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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誰人故舊不如舊(十五)

影一很快就出現了。

影一是影部的首領, 影部是朝家代代相傳的一個組織,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等同死士。

影一進來後,看見地上的暗紅的血跡,還有朝辭白衣上的斑斑血痕, 頓時一愣。

“主人……”他開口正欲說什麼,但朝辭抬了抬手,示意他先別說話。

影一沒再說話了。

“我中了蝕骨咒。”朝辭開門見山, “病入膏肓, 沒幾天好活了。”

影一瞳孔一縮。

“等我死後,你們想要離開的便離開, 不願離開的, 就去找耀光閣的朝至宇,不求旁的, 護他安好便可。”

朝至宇算是朝家除朝辭外剩下的唯一一個嫡系, 是朝辭小叔的孫子,如今不過十三四歲。耀光閣被陸衍解散後, 朝辭便派人去將他安頓好了。

朝辭手上的許多產業是他爹留給他的,其中很大一部分更是朝家的家族產業。朝辭死了,這些理所應當留給朝家剩下後人。

將他這些產業都交代了處理方式後,朝辭讓影一給他安排了一處僻靜的院落,並且杜絕任何人打擾。

偌大的勢力完成了無聲地交接。

朝辭在院子中安靜地煮著茶,熱氣氤氳了他的眉目。

不出意外的話,他會在這裡終結此生吧。

…………

然而天總是不隨人願。

不過三兩天後, 朝辭原本還坐在書房中看書。

他最近精神越來越短了,看書也很慢,往往要許久才能翻過一頁。

突然,他聽見了院子被推開的聲音。

那人顯然沒想著要瞞著誰,門被推動的吱嘎聲格外清晰。

而後傳來了一陣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朝辭心中頓時警覺。

這個院子看似偏僻清靜,但其實暗中都有他的人看守,他早已下了命令不讓任何人來這裡。

而影部的實力並不低,影一他們至少都有分神期的修為。

這般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下一刻,那原本還在前庭的腳步聲消失了。而門口則直挺地站著一個人。

“則繹,你怎麼來了?”朝辭輕聲道。

心中卻忖度著,看來還是不能離得太近。

但是他問出口後,臉上的笑容卻漸漸消失了。

門口這人,很不對勁。

那高大的玄衣男子站在門邊,俊美若神祇的臉上表情平靜,若仔細看,卻能發現他眼中透著些譏諷,又好像醞釀著更加駭人的風暴。

“前輩在叫我麼?”那人扯開一抹笑,向朝辭走進。

“……”

朝辭的臉色一變再變,最終乾澀又艱難地吐出兩個字:“陸衍……”

“前輩想問什麼?”陸衍走到朝辭身前站定,“問我為什麼沒死麼?還是要問你那相好去哪兒了?”

朝辭抬頭,視線對上他那雖帶笑卻冰冷的眼眸,沒有說話。

其實這才是正常的。

李岸製作的符篆,按理來說也影響不到陸衍。或許,從一開始這小畜生便是知情的。

至於陸則繹……其實從來沒有什麼陸則繹。

那符篆怎麼能讓一個死去的人復生呢?就連那命牌上的裂縫都沒有消失。

他只能讓人想起前世的記憶,並且壓制今生的意識……換個說法來說,其實是個心理暗示,讓人覺得自己是前世的那個人,而並非就是。

就算符篆生效了,也只是這個結果,朝辭早就知道了。所以他從前才沒有想過動用這塊符篆。

甚至也許那塊符篆的壓制效果都沒有生效,從頭到尾都是這小畜生在獲得前世記憶後裝模作樣。

朝辭也不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答案,他像是一下子被卸掉了所有的力氣。

他看向陸衍的眼中,除了憤怒與厭惡,還有深深的恐懼。

“現在知道害怕了?”陸衍輕笑,“是不是太晚了?”

“想殺了我復活你那相好。前輩,你說我這次該怎麼懲罰你呢?”他走到朝辭身旁,彎腰俯在他耳邊低語。

“我先前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朝辭咬著牙關,拼命剋制自己向這個小畜生求饒的衝動。

…………

還是那座宮殿。

但殿內的陳設都被搬走了,只剩下中間一個華麗的金籠。

籠子雕刻得雖然極其華麗,但是卻並不大,只能勉強塞下一個人。

甚至那高和寬都不能讓一個人在裡面坐直了,只能彎著腰曲著膝,如同一個再卑賤不過的玩物。

此刻,正有一個人蜷縮在那個籠子裡。但是他一直維持著那個動作或許並非只因為那籠子的空間所限。他只穿著一身單薄的絲綢單衣,單衣上甚至還有些許血跡,又細又長,在背部極為密集,但是在四肢上也有不少。

像是鞭痕,有些地方也許是因為過大的力道直接導致衣物破損,露出那白皙的皮膚還有紅腫的傷口。

那人曲著膝,長長地烏髮散落在他的肩頭和腰間,隨著他那修長卻又透著幾分脆弱的身軀一起顫抖。

疼痛,或許這才是他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的真正原因。

宮殿那硃紅大門被推開。

高大的玄袍男人跨進殿門。

他慢慢走近那個金籠,臉上還帶著些許笑意,像是在哄著稚童一樣:“阿辭,今天想去哪兒?”

