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尾之蛇？這是什麼東西？”蘇子安疑惑地看著封州，又抬頭看了看那個古怪咬著自己尾巴的怪蛇。
封州嘆了口氣，緩緩說道：“銜尾之蛇，困獸猶鬥。”
不等蘇子安發問，封州卻是坐在了小猴子的身旁，一臉惋惜的看著小猴子，沉默了片刻方才是緩緩開口。
“銜尾之蛇，就像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樣，據說，銜尾之蛇，擁有一個奇怪的能力，就是回到過去。”
“回到過去？”蘇子安皺了皺眉，封州的話，讓他一時間有些沒有搞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如果真的能夠回到過去，那麼現在發生的事情，又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你小時候玩過貪吃蛇嗎？”封州沒有理會蘇子安的疑問而是反問道。
蘇子安點了點頭，那種小時候黑白機上面的遊戲，甚至是在十年前，手機剛剛上市的時候，許多的手機裡面，都會有點一款遊戲。
操控者一個由畫素組成的蛇，在螢幕內移動，去吃掉那些閃爍的白快，甚至前段時間，還出現了網絡版的貪吃蛇，藍倩倩就是迷上了一段時間。
“你想過沒有，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貪吃蛇這種東西的話，那麼他吃掉了自己的尾巴，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封州抬起頭，眼神特別迷離的看著蘇子安問道。
蘇子安搖了搖頭，貪吃蛇吃掉了自己的尾巴，那麼在遊戲裡面，自然就結束，但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物種，吃掉了自己的尾巴，會在自己的身體裡面再長出來嗎？
“傳說之中，貪吃蛇是永遠都沒有辦法吃掉自己的身體的。”封州伸手指著頭頂上的那畫說道：“因為，他只能夠是吞到自己尾巴的那一部分，他越往上吞，那麼身體就會逐漸變長，最終，他會以為，自己始終在吞噬著自己的身體，其實，那不過是一種假象，他只是吞噬了自己的一個尾巴而已。”
“那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蘇子安伸手指了指小猴子和那貪吃蛇的圖案問道。
封州點了點頭說道：“銜尾之蛇，困獸猶鬥，你知道，為什麼小猴子的父親，會死在那個籠子裡面嗎？”
蘇子安搖了搖頭，一臉的不解。
“就是因為這個銜尾之蛇。”封州站起身指著那貪吃蛇的圖案說道：“困獸猶鬥，怎麼能夠實現困獸，不就是關到籠子裡面嗎？”
“你是說？”
蘇子安心底猛然一驚，感覺自己渾身彷彿有一股冷風吹過，讓自己瞬間汗毛根根聳立起來。
“是小猴子，把他的父親關到了籠子裡面？”
封州點了點頭，一臉悲憤的說道：“沒想到，小猴子，竟然是真的發動了這個儀式，這件事情，怪我，怪我啊。”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封州？”看到封州突然之間變得這樣，蘇子安連忙上前拉住封州急促的問道。
搖了搖腦袋，封州伸手掙脫開蘇子安的手，伸手指著小猴子說道：“這一切，都要從八年前說起了。”
八年前，那個時候的小猴子，不過是個七歲的小孩子，那個時候的封州，也不過是像現在的小猴子一般大小。
那時候的小猴子，也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年，經常到天師府跟封州和他的師姐一起玩，封州的師姐，那時還沒有失蹤。
後來李凌風接到了一單生意，帶著兩個徒弟離開了上清鎮，等到在回來的時候，便是只剩下了封州一個人，因為他的師姐，因為古曼童的事情，失蹤了。
而就在那個時候，小猴子的父母也是離婚，父親開始逐漸變得暴躁易怒。
兩個原本年紀有些差距，卻還是好朋友的人，因為同樣心裡的矛盾，更加親密起來。
但是在封州的心裡，始終覺得自己的師姐失蹤，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便在整個天師府的藏書之中翻找學習，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好有朝一日，能夠親手擊殺了那古曼童。
只是沒想到，本事還沒有學到什麼，在天師府的藏書之中，竟然是發現了一幅奇怪的圖案。
那圖案，便是現在頭頂土牆上面刻著的這一副銜尾之蛇。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留下或是發明的東西，但在知曉了那東西的作用之後，封州的心裡立刻活絡了起來。
銜尾之蛇，能夠回到過去，那麼是不是自己回到了過去，便是能夠改變那一日的結果，讓師姐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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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明知道這有些不可能，但封州依舊保持著一絲的希望，想要迫切的嘗試。
只是想要發動銜尾之蛇的儀式，必須透過鮮血祭奠，而且這鮮血，還必須是自己親人的鮮血。
也就是說，想要回到師姐被殺的那一天，就需要師姐親人的鮮血，或者是封州親人的鮮血。
只有那樣，才能夠回到當初那人的身體之中，否則，沒有了血脈為引，銜尾之蛇的儀式，無法啟動。
