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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人禍車禍(3)

“…直接從退場口登臺,已經和前面一組人說過了他們會從登場口下臺。主舞臺和上星期一樣,鏡頭能抓就抓,抓不上PD自然會切搖臂的。鄭秀妍副歌部分的高音開始,就由金泰妍領頭順著右側連線道去副臺,搖臂會橫攔在金泰妍前面,攝像機從內側拍,按照搖臂的速度走就行。副歌結束前所有人都要在副臺站好。副臺不大15×4,長方形,站位…”

林瑜良的聲音透過手機清晰的傳達到保姆車內,像機關槍一樣說個不停:“…直到結束都不用再離開副臺,聽到主持人說話原路回主臺就行了。呼呼呼…”

話語到這裡戛然而止,只有粗重的喘息聲傳出,等到急促的呼吸聲放緩才聽到林瑜良再次開口:“呼…記…記住沒?現在車…呼…到哪裡了?呼呼。”

沒有回答林瑜良的提問,徐珠賢聽他喘的厲害,有些擔心的詢問道:“歐巴,你在幹什麼呢怎麼喘的那麼厲害,還好麼?”

“先別管這個了…呼~”六洞13號附近的小路街道上,不在乎路人奇怪的目光,林瑜良一口氣緩慢的吐出,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撐在牆壁上看著車輛開來的方向:“現在都別喝水,太久沒喝就潤潤嗓子。鞋子換成你們平常穿的,商演鞋子拿好。對了,你們平常應該都有運動吧?”

少女們都在默默背誦沒人回答林瑜良的話,靠最近背臺詞訓練出來功底的林允兒看看記性不太好,眼睛已經開始轉圈圈的俞利歐尼和孝淵歐尼:“跳舞和練習生時候保持形體算麼....”

“當我沒問...車快到了沒有?就在13號前面的位置停車就行。”林瑜良墊著腳好讓自己能夠看得更遠:“紅色現代後面那個是不是?”

“現在都開始捶捶自己的小腿和的大腿,閉嘴用鼻子開始深呼吸。”得到肯定的答覆林瑜良快步迎向因為堵車再次緩慢停下的車輛:“直接路邊停進車位,不用再往前開了這裡停也可以。”

車輛在路邊緩緩停入車位,電話就突然結束通話了,保姆車內的少女們一腦袋的問號。

遵照林瑜良的指示,用按摩的力道小拳頭輕輕敲打著腿部。深吸氣每個人倒是都做的很到位,幾個主唱更是旗鼓相當,別人都要呼出來了她們這一口氣才剛剛吸完。

梆梆梆,副駕駛有人猛烈拍擊車窗的聲音讓坐在副駕駛的金泰妍嚇了一跳,撥出到一半的氣息直接嗆了回去,咳嗽了幾聲才扭頭看向車窗外。

林瑜良的臉緊貼著右側後視鏡,眼睛透過副駕駛側面沒有貼單向膜的三角區域瞄了進來。

側面車窗緩緩降下,林瑜良揮手招呼道:“趕緊下來,鎖好車。曹助理你體力應該也還不錯吧?”

少女們都從側門下車,身上都還穿著之前去商演的服裝,腳上已經換成平常出行時所穿的鞋子。如果能忽略她們每個人手裡舞臺表演時穿著的長筒高跟鞋還有小皮鞋,那麼在路邊也還算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你們平常就這麼穿鞋啊?”林瑜良低頭看著她們細長(短)腿上穿著的超薄平底鞋和船鞋驀然無語:“幾位漂亮美麗的女士,咱們以後日常出行讓腳多休息休息不好麼。”

等曹助理來到自己身邊,看著他腳上的油光鋥亮的皮鞋和正裝林瑜良臉頰不斷抽動著:“你們...之前參加的到底是商演還是午宴啊?算了,你們表演鞋呢?都往這裡面裝。”

卸下自己肩膀上揹著的雙肩揹包,拉開拉鍊:“愣著幹嘛,我還不嫌棄你們鞋髒呢,趕緊的,不嫌丟人自己拿著跑也行哈。”

少女們手裡的鞋一雙雙被收納入揹包裡,只剩一雙帶假裝飾帶,邊口用毛絨裝飾一圈的長筒靴實在是塞不進去了,林瑜良乾脆兩個裝飾帶拆開系在一起,綁在了拎揹包用的橫帶上:“行了就先這樣吧,看著挺結實也掉不了。”

沉默幾秒估計了一下筒靴的高度,一甩揹包背在背上,扣好胸腰的兩根固定帶:“順圭或者泰妍的吧..這雙應該是?我最前面帶路,如果鞋子掉了提醒我哈。”

