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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圓滿

玄雪的情緒,妖王感同身受,心中悲痛絲毫不亞於玄雪,只是沒有玄雪表達的那麼激動而已!小白強行啟動幻象魔塔的淨化之環,差不多消耗了全部的生命精華,先前又被水晶球無情的折磨,更是雪上加霜,加之李觀海和水晶球的激戰,錯過了最佳救治的時機,多管齊下,讓小白斷絕了生機!

眼前的局面,妖王深知責任重大,更不能感情用事,地下世界所發生的事情,需要自己來善後,還有鍾離、伊幽月他們要如何處理,要如何解釋李觀海離世的這個事實,其中的種種,想想都讓人頭疼啊!

妖王眉頭緊鎖,穩住自己的情緒,上前安慰道:“玄雪,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要給大姐和先生入土為安。”

一聽此話,玄雪更加激動:“我不要,我不要小白離開我!”

妖王長嘆一聲,繼續說道:“哎,你這是何苦呢,眼下還有一大攤子的事要處理,萬不可意氣用事。”

玄雪依舊置之不理,緊緊抱住小白的身軀,不願放手,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

妖王苦澀的搖了搖頭,在玄雪的後背上輕輕拍打了一下,玄雪應聲倒地,昏迷了過去。

無盡的黑夜是那樣的漫長,玄雪一個人孤單的走在漆黑的道路上,似乎永遠沒有盡頭,不知過了多久,這種無窮無盡的煎熬讓玄雪拼命的吶喊!與此同時,猛地睜開雙眼,引入眼簾的是一個溫馨的房間,桌上的茶水還冒著熱氣,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關切的看著自己,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師尊伊幽月。

玄雪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委屈的說道:“師尊,雪兒想你了。”

伊幽月輕輕拍了拍玄雪的肩旁,心平氣和的說道:“雪兒,辛苦你了,一切都過去了,什麼都不用說了,為師都知道了。”

玄雪一頭霧水,思緒還停留在昏迷之前,疑惑的說道:“師尊,我們現在身在何處。”

“少陽樓啊。”

“少陽樓,那其他人又在何處啊。”玄雪再次問道。

伊幽月的情緒有了一絲波動,長嘆一聲:“哎,一言難盡,除了李觀海,其他人都安然無恙。”

玄雪一聽,就知道伊幽月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自己所說其他人還包括小白妖王他們,而伊幽月理解的其他人是鍾離、商若望,皇甫奇他們,玄雪本想繼續追問,可就在這時,氣海中的幻象魔塔傳來一道訊息,讓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話鋒一轉說道:“那就好,這次要不是李先生,恐怕我們都要葬身於荒蕪大澤中。”

“是啊,以前倒是小看他了,沒想到,哎,不說了,想想就讓人惋惜”。

玄雪越聽越迷糊,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追問道:“師尊,咱們是如何從荒蕪大澤脫險的。”

聽聞此話,伊幽月的神色有了一絲變化,不過還是一五一十的徐徐道來。

話說當時,伊幽月、鍾離、皇甫奇以及商若望四人,被小馬抓住以後,關在一個山洞中,被俘之後,幾人已有受盡各種折磨侮辱的心裡準備,可是想象中的這些並沒有發生,一直無人理會他們!

靜靜的等待最是折磨人,尤其還是在被囚禁的情況下,急躁和不安的情緒,在幾人中漸漸蔓延開來,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望眼欲穿的等待,終於等來了動靜,有人在向這個山洞靠近,幾人做好了準備,打算魚死網破,結果讓人意想不到,等來的卻是崇峰抱著昏迷不醒的玄雪,眾人因此得救。

“啊,怎麼會是崇峰師叔。”玄雪一臉的吃驚,伊幽月所說與自己的經歷完全不一樣。

“當然是崇峰了,後來為師才知道,妖王他們可惡之極,沒想到還把你綁來了,作為他們的人質和最後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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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我?”玄雪下意識的說道!

“雪兒,不用怕,妖王他們自作孽不可活,沒想到會窩裡反,在他們內部鬥得兩敗俱傷得時候,崇峰和李觀海坐收漁翁之利,將他們一網打盡,只是,可惜了李觀海,妖王的自爆實在恐怖,為了掩護崇峰不幸被擊中,沒能保住性命。”

“啊,原來是這樣啊!”

