗎？”
一句句反問令我陷入呆滯中，腦海中翻江倒海，亂七八糟，已經沒辦法去思考了。
三角眼老者看著我的反應，也是愣了愣，他本來只打算臨死前口嗨一下，省的那麼憋屈，可看現在這模樣，竟然好像被他硬生生罵出了一條活路？
老者驚訝連連，猜出了個大概，怕是我還良心未泯，此刻正陷入激烈的思想掙扎中，嘴角不由露出一絲譏諷。
“真是蠢貨，又當還想立，簡直可笑，像老夫一樣做個純粹的壞人不好嗎？”
三角眼老者暗暗譏諷，卻不敢輕舉妄動，被魂殿囚禁了這麼多年，他實在太弱了，別看我現在在發呆，可我都不用回過神來，只是下意識的一道攻擊就能讓他魂飛魄散！
三角眼老者就像之前在黑陶甕中一樣，靜靜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可下一刻，他忽然察覺到不對勁，目光落在我身上，只見我雙眼愣愣出身，周身卻有一縷縷晦澀難明的道韻浮現流轉。
“頓悟？！”
三角眼老者滿臉驚恐，像是見了鬼般看著我，明明之前我還一臉掙扎糾結，明明之前他還罵我蠢貨來著，為什麼我一轉眼就陷入了頓悟之境？
這可是連鬥聖強者都可遇而不可求的玄妙之境。
三角眼老者癲狂了，哇哇大叫著便想破壞我的機緣，讓我從“頓悟之境”中退出來，然而一股強大的力量忽然加持在他身上，他無法動彈分毫，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在頓悟中，修為一點一滴的上漲著。
如此行徑，簡直比親手把自己女兒送給我蹂躪還要悲憤，三角眼老者睚眥欲裂，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段時間後，我踏入六星斗宗境界，眉眼帶笑的從頓悟中甦醒過來。
“老頭，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對三角眼老者說道，同時鬆開了一些對他的束縛，他頓時可以說話了，悲憤欲絕的瞪著我，不甘喝問道：“你想明白了什麼，竟然能踏入頓悟之境！”
我嘆了口氣，目光悠悠的說道：“我曾經在一片土地上生活過許多年，那裡的文明繁榮昌盛，他們都標榜自己是文明國家，有著最自由、最平等、最公正、最皿煮、最人權的法律！”
“可即便如此，許多國家間的法律也有許多差異。”
“有的國家賭·博犯法，有的國家賭·博不犯法。”
“有的國家賣·淫犯法，有的國家賣·淫不犯法。”
“有的國家吸·毒犯法，有的國家吸·毒不犯法。”
“每個國家的善惡都不同，每個國家的法律都不同。”
我低頭俯視著三角眼老者，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天神，“所以善惡誰人劃分？法律誰來制定？”
“強者！”
而在納蘭帝國，在星隕閣、焚炎谷的地盤上，我就是強者，我可以來劃分善惡，也可以去制定法律。
“殺人者死，可我說十四歲以下的未成年人不付刑事責任，那十四歲以下的未成年人殺人就不用坐牢，不用受到任何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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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說十四歲以下的人也要負刑事責任，那他們一樣要被判處死刑。”
淡淡的聲音落下，我目光陡然冰冷起來，再沒有和三角眼老者說什麼，雙手掐訣，一枚“靈魂種子”種入他靈魂體內，頓時開始汲取他的靈魂力量，任由他如何掙扎也沒用。
“小子，你會死的，你肯定會不得好死的！”
三角眼老者大聲咒罵著，聲音卻越來越弱，直到最後身形猛地消散，只剩下一顆蘋果大小的靈魂果實靜靜懸浮在我掌心。
只是耳旁，“嘿嘿，嘿嘿”的怪笑好似依舊在迴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