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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往事隨風

“我這一生,有三件憾事,讓我難以釋懷,一是我沒能勸住師兄,讓師兄墜入魔道!二是沒能見師尊他老人家最後一面!三是與師妹兵戎相見!”

這第一頁的內容非常簡短,但崇鋒、李觀海二人看在眼裡,卻被其深深吸引,對後面的內容充滿了期待。

我本是一名孤兒,幸得師尊收留,得以存活於世,師尊他老人家,不但將我養大,還傳授給我一身本領,讓我有了生存在世的本錢,此恩如同再造,我無以為報,而我卻因為一己之私,沒能見到他老人家最後一面,此我生平第一大恨也。

蚩尤師兄對我關懷備至,多次救我於危難之中,在其入魔之際,為了所謂的虛名,跟師兄撇清干係,還恩將仇報,將師兄所創立的宗門屠戮殆盡,此我生平第二大恨也。

小師妹天真無邪,是我們是兄弟的開心果,不知不覺間我便對其生出愛慕之情,但小師妹已心有所屬,只好將這份感情藏在最深處!因蚩尤師兄之事,小師妹不惜與整個天下為敵,而我為了所謂的大義,站在了小師妹的對立面,讓小師妹對我誤會頗深,此我生平第三大恨也。

看完這第二頁的內容,二人面面相覷,只聽李觀海說道:“沒想到,當年還有這麼一段往事,這畫中的女子,應該就是乾坤子師祖的小師妹了。”

崇鋒深深看了一眼畫中的女子,補充道:“如果這個推斷成立,那她也是九黎界的師祖:幽冥!”

要不是親眼所見,崇峰、李觀海打死也不會相信,乾坤子和幽冥還有這麼一段孽緣,此中記載的內容一開始就這麼勁爆,後面又會有什麼史書上沒有的隱秘,讓二人有了更多的期待,穩了穩心神,繼續翻看第三頁的內容。

那一年的寒冬,大雪紛飛,足足下了一個月有餘,師尊坐化的噩耗,傳遍天下,而那時的我為了討小師妹的歡心,正在往生海中尋找赤焰明珠,錯過了見他老人家最後一面的機會!想起師尊的教導,想起諸位師兄對我的照顧,我無地自容!為了彌補心中的愧疚,我一改往日放蕩不羈的行為,竭盡所能為天下人貢獻自己的力量,或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也或許是我命該如此,與這荒蕪大澤有了不解之緣,把自己的後半生全都交待了進去。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春天,我遊歷到荒蕪大澤,發現此處有著濃濃的怨氣,在強烈好奇心趨勢下,我鬼使神差的走進了荒蕪大澤!進而得知了五絕殺陣的存在,這五絕殺陣我曾經聽師尊提起過,不僅可以封印生靈,而且還可以進化心靈,使之慢慢感化,讓其放下心中的惡念!

我非常好奇五絕殺陣中到底封印著什麼!於是乎,開始研究五絕殺陣!三年的時間一晃而過,終將這五絕殺陣鑽研透徹,當我得知饕餮就是被封印生靈的生靈,被完全的震撼了!

饕餮跟我一樣,也是一個苦命的人兒,我非常同情他,作為上古時期巔峰的存在,只因是天魔的坐騎,便受到世人的提防和誤解,最後落得喪失記憶迷失自我的下場!其實饕餮也是身不由己,他的一生就是一個悲劇!本來我們之間可以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可天意弄人,最後只能是站在對立面上!

五絕殺陣中,不僅有饕餮,還封印著饕餮的四個手足,饕餮的三弟五彩吞天蟒性情暴烈,且野心極大,不甘心終身被封印在殺陣中,無時無刻都想破印而出!

透過五絕殺陣的淨化,此時的饕餮如白紙一樣,十分單純,五彩吞天蟒就是利用這一點,以做遊戲為名,利用饕餮八重天的修為,對五絕殺陣一點一滴的蠶食!

得知五彩吞天蟒的計劃,我立即前去阻止,但在最後一刻,我卻放棄了,看著饕餮那無辜的眼神,我突然湧出一個瘋狂的想法,何不就此放饕餮他們兄妹自由,大陣無盡的封印,對饕餮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在激烈的思想鬥爭下,我將已舉起的長劍緩緩放下,任由他們對五絕殺陣進行蠶食,五絕殺陣在歲月的衝擊以及五彩吞天莽的破壞下,越來越脆弱,只用了一年,便徹底煙消雲散了。