“好了,你都昏迷三天了,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收拾一下,跟為師去祭拜李觀海。”伊幽月恢復了平日冷漠的摸樣。

八卦城的核心,樹立著一個巨大的靈堂,足足比城牆還高出一頭,人山人海,一片白色的海洋,與之對比的則是每個人的神情,有沉重、有不捨、還有一份的佩服,李觀海的事蹟,短短三天,傳遍了整個八卦城,他的大義,受到每一個人的尊敬,三天以來,李觀海的靈堂從無到有,**肅穆,凡是前來祭奠的人們都為李觀海送上最後一程。

崇鋒、皇甫奇、鍾離、司馬超、商若望五人神色凝重,身穿孝服,頭披白綾,以親人的禮節送別李觀海!也是,李觀海的家人,遠在山海城,幾人自告奮勇的充當李觀海的親人,也在情理之中。

玄雪這時換上一身白衣,跟在伊幽月的身後,透過層層人群,來到了靈堂的中央,崇峰幾人看到玄雪、伊幽月後,紛紛點頭示意。

二人很有禮貌的回禮,玄雪看了崇峰一眼,眼神的不解和疑惑毫不掩飾。

對於玄雪疑惑的目光,崇峰早有準備,用元力傳聲道:“你的困惑,自會有人幫你解惑,太陽下山,城外的小河,準時到達。”

玄雪點了點頭,再次看向崇峰,只是這個時候的崇峰,已經將精力放在了其他的事情上,沒有搭理玄雪。

這時,伊幽月在一旁催促玄雪:“雪兒,不可忘了禮節。”

玄雪隨即收回目光,鄭重的跪在蒲團上面,發自真心的給李觀海的靈位磕了三個響頭,眼中的淚水,忍不住的流下,大禮過後,玄雪起身,靜靜的站在一旁,神情恍惚,心中的憂傷揮之不去,腦海中全是綠竹屋內發生的情景。

玄雪和伊幽月的到來,不過是一段小插曲,祭奠大典遠沒有結束,前來祭拜的人員絡繹不絕,氣氛莊重而神聖,雖然人山人海,可一切又是那麼的僅僅有條,沒有絲毫的混亂。

此刻連老天也為之動容,陣陣閃電在天空響起,濛濛的細雨表達著對李觀海的不捨,雨一直下,打溼了街道,打溼了歷經千年不倒的建築,打溼了每一個前來祭拜的人們,更打溼了每一個人心中的悲痛,八卦城憂傷的氣氛達到了頂點,好雨知時節,人神不捨,英靈走好!

雨勢越來越大,濺起了層層水霧,讓八卦城穿上了一層細細的白紗,風也恰到好處的來臨,風雨交加,悽悽慘慘慼慼,可人們的悲傷一直從未間斷,凝重的氛圍經久不息,所有人,一言不發,為自己的英雄站好最後的一班崗。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西下,雨勢漸漸停息,清新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天邊的火燒雲勾勒出一副美妙的畫面,萬家燈火,嫋嫋炊煙,讓八卦城的繁華觸手可及,不過,靈堂的周圍依舊水洩不通,走了三人,又來了五人,始終不見減少,人是鐵飯是鋼,終究是要休息的,今夜守靈的是商若望和皇甫奇,其他人早早回去休息,商若望明顯瘦了一圈,生前的摯友李觀海的離世,對商若望的打擊可以說是巨大的,一連三天,茶水不進,就那樣呆呆的守著李觀海的靈柩,讓人看著十分心疼。

相比於城內壓抑的氛圍,城外明顯輕鬆了許多,微風拂面,時不時發出的飛鳥聲,讓這個寂靜的夜晚有了些許生機,天空中一輪明月高高掛起,皎潔的月光將大地照的透亮,稀稀鬆鬆的幾顆參天大樹,隨風搖擺,與空氣摩擦出美妙的音樂。

在離八卦城三裡外,有一條小河,水流不算湍急,河水清澈見底,清脆的流水聲,遠在幾丈之外都能聽的真切,此刻,在這條小河的邊上,一個身影迎風而立,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高大巍峨的城牆,依舊那麼的壯觀,在月光的襯托下,別有一番韻味,一個瘦小的身影,快速的離開了城門,直奔小河所在的位置飛奔,眨眼的功夫,就來到小河岸邊,來到了黑影的跟前。

“你來了。”

“來了。”

