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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光輝

下朝的時候, 顧寶莛單獨找到了東武將軍, 這位和他老爹差不多年紀的老將身上歷盡風霜, 但灰色的眼睛裡明亮銳利, 看向顧寶莛的時候,眼底有著讓人膽寒的冷光,似是劍意與血色凝成的氣勢。

東武將軍身邊是跟隨他多年的副將,也是曾教過皇子們騎射的先生姜玉輝。

姜副將見太子,很是和藹, 笑道:“還以為殿下今日來是又要渾水摸魚的,誰想竟是如此有見地魄力, 末將佩服。”

有個熟人在,太子殿下便也不如何害怕了, 他向來要做什麼事情,打定主意後, 便是前頭有千山萬水刀山火海也先幹他娘的再說其他,畢竟從他踏上早朝這條路開始,他就沒有什麼後路,只能前行。

“老師過獎了,只是本宮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覺得我總不能永遠躲在兄長身後, 而且本宮的提議實乃是好事,老師覺得呢?”

姜副將笑著點了點頭:“當然是好事,為國謀福,怎能不好?只不過太子不覺得此事與種牛痘稍微有些衝突?”

“既然全國現在到處都要種牛痘, 東武將軍又是帶頭之人,愛兵如子,現在種了痘的兵士們已有大半,全部都需要臥床休養,此事沒有個把月根本無法結束,殿下又急著想要動員全部兵力去修路,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要末將說,不如一個月後太子殿下再去軍營中親自演說一番,想必到時候效果更佳。”

顧寶莛一直沒有聽到東武將軍的意思,等姜副將說完,便又微笑著問東武將軍:“東武將軍原來早便讓軍中士兵響應種痘了?這是好事!本宮可以等的。”

東武將軍的臉藏在蓬鬆巨大的花白絡腮鬍裡,太子其實看不見東武將軍到底對自己是什麼表情,等了許久,也才等到準備上轎的東武將軍一句話:“太子殿下如今長大了,動得為陛下分憂,這是好事,但殿下初次上朝,有很多事情並不瞭解,有些話說出來容易,做出來可不一定做得到,恕老夫還有事,先行告辭。”

說完,也不等顧寶莛再說些什麼,東武將軍便將他那龐大的身軀塞進了轎子裡,留下一旁怪尷尬的姜副將微笑著和太子殿下行禮告退,說道:“那末將也先行告退。”

顧寶莛允了,目送那兩個人的轎子離開,看著那轎子消失在宮門轉角,才被身邊的貴喜叫喚了一聲,叫回了不知漂盪去了何處的魂魄。

“殿下?殿下?”貴喜公公永遠彎著那瘦弱的腰桿,眼睛卻總是忍不住傾斜上來,看著太子殿下那清貴柔美的側顏,說,“殿下,皇后娘娘還惦記您呢,現在是去請安嗎?”

顧寶莛這才回頭,說:“嗯,先去請安,然後去把薄公子請來,就說我有要事找他商議。”

貴喜深深鞠躬下去,吩咐旁的太監傳話出宮叫那義王府的公子進宮,而後又陪著太子去了一趟坤寧宮請安,在坤寧宮過了午飯,下午一進南三所,便能見到他的薄兄,太子殿下在外面裝了一天的高貴冷豔氣勢強大,回來後就又瞬間鬆懈,盤著腿坐在榻上,迫不及待將今□□上所有的事情都講給薄厭涼聽,然後又問薄兄,說:“東武將軍看起來好像並不想要支援我,按理說我提出的福利很好。”

“的確現在軍中最先種痘,但是一個月我也等得起,而且這一個月我也不會閒著,總去軍中關心一下他們,順便說說我的計劃,這是不是也怪好的?”

顧寶莛與薄厭涼談話的時候,周圍一個下人都沒有,只旁邊燃著爐火,爐裡燒著最精貴的木炭,木炭燒起來完全沒有煙霧,甚至還有著無名的淡香,讓房中瀰漫暖烘烘的安神氣味,只不過這氣味對初次上朝就大大表現了一通,並且擔心小冰河期的太子沒有什麼作用。

薄公子是直接從南營前往南三所的,連午飯都沒有吃,在南三所的三所裡坐等太子過來,等了整整一個時辰,太子來了以後,也一個字都還未開口,就見漂亮的太子一步步走向自己,脫下一身堅硬的殼子,又軟乎乎的坐在了他的面前,把所有弱點、迷茫、不解,全部擺在他的眼前。

等太子說得差不多了,薄厭涼才推了推面前的茶杯,修長的手指頭點了點茶杯的杯壁,聲音沉穩悅耳:“小七,喝口茶。”

