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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皇后

“具體應該如何做呢?”

跟著太子殿下來到東院從前養豬圍欄邊兒上的廖公子看著圍欄裡面臭氣熏天腹部下面滿滿都是膿包的病牛, 不像其他人那樣害怕, 反而很願意與太子殿下一塊兒站在最前面, 用扇子戳了戳牛痘, 露出好好學生的模樣。

東院荒廢了有些時日,雜草前天才有下人打理乾淨,害了牛痘的老黃牛則彷彿並不知道自己如今的使命有多重要,正安靜的站在圍欄裡面,甩著細長的尾巴轟趕蒼蠅。

同樣看著病牛的太子殿下淡淡看了廖公子一樣, 說:“很簡單,只需要直接接觸他的牛痘就可以了, 也可以用牛痘的痘痂磨成粉,製成一團固體物, 塞入鼻腔中。”

但是後一個方法太過複雜,顧寶莛直接走上前去, 忍著那老黃牛垂著的□□附近那密密麻麻的糜爛膿皰給他帶來的噁心感覺,修長白皙的手摸了上去,表情有一瞬間的難受,但又強忍著,自覺手上都糊弄的差不多了, 便又走回來, 拔出一旁侍衛腰間的佩劍,割破自己的手指頭,說:“喏,這樣就可以了。”

廖二爺將太子殿下那偷偷流露出又藏起來的表情都看在眼裡, 對他來說,充滿傳奇色彩的太子和眾人口中褒貶不一的太子、擁有美麗皮囊的太子,不管是哪一個都不如眼前這位真人讓他覺得奇妙。

“好。”廖二爺二話不說跟著做了一遍,暫時沒有感受到任何不適,便又問,“我們是不是需要被隔離起來?”

“當然,這東院兒正巧收拾乾淨了,你我分別住在一個院子的兩間房裡,會有下人照顧,但下人們只是會來送飯,大部分時間不能和我們接觸。”

廖二爺點了點頭:“還有呢?”

“沒了。”太子殿下笑了一下,“哦,還有,當你身上起了水泡,千萬不要去抓,除了塗藥,這十天最好不要亂動,以免膿包破掉後留下疤痕。”

“這個我知道,不過太子殿下,我的意思是,殿下不用和陛下皇后娘娘等說一聲嗎?”

少年太子沉吟一會兒,搖頭說:“不必的,我沒打算藏著掖著,等我們隔離起來,貴喜,你就可以去宮中告訴父皇和母后。”

“如果六哥來見我,貴喜,你讓六哥在門外等著,不可以進來。”

“其他人也都不可以隨隨便便接觸那牛痘,莊子上下所有人都需要每日用香皂勤洗手。”

說完,顧寶莛領著自投羅網的廖試驗二號住進了東院種著桃樹的二進獨院裡,開了窗,洗了手,坐在自己廂房的窗戶邊兒,平靜地任由他的侍衛和貼身太監將他這裡的爆炸性新聞傳遍京城每一個角落!

沉迷欣賞植皮後傷員新皮膚的六王爺顧平安第一個找到東院裡面的七弟。

個頭稍矮,模樣醜陋,生氣起來更是猶如惡鬼在世的六王爺一看見還悠哉遊哉對他露齒一笑的小七就感覺渾身血液都在倒流!

“小七,你是不是不要命了!”顧家老六雙目泛紅,想要直接過去抓著那讓人恨不能打死算了的小弟,卻被太子親衛攔住。

太子親衛武功高強,每一個都只聽命太子,連皇帝在此估計都敢違抗聖旨,自然也不怕一個古古怪怪的六王爺。

“請六王爺不要再前進一步,太子有令,必須相隔十步以外,以免傳染。”侍衛低著頭硬著頭皮阻攔。

顧平安冷眼看了看小七,又見有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陌生公子竟是也在裡面被隔離,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七從來沒有和他說過牛痘這件事,要做這件事之前也沒有和他商量,他是學醫的,知道牛痘會導致牛死亡,知道牛痘會傳染人,症狀與天花有些許類似,感染的人十天內能夠自愈,但一百例中有一例會導致人死亡!

