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蘇子安走進審訊室,臉色平靜地看著張志勇說道:“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想說的?”張志勇冷笑一聲,看著蘇子安說道:“我說過了,艾玲不是我殺的,否則我怎麼可能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尋找她?他們這些警察,可是有點青紅不分了吧。”
蘇子安也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坐在張志勇的面前,眼睛也是仔細地在張志勇的臉上掃過。
一個人是不是在說謊,雖然臉上的表情能夠掩飾,但是眼神卻是根本不能夠騙人。
但是在張志勇的眼睛之中,蘇子安根本沒有發現任何一點欺騙的神色,要麼,是這個張志勇已經是能夠控制自己的眼神,都能夠掩飾的過去,要麼,就是這個張志勇,真的是沒有殺害艾玲。
如果沒有張智夢境之中看到的場景,蘇子安必然是會相信張志勇此刻說的話。
“張先生,十九年前,那天下著大暴雨,你回家的時候,因為腳上的泥水,跟您愛人艾玲發生了爭吵,而後,您愛人也是生氣離開了家。”蘇子安看著張志勇,沉聲問道。
張志勇冷笑一聲,臉上也是一抹不在意的神色說道:“這些,不都是我之前告訴過你們的嗎?”
蘇子安點了點頭,“沒錯,這些都是你之前告訴我們的,但是後面的事情,你並沒有告訴我們。”
“你衝進了雨中,把艾玲拉了回來,你們兩個在現在的花園之中發生了肢體衝突,不知道你是因為憤怒還是失手,艾玲被你掐死了。”
張志勇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地大笑起來看著蘇子安說道:“你這個故事真精彩,然後我就把艾玲埋在了花園之中是吧,你接下來就想這樣說了吧。”
“這的確就是事實。”蘇子安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說道:“這一切,都是透過張智發現的。”
“笑話。”張志勇冷笑一聲,看著蘇子安說道:“如果真是我殺了艾玲,這麼多年過去,小智為什麼不早就告訴你們。”
“因為這件事情對於他的打擊太大了,這件事情被他深深的藏在了腦海深處,如果不是我,根本沒有人能夠發現這個事情。”蘇子安攤了攤手說道。
“我再說一次,艾玲不是我殺的。”張志勇向前探出了身子,雙眼之中也是湧動著怒火,“你們如果就是想要隨隨便便的結案,就把我抓過來,那我告訴你們,你們抓錯人了。”
“所有的事情,最終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蘇子安也是站起身,看著張志勇說道:“就算是你現在不承認,警方雖然是沒有辦法,但是你不要忘了,我是個心理醫生,我有辦法,探查到你內心。”
“我等著你找到我的證據是我殺了艾玲。”張志勇冷笑一聲,衝著蘇子安攤了攤手說道。
“希望你等到那個時候,依舊能夠這麼嘴硬。”蘇子安也是站起身,看著張志勇冷冷說道。
剛才的房間之中,鍾奇也是深深地嘆了口氣,看著一旁的封州說道:“怎麼樣,這個傢伙,是個難啃的骨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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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州點了點頭,伸手衝著張志勇比劃了一個手槍的形狀說道:“這個傢伙,就該槍斃。”
“沒辦法。”鍾奇也是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如果沒有找到他的真實證
據,就憑蘇子安在夢境之中看到的那些事情,我們是沒有辦法給他定罪的。”
“有些人的罪名,不需要確鑿的證據。”封州冷笑一聲,轉頭看著鍾奇問道:“如果需要,我可以幫你。”
鍾奇擺了擺手,點燃一根煙說道:“算了,這件事情,並不是你們應該插手的,這種正常的案件,還是應該走正常的途徑。”
“你們兩個聊什麼呢?”蘇子安也是推開門看這裡兩個人問道。
鍾奇也是笑了笑,看著蘇子安說道:“蘇老闆,這個張志勇,有什麼辦法沒有。”
蘇子安也是攤了攤手,一臉無奈地說道:“這個傢伙,有些太頑固了,根本是什麼話都不說。”
“這倒是沒什麼關係。”鍾奇也是哈哈地笑了笑,走動蘇子安身旁拍了拍肩膀說道:“蘇老闆只要記得,我們兩個的賭約就好了。”
蘇子安也是嘆了口氣,根本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鍾奇竟然還是在記著這樣的事情。
“鍾隊長,這個張志勇既然說的是假話,為什麼不給他用測謊儀?”封州也像是突然想起來一般,急忙問道。
鍾奇也是搖了搖頭,剛剛想要說話,一旁的蘇子安已經是先一步說道:“沒有用,張志勇這個人,用測謊儀,根本就是測不出來任何東西。”