顧寶莛朝服都還沒有脫下就說了一通,乖乖聽了話,捧著茶杯用蓋子撩了撩茶麵,水汽撲了他一臉,舒舒服服地讓他漸漸感到安心了些,顧寶莛放下茶杯後,才慢慢繼續說:“還有智茼,智茼和我說的馬六姑的事情,我覺得必須把馬六姑找來讓她停止這種行為才行,說句不好聽的話,大部分百姓大概都更相信馬六姑,而不是相信我和六哥的科學。”

“嗯。”

“厭涼,你不要光‘嗯’,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我四哥今天沒有去早朝?還有,今天上朝的時候,我提出的解決方法到底好不好?你覺得我是不是杞人憂天,小冰河期不會到來?”

薄公子坐姿筆直優雅,不知為何的笑了一下,濃密的睫毛蓋住了那異域神秘的藍色眼睛,薄厭涼說:“我覺得你找我來只有一半是想要問我,我怎麼看,還有一半只是想要聽我說‘你做得很好’。”

太子殿下微微一怔,咬了咬下唇,說:“好像是的,我很相信我做的沒錯,但是如果有人可以肯定我一下,我會更安心。”

“那小七,你今天很棒。”

顧寶莛覺得薄厭涼實在是說得很敷衍,但還是心裡開心了不少,只不過這種開心完全比不得接下來需要實操所帶來的麻煩。

顧寶莛開始一邊啃著桌上的小點心,一邊開始聽對所有問題都看得更加全面更加透徹的薄厭涼的見解。

薄厭涼則一邊伸手偶爾給小七擦一下嘴角的糕點粉末,一邊嚴肅起來說:“小七,你現在其實只是不知道該先做什麼,後做什麼,但是你看,你有一個最終目的,那就是需要東武將軍的兵來幫你和四王爺修路,我們反推一下,東武將軍的兵如何幫你修路,你承諾說給錢,但錢從哪兒來?你需要先去找陛下要銀子,但是國庫的鑰匙又在四王爺手裡,四王爺願不願意掏這個錢也是一個問題,畢竟四王爺之前找我南營借兵可是只管食宿。”

“東武將軍對你態度不明,這應該不是借兵一事造成的,所以你大可以不管他,只要能讓東武將軍旗下兵丁為你所用,你根本不必在忽他的態度,據我瞭解,東武將軍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等日後看見了小七你做出的成果,一切便迎刃而解。”

“最後馬六姑誆騙銀兩,在民間散播謠言之事你大可直接交給我便是了。這種事情,小七可以不用管,只是一樁小事。”

顧寶莛眨了眨眼睛,可不覺得這是小事,封建迷信害死人啊:“這怎麼講?”

“什麼怎麼講?”薄厭涼淡淡說,“無法講,倘若那馬六姑當真是相信是自己使得牛痘能夠預防天花,是這人間的大聖人,那我無妨成全她。但她如果是有意招搖撞騙,蓄意斂財,那我也成全她。”

顧寶莛聽不大懂:“你要如何向世人澄清這牛痘和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呢?”

膚色猶如中歐世紀吸血鬼那般蒼白,卻又眉目深刻,唇薄笑淡的薄公子頓了頓,道:“我們不必澄清什麼,有時候越澄清越讓人覺得有古怪,不如將計就計。我這兩天便會讓那馬六姑到我府上一趟,小七,你去找陛下和四王爺商量給鋪路士兵日結工錢一事,此事我以為可以不限男女老少,只要是想要報名參加的,都可以進行登記上工,屆時全城為工,修路速度會更快。”

顧寶莛沒有意識道薄厭涼不希望他參與馬六姑這件事,十分順利地被和他有些奇妙氛圍的好友勾上了另一個話題,驚喜說道:“很是!日結工錢,全城開工,修路又沒有什麼技術含量,跟著做,把水泥鋪平就好了!厭涼,你相信我說的小冰河期嗎?”

薄厭涼‘唔’了半天,直到看見太子殿下眉頭都皺起來一點後,才說:“當然相信,你大可以也告訴陛下和王爺們,想必他們也會有他們的判斷。”

顧寶莛點了點頭,和父兄們單獨說的話,他還是說得出口的。反正他在父兄面前早就沒有什麼必要遮掩了。

所謂時間就是金錢,當顧寶莛晚上就拜託老孃把全家哥哥還有老爹都聚集在坤寧宮吃晚飯的時候,另一頭義王府當夜便花重金尋來了如今身份水漲船高的馬六姑。

馬六姑近日出入達官貴人家中頻繁,見識過的豪奢更是眼花繚亂,但義王府到底是和旁的府邸不大一樣,那威嚴的大門和門口的石獅子便能叫她腿軟三分,再便是身邊猶如押犯人一般的威武冰冷的侍衛,直教馬六姑那平日裡趾高氣昂的腦袋都畏畏縮縮猶如烏龜藏在了那裝模作樣的道士服裡。