他的這位小弟,素來鬼靈精怪,從小想法便與眾不同,顧平安曾有準備小七是要做出什麼大事,但絕不應該是這種以身試顯的大事!

這莊子裡的所有人,誰死了,顧平安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就當是小七所說的那樣,為人類進步做貢獻了,但若是小七出了什麼事,顧平安想,他不會原諒自己。

是他的助紂為虐導致小七現在猖狂至此,什麼都不怕,好像根本沒有人能管得了他,居然學會了先斬後奏!

“六哥,你別激動,放心,沒事的,十天過後我就好了,更何況我也不無聊,有新交的朋友,廖公子陪我呢。”顧寶莛是不怕六哥的,哄也哄得得心應手,“六哥,我還有事想要拜託你,因為你我發現得過牛痘的人在歷年天花氾濫的時候都不會患上天花,所以打算推廣這種牛痘預防法,等我和廖公子痊癒,就一個城一個城進行挨家挨戶的種苗預防,六哥醫術師承神醫,大家信你,又有我做第一個帶頭的,大家更不會有顧慮。六哥這些天可以先做好防護,對牛痘的痘痂進行研磨成藥,以準備十日之後的全城種苗。”

顧平安胸腔劇烈的起伏幾下,一下子就明白小七想要幹什麼,他想要讓自己頂了這場發現的功,讓自己配合,就像很多他們一起做的研究一樣,但凡有人問起,小七都說自己只是提出了一個想法,是他全權負責,最後做出了能用的東西。

從水泥,到玻璃,再到肥皂,從消毒酒精,到現在還在研究的熱氣球,每一樣小七都躲在光環後面,一點兒也不想得到眾人的矚目。

這樣害怕擋了大哥路的小七,壓抑自己的小七,一直陪伴他,生怕他被眾人拋棄的小七,你以為你說什麼六哥都要縱容你嗎?

六王爺深深看了顧小七一樣,轉身便離開了東院。

坐在與顧小七廂房隔了一個花園子的廖公子撐著臉看這對皇家兄弟之間奇怪的相處方式,忽地笑了笑,翹著二郎腿,晃了晃腳尖,哼起了黃梅戲來。

顧寶莛不是第一回被六哥這麼甩臉色了。

小時候的六哥比現在更難哄好嗎?所以他也不怎麼擔心,他瞭解六哥,事已至此,六哥就算再想教訓他,也會幫他把一切事情都辦好,十天後再教訓他吧。

於是顧寶莛跟著廖公子一塊兒哼起了戲來,廖公子實在是佩服至極,不得不隔著老遠的花園子,高聲問太子:“七公子竟是現在還有閒情雅緻和廖某一唱一和的,就不怕一會兒薄公子來了?”

奇怪,為什麼要怕薄厭涼?

顧寶莛清澈迷人的眼裡是略有挑型意味笑著的廖公子,隱約察覺得到廖碧君這個人是有意總抬出薄厭涼的大名,讓自己出現逆反心理,討厭厭涼。

他有這麼蠢嗎?

“來就來,本宮為什麼要怕?”

“廖某只是昨日見薄公子那樣在忽殿下的安危,今日若是知道殿下和廖某先行一步,怕是要心裡不舒服,擔心廖某把他取而代之,所以一會兒殿下如果見著薄公子,最好還是解釋一下,不然廖某解釋也行。”

顧寶莛奇怪的看著廖碧君,拒絕說:“不必的,薄兄怎會那樣想?”刻意解釋又好像會表現得自己很在忽薄厭涼的心情一樣,若是讓薄厭涼誤會了什麼怎麼辦?

顧寶莛原本就對和薄厭涼之間關係的微妙變化感到棘手,正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拼命想要暫時忘掉薄厭涼來著,現在被廖碧君這麼一說,顧寶莛竟是感覺這十天的冷靜期估計都不夠,十天後他也不知道怎麼和薄厭涼正常相處,真是完蛋!

