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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出海

  翌日清晨,天色還未見亮,鑄劍山莊就開始忙碌了起來,效率之高,讓人為之驚歎,不出一個時辰,出海所需的物資,都已準備完畢,水、乾糧可以供百人吃上一個月,六個精壯的水手以及一位廚娘各個精神十足,一看行頭就是經驗豐富久經沙場,巨大的鐵甲船巍峨挺拔,隨時準備著揚帆起航。

初升的太陽高掛於虛空之上,此刻的鑄劍山莊正門前人頭攢動,聚集了不少人氣,莫雲、白淵、司馬凡以及其他人一個不少。

只聽白淵正色道:“司馬大鏢頭,我這一雙兒女可就交給你了。”

“儘管放心就是,老夫看孩子的本領我還是有的,定將你這一雙兒女平安帶回來!”司馬凡風趣的回應,頓時讓離別的憂愁緩解了不少。

“有大鏢頭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母親,我和勝雄已經長大成人,會照顧好自己的,我們不在的日子裡,您也要保重身體,不可操勞過度啊。”

“好,我的明月長大了,知道關心孃親了,孃親很欣慰,記住,半個月後,如果還沒有你父親的訊息,一定要及時返航,不可再像你父親一樣了無音訊。”

“母親,放心,我和姐姐自有分寸。”

“勝雄,你向來董事,照顧好你的姐姐,事到如今,你可是咱家的頂樑柱啊。”白淵越說越是不捨。

“母親,吉時已到,不可誤了時辰,有我在,您大可安心,保證將姐姐安然無恙的給您帶回來。”

離別之苦和親情的掛念,讓白淵難上加難,當一雙兒女踏上遠征的時候,白淵的母性毫不掩飾的爆發出來,眼角的淚花奪眶而出!

“出發!”強忍著不捨的情緒,上官勝雄下達了開拔的命令,三聲鳴笛之後,巨大的鐵甲船駛離了山海城,向著往生海進發。

看著遠去的船隻緩緩消失在視線之中,白淵的離別之苦達到了最**,但又不得不放手,唯有在心中祈禱,保佑自己一雙兒女能夠平安歸來。

海的廣闊,只有身處其中,才能真切得感覺到自身的渺小,這是莫雲的直觀感受,經過一段時間的航行,海岸線已消失的無影無蹤,鐵甲船正式駛進了浩瀚無垠的往生海!

陽光明媚,天高雲淡,是一個難得好天氣,海面風平浪靜一望無際,海風撲面而來讓人心曠神怡,站在船頭,莫雲體會著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意境。

見莫雲一個人在船頭發呆,上官明月緩緩走來,“想什麼呢?如此出神!”

“沒什麼,頭一次出海,當然有些新奇了。”

“啊,你是第一次出海啊,那可得注意,當心暈船。”

“怎麼可能,我心寬體胖,怎麼會暈船呢,明月是你多慮了!”這次是莫雲話說的太滿了,話音剛落,就感覺到天旋地轉,胸口發緊,緊接著,一口酸水瞬間自喉嚨處噴湧出來。

如此局面,上官明月非常有經驗的拍打著莫雲後背,同時不忘調侃:“是啊,某人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怎麼會暈船呢。”

莫雲此時那還有心情與其爭論,只感覺腹中、胃裡有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酸水,整個人都虛脫了。

見莫雲的狀況不容樂觀,上官明月收起了玩鬧之心,正色道;“好了,看在你給本小姐端茶倒水的份上,不為難你了,這是治暈船的良藥,趕緊服下吧。”同時遞給了莫雲一個水囊。

“什麼良藥,明明就是酒啊。”接過來一飲而盡,口中的辛辣讓莫雲感覺上當受騙了。

聽聞此話,上官明月白了莫雲一眼:“你個豬頭,好心當驢肝肺了,這可是我鑄劍山莊秘製的良藥,只有這樣才能見效最快,現在感覺如何。”

“你還別說,好多了,果真是暈船的良藥,是我錯怪你了。”感覺腹中突然出現了一股暖流,莫雲對剛才的表現非常不好意思,一臉的歉意。

“早知你如此不知好歹,就不應該大發慈悲,就讓你一直吐下去,吐死算了,我也落得個清靜。”說完之後,上官明月揚長而去,留下莫雲一個人不知所措。

時間飛快流逝,轉眼之間,夜色降臨,往生海的另一面展現在眾人的面前,黑夜中,一切都是那樣的寂靜,除了海風和海浪之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白天還能時有時無的出現幾隻海中的生靈,此時也都進入到了夢鄉,寬廣無比的海面只有鐵甲船一個孤零零的身影,還在不停的奮力前行!