有雄壯威武的管事領著馬六姑前往大堂,馬六姑一路踩著王府的石磚走入其中,一邊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弟子,這兩個弟子都是跟隨她買來的小子,一個名叫白河,一個名叫黃土,對她言聽計從。

坐在大堂等候王府主人前來接見自己的時候,馬六姑在昂貴的黑木圈椅上坐立難安,她忍不住對白河招了招手,年紀輕輕的小道白河便連忙彎腰講耳朵湊到馬六姑的身邊,馬六姑小聲說:“你確定這義王府的公子找自己來是做法事的?他不是已經得過牛痘了嗎?怎麼還要做法事?”

馬六姑心虛,臉上的皺紋都團在一塊兒,顫抖著感受無法控制的未知帶來的恐懼。

白河小道留有兩撇山羊鬍,自傲地挺起胸膛,安慰師傅:“師傅切莫驚慌,下午我便問清楚了,說這義王府的公子薄公子找師傅您是為了感謝您呢!說原本他並不想得那牛痘,誰知道無意之間得上了,還以為好不了了,結果您給廖公子做了法事,興許是歪打正著,將太子殿下和薄公子一起給保佑了,這下薄公子是來謝謝您嘞。”

馬六姑當初去二王爺府上,的確是做了一場法事,但是卻不僅僅只是為了給廖公子祈福,而是王妃希望給王世子潤澤驅散身邊的魑魅魍魎,說是怕王世子被別人搶走,迷失心智,馬六姑太擅長和內院兒裡的婦人們打交道了,三言兩語便將人安撫了個好,又開壇祭法,弄到半夜得了賞錢就走,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傳說她能預防天花,馬六姑起先當真是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可當無數的金銀財寶送到了面前,馬六姑心裡頭便又覺著興許當真是自己厲害,心安理得的受著所有人的敬仰崇拜。

馬六姑深呼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又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傲慢模樣,正打起精神來準備再接受這薄公子的感謝來著,卻在看見那一襲深紅圓領收袖衣袍的俊雅少年從大堂畫壁之後帶著家丁走出來,氣勢難言,只一眼便好像是能夠將她謊言看透,直讓馬六姑心裡‘咯噔’一聲,恨不得拔腿就跑!

只是想跑是沒有門的,馬六姑雙腿基本被那視線定在原地,等反應過來,才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給薄公子行禮。

薄公子微卷的黑色長發落在身後,雙手輕輕放在圈椅的扶手上,微笑著對忐忑至極的馬六姑點了點頭,說:“馬六姑,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早便聽說是馬六姑你施法救了我等,本公子自然也不能受了好處又沒有表示,所以才找來六姑,想要稍微瞭解六姑你當時在二王爺府做法經過,好叫我也漲漲見識。”

薄公子彬彬有禮,馬六姑立即放鬆了一些,心道這薄公子估計也只是看著嚇唬人,實際和其他京中公子哥兒們沒有兩樣,俱是吃喝玩樂怕死之徒。

但馬六姑喜歡這些怕死之徒們,這可都是她的財神爺呀。

馬六姑抖擻起來,裝模作樣的笑道:“公子既有如此善心,老道已然欣慰之至,只不過那日在二王爺府上的法事恐怕不便外露。”

“那是本公子唐突了,既是不便外露,便不露,馬六姑直接再在王府做法一場也是可以的。”薄公子深藍色的眼睛在燭光下閃著孤冷的光點,說道。

馬六姑有點猶豫,她來這裡之前可什麼都還沒有準備。

“這……做法事的東西,老道還沒有帶過來。”馬六姑覺得有些倉促了。

“不妨事,王府裡都準備好了,本公子就是想要親眼看看六姑到底是如何做法的,既然能夠給我與太子還有廖公子做法,當然也是能夠給全天下的百姓也做一次。”薄公子說得很官方好聽,雖是在笑,卻也能夠讓馬六姑感受到對方絕不願意被拒絕的意思。

馬六姑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對薄公子的要求雖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古怪,但卻不敢拒絕,只能招來自己的兩名弟子,稍微做了做準備,就被帶往義王府後院巨大的空地上,而空地之上當真早早就準備好了做法需要的一切道具,從祭臺、瓜果、雞鴨魚豬頭、寶劍、符紙再到左右兩名護法的小道士,馬六姑既狐疑不已這些東西怎麼好像早早就準備好了?又不能半途反悔,只能一邊感受那種奇怪蔓延,一邊硬著頭皮開始做法。