這邊顧寶莛嘆了口氣,坐在隔離的院子裡的躺在搖椅上曬太陽,滿腹心事都被曬得暖烘烘的,漸漸也就乾脆什麼都不想,呈放空狀態看著天上一團團擠湊在一塊兒的雲。

太子看天,廖公子就看太子,等天上陰鬱起來,有一滴滴碩大的水珠砸下來時,便邀請太子來他這邊下棋。

乾淨聖潔到很多時候一眼就能讓他看透的太子殿下站在雨裡,其實並不如何想來,但卻還是靠近他,願意接觸他,就好像原本根本沒有必要讓他也跟著進來得牛痘,卻還是同意了一樣。

廖公子想,自己現在大概屬於太子殿下潛意識擋在身前的盾牌。他今日不來,興許太子也能找其他人躲一躲。

躲一個因為太在乎,所以不敢觸碰的禁果。

這太子不像個太子,像是被人寵壞了的還沒有長大的小皇子,可既然受寵,為什麼要被推到風口浪尖做那傀儡太子呢?就因為他受寵,其他皇子即便有不滿,也不會對他如何?

可大皇子十年來病情毫無好轉跡象,這傀儡太子當的也太久了,太子殿下當真沒有想過自己上位嗎?

廖公子微笑著伸手邀請一步步走近自己的太子殿下進屋裡下棋,太子殿下看了他的手心,不給一點兒機會,恍若未見,徑直坐到位置上,不如昨日羞赧、眉目含情的迷人可愛。

好像是昨日的生動真實只會在特定的人身邊開啟,一旦離開那人,便裹著一層殼子,束手束腳,絕不露出一點馬腳。

這邊太子莊子上的東院所有下人都嚴格執行著太子的命令,將莊子上上下下圍了個水洩不通,正院裡的病人們則與東院隔開,聽聞太子殿下的事情後,又聽六王爺說讓他們害怕被傳染的可以送他們回家養傷,老匠人們縱使是害怕,甚至不明白太子殿下那麼乾乾淨淨漂亮的孩子,要去做那等糟心的事情。

但一個也沒有要離開的樣子。只盲目願意等個十天,還很願意在傷好了之後也得一場牛痘,畢竟太子殿下都說這個東西得了好,那肯定是真的好。

六王爺看著正院子裡面的病人們的無知欣喜的模樣,鼻頭都是一酸。

小七為的就是這些什麼都不懂的人,為了讓他們也爭先恐後的得牛痘,預防天花,所以不管不顧拿自己身體冒險。

小七知不知道他的身體他的命都不屬於他,起碼有十分之一是屬於他這位六哥的?

六王爺胸腔裡激盪著憤怒,但憤怒之餘,還是只能冷著一章凶神惡煞的臉去按照小七想要的路線行動。去東院開始在保護自己的前提下取下牛痘的痘痂,為十天後的全民種痘做一個準備!

他知道小七從小到大,所有的決定和點子都沒有出錯,這次,也不該出錯,他的擔憂是無用的東西,哪怕這份擔憂幾乎要讓他雙手顫抖的拿不住刀片。

這邊莊子上如顧寶莛所想的那樣各司其職,宮中正在批閱奏摺的皇帝顧世雍剛好聽得稟報,手中的硃筆微微一頓,擺了擺手,對跪在自己面前的專門向他彙報太子日常的暗衛說:“你去將你剛才同我說的所有話,一字不漏的說給老大聽。”

暗衛是從前皇帝精心栽培的死士,是能夠在戰場上看見射來的毒箭,直接用胸膛幫忙擋箭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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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士從前有五十人,如今發展到了上千人,遍布整個京城。

皇帝話音一落,暗衛立即告退,在許多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直接前往皇極殿,出示令牌後直面大皇子。大皇子躺在溫暖的小廳裡,身上蓋著薄薄一層毯子,瘦骨嶙峋,只有眉目依舊能辨別出當年意氣風發的神采飛揚。

大皇子屏退了身邊的黃花與二子,聽著暗衛毫無感情三言兩語將父皇想要他知道的事情說清楚後,在榻上躺了十年的大皇子顧山秋藏在被單裡的手微微動了動,皺著眉,問說:“七弟當真認為牛痘可以預防天花?著實荒唐!老六怎麼沒有看著他?”

