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晴沒有看出程笙眼底藏著的淡淡的譏諷。
雖然感覺她說話的語調有些奇奇怪怪，但還是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沒有在這個時候刨根問底，以免引起程笙的不爽。
她端著一副自信的姿態，對著對方極度認真的說道：“最近一段時間傅沉不在公司。”
程笙：？？？
如果說之前林雨晴說的那些話只是讓程笙提起了一些興趣的話，那麼接下來她脫口而出的這句，則是讓她認識到面前的這個女人不是有的放矢。
至少傅沉現在不在公司的訊息大體範圍之內沒幾個人知道。
她嘴角微微向上翹起，對著林雨晴頷首：“看來你是有備而來。”
“如果不是提前做好了調查，我又怎麼敢來找程小姐你呢。”
之前在網上調查過程笙，但是沒有找到太多有用資料，甚至連她的社交軟體都沒有查詢的。
還是拜託了公司那邊的人才得到了程笙在國外的一些經歷。
瞭解的越多，林雨晴對這樣的女人就越發恐懼，心中也產生了疑惑，為什麼傅沉可以捨棄這樣又聰明又有能力的大美女，而去追江暖？
沒錯，在林雨晴眼中，江暖一直算不上絕美，頂多是有那麼幾分姿色。
每個人的審美都不一樣，對於林雨晴而言，即便江暖擁有了一張再漂亮的臉，只要那張臉在她的身上，那就算不得好看，大概是一種厭惡的心理。
“哦，那我倒是有些期待了。”
既然對方說自己是有備而來，那程笙即便是有些不太在意也還是手不動聲色的往下探去，開啟了她的常備工具愛——錄音筆。
按理來說在大公司這樣子高度嚴密的企業，錄音筆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東西，但這只是明面上的規則，實際上只要你不被別人發現，不把機密洩露出去就沒問題。
更何況現在又不是會議時間，她錄個音也沒什麼。
程笙調換了一下姿勢，把錄音筆放進包裡，然後再把包放到了桌面上。
對這一切毫不知情的林雨晴還陷在自己的思索裡。
她知道現在短時間之內程笙肯定不會信任自己，索性徐徐圖之，對著對方開口說道：“我跟江暖有仇，很大的仇怨。”
程笙：？？？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不好嘲諷的話，程笙真的很想要衝著林雨晴笑一笑，然後那她究竟哪裡來的自信，認為自己會有幫助的。
該不會是真的把敵人的敵人當做是朋友了吧？
開什麼玩笑，利益才是維繫雙方最好的連結。她憑什麼認為自己幫助她？就因為聽了外界的那些傳言，認為現在她還喜歡著傅沉？
為了一個男人，做一些不值得的事情真的值得！
程笙向來都很清楚，這個世界上面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價。天上不會無緣無故的掉餡餅，即便是點了餡餅也得考慮會不會把你給砸出腦震盪。
她直接展現出自己的表情，對著林雨晴柔柔說道：“如果你想說的只是這個，那我覺得我們兩個人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這一次輪到林雨晴滿頭問號。
她不明白自己是哪句話說錯了，還是說 程笙雖然對傅沉有意思，但是是希望透過正面爭取，而不是在背地裡搞小動作。
但是不應該呀。
要知道她看到的那些資料幾乎是每一處都標誌著程笙是個利己主義者，還是非常精緻的那種。
只要是有益於她的事情，即便外人怎麼非議她都不會理會。
怎麼現在這麼高風亮節了？
還不知道程笙早就已經跟程九暮達成了交易。
她不安地搓著雙手，對著表情不善的程笙匆忙的說道：“我跟江暖是從小認識到大的，如果你想要對付她的話，我會是你最好的合作伙伴。”
“想來你待在傅沉身邊這麼久都沒有完成自己的目的，都是江暖在從中作梗吧！”
她聲音洪亮的說著，唯恐程笙錯過她話裡的每個字。
從中作梗？
聽著林雨晴用的這四個字，程笙腦海當中仔細的回想一下，發現在這一段事件之中， 江暖好像一直都是一個旁觀者。
不對，至少她還做了幾次催化劑。
回憶起江暖每一次推著傅沉在自己身旁的樣子，她心臟忍不住跳了跳，其中裹挾這對江暖的嫉妒和羨慕。
她好像什麼都不需要做，這總有男人愛她。
而且那不僅僅只是愛，還是深愛。
就連傅沉那種工作狂都願意為了他放棄自己的工作而去雲村重新追求，僅僅只是為了一個機會而已。
吳晨也是這樣。
她可是親耳聽吳晨提起過自己願意去公司完全是為了江暖，為了能夠跟傅沉成為勢均力敵的仇人，讓江暖不再把他當成一個普通朋友來看待。
還真是讓人嫉妒到望而生畏的地步啊。
她在心裡面感慨了一句，看著林雨晴提到江暖時臉上猙獰的面孔，語氣藏著幾分疏離：“你跟她從小一起長大，也就是說你是雲村的人咯，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和我合作？”
“據我所知，江暖並不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人。”
言下之意，她並不相信林雨晴是真心實意的。
但是這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林雨晴松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些惱恨程笙這個女人太精明，三言兩語就勾出了自己後半段才打算放出來的話。
不過心理警惕是警惕，但她還是選擇了回覆。
她那一張算不上是多出色的臉龐因為嫉恨而變得異常的醜陋，眼神也是渾濁的，讓人看到的只有戾氣：“如果從小到大你身邊都有一個人壓在你的頭上，對你冷嘲熱諷，看你處處不順眼，你還會把她當成朋友嗎？”
林雨晴反問了一句，眼神當中閃過一絲瘋狂：“從小到大不論我做什麼她都要插上一腳，我的朋友都喜歡她，長輩們都疼愛她，她明明只是一個野種而已，憑什麼擁有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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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帶著嘶吼，林雨晴質問著程笙。
殊不知程笙已經在心裡面把她做好了歸類。
原來又是一個得了眼紅病的缺愛患者。
在這個世界上不遭人妒是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