薄公子就坐在祭臺的對面,在最佳觀賞位置上,單手抵著自己的下顎,目光幽幽地看著馬六姑做法。

馬六姑做法有一套自己的流程,從來沒有變過,首先是拿著寶劍刷一套花拳繡腿,然後一劍刺向豬頭,表示斬妖除魔,再端起早就倒滿了酒的大碗,一口氣將碗中酒含在嘴裡噴出,最後唸唸有詞摔了酒碗,又跪在地上叩拜八次,法事便差不多成了。

馬六姑這回也一樣,耍完劍後端起碗來一口將碗中酒包在嘴裡,可正當要噴出的時候,卻感覺到嘴裡的液體味道十分詭異,根本不像是酒!辣得人眼淚直接飆出,她更是嗆得不行,吐在了自己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蠟燭被她的小道丟在了身上,染著細小火苗的蠟燭在靠近她的那一瞬間,猛然爆發出強烈的火光!藍色與橘紅的熱交織纏繞,瞬間吞噬了馬六姑!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道場上火人四竄,跟著馬六姑一同來的小道白河與黃土卻是沒有要滅火的意思,甚至還生怕被牽連,跑到更遠一點的地方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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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所有侍衛目不斜視,坐在椅子上觀賞薄公子更是面無表情,哪怕火人直直衝向他,也沒有半分要躲的舉動,素來冰冷的虹膜裡倒影著火人一步步踉蹌倒下的模樣,最後擺了擺手,才有屬下用早已準備好的麻袋將火撲滅,把現場收拾乾淨,又將嚇得尿褲子的兩個小道壓上來,跪在薄厭涼的面前。

“出去後,知道怎麼說麼?”來自異域惡鬼一般的公子,平靜詢問。

跪在地上的兩個小道連連點頭,說:“知道知道,是師傅為了天下祈福,自願獻身,日後百姓種牛痘只需大膽去種,不需要再找人做法。”

“很好,去後面領賞吧,至於你們師傅這段時間得的道觀和道觀裡面所有的金銀珠寶,全部捐給太子。”

“是是是,小道明白,小道明白。”在根本不信鬼神,不理佛道的異域人面前,擺譜是最找死的,只有聽命才有活路,兩個小道可不願意年紀輕輕便丟了性命,更何況馬六姑賺了那麼多錢,居然一個子兒也不給他們分,死了對他們來說倒是件好事。

小道們磕頭謝恩之後,默默離開,整個王府便也漸漸歸於平靜,而站在高高的樓閣之上,將空地上所有事情一覽無遺的薄顏薄丞相倚欄喝酒,兒子薄厭涼所作所為深得他真傳,可謂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這對父子隔著老遠互相看見了對方,兒子畢恭畢敬站起來行了個禮,老子繼續喝酒,沒有反應,只是有些事情彷彿是霧裡看花,似明似暗,薄顏只差一點點就能明白過來,他這位從前對他言聽計從的兒子,為什麼現在在突然有了自己的見解,即便是被太子感染了叛逆,也不該對太子比對老子都要好,在乎得連幹這檔子事兒,都親歷親為,卻又不讓太子陪同觀看。

等等,這對從來形影不離的好友,幹什麼壞事兒都湊在一起,現在薄厭涼卻好像不願意讓太子看見他這一面……

薄顏酒入愁腸,腦子卻無比清醒,忽然的,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還對他言聽計從的薄厭涼對自己描述顧家皇子們各自性格特點時,單單對太子顧寶莛感到疑惑的問題,小小的薄厭涼當時問他:誰規定男人和女人必須在一起?

一切突然串在一起,薄丞相清瘦臉上睿智的眼微微瞪大,瞳孔都晃動顫抖著,看著他那和阿瑾唯一的兒子,面色越來越冷。

他想,自己或許是可以試探一二,倘若厭涼當真和太子之間有些首尾,那他和阿瑾的孩子便又將回到他的掌握中,畢竟瞧他兒子這為了太子上刀山下火海都使得的隱諱勇氣,帶領整個南營鮮卑勇士滌盪草原奪回鮮卑王位的日子指日可待!

薄顏等不起了,他總覺得自己身體一日比一日差,他必須親眼看見鮮卑族殺盡匈奴的那一天,不然他無顏去見阿瑾!

倘若不是,是他多想了的話……

薄顏笑了笑,自言自語般說:“是與不是都無所謂,是的話,便能出兵,不是便成親,阿瑾,我們的孩子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啊……你若是還在,過不了兩年可要當奶奶了……”

說著,薄顏看向天空,烏黑的天上一顆星星也無,月光也藏在厚厚的烏雲裡,半點光輝也不願意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