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不小的山風忽然停住,空氣之中充滿了詭異的氣息。
“師父,不對,前輩,這幫人難道是要露天取內臟麼?”
“哼,小米,看清楚了,取內藏用得著擺祭壇還畫這麼大一魔法陣麼?你仔細看,圍著祭壇的八根木頭柱子上。”
“怎麼都系滿了鈴鐺?做什麼用的?”
“警校裡頭沒教過你們?”吸了口煙,一個牛仔打扮的中年漢子稍稍往上掀了掀頭頂的土黃色牛仔帽,“鎮魂鈴,那八根鈴鐺柱子裡圍著的人,就算死了,魂魄在一定時間裡也離不開那裡頭。”
“對了,聽前輩這麼一說,課上好像是聽教官講過。難道說,他們在搞靈魂交換?”
“祭壇上除了巫師只有一個孩子,連祭品都沒有,不像是奪魂換魄,倒像……”
中年漢子話沒說完,祭壇中央,那身披黑袍戴面具,手握白骨法杖,頭上插滿了孔雀毛的駝背巫師突然掏出一把刻滿了血紅咒文的水晶匕首。
“操,這麼快?”
“前輩!”
一座隱藏山間的山賊大寨之中,眼看對方突然間就要動手了,躲在一架報廢飛行器裡面的兩條漢子一前一後,一手握著武器,一手展開證件,快步衝了出去!
“星際刑警,都不許動!”
哪知道不亮身份還好,亮出身份之後,隨著山風再起,大批山賊突然圍了上來,頃刻便將二人圍在已經鈴音大作的魔法陣外。
“兩位有事一會兒再說,那孩子乃不祥之人,若不斬斷其禍源血脈,他日必將……”
豹頭環眼,面目可憎的山賊頭領話沒說完,隨著“砰”的一聲槍響,剛剛要將匕首插入仰面平躺在一張石臺上的小孩兒體內,那巫師就被年輕刑警一槍射中肩膀!
一聲慘叫,那巫師竟強忍劇痛,在肩頭一道血光迸射之中狠狠向下一劃,一道寒光閃過,那孩子被瞬間開膛破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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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情景,忍無可忍的年輕刑警一槍打爆了那巫師的腦袋。
“撲通”一聲死屍栽倒,剛剛話說一半的兇殘山賊霎時暴怒,一聲咆哮,率領全寨近百號山賊與那兩個實力超凡的星際刑警血戰開來。
“禍源血脈已斷,趕快殺了那個孩子,不要理那兩個官差,趕快殺了那個孩子,快呀!”
不遠一間樹屋的房頂上,一個不知為何失了法力的老巫婆手拄柺杖,心急如焚,拼了老命用她嘶啞的嗓音大叫著。
一聲咆哮,撕裂上衣化作一隻八角八目,五米多高的長毛怪物是一躍落在石臺之前。
此時,那上身已經被劃開一條大長口子的孩子突然睜開雙眼,驚恐地看著那長毛怪一動不動。
巨爪已經揮起,正在下落的一剎那,一道寒光斜掃而過,掀起腥紅飛射,斷臂狠狠咋落在了石臺邊上。
此時,周圍此起彼伏的清脆鈴音還在隨風曼舞,簡易搭建的粗陋祭壇上,那道魔法陣突然悠悠轉動開來。
奇怪的是,那變成長毛怪的山賊頭目被斬斷右臂後一沒還手,二沒逃跑,而是舉起左爪,朝那孩子再次抓了下去!
又是一道寒光掃過,一刀削斷那怪物左臂的中年刑警眼見其張開遍佈獠牙的血盆大口一口咬下,情急之下,無暇多想是一刀削去了那個怪物的腦袋。
碩大猙獰的恐怖頭顱滾落法陣之上,巨大的死屍被中年刑警一腳踢倒一旁,染紅祭壇一
片。
這時,祭壇外的眾多山賊已被那年輕刑警如同開掛一般,在密集的喊殺和槍炮聲中被殘殺大半,血流成河。
“不能讓那孩子活下去,老太婆我和你們拼啦!”
一聲嘶啞大叫,那老巫婆也不從哪兒抗出來個火箭筒,剛剛扣動扳機的一剎那,一顆子彈正打在彈頭上。
一聲巨響掀起一團猛烈炸浪,那老巫婆被瞬間撕碎,炸了個粉身碎骨!
剩下那些離得較遠的山賊哪裡還敢上前,開了幾槍後撒丫子就跑是一鬨而散。
“前輩,還有救麼?”快步來在血淋淋的石臺邊上,年輕刑警手握一對銃劍,急問道。
搖了搖頭,這時法陣已經停止轉動,周圍的鈴聲還在隨著山風起伏。
只見,那看上去也就五六歲的孩子面色蒼白,嘴唇紫青,圓睜著瞳孔已經縮成芝麻粒大小的雙眼,一動不動,已經沒了呼吸和心跳。
就在這時,一旁的山洞裡忽然踉踉蹌蹌走出一個精神恍惚的中年女子,這女子顫抖的雙手上緊緊握著一把菜刀,嘴裡不停嘟囔道:“他不是我們兒子,殺了他,親愛的,你不要死,殺了他,他不是我們兒子……”
迷茫的目光中充滿怨念,那緊握菜刀的中年女子一路踉蹌著走上祭壇,徑直走到石臺邊上,咬著牙,流著淚,朝那小孩兒高高舉起了手中的菜刀。
一把抓住女子手腕,“喂,冷靜點兒,這孩子已經死了。”中年刑警說道。
“沒有,他還沒有死,我知道,還沒有,他不是我們的孩子,不是我們的孩子,”說著說著,那女子突然睜大了被殺意與怨恨填滿的雙眼,歇斯底里地大叫一聲:“求求你,讓我殺了他!”