天上繁星點點,皓月皎潔,像是燈塔一樣指引著鐵船航行的方向,出海至今,足足行駛了一天的時間,一天來,雖然遇到幾個荒無人煙的島嶼,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依舊沒有發現上官雄一的身影。

船艙內,眾人已用過晚膳,商量著明天的計劃。

只見上官勝雄第一個開口說道:“司馬前輩,今天的三個島嶼,是這內海之內唯一沒有搜尋的,看來這內海之內,並沒有父親的蹤跡。”

司馬凡沉思片刻,回應道:“言之有理,臨來之前,白莊主專門交代過,這三座島嶼一定要重點搜尋,看來是白忙活了,上官莊主和藥天老人定是到外海了。”

上官明月聞言,一臉凝重:“內海和外海雖然一字之差,但卻是天差地別,咱們定要做好充足的準備才是。”

見此情景,司馬空倒是精神頭十足,說道:“按照這個速度,天亮之後,咱們應該就到外海了,即使是刀山火海,咱們也得一往無前。”

上官明月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就是大海撈針,也得找下去,希望父親能給咱們留下一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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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要不找到藥天老人,萬一嗜血丹之毒發作了,莫雲你我可就遭殃了。”想想毒發之時的慘狀司馬空就是一陣後怕。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繼續商討著明日的計劃,不知不覺間往生海的第一日就這麼過去了,到底上官雄一和藥天老人遇到了什麼樣的麻煩,還有生海中有何秘密,讓兩位六重天圓滿的宗師束手無策,此事姑且放下,因為山海城內發生了一件大事,一件足以動搖鑄劍山莊根本的一件大事,李觀海的靈柩,經過長途跋涉,終於來到了山海城下,讓原本就陷入困境之中的鑄劍山莊雪上加霜!

說來也巧,一大早莫雲、上官明月等人乘船出海,中午十分,伊幽月、皇甫奇、司馬超一行人便來到了鑄劍山莊,二者一前一後,但錯過了見面的機會,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幾個月之前,李觀海意氣風發離開了山海城,誰也沒能預料到,今日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回家,人非草木,誰能無情,一時間,鑄劍山莊陷入了最悲傷的低谷!

好雨知時節,當李觀海的靈柩進入到山海城的後,朦朧的細雨如期而至,為本就悲傷的氣氛畫上了濃濃的一筆。

白淵,鑄劍山莊的女主人,高高在上的存在,雍容華貴,盡享人世間的尊崇,可當看見李觀海的靈柩之時,瞬間蒼老了許多,一連串的打擊,讓這個女強人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兩眼一黑,直接昏迷了過去,沒想到李觀海之死成了壓倒白淵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也難怪,五個月以來,白淵獨自支撐著諾大的鑄劍山莊,早已身心俱廢,疲憊不堪,原以為李觀海回來之後,一切會有所改觀,誰能想到,等來的卻是李觀海的離世,怎能不叫人傷心!

伊幽月和白淵是舊識,看到原本要強的白淵那昏迷不醒的神態,心中很不是滋味,隨即來到白淵身邊,運功將其喚醒。

“三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家觀海這是怎麼了。”白淵醒來的第一句就是詢問李觀海的死因。

伊幽月穩了穩心神,十分歉疚的說道:“白妹妹,這該從何說起呢,李先生的大義,讓我等無地自容。”

“伊姐姐,事無巨細,我要知道全部的真相。”白淵再次問道。

“白莊主,事情是這樣的…最後李先生為了大家獻出了自己的生命。”皇甫奇從頭到尾將八卦城發生之事一一道來。

“哎呀,觀海,你怎麼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呢,鑄劍山莊不能沒有你,不能沒有你啊。”得知李觀海的死因後,白淵嘶聲裂肺的哭喊道。

伊幽月感同身受,但又不知如何安慰,只得說道:“白妹妹,節哀,李先生的功績,我們不會忘記的,世人更不會忘記!”