“你怎麼知道?”封州也是有些不解地看著蘇子安問道。
“沒錯,測謊儀我們的確用過了。”不等蘇子安開口解釋,鍾奇已經是給出了答案,“他透過了測謊儀,甚至,測謊儀一點反應都沒有。”
封州也是嘿嘿地笑了笑,拍了拍鍾奇的肩膀說道:“不會是你們那個測謊儀壞了吧。”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張志勇已經是有了萬全的準備,否則,根本不可能是現在這種情況。”蘇子安也是有些喪氣地說道:“他的眼神變化,根本沒有一點偏差。”
鍾奇也是抬起頭,透過那單向玻璃看著張志勇,半晌方才說道:“看來,我們這個方法行不通,就只能夠是透過張智來看看了。”
“他兒子?”蘇子安也是臉色一變,“張智原本對於那個夢境就是有些抵抗的,這樣做,會不會有些不好。”
“沒有什麼不好的。”鍾奇冷冷地說道:“對我來說,能夠破案,就是最好的結果。”
鍾奇的話剛剛說完,房門也是輕輕地被敲響,一個年輕的警察也是推門看著鍾奇:“鍾隊,那個張志勇的兒子過來了,說是要保釋他的父親。”
“開玩笑。”鍾奇冷笑一聲,“當我們刑警隊是什麼地方了,進了這個地方,哪裡是說保釋就能夠保釋的。”
“可是,鍾隊,他兒子請了個律師,說如果我麼沒有證據,扣留二十四小時之後,必須放了他父親。”那年輕的警察也是撓了撓頭,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告訴他,他父親不但走不了,就連他,都是要配合調查。”鍾奇說了幾句,也是讓那個年輕警察離開,轉頭看著兩人說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怎麼樣,去會會那個張智。”
封州點了點頭,臉上也是有一抹興奮的神色,“這還用說,我還真是想要看看,等一會他知道了自己父親竟然就是殺害母親的兇手,究竟會是什麼樣的一副表情。”
“封
州,你這可是有些惡趣味啊。”蘇子安也是做出了一副厭惡的表情看著封州說道。
“你不想看看嘛?”封州嘿嘿地笑著轉頭問道。
刑警隊接待室,在鍾奇的引領下,三人也是見到了張智和隨同的律師兩人。
不同於上一次見面,此刻的張智,整張臉上都是流露著一抹焦急的神色,就在三人剛剛進屋的時候,還是再同律師交談這什麼,看到三人進門,也是立刻恢復了平靜。
“鍾隊長,我這次來是保釋我父親。”張智看到鍾奇三人進門,也是站起身說道。
鍾奇只是看了張智一眼,臉色平靜地說道:“不好意思張先生,因為您父親涉及的,是一起殺人案件,所以按照規定,我們不允許保釋。”
“鍾隊長是吧。”張智身旁的律師也是站起身看著鍾奇笑道:“據我的瞭解,現在您所說的張志勇先生殺人的案件,除了那具在花園之中找到的白骨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證明,張志勇先生就是殺人犯,所以,我們有權利,在扣留二十四小時之後保釋張志勇先生。”
鍾奇只是瞥了那律師一眼,根本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是衝著張智說道:“張先生,您父親的案件,跟您也是有著直接的關係,原本我們也是想要請您過來,瞭解一下,沒想到您倒是自己過來了。”
張智的臉色也是有些難看,沉默了片刻說道:“當年的事情,我和父親已經說過了很多遍,根本沒有任何的隱瞞。”
“真的沒有隱瞞嗎?”蘇子安也是在一旁看著張智,目光炯炯地說道:“張先生,十幾年前的那個暴雨天氣,難道你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我記不清了。”張智也是晃了晃腦袋,臉上也是有些痛苦的神色。
自從蘇子安透過張智的夢境重現了當年的景象之後,張智在自己的腦海之中,也是會忽而閃現過當年的景象,只是這些景象,依舊深深的藏在張智的記憶深處,並沒有被蘇子安完全的釋放出來。
畢竟這些記憶,對於張智來說有些太過於痛苦,否則也不會自己選擇封存起來,若是蘇子安真的釋放了這些記憶,還真的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不,你不是記不清了。”蘇子安也是雙手按在桌子上,直視著張智說道:“你只是不願意想起來,或者說,你不敢想起來,當年的事情。”
“當年的事情,當年的事情。”張智也是喃喃的低聲自語了幾句,伸手也是捂住了自己的腦袋,面色有些痛苦地說道:“我不記得了,我不記得了。”
蘇子安轉頭衝著鍾奇微微地搖了搖頭,示意張智已經是經受不起任何的刺激,如果自己真的直接揭開當年的記憶,恐怕張智最終也是會被這打擊直接刺激的精神失常。
“還有什麼辦法嗎?”鍾奇也是在蘇子安的耳旁,低聲問道。
“有。”蘇子安咬了咬嘴唇,看了張智一眼。
“張先生先休息一下。”鍾奇也是看了那律師一眼說道:“我們有點事情。”
走出房門,鍾奇也是連聲問道:“怎麼辦?”
“張志勇現在雖然是不承認,但是人如果真的是他殺的,那麼他必然有這段記憶,現在只要能夠讓那段記憶浮現出來,佔據他現在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