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形質再加上純銅鍍金，這恐怕已經脫離了一般神像範疇……
肖天龍此刻見趙凡微微驚訝的表情，也不由咂咂嘴讚歎道：“這苦禪住持，怕是在下一盤大棋。”
“這尊神像一旦揭幕，必然引起整個黃北乃至九州國的轟動，屆時慕名而來的人定然更多。就連負責的工匠都說，西山寺哪是在造神像，根本是在造神……”
肖天龍的讚歎跟調侃之語，雖然說者無心，然而趙凡這個聽者卻有意。
心裡頭有些模糊的線索，暗暗冥冥中跟看到聽到的事件給連結到了一起。
這時候……
拍賣會已然正式開始。
第一件拍賣的是一尊巨大的降魔杵，苦禪大師揭開紅布時，就連趙凡都能感覺到一股淡淡佛光籠罩在這尊法器上面。
顯然不是凡物。
“我不懂古物鑑定，所以今晚拍賣會的底價，還得勞煩趙兄弟一會兒為大家揭曉，對了，小心姬炎。”
肖天龍的話趙凡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在場數百位富商，哪個不是為了這四件法器而來？自己在黃北收藏界沒什麼名氣，一會兒上臺免不了要被這位姬炎大師針對……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豈能來自洛水的客人在楓城滅了自家微風？
趙凡大踏步的上臺時，臺下便不斷響起了對他身份的議論。
“聽程建林說過，這小子初出茅廬時，就曾讓蔣離大師都下不來臺，此事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那晚我也在場，趙凡那一手畫中抽絲，直接將蔣離的那副張大千仿石濤的假中之假的畫卷識破，技驚四座。”
“何止，這小子最後還留下一句鑑寶易，鑑人難的驚人之語，你可曾見到當時蔣離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那晚見識過趙凡大破蔣離挖下的陷阱，施展神妙鑑寶之法的人，此刻都對趙凡讚譽有加。
可顯然這還不夠……
“今晚給許詩雅壓陣的可是姬炎，區區蔣離在他面前完全不夠看，這小子代表楓城被肖天龍推到臺前，怕是會因為姬炎的不爽。”
“誰說不是呢？當初我在洛水有幸見過姬炎一面，這個人是典型的口蜜腹劍，笑裡藏刀，有他在，恐怕今晚的拍賣……有意思嘍。”
“嘿嘿，即便他找麻煩也是找這個趙凡的麻煩，畢竟一個是黃北收藏界的泰山北斗，一個是在楓城剛小有名氣，卻被肖天龍推到臺前的毛頭小子，這兩人遇到一塊……”
周圍響起了諸多不懷好意的笑，而此刻，趙凡已經站在了臺上，苦禪住持身旁。
“阿彌陀佛，趙施主，這尊降魔杵長三尺三寸，上面刻著佛門大慈大悲咒，有大法力。”
“你看作價多少合適？”
苦禪住持此刻朝趙凡說這話的時候，拍賣臺下，姬炎的雙眸也一直在趙凡身上，眉宇間的不屑簡直無需言表……
“花紋行制盛於明清兩朝，加持大法力咒術，應該開過光。但只是用來做鎮宅法器實在過於巨大，或許底價300萬，最優。”
趙凡輕鬆寫意的公佈價格，下面也並未出現多少反駁聲音，就連姬炎也緩緩應了一句：“此子，有點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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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阻擋，這個價格一出，自然一番競價。
“500萬!”
“我出1000萬！”
“1300萬，賈某新開了一家投資公司，新樓盤，買回來裝點裝點，諸位沒什麼意見吧？”
賈四方一開口，自然周圍馬上停歇了競價之聲，一是因為很多人都想將自己拍賣的重點留在後面的幾件更好的東西上……
二是這降魔杵正如趙凡所說，太過巨大，的確不適合普通府邸拿去鎮宅。
其三，則是因為賈四方是整個楓城最大的暴發戶，此人看上的東西近乎是想盡一切辦法得到，所以沒人願意碰這個釘子。
“沒想到這個廢物竟然懂得古董鑑定，這次肖天龍帶他來，是因為懼了姬炎先生？”
蕭澤凱不屑的開口道。
聞言，許詩雅微眯雙眸，蹙起黛眉接著道：“堂堂趙家子弟毫無傲骨，若是換做他大哥趙雲，縱然是被逐到楓城也能做到東山再起。”
“曾經也是一等一
的黃北商界天才，如今不走正途，卻靠著給肖天龍鑑寶迴歸視野，也不嫌給趙躍進丟人！”
這話一出，蕭澤凱不由冷哼一聲附和道：“誰說不是呢？這麼看來，離開趙家，他還是那個楓城廢物。”
“在商業上的成就，再無法達到當初成就，跟詩雅你，更是差的十萬八千裡。”
許詩雅聞言沒有回應，算是預設，只是看向趙凡時的眼神，愈發變得失望起來。
“賈先生出1300萬，還有沒有更高的？”
“1300萬一次，1300萬兩次……”
“成交！”
見到第一件法器，這尊降魔杵被賈四方拍下時，周圍滿是賀喜之聲，唯獨趙凡暗暗皺起了眉頭。
因為之前他的手剛觸碰到這尊號稱法器的降魔杵上時，混沌珠中瞬間出現了讓他心緒不安的負面情緒。
如同浪濤一般的負面情緒向他襲來時，他甚至感覺自己也彷彿要被這種情緒感染，變得瘋狂，嗜殺！
“今晚拍賣的四件法器，恐怕跟之前我見到的那副無面美女圖一樣，讓人心緒不寧，或許其中有不小的聯絡。”
趙凡暗暗思襯的時候，拍賣會繼續進行，第二件跟第三件拍品同時被推了上來。
苦禪住持抬手揭曉，臺下眾人紛紛瞪大雙眼……
“竟然是一對孟婆鈴。”
臺下有人驚呼。
孟婆鈴，手鐲上面繫著九個鈴鐺，形制類似於孩童玩耍時用的小鈴鐺，但傳說孟婆鈴這種東西作為法器，之用於引渡生魂。
所以傳世稀少，曾有傳說，魂魄經過奈何橋，飲罷孟婆湯之後，便會隨著一陣悅耳鈴聲消除在世間的最後一絲因果。
邁步投胎，從此往生。
而在很多地方，這種帶九個鈴鐺的孟婆鈴更常用於神舞之時，往往舞者頭戴奇異的面具，轉動手足腳踝起舞，鈴聲宛若淨世濯音。
所以常用來做鎮宅法器，大師開過光的孟婆鈴，也可以摘取用來當護身符。
此刻，之前那些沒有參與競拍的人自然一個個心情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