暗衛自然是不會回答。

大皇子閉上眼睛,喉結顫抖著滾動了幾下:“母后可知道了此事?”

暗衛這個問題可以回答:“還沒有。”

“那就瞞著,等十天後再告訴母後。”顧山秋嗓音因為多年甚少說話,低啞粗糲,但卻依舊不減半分威懾,“父皇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暗衛搖頭:“並無看法。”

這四個字無異於是告訴顧山秋,他的父皇,那個坐在九五至尊位置上的男人覺得七弟所作所為都可以靜觀其變,放任其發展,就像父皇放任老三和老四之間越演愈烈的鬥爭一樣,全部都是為了選一個最合適的繼承人!

在父親心中,完美的繼承人不可以軟弱,必須自己對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需要獨當一面,需要萬事以天下先,以江山先,個人問題都不該成為問題,所以父皇對他大概是失望透頂,就像他對智茼失望透頂一樣。

他的父皇是在懲罰他,告訴他,他的軟弱,讓他的兄弟們自相殘殺,讓母后最疼愛的小弟也捲入朝臣們的黨爭之中,同時也告訴他,小弟比他強,心裡裝著的是無數百姓,而他什麼都不是,什麼都做不到,蝸居一隅,是導致這一切災難的罪魁禍首。

顧山秋無法想象,小七若是死在這場好心又愚蠢的自我奉獻裡,老三和老四該會如何將戰爭升級。

三弟,顧山秋是瞭解的,三弟生性衝動,嫉惡如仇,如今又在戰場上歷練了快十年,在戰場上說一不二的三弟定然不會喜歡回來後被老四處處掣肘的感覺。

老四這幾年很有些厚積薄發的狠勁兒,在朝中不少人都是老四的人,老四有許多惠民的東西,壓在手裡多年,等的就是戰爭結束拿出來,專門用來擠壓老三手裡的兵權!

顧山秋倘若有良心,現在在就該站出來主持大局,在一切變成最壞情況的時候壓制住弟弟們的自相殘殺。

可是好像晚了。

他現在對自己還有幾斤幾兩太清楚了,他還有斤兩嗎?

現在連智茼都不會聽他的話了啊……

都是他的錯。

皇極殿內一片沉寂,坤寧宮裡的皇后則當真還對小兒子的事情一無所知,正和親近的宮女一塊兒討論哪家的姑娘比較閤眼緣,要挑個比嬌兒大三歲的女子,知冷知熱的,以後才好在她百年後照顧小七呢。

正挑著,看見了一個英氣十足的姑娘畫像,名字取得好聽,叫屈驚鴻,只是年紀比小七大了可不止三歲,看著就是個討喜的樣子,多子多孫之相來著。

這些年皮膚都被小兒子養白了細膩些的皇后娘娘簡直挑花了眼,哪個都覺得好看,但又好像都還差點兒什麼,要許給自己的寶貝小七,又覺得還是太早。

可太子現在都十六歲了,縱使不成親,也得定親了吧?連夢遺都沒有的小七,興許成親了,就知道想女人了,能夠願意被教房事的丫頭們碰一碰,不然就算是太醫說小七身體雖虛弱,但大體健康,沒有子嗣方面的問題,皇后也發愁。

“喲,怎麼郭瑞文家的丫頭畫像也夾在這裡面?”皇后看著看著,皺起了眉頭,“說了只要年紀大些的,福子家那個妾生的丫頭比小七小五個年歲呢,真是不知所謂。”

皇后顧楊氏可太清楚自己妹妹郭楊氏心裡盤算著什麼,可其他兒子的婚事她不管,小七的婚事顧楊氏可不敢馬虎半點兒,小七那孩子命苦,當爹的狠心,讓原本能夠一輩子吃吃喝喝就快快樂樂玩兒過去的小七做那壓不住的位置,害的小七總覺得對不住老大,又無緣無故被世家討厭。

