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才有人意識到,他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人才是真正的被騙者,而趙凡,才是所有人中看的最清楚的一個。
“也不知道苦禪老和尚到底用了什麼手段,這是想將我們全都困在這西山寺?”
“該死的,這幫禿驢難不成已經膽大包天,賣舍利暫且不說,甚至膽敢造神……”
“舍利?別開玩笑了,現在看來,之前拍賣的那幾件法器恐怕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也就是我們還拿他當寶,興許趙凡說的不錯,這些都是煞器!”
“沒成想我們竟然錯的如此離譜,竟然被一尊不存在的神邸給攝取魂魄,這幫該死的和尚,等我出去了一定弄死他們!”
這邊議論剛起,便棍棒臨頭。
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楓城貴族,以及在商場縱橫多少年,已經忘卻了什麼是危險的楓城富商們,此刻一個個在棍棒之下哀嚎……
一瞬間整個西山寺的香火大會,對他們而言有了另外一層意義,他們就像是等著秋後問斬的囚徒一般,只剩下絕望……
沒人救得了他們。
“詩雅她人呢?”
蕭澤凱醒轉過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尋找許詩雅,然而縱然他找遍整個囚籠,也沒看見許詩雅的身影。
之前的傲慢早已在此刻化作了悲哀,被困在這鳥籠子一般的地方,縱然他們蕭家在洛水手眼通天,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賈四方此刻像是扔掉燙手山芋一般,將他拍下的降魔杵和一對孟婆鈴扔的遠遠地……
離開了拍賣所在的廣場,遠離了那一尊詭異的神邸巨像,他才真正感覺到了陰森和恐怖。
趙凡說的不錯,莫說是那枚佛骨,就連自己話大價錢拍賣來的這幾件東西都散發著說不出的邪氣。
讓他頭皮發麻……
肖天龍此刻面前不知道跪了多少人,甚至不少人抱著他的腿向他認錯,賈四方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上前向他求救……
“你們他媽的肉眼凡胎,昨晚譏諷趙兄弟的時候可是不遺餘力,現在知道錯了?”
“是你們把
他給逼下臺的,現在也好意思來讓我幫忙去找?我呸!好歹也是在楓城吃同一碗飯的同仁,是你們自己窩裡反,自作自受,怪得了誰?”
“趙凡早說了這些東西不是善物,你們非不信!不是信姬炎麼?現在去求他幫忙啊……”
肖天龍總算是把自己的一腔怨氣給發洩了個乾淨,雖說大家現在都是泥菩薩過黃,但好歹昨晚的憋屈得釋放釋放不是?
姬炎昨晚對趙凡冷嘲熱諷,現在倒是讓他救人出去啊?
他能做到?
雖然之前趙凡說那佛骨是件煞器的時候肖天龍自己也是不信的,但現在話都到了嘴邊,自然得保住自己這一畝三分地的面子。
此刻聽他這麼說,更多人都露出後悔的表情。
賈四方更是一個勁的抽自己耳光,花大價錢買下幾件煞器,幸虧沒有拿回去鎮宅,要不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災禍……
“肖會首你可不能見死不救,你的妹妹跟老婆可都在西山寺裡,昨晚上趙兄弟既然看出了這些所謂法器有問題,那他肯定有解決辦法。”
“你趕緊想辦法跟他聯絡,要不我們這些人可就真成了這幫禿驢砧板上的肉,任他們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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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四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朝肖天亮哭訴,周圍不少人也隨聲附和。
顯然是真的全都知道錯了……
此刻如果趙凡真的在這裡的話,怕是讓他們跪地道歉,也沒有一個人會皺一下眉頭。
做完的一切對趙凡的不服,都轉嫁為此刻將趙凡視為救命稻草……
“我他媽能想出什麼辦法?賈四方,瞅你那個慫樣,整個雲圖商會的臉都他媽讓你給丟盡了。”
“沒點血性!”
肖天龍狠狠啐了一口,卻沒正面回答他,畢竟昨晚趙凡去找肖姿徹夜未歸,連自己此刻也不知趙凡到底在什麼地方。
如何聯絡?
再說此刻這麼多人都被那老禿驢帶到這四面漆黑的密室之中囚禁,甚至連許詩雅都被單獨帶走,這些人放在外面個個都是一方人物,那苦禪老和尚敢這麼做……
恐怕圖謀不小。
再者說之前眾人可都被那巨大的神像給迷過心智,縱然是他此刻也不能完全肯定,趙凡到場的話到底能不能救他們逃出生天……
只能在心裡暗暗祈禱。
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能夠儘快到來……
偏殿,羅漢堂。
許詩雅醒轉過來的時候,大殿裡的十幾尊羅漢像彷彿就那麼一眼不眨的盯著她看,各式各樣的羅漢竟然讓她無端生出了驚恐感。
擔憂和緊張感迅速佔據了她的內心,煞白的面色,驚恐的眼神,完全和昨天淡定自若的形象完全不同……
她被人五花大綁,嘴裡還塞著黑布,縱然連嗚咽之聲也發不出來,即便是發聲也傳不出這陰森的大殿。
“那老禿驢說過我是什麼九陰之體,最好的爐鼎。”
“之前我盯著那尊神邸看的時候,精神就彷彿被俘獲一般,最後失去了對全身的控制……”
“對了,趙凡昨晚說過,那舍利是煞器!”
所有的一切慢慢串聯,許詩雅一雙美眸瞪得溜圓,此刻終於明白過來自己話5個億拍下來的所謂法器,恐怕跟之前那尊神邸一樣邪性。
那苦禪老和尚,到底要做什麼!
還有趙凡,煞器?他又是怎麼提前看出這些的?
“扔進白塔,供奉無面神,九陰之體是最好的軀殼,她的骨相比之前那個女孩還要好……”
“是,大祭司。”
當幾個小沙彌將五花大綁的許詩雅帶到塔林時,她耳邊只剩下了苦禪老和尚的這句話。
幾個沙彌,怎麼會將佛門住持叫做大祭司?這其中的蛛絲馬跡還不等許詩雅思襯清楚,便已經身處深不見底的黑暗石塔之下……
宛若被判了死刑。
與此同時。
楓城,各大媒體都在爭相報道香火大會的盛景,然而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此刻的西山已經整個封鎖……
那些慕名而來的香客,大多數都只能失望而歸。
他們全然不知自己逃脫了多大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