“是啊,四大宗門一致決定,為李先生樹碑立傳,讓李先生的功績永遠的流傳下去。”皇甫奇補充道。

司馬超此刻也表明了態度,說道:“我天下鏢局自然不能落下,李先生的大義,我會讓門下的鏢師在心口相傳,以表心中的哀思。”

“這有何用,人都沒了,要這些有何用。”一連串的打擊,讓白淵失去了往日的風度。

白淵的反應,眾人非常理解,只聽伊幽月話鋒一轉,說道:“白妹妹,李先生的家人此刻所在何處。”

“家人,早在十幾年前,觀海的一家就被仇人追殺,只有觀海一個人生還,那時觀海萬念俱灰,好在老爺出手相救,將觀海帶回了鑄劍山莊,從那以後,我們上官家就是觀海的家人。”

“啊,怎麼會是這樣,原本還想好生慰問李先生的親人,真是讓人惋惜,是何等兇殘之人,竟然會對李先生痛下殺手,看來這個樑子是結下了,我皇甫奇在此立誓,定會手刃李先生仇人,以告慰先生的在天之靈。”

“沒想到,李先生還有這麼一段往事,皇甫師兄說的在理,四大宗門同氣連枝,我等定會為先生報仇雪恨。”伊幽月也表明了態度。

“天下鏢局雖然能量有限,但好在耳目眾多,也會盡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為李先生報仇雪恨!”

“此事,我鑄劍山莊追查了幾十年,都沒有任何的線索,希望你們四大宗門能夠為觀海圓了多年的夙願。”白淵有所好轉,漸漸恢復了理智。

“白妹妹,放心,四大宗門聯手,就是挖地三尺,也會讓真相水落石出。”伊幽月保證道。

“有姐姐這句話,我替觀海謝過了。”

“妹妹,這是那裡話,李先生為了大我,犧牲小我,這自當是我們的責任。”

“白莊主,眼下當務之急,自然是讓先生入土為安。”皇甫奇見白淵情緒漸漸穩定,試探性的問道。

“不行,他大哥還沒有回來,還沒有見觀海最後一面,不能入土為安。”沒想到白淵卻一口回絕。

“上官莊主不在莊內嗎?”皇甫奇反問道。

白淵思量片刻,說道:“三位,請到內堂說話。”

伊幽月等人相視一望,立刻跟在白淵的身後,來到了鑄劍山莊的議事大廳。

“白妹妹,上官莊主難道遇到了什麼麻煩。”伊幽月將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伊姐姐,實不相瞞,老爺他已經失蹤五個多月了。”白淵沒有保留,將上官雄一的狀況說了出來。

“什麼。”

“什麼。”

“什麼”

伊幽月、皇甫奇和司馬超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五個月前,藥天老人…”白淵將事情的經過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聽完白淵的講述後,皇甫奇第一個說道:“白莊主,此事非同小可,藥天老人為人眾所周知,既然求到了上官莊主,想必是遇到了他自己解決不了麻煩。”

“是啊,當初我也問過老爺所謂何事,老爺說事關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說是等回來之後再跟我詳談,可是這一等就是五個月啊。”

“白妹妹,上官莊主也是為了保護你,你要明白他的苦心,越是隱秘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當然知道,此事老爺只跟觀海說過,我原本是想等觀海回來之後在做打算,可是沒想到觀海他,他…哎,這或許就是命吧。”

“白莊主,鑄劍山莊遇到如此大的變故,我等自然要做些什麼,權當是為了報答先生的大恩。”

聽皇甫奇這麼說,伊幽月和司馬超立即附和道,原為鑄劍山莊出力。

“三位的好意,我代觀海謝過了,只是今日一早,司馬凡大鏢頭已經出海尋找老爺了。”

“我二弟也來了。”司馬超有些意外。

白淵聞言,又將司馬凡、司馬空和莫雲、上官明月的在罪惡之城的經歷,以及莫雲和司馬空中毒之事詳細道來。

“啊,空兒中毒了。”得知自己兒子中毒後,司馬超眼神中滿是擔憂。

“司馬總鏢頭,應該沒有大礙,只要找到藥天老人,嗜血丹之毒便會迎刃而解。”皇甫奇安慰道。

伊幽月接著說道:“白妹妹,能不能為我準備一艘船,我願為上官莊主之事,盡些綿薄之力。”

“也算上我一個。”皇甫奇也是同樣的意思。

司馬超補充道:“於公於私,我也逃不掉啊,算我一個。”

白淵一口答應:“太好了,有三位的加入,此事定會事半功倍。”

就這樣,一前一後,伊幽月、皇甫奇、司馬超和玄雪乘船也進入到了往生海,玄雪和莫雲分別多年,終於要在往生海再次見面了,要是莫雲知道此事,定會高興的睡不著覺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