好在孩兒他爹答應她,小七做太子只是暫時的,那麼小七娶媳婦兒就不必考慮身份地位什麼的,只需要能夠和小七互相喜歡,能照顧小七的就行,顧楊氏反正不挑,只想等著抱抱小七狗兒的寶寶。

想來小七的孩子,也應當是和她的小七一樣,從小就乖巧懂事,可人疼的。

皇后娘娘甚至想著小七大婚那天,自己肯定是要哭的,畢竟小七哭著非要挨著她睡的時候,明明好像還是昨天,怎麼一轉眼,小七就十六了?是個模樣頂頂好的孩子,就是太害羞了,不過是被教房事的姑姑夜襲了一回,就害羞地不敢來見她。

顧楊氏想到這裡,捂唇輕笑,順便將所有比小七大的姑娘的畫像都留了下來,準備下回逗逗小七狗兒,讓小七自己看哪個喜歡。

宮中的流言蜚語傳不到皇后的耳朵裡,但宮外義王府卻是有一深紫色長袍少年在驟雨中飛快的翻身上馬,矯健的身姿伴隨著馬蹄聲瞬間沒入雨幕,踩著泥濘的大道,直奔京郊!

汗血寶馬可日行千里,速度如電,馬上之人在冰涼的雨幕裡聲音隔一陣子便叱一聲,不多時便抵達目的地,卻被守在莊子外面的侍衛一把攔下!

“太子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馬上面部輪廓深刻,藍瞳如妖火咄咄逼人的少年,居高臨下冷聲道:“太子連我也要攔嗎?”

守衛這才定睛一看,竟發現是同太子殿下形影不離的薄公子!

太子同薄公子情誼非凡,大部分時候,太子都會告訴身邊的下人,薄公子可以隨便使喚自己的下人,薄公子可以隨便進出南三所,薄公子什麼都可以代太子做,薄公子的話就是太子的話。

守衛立即放行,黑馬便載著主人逼向東院。

某位漂亮的太子殿下此時可還沒能想到自己從前對薄兄的所有特例,都會成為砸自己腳的石頭。

所以當外面有嘈雜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的時候,顧寶莛還以為是下人們沒有管理好他的馬,讓馬跑出來了,於是頭也不抬一下,捻著黑子吃了廖公子三顆白子,還心情怪好的。

直到馬蹄聲帶著一個黑色的影子停在窗外花園裡,早上偷偷從義王府跑掉的太子殿下餘光便看見了那個讓他微愣僵住的人。

“厭涼?”他聽見自己喊對方的名字。

對方一身的雨,溼透了,猶如天邊轟隆隆壓向西山的黑雲,充滿壓迫力,又攏著好似能夠將渾身雨水都蒸發的炙熱,來到他的面前,捏著他的手腕就把他拉起來……

“厭涼兄?”顧寶莛被拉著,慌亂中掃落了幾顆棋子,踉踉蹌蹌得跟著不知道怎麼回事闖入這裡的好友從長廊去了自己的廂房。

隨著廂房門‘砰’地關上,顧寶莛只覺得全世界都瞬間安靜了,他唇瓣發乾,舔了舔,卻又瞬間回想起昨日唇上的腥甜,他不敢舔了,渾身僵硬,強露出一個自然的微笑來,說:“你怎麼來了?”

“十天。”

“嗯?”

蒼白皮膚上還淌著雨滴的薄公子睫毛半垂著,遮住大半深邃的藍瞳,薄唇輕輕動了動,道:“十天太長了,你從沒有離開過我超過十天,所以我來了。”

顧寶莛臉蛋瞬間滾燙起來,以前薄兄說話也是這樣讓人浮想聯翩嗎?

他不記得了……

“哦。”他什麼都不知道,只蚊子一樣小聲地回這麼一個字,目光落在薄厭涼還拉著自己手腕的手上,感覺心跳長在了手上,一陣一陣的,被薄厭涼手掌的溫度,燙地快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