一問一答,非常的簡短,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

此刻,迎著月光,二人看到了彼此的真容,正是崇峰、玄雪二人。

“你都知道了。”崇峰再次開口說道。

“都知道了。”

“是不是一頭霧水。”

“嗯,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聽崇峰大聲的喊道:“別急,馬上就給你解惑,你們都出來吧。”

片刻之後,三個人影從對岸的樹林中飛出,高高躍起,穩穩的落在了玄雪和崇峰的身前。

當玄雪看清三個人的容貌後,驚呼道:“是你們。”

沒錯,這三人玄雪非常熟悉,正是妖王、饕餮和小馬三人。

“小白呢,她在什麼地方。”玄雪還是放不下小白,立刻向他們詢問小白的下落。

“大姐生前最喜歡桃花,十里桃林便是她最好的歸宿。”妖王邊說便向二人走來,饕餮和小馬緊隨其後。

“十里桃林,你們把小白安葬在那裡了。”

妖王三人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那我能去看看嗎。”玄雪提出了請求。

“玄雪,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們!入土為安,是我們最終的歸宿!”妖王很是歉疚的說道。

“理解你們,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

這時,饕餮見妖王吞吞吐吐,便將話題接了過來,說道:“玄雪,靈獸和人類的風俗不一樣,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和規矩,大姐既然已經離開了我們,就請你不要去打擾她,好嗎。”

“為什麼。”玄雪還是不甘心,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聽聞此話,妖王給出了答案,說道:“實話跟你說吧,大姐她乃是九尾天狐,血脈高貴神聖,即使身死,她的血脈之力也不會消散,而這些血脈之力,在其它的妖獸眼中,則是至寶,只要將其吞噬,妖獸就會開啟靈智,從而進化成妖獸,我說的這些,你明白嗎。”

“可這些,跟我能不能祭拜小白又有什麼直接關係。”

“大哥,三哥,何必拐彎抹角,直接就說,咱們把大姐的墓地封印起來了,一目瞭然,這樣多好!”小馬快人快語,不像妖王和饕餮那麼含蓄。

“封印起來,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小白反問道!

妖王再次解釋道:“玄雪,我們只是不想那些妖獸打擾大姐的安息之地,如果不這麼做,大姐的血脈之力會招引來無數的妖獸的。”

“那可不可以將封印開啟一小會兒,我真的想小白了。”玄雪懇求道。

“不行,封印一旦形成,斷不能開啟,如果強行為之的話,封印就會消失,失去作用。”妖王直接拒絕了玄雪請求。

“封印沒有了,重新佈置不就行了。”

這次輪到饕餮為玄雪解惑:“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封印乃是用大姐的內丹為主體而形成的,只能使用一次。”

見玄雪的心情沒有好轉,崇峰安慰道:“玄雪,你與小白的感情,我們都明白,如果真的為小白好,就不要那麼執著,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責任。”

“我知道,你們說的都非常有道理,只是,只是我真的離不開小白。”玄雪越說越是不捨,留下了傷心的淚水。

饕餮感同身受,說道:“玄雪,人總是要成長的,向前看,學會堅強,這也是大姐對你的期望。”

崇峰補充道:“大家都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副狀態,你是小白的驕傲,也是我們大家的希望,心中留念和牽掛這何嘗不是一種人生啊。”

“對,我不能讓小白失望,我要努力修行,早日成為一名合格的魔塔主人。”玄雪豁然開朗,語氣堅定而又自信,之後接著說道:“對了,綠竹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師尊所說的經歷為什麼和事實相差的那麼大。”

崇峰微微一笑,說道:“這個嗎,應該怎麼說呢,或許用善意的謊言來形容才最為恰當。”

妖王隨聲附和道:“還是崇鋒先生,總結的到位。”

二人一唱一和,讓玄雪越發不解。

妖王不在賣關子,及時向玄雪解惑:“當時,你情緒激動,不得已我將你打昏,雖然水晶球的陰謀被挫敗,可還有鍾離、商若望他們,先前的誤會,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通的,還有就是無色琉璃殺陣破滅,以及我二哥重新出世,這一切的問題,讓我焦頭爛額,為了將地下世界所發生的事情掩蓋下去,我想了許多種方法,但都沒能如願,這時候,我想到了崇鋒先生。”

聽到此處,崇鋒將話題接了過去,說道:“當妖王跟我說明來意以及事情的經過時,我是拒絕的,畢竟是一件大事,如果這麼草草了事,天下人的悠悠眾口,光是吐沫星子就能把我淹死。”

