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們沒有見識過你真正的性格，錢重要還是命重要？人死了難不成錢還能換成冥幣在地府花呀？”
江暖吐了吐舌頭，還對著他扮了個鬼臉。
傅沉氣的牙癢癢，甚至有打人的衝動。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這麼自己說話的人了，而且還是一個沒什麼能耐的小姑娘。
除了會畫畫。
傅沉補充上這一點之後才感覺沒那麼心虛，他摸了摸鼻尖，想到昨天晚上糟糕的場景，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江暖筆觸下的漫畫就像是被人為賦予了生命，每一個場景都能夠讓人聯想到現實生活，他昨天晚上處理完公事進樓梯後，電梯突然發生故障。
燈光忽明忽暗，營造出恐怖片中常見的氛圍。
哪怕傅沉並不信牛鬼蛇神也難免腎上腺素上升，產生某些奇怪的想法。
“對了，今天你的眼睛怎麼這麼奇怪啊？”身子微微向前傾斜，江暖指尖頂著嘴唇，眼神當中帶著幾分疑惑。
她怔怔的盯著傅沉的眼睛看了幾秒，然後閉上雙眼凝神靜思，瞬間想到問題的結症所在：“你昨天晚上該不會熬夜了吧，眼圈黑黑的。”
江暖的眼睛圓又澄明，看上去就像是人跡罕至處的清泉，在陽光的透射下閃爍著粼粼的波光。
傅沉再次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奶香味，不同於超市賣的奶製品，她身上的味道甜美又不過分膩歪，常常是讓人無知無覺的聞著便神清氣爽。
感受到自己的情緒被她左右，傅沉下意識的皺眉。
“管這麼多做什麼？”
他的語氣不算友善，江暖嫌棄的嘟了嘟嘴，把頭扭向一邊，嘴裡嘟囔道：“我就是隨便問問，不想說就不想說嘛，態度幹嘛這麼差。”
傅沉目光一凝，抬手揉了揉眉心，“怎麼跟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
輕輕的打了一個哈欠，江暖懶洋洋的揉著自己的脖子：“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快三十啦。”
“什麼？”
聽完她口中的話之後，傅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
聽出他話中咬牙切齒的意味，江暖心臟猛地收緊，後背緊緊的貼在車門上，打算一旦發生事故就直接跳車：“我說，我還年輕當然是個小孩子，你這麼大把年紀了自然不懂。”
她的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如果不聽她嘴裡的話，光看她臉上的表情，大部分人都會猜測她是那種乖巧的女孩子型別。
傅沉瞥見她小幅度的動作，可算是看出來，這丫頭就是故意的。
明明知道說這些話會讓他氣惱，偏偏知錯不改，非要看到他變了臉色才開心。
他手指勾了勾，輕笑道：“你今天十八，我只比你大五歲，叫聲哥哥來聽。”
他話音剛落，車內就是一片寂靜。
程九暮不可置信的看著後視鏡裡的傅沉，嚴重懷疑自己的頂頭boss被人魂穿，否則怎麼可能會說出如此羞恥的話。
對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姑娘下手，讓人家叫他哥哥也不嫌臊得慌。
程九暮偷偷的舒了一口氣，眼神目不斜視的看一下前方，只是耳朵卻支楞了起來，打算吃瓜。
傅沉也未曾想過自己會下意識說出這樣的話。
明明有很多種方法可以糾正江暖對他年齡的誤解，卻又多加了那麼一句令人多想的話，越想越不對勁。
“咦，五歲？我看你渾身都穿著打扮還以為你比我大一輪呢。”江暖一開始沒有往曖昧的方向想，但偏偏在場的兩個人迷一般的沉默，讓她不多不多想，然後獨自打破尷尬。
她其實也不是故意想要膈應他，這些年傅沉一直在找自己，為了避免自己的嫌疑，江暖都是儘可能的不去查詢對方的資料，為了就是防止有一天遇到他的時候不小心說出一些自己不應該知道的東西。
所以她只是憑藉著自己的感覺猜測傅沉的年齡，在她的理解範圍之內，一個能夠把集團管理的井井有條，鎮壓住董事會內部那群老油條的男人最起碼也得有些閱歷吧。
誰能想到堂堂傅家繼承人年紀竟然這麼小？
“那個，我是在跟你開玩笑的。你千萬不要當真，經常生氣對心血管不好，來跟著我深呼吸。”
傅沉狡猾的像是一隻成精的狐狸，但凡被他抓住馬腳，自己都沒有好果子吃，想到這兒，江暖越發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
她這是俏皮話，胸口隨著自己的呼吸上下，雙手也在不停的揮舞，一雙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盯著傅沉，觀察著他臉上的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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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的血管緊繃，傅沉掃了她一眼，不想和她進行這麼幼稚的辯論。
他把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看到她穿著的波西米亞風的長裙眉頭的隆起更甚：“你就穿這個？”
就？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透過一個字就可以推出很多的線索。
江暖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穿的衣服，毫無察覺的點了點頭：“簡單，端莊，漂亮，還不夠嗎？”
她對於服飾沒有特別的研究，而參加宴會的晚禮服如果想要合身大都需要定做，當然要是有錢的話，自然可以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她在傅沉熾熱的目光下有些尷尬的摸了摸右手的手鍊：“要不然我現在回去換一套？”
“還是我上次遇見你時那套衣服？”反問一句，傅沉低頭看了一眼表，沉聲對著在前面開車的程九暮說道：“時間還早，先把她送到平海別墅。”
江暖沒有吭聲，安靜的坐在角落。
她已經猜到接下來傅沉會對自己進行全方位的改造。
說實話，要說心裡一點想法都沒有那也不可能，不過她也清楚傅家老太太過生日，來的客人身份總不會低。
單是江家這種家產上億的也接受不到邀請，可想而知篩選有多麼嚴格。
她雖然自尊心強，卻也不會放在這種無所謂的地方。
本質上傅沉也是為了她好，畢竟到時候被人笑話的也是她，現在獲利的人也同樣是她。
“不問問我帶你去哪，這麼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