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多長時間了？”
“一年了。”
原主的記憶總是很模糊, 幾乎沒有童年的記憶, 青年的記憶也很片段, 基本理解都是靠那本書。
他知道自己應該是穿到了一本書中。
但是這個原主顯然跟他有千絲萬縷的關聯。
顧南緊皺著眉。
“這太糟糕了，我也不知道你的精神力是怎麼控制住的, 如果你失去記憶，可能會重蹈覆轍, 就麻煩了。”
“......”
“我以前是怎麼樣的？”
聽到眼前的上將茫然的表情, 皇后的臉上劃過擔憂的神色，接著就語速加快地叮嚀道。
“小桓，你是人造人。一個為了探索人類極限精神力的實驗體，而且是唯一成功的實驗體。”
“他們利用了我有關於蟲族精神力的研究，你的精神力運轉方式，類似蟲族的蟲母。”
“蟲母心底最深處的慾望就是不斷擴張, 為了承載這份強大的精神力量, 蟲母的身體也會擴張，但是人類不可能無限的擴張的，這股龐大的精神力就成了折磨。”
小孩子的身體成長的快還好說, 以後勢必會變得愈加困難，他就是遇見了這種困難, 才想將顧桓救出來, 他怕強大的精神力把顧桓逼瘋。
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們繼續實驗。
在控制蟲母前顧桓非得死了不可。
“為了救你出來，我偽裝了你的死亡，讓父親協助我送你去了孤兒院。”
“......”
皇后的話讓顧桓明白了原主最開始是個什麼情況。
但是皇后在他離開研究室假死出去以後，就沒見過自己, 所以肯定不知道原主後來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原主是如何控制自己的精神力的。
所以原主和他的關係依舊是團迷霧。
“......”
“謝謝您皇后。”
顧桓有一些失望，但是有一些慶幸，他至少從皇后這裡知道了當初實驗的具體內容，總比之前一無所知要好。
他一定不能曝光自己的身份，否則他也不知道，如果讓知情人發現已經死亡的實驗體，其實活到了現在會引起什麼蝴蝶效應。
“沒關係，希望你能找點找回自己的記憶，擁有一個正常的未來，和自己喜歡的alpha在一起。”
突然意識到什麼的顧南皇后，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顧桓。
他身上可沒有半點omega的樣子。
“我想起來了。我當時還告訴你，隱瞞好自己omega的身份，沒想到你就這麼瞞到了今天。”
那時候顧桓的年齡還小，只有五六歲，頭髮也被剃光了，但是那雙金色的眼睛太過醒目，他怕別人認出顧桓的長相，認出他就是當初那個實驗體，所以他特意叮囑顧桓在第二性徵分化的時候別暴露自己的性別。
作為蟲母精神力的實驗體，當初成為實驗體的小孩都是omega。沒有一個alpha。如果顧桓是個alpha，就算擁有金色的眸子，也能無形擋住不少有心人的猜測。
“omega的發情期對你來說就是毒藥，你有心儀的alpha嗎？”皇后又緊緊皺起了眉。
聽到皇后提到這件事，顧桓抿了抿唇瓣，清冷的臉上，輕微地寫了一些赧然，遲疑了一陣兒，淡淡道。
“有，而且您認識。”
“誰啊。”顧南驚訝地反問。
光是“有”還不足以讓顧南感到訝異，有而且他認識這個機率可太低了，畢竟他都去世了那麼多年了。
難道是什麼有名的小童星嗎？
他也不怎麼關注這些，正在他自己想的時候，一個看似不可能的名字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下一秒，顧桓就肯定了這個猜想。
"褚星凜。"
顧南本來就不太穩定的資料投影一時潰散了一些，像是連光腦晶片都有點運轉不過來了，整個扭在一起了
身上帶著微光的投影，雙手捧著臉，滿眼睛都寫滿了震驚，最後好不容易鎮定了下來，語氣還是有點發虛。
"我只是讓父親收養你，保護你......."
他發誓！真的沒有讓父親把顧桓收作童養媳的意思。
雖然顧桓長得非常非常好看，從小就是美人胚子，他絕對也沒想過養大顧桓之後，讓顧桓和褚星凜在一起啊！
“我知道。我們喜歡上對方也不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顧桓嘴角弧度微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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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沒有，還動不動對他動手想要他的命呢。
“也是。父親又不知道你是omega。”
想到這一點顧南就不心虧了。但是又有一個關鍵的問題來了。
“你們......你們不是還是兄弟嗎？”
雖然不是親兄弟。
“現在已經不是了，自從成年以後，我和老師的監護關係就斷了，現在我跟老元帥只是老師和學生的關係。”
“......”顧南松了一口氣，但是表情依舊有點複雜。
他不知道他父親會怎麼想。
看著自己從小養大的孩子又喜歡上了皇太子，進入皇宮，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會有什麼心情。
他覺得他父親是不可能那麼輕易同意的。
他知道站在丈母孃？岳母？反正他站在這兩個孩子親近的人的角度上考慮問題罵他真的很祝福他們。
“只要你們覺得幸福就好。”
顧南看著顧桓溫柔地道。
“要是星凜也聽不進去的你的意見，你就揍他，你可是人造人，比一般的omega厲害多了，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沒有臨死前揍褚盛昀一頓，你可不能步我的後塵。”
顧桓“......”
這是親母父絕對沒錯了。
“那我就放心了，本來想問你一個人的人生大事，結果兩個人的一起問完了。”
“沒什麼遺憾了。”
顧桓看著顧南漸漸虛幻的身影，忙道。“顧南皇后，我再幫您把褚星凜叫來。”
“不了。”
“我其實不太好意思見他。我真的沒想到他最後會進來。讓他見到那麼可怕的一幕，我真的好後悔，根本沒法跟他單獨說話的。”說著說著顧南就已經淚流滿面了。
“小桓，一切就拜託你了。你比我強大。”
看著顧南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墓前，顧桓忍不住伸出了手。
再消失之後，看向緩緩走來的褚星凜，顧桓的嗓音有些發緊，拳頭捏緊又松下，最後還是平淡地說了一句。
“皇后，已經走了。”
"我知道。"
一邊說著，褚星凜忍不住擁住了站在墓前的顧桓。
“我知道......”
“雖然有淚不能輕彈。但是哭了不代表你就軟弱了。”
顧桓的聲線依舊冷淡，支撐著比他高出一截的龐大身軀。
戴著肩章的肩膀被淚水沾溼，眼前的alpha只有倚靠著他的omega時，才能有這麼片刻的軟弱情緒。
“你聽到了母父的願望嗎？”
顧桓手指扶住褚星凜的背。
“我聽到了。”
“我們的路沒有走偏......”
不僅沒有走偏而且已經前景一片光明了，已經沒有皇帝繼續擋在他們面前了，不是嗎？
“是的。”
兩個人牽著手，分散了站著。
看向了墓碑上的字，以及最上面已經灰暗了的晶片。
“我們肯定會打破這個籠子出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