妖王補充道:“當時,我是實在沒有法子,除了崇鋒先生,其他人對我的印象實在是…唉,好在崇鋒先生深明大義,我為了證實所言非虛,將大姐的內丹取了出來,一幕幕的呈現在崇鋒先生面前。”

“妖獸的內丹之神奇,讓老夫歎為觀止,不僅擁有無上的力量,還可以記錄下所發生的事情,真是讓人驚歎,綠衣和水晶球的所作所為,我如親身蒞臨,更沒想到事情會是這麼的一波三折,蕩氣迴腸,也讓我改變了原先的想法。”

“我將內心的想法說與崇鋒先生,我們兄弟三人打算歸隱山林,不在理會世間的俗事,可是,地下世界的事情終歸紙包不住火,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恐怕我們兄弟三人會永無寧日。”

“於是,我就想了這個法子,對天下人說一個謊言,老夫一輩子的英明,唉,不過比起小白和李觀海來,這些虛名又算什麼呢。”

玄雪聽到這裡,大致明白了整個事情的經過,說道:“我知道了,所以,師尊才會認為我是被妖王綁架而來作為人質的,而李先生和妖王兄妹同歸於盡,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們故意為之。”

“不錯,這或許是最好也是最美滿的結局。”崇鋒感嘆一聲。

“是啊,這都是崇鋒先生大義,給我們兄弟三人留一條活路。”妖王感激的說道。

崇峰回應道:“妖王,你可是有著七重天圓滿的實力,你能回頭是岸,也是天下的福氣,不用這麼客氣。”

玄雪這時,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正如崇峰所言,這或許是最好的結局,天下人也有了交代,李觀海得到的世人的尊敬,妖王兄弟三人也能平安的歸隱山裡,一舉三得,何樂不為呢,想到此處,開口說道:“你們今後有何打算。”

“落葉禍根,從哪裡來,回哪裡去,無極山脈是我們出生的地方,也是我們最好的歸宿。”

“這樣也好,我的宗門就在無極山脈裡,以後有時間我去看望你們。”

“一言為定,到時候,希望你能成為天下的風流人物,這也是大姐的心願。”

“放心,我一定努力修煉。”

“崇鋒先生,若是有緣,希望有再見一天。”妖王雙手抱拳,面向崇峰說道。

“希望那一天能早日到來。”崇鋒也是雙手抱拳。

“這是我的一枚鱗片,若是天下間遇到為難時,請將此物捏碎,我們兄弟三人定會鼎力相助。”說完之後,妖王將手中之物交給了崇峰

崇鋒面色凝重,將其收好,妖王的承諾,一諾千金,可以說這是此行的最大收穫。

“玄雪,千萬不要讓大姐失望,我們等著你一飛沖天的時候。”隨著話音的落下,妖王兄弟三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夜依舊還是那個夜,河水還在那靜靜流淌,皓月當空,一股冷風突然襲來,玄雪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眼神中滿是不捨,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妖王他們的身影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別看了,分別是為了下次的相聚,時候不早了,咱們也回去吧。”

玄雪聞言,點了點頭,之後轉身離開這裡,留下熟悉的味道證明了這裡曾經發生的一切。

河水依舊,微風猶在,故人分別,何時再見,只看緣分,荒蕪大澤給眾人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轟轟烈烈,滿是回憶,隨著妖王他們的離去,又一次平靜了下來。

清晨,陽光還是那麼愜意,八卦城依舊肆意的展現出自己的繁華,車水馬龍,人聲鼎沸,今天又是一個大日子,李觀海的靈柩今日啟程,目的地山海城,鑄劍山莊!

鍾離,伊幽月,皇甫奇,商若望,司馬超,崇鋒,六人早早的來到了靈堂,再次拜別李觀海,吉時已到,厚重而又**的棺槨,被緩緩抬起,駛離了靈堂,告別了八卦城,踏上了回家的行程。

萬人空巷,百里送行,目送著靈柩慢慢消失在天的盡頭,伊幽月和商若望走在隊伍的最前頭,二人主動請纓,要一路護送李觀海的靈柩回到山海城,大部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東而去,玄雪回頭在望了一眼八卦城,望了一眼八卦城身後的荒蕪大澤,希望小白能夠安息,以後的路,沒有了小白的相隨,自己要更加堅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