那一天,本以為我所受的折磨會得到解脫,但卻萬萬沒有想到,事態的發展卻讓我後悔終身!沒有殺陣的束縛,饕餮兄妹重獲自由,看到他們夢寐以求亮閃閃的星光,那晚星空很美,繁星點點,照亮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可天有不測風雲,晴空萬里的星空瞬間烏雲密佈,下起了滔天的大雨,饕餮兄妹五人,意猶未盡,不滿夜空的變化,開始發洩心中的怒火,饕餮首當其衝,發出震天的怒吼,八重天的修為實在驚人,頃刻間荒蕪大澤就成了火海,雖大雨磅礴,可火勢卻越來越兇,這時我才意識到是我太天真了,現在的饕餮就如一個三歲的孩子一樣,稍有不如意之事,便不問是非曲直立刻爆發出來,這就好比一個定時**,隨時都會有不確定性的事情發生,一旦爆炸,後果將是天下的災難。

想到此處,我悔不當初,既然是我捅出的簍子,就能放任不管,趕緊出面制止他們,與之發生了激烈口角,奈何請神容易送神難,五彩吞天莽不願再次被封印,蠱惑饕餮打算逃離荒蕪大澤,不得已我動用自身全部修為,將饕餮兄妹制服,重新將他們封印在荒蕪大澤中。

歲月與我來說,就是一種煎熬,我已了無牽掛,活在世上只能徒添煩惱,本想了此殘生,可我親手創立的乾坤樓,卻成為我的牽絆,放不下又捨不得,獨來獨往的我,內心慢慢趨於平靜,找到了一種歸宿,向師尊一樣傳道授業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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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淡如水,有一天,七星師兄突然傳信,說是發現女媧之心的下落,讓我們師兄弟前去七星觀共商大事,鬼使神差的是,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小師妹,那個一直讓我魂牽夢繞的小師妹!歲月如歌,原以為早已斬斷的情愫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忘,可突然到來時,卻斬不斷,理還亂!

我怕把持不住自己,本不想前去,可最後還是抱著與小師妹再次相見的希望,第一個來到了七星觀,我非常鄙視自己的這種做法,但我內心的情感卻是那麼的渴望見到小師妹,這就是我自相矛盾一生最真實的寫照。

我清楚的記得,那是九月的秋天,微風瑟瑟,小師妹一身素衣,多年不見,還是那樣春風!誰曾想這次的聚會最後演變成一場殺戮,我試圖勸說小師妹放下心中的仇恨,可迎接我的卻是小師妹冰冷的寒劍,“噗嗤”一聲,深深刺進我的胸膛,那一刻,我好像解脫了,能死在小師妹的劍下,也許是我最好的歸宿!

可能是老天對我的折磨還不夠,也許是我的命不該絕,等我從昏迷中甦醒時,我們與小師妹的戰爭已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而我的乾坤樓則在我大徒弟的率領下,成為了征討小師妹的先鋒,最不想發生的還是發生了,既然騎虎難下,索性我就徹底放手,任由他自生自滅,好在小師妹在最後退居往生海上,保住了性命,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經此大變後,我又一次迷失了自我,迷失了初衷,我厭煩了花花世界,看慣了世態人心,借遊歷天下為名,拋開所有世俗之事,隱居在荒蕪大澤中。

一口氣看完上述所記載的內容,衝鋒、李觀海二人久久不能平息內心的震動,聞名天下的乾坤子竟會有如此過往,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李先生,看來不管是正史還是傳說,都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崇峰感嘆道。

“是啊,往往最真實的也是最殘酷的。”李觀海也深有感觸。

感慨過後,二人繼續翻看後面的內容,又有諸多的隱秘浮出水面。

荒蕪大澤作為天下第一凶地,人跡罕至,乃我最理想歸隱的之底,按照小時候的記憶,我建造了一處小院,日出而作,日落而熄,過上了嚮往的生活。

寂寞的時候,前去跟饕餮以及他們的兄弟們促膝長談,雖然它們不搭理我,但是有人傾聽我就很滿足了。

轉眼間,我在荒蕪大澤裡虛度了幾十年,天道迴圈,任何人都不能倖免,我自知大限即將來臨,這一天我有過很多的憧憬,也有多種的嚮往,可當這一天真的來到時,我又異常害怕,我的一生總是這樣自相矛盾,連最後一刻也沒能例外。

這麼多年過去了,五彩吞天蟒還不死心,礙於我的威壓,隱忍多年,在得知我即將坐化時,此子按耐不住心中的不甘,對五色殺陣發起攻擊,試圖打破殺陣的束縛。

五彩吞天蟒今非昔比,實力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再加上饕餮的輔助,五色殺陣恐怕支撐不了多久的時間,為了以防萬一,我動用多年不曾使用的修為,將五彩吞天蟒重傷,為防止日後出現此種情景,對五色殺陣進行強化,把我多年對五行八卦的鑽研,發揮到淋漓盡致,五色琉璃殺陣終於出世,為斷絕五彩吞天蟒蠱惑饕餮的念頭,我把饕餮放在了自己的身邊,放到了小院的池塘內,用大陣把小院與他們兄妹四人隔絕。

回到這裡時,我自知不久與世上,過往的種種,一幕幕出現在我的腦海中,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寫下生平事跡,讓後人知道我乾坤曾經存於世上,便知足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