隨著大叫之後依然不能如願,那女人突然變成一隻血口獠牙,八角八目的猙獰怪物,掙脫雙臂後朝著中年刑警一口咬了下去!
一聲槍響,那怪物的腦袋瞬間多了一個窟窿。
腥紅迸射,死屍被中年刑警一腳蹬開,摔倒在地。
“媽媽,媽媽,你們為什麼殺了媽媽,還有寨主,巫婆奶奶和大家,他們又沒想傷害你們,她們只不過、只不過……”
一個看上去也就八九歲,生得好像個洋娃娃般可愛的小女孩兒一邊說著話,一邊從剛剛那山洞裡走了出來。還沒有說完,已經徹底被悲憤和絕望支配的孩子突然變成了和那山賊頭領與瘋女人一個品種,只是小了很多的怪物,猛撲了上來!
一聲槍響,那尚且年幼的怪物便被打爆了腦袋,死屍栽倒在血泊之中。
“前輩?”
“把這裡燒了吧,報告上就寫山賊殺害無辜兒童並販賣器官,暴露後拒捕襲警,戰鬥中有山賊誤炸非法軍火庫,賊窩盡毀,山賊全滅。”
“這孩子呢?”
“一起燒了吧。”
“好。”
“等一下。”忽然想到剛被自己一槍爆頭,小女孩兒變成的那只怪物,中年刑警忽然生出一絲惻隱之心,點了支菸,接著說道:“反著已經死了,包起來,找片墓地給埋了吧。”
“好,那乾脆就埋在來時路過那片荒野墓場吧,讓這小家夥兒在陰間也不會覺著孤獨。”
“可以,給,來根兒煙先。”
奧沙利亞德博勒尼亞爾星,十年後。
“附近幾個房間的客人都已經變成乾屍了。”客房之中,快步返回的鋼骨說道
。
而和鋼骨一同出門的迪露已經去往一層檢視。
這時的星閃則急忙一個閃現到了這飛船旅店頂上,把下面的事告訴了隊長米格和“樹人”木林森。
“喂,你們確定把你們團長吸乾的兇手就在這下面?”聽星閃說完,米格大聲朝那些海盜問道。
“沒錯,我的羅盤不會撒謊!”
“好,你們先老實的跟這兒等下。”
說完,和木林森使了個眼色後拍了拍星閃肩膀,二人同時一個閃現,回到了客房之中。
“上面一幫來尋仇的海盜,說把他們團長吸成人乾兒的兇手就在這裡。”米格邊說邊邁步來在板床邊上,“前輩,這小子一直沒動過麼?”
“米格,還記著你我十年前來這裡執行任務時,順便辦的那個案子麼?”夾著香菸的手指微微有些發抖,盧克託凝神問道。
“十年前,在這裡順便辦的案子?記得,當然記得,就是山賊殺害兒童還拒捕襲警那個唄?”
“沒錯,那個遇害的男孩兒,如果長大的話,差不多也有這麼大了吧?”
“前輩,那孩子我們埋了的時候就早已經死透了,怎麼……”
“你看這個。”
不等米格把話說完,盧克託一把掀開那少年破麻袋片相仿的上衣,一道巨大的傷疤赫然出現在幾人面前。
“這、這道傷疤?”
“位置是不是和當年那孩子身上的很想?這傢伙正是昨晚,我和納尼從荒野墓場抓回來的。”
盧克託話音未落,從這旅店一層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迪露呢?”
“去下面了。”
“操!”
米格一把將煙頭兒摔在地上,一個閃現正出現在一個昏暗房間之中,根本顧不得看一邊的乾屍,這傢伙一腳踢開房門,銀光炫舞間喚出一對冷鋒銃劍,卻發現走廊上已經燃起一團烈焰!
隱約有銘文舞動,那是迪露的護身法焰。
法焰之中,突然飛出兩道劍芒,被米格揮起銃劍轉眼震碎。
隨著烈焰愈發兇猛,周圍的房間和牆壁全被引燃,烈焰之中,是迪露逐漸變弱的驚叫之聲。
正要衝進火焰,一旁,一個閃現跟來的星閃已經迎著烈焰奔射而出!
隨著星閃衝入烈焰火海的一剎那,周圍熊熊烈焰就好似錄影飛速倒放一樣,瞬間消失無蹤。
剩下的,只有燒焦的走廊中,星閃面前一具燒焦的乾屍。
“迪、迪露。”
看著乾屍胸前一個還在發光的魔法吊墜,星閃十分確定,這個就是迪露。
就在這時,隨著一聲大響,被狂風吹倒的一根電線杆一頭將走廊盡頭的玻璃窗砸碎。一陣狂風捲入,還有幾片火星飄起的女警乾屍,瞬間被風雨吹散,從兩個同事身邊亂舞而過。
“啊!”
一聲大叫,星閃眼中寒光怒射,走廊盡頭一聲巨響被轟然炸出一個大洞,這個年輕的星際刑警從兇猛炸浪之中一頭衝出是飛上半空。
狂猛肆虐的雷雨風暴之中,掃視八方,這片無法之地到處都是死亡與絕望的氣息。
收起一把銃劍,撿起掉在自己腳邊的魔法吊墜,眼看星閃已經一頭衝出旅店,米格一個閃現回到房間。
怒目看向那張老舊板床,上面躺著的拾荒少年,卻已經化作一具乾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