當時的封州知道，自己和師姐兩個人，都是孤兒，被李凌風收養，哪裡有什麼父母，想要傳送銜尾之蛇，根本沒有可能。
心灰意冷之下，封州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小猴子，因為天師府在上清鎮千年時間，所有人對於天師府有著莫名的信任，小猴子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那個時候的小猴子，因為父親的變化，早就沒有了當初的開朗，聽到封州的話，當時就說了主意。
這個主意，就是小猴子幫他發動這個銜尾之蛇的儀式，回到過去，阻止封州和師姐他們的離去，畢竟，當初李凌風外出辦事，原本可是沒有打算帶上兩人的。
啟動銜尾之蛇，必須親人血祭，雖然知道小猴子的父親對他不好，但封州依舊阻止了小猴子。
只是讓封州沒有想到的是，在那之後不久，天師府就迎來了災難，李凌風帶著封州搬出了天師府，而那一副銜尾之蛇，也是消失不見。
“我今天看到那個場景，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封州嘆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說道：“那場景，就跟銜尾之蛇啟動的時候一模一樣，在這裡，果然是看到了這一幕。”
“這一切，都怪我，如果我當初不告訴小猴子有這樣的事情，今天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蘇子安伸手按在了封州的肩膀上，這個男人，從蘇子安最開始見到他，就表現得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一副大咧咧的浪蕩模樣。
但是蘇子安心理知道，這只是因為封州的內心被自己封閉了起來，用這樣一副表象，來矇蔽自己。
那一夜兩人酒後的話，以及今天封州的狀態，讓蘇子安的心裡都感覺道有些難受。
“封州
，這不怪你。”
蘇子安沉默了半響，聲音低沉的說道：“你不要忘了，這個是小猴子自己的選擇，就算是沒有這個銜尾之蛇，或許在某一天，他也會變成這個樣子，你難道忘了，小猴子的夢境了嗎？”
“那個夢境？”封州抬起頭苦笑一聲說道：“現在這種情況，根本不是夢境能夠解釋的了。”
“你錯了。”蘇子安呵呵笑了笑，直視著封州的眼睛說道：“我從開始見到小猴子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勁，為什麼，小猴子能夠夢見未來，現在看到了這個銜尾之蛇，我才終於明白了過來，小猴子，或許是很早之前，就已經發動了這個銜尾之蛇的儀式了。”
“不可能。”封州搖了搖頭一臉肯定的說道：“銜尾之蛇的儀式，需要用親人血祭才能夠成功，但是他的父親，可是昨天才剛剛死掉，怎麼可能是他早就啟動了儀式。”
“他的父親是剛剛死掉，但是他的母親呢？”蘇子安嘆了口氣，轉頭看了一眼依舊是在昏迷的小猴子，低聲說道：“你覺得，一個母親，會捨得丟下自己的親生骨肉嗎？還是會看著自己的孩子，每天都生活在父親的暴力之中。”
“不可能啊。”封州搖了搖頭疑惑地說道：“小猴子的母親，在七年前就跟他的老師私奔了，她都能夠丟下了小猴子，怎麼可能會回來。”
蘇子安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小猴子說道：“這個疑問，就讓他來回答吧。”
說著話，蘇子安坐在小猴子身旁，低聲說道：“別裝了，我知道，你早就醒了。”
封州略微一愣，剛想開口就看到小猴子的雙眼猛然睜開，這個十五六歲的男孩的雙眼，在這昏暗的地洞之中，竟然是閃爍這一道通紅的光芒。
“你早就知道我是裝的？”小猴子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一旁的封州吃了一驚。
自己剛才那一下，原本以為小猴子怎麼也要昏過去一兩個小時，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快就醒了過來。
“也不是很早吧。”蘇子安笑了笑，直視著小猴子的雙眼淡淡說道：“確切的說，是今天早上才想到的吧。”
“你很厲害。”小猴子此刻說出來的話，根本不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語氣之中滿含著深沉和世故，就好像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才能夠有的一種狀態。
“小猴子，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封州伸手板過了小猴子的身體，沉聲問道。
“對不起，封大哥，我騙了你。”小猴子臉色抽動了幾下，嘴角還是囁啜了半響吐出了幾個字。
“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封州臉色難看至極，伸手用力的抓住小猴子的肩膀說道。
小猴子抬起頭看著封州，沉默了半響，方才緩緩的講述起了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
前面跟封州說的差不多，只是轉折點，發生在小猴子的母親和自己的老師私奔離去不久。
那一夜，母親趁著小猴子父親出外酗酒，回到家裡找到了小猴子，跟小猴子講述了自己為什麼會離開父親，為什麼會跟老師私奔。
原來，自己的母親，跟老師很早之前就認識，兩個人，在上學的時候，就是一對情侶，後來之所以跟自己父親結婚，只是因為，那個老師突然離去，渺無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