青年勉強停住了顫抖。

他將埋於膝間的臉抬起,那是一張極其漂亮出塵的面容,但眼眸卻有些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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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他將眼睛看向陸衍時,這空洞又化為了極深的恨意。

“滾……”他說得極為狠厲,但所剩無幾的氣力讓他連氣息都有些不穩。

陸衍輕笑著開啟了金籠,無視朝辭那微弱的抵抗,將朝辭抱了出來。

“阿辭若是不選,我就替你選了?”陸衍極喜歡用這樣的語氣,明明尾調上揚,帶著疑問,但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不容拒絕。

他像是真的在認真思索,片刻後,他說:“那我們就去東閣好不好?”

他在提到東閣時,朝辭身體下意識一顫,那是恐懼入骨的表現。

但是他終是沒說什麼。

就算他反對,其他地方對他來說也不會輕鬆到哪裡去。

陸衍顯然也沒有真的在爭取他意見的意思,說完後便抱著朝辭走了出去。

東閣便是這宮殿靠東邊的一個閣樓,原本是種些喜陽的嬌貴花草的。現在便如同那寢宮原來的陳設一樣,被盡數移去。連原本的那幾扇開得極為明亮的窗子都被堵上了,從採光極好的閣樓變成了陰沉昏暗的刑房。

從辰時二刻到午時,那間閣樓一直斷續地傳來哭喊聲。

極為細微,像是那哭喊啜泣的人已經被逼到了絕境,渾身多餘的一絲氣力也無,但又被些痛苦壓榨著最後的生命。

可施暴者卻沒有察覺到其中的異樣。

最終,那人趴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滿頭的烏髮都被汗水甚至是血水打溼,極為狼狽地粘在他身上。那原本就帶著些許乾涸血跡的衣物此刻更加破爛,甚至許多地方都被徹底劃破,成布條狀掛在這人的身上。

儘管如此,這嚴酷的用刑或許不單是給與痛苦,還夾雜著讓人難以承受又厭惡至極的歡愉。

用那些東西折騰夠了朝辭,陸衍將狼狽地趴在地上的朝辭翻過身,用手摸了摸他的小腹。

“不知道阿辭什麼時候能懷上。”他輕聲說著,猛地撞了進去。

酣暢淋漓的□□進行到一半。

朝辭臉上的表情從開始的不受控制的啜泣和哀叫變得麻木,最終甚至變得有些平靜。

這和以往的朝辭都並不一樣。

陸衍心中有些發緊。

但是他並沒有停下動作,而是捏著朝辭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看著自己:“怎麼了,阿辭不高興?”

朝辭沒有躲避他的眼神,反而直視著他,他的聲音很冷靜,低得近乎只剩氣音:“陸衍。”

“我要死了。”

陸衍心中一怔,那種極為不詳的預兆化作一張大手緊緊捏住了他的心臟,他正想說什麼來緩解這突如起來的心悸,或是訓斥朝辭這不知輕重的話。

而下一瞬,懷中人便生生吐了一口鮮血,盡數濺到了他的身上。

他穿著玄色的衣袍,那些血液濺到衣袍上,看不出顏色,只能看出一些深色的色塊。

陸衍瞳孔猛地一縮,渾身都冰冷了下來。

“……阿辭?”他輕輕地喚著。與從前那些帶著戲謔的聲音不同,這次他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他近乎無法思索,卻又更希望這只是一場有驚無險的意外。

但他必須要失望了。

這只是一個開端,只是第一塊多米諾骨牌被推到時的聲響。

朝辭雙手捂著嘴,但卻有更多的血液從他的指尖流出。

那血液是暗紅的,甚至還帶著些凝固的血塊,他的臉色也頓時蒼白了下來。

陸衍退出了朝辭的身體,將朝辭緊緊攬入懷中,不斷輸入靈力想要緩解這突如起來的症狀。

但卻毫無作用。

陸衍餘光一瞥,卻突然怔住。

他機械般地低頭看向朝辭的手臂,那裡如今被許多黑色的細線纏繞,在那蒼白如紙的手臂上顯得格外可怖。

“蝕骨咒!”

他認出了這徵兆背後所代表的的東西。

“你怎麼會得蝕骨咒?!”他又驚又懼,一個他無論如何也不敢深想的答案浮上了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