被點到名字的兩人投射過來如鐳射般的目光林瑜良就當沒看見,轉身留個背影先跑了出去:“能跟多緊跟多緊吧,跟不上叫我。穿巷子跑過橋應該還來得及。曹助理你跑最後面,別讓人掉隊。”

她們明顯是藝人的穿著和特殊的行動方式也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好處,讓走在路上的市民以為是有新的綜藝節目在進行錄製,紛紛下意識的躲避著並不存在的鏡頭,自行讓開一條道路。忽略最前面帶頭背後兩隻鞋跟著跑步動作甩的飛起的林瑜良,少女們舉著棒棒糖的樣子就像是摩西分海一樣。外圍還有市民看著她們跑過去的身影,好奇的張望後面有沒有攝像機跟隨。

。。。。。。

林瑜良帶著她們一路小跑,進門的時候還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來自市民門的鼓掌歡呼。她們也只能一頭霧水的勉強用微笑回應,頭髮因為汗水的原因緊貼在臉頰上。

“呼…呼…瑜良歐巴…你慢點”林允兒連呼帶喘的跑在第一梯隊:“已經進演播廳了,怎麼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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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給你,鞋等後面的人到了給她們,我去給你們叫化妝和髮型。”卸下揹包,拉住肩帶輕輕扔在林允兒腳邊:“唱歌得時候怎麼呼吸現在同樣的,能讓你們快速喘勻,自己調整。”話音未落就跑走了。

林瑜良跑走的時候背後的衣服全部都已經被汗水洇透,林允兒拿起揹包肩帶,感覺一用力就能上捏出汗水。

與她同組的有金孝淵、權俞利兩名運動系成員,靠著牆雙手撐著膝蓋,面色紅潤,盡力調整著呼吸,讓喘息能儘快停止,汗水不斷從下巴上滴落。

第二梯隊是由徐珠賢、李順圭、Tiffany、鄭秀妍組成的。她們本就離得不遠,每次都是和第一梯隊差一個拐角的距離而已。其中鄭秀妍和李順圭的存在讓林瑜良在帶著化妝師和髮型師回來看到她們的時候倍感意外。

第三梯隊的崔秀英和金泰妍,林瑜良接到了曹助理的電話,靠著記憶指路才在10分鐘後勉強到達。

在第二、三組一邊整理呼吸,一邊讓化妝師收拾妝發的時候,之前通電話再次跑走的林瑜良又拿著醫療箱和一瓶礦泉水跑了回來。

擰開礦泉水瓶遞給已經喘勻氣息的權俞利,看她接過,本想提醒一句:“別喝太多就這一瓶。”。看到她喝了半口水含在嘴裡就遞給下一個人,林瑜良也就自動閉嘴不再多說什麼。

拿著醫療箱蹲在正像人偶一樣被妝發師擺弄的李順圭腳邊,拍拍她已經套上帶走假繫帶長靴的左腿:“裝什麼呢,腿伸直了趕緊脫下來。我給你臨時處理完先上臺,之後再去醫院看看,不然你跳一半就得停下來。”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李順圭訕笑著伸直腿,表情剛露出來就讓化妝師拍了下肩膀。連忙正色繼續化妝,讓林瑜良褪下了長靴。左腳踝明顯有些紅腫,腫脹的跡象,應該是跑動時不小心扭了一下。

襪子脫到腳後跟,抓住李順圭的腳讓她別再活動。冷陣痛噴霧劑噴在腳踝上,林瑜良感覺手裡的腳丫顫抖了一下,又馬上剋制住了。腳踝貼上能臨時起到持續冰敷作用的退熱貼,再用繃帶和膠布固定好防止二次傷害就算完工了。

當著眾人的面,在她們怪異的眼神中認真用酒精棉球擦了遍手,給李順圭把靴子穿好,林瑜良起身滿意的點點頭。

李順圭也不是什麼矯情人,本來是怕不讓上臺才早早自己穿好藏起來的。林瑜良讓她上臺還臨時進行處理,也沒什麼可害羞的地方。只是後面這個擦酒精消毒的操作讓李順圭一口氣憋在胸口那叫一個難受啊。

“好了,最後三分鐘,都喘勻了吧?”

林瑜良沒看到李順圭憋屈的表情,看到身前的幾人點點頭,帶上耳麥給臨時PD傳達著好消息:“可以正常上臺了,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來就行。恩嗯,等臺上下來我就讓她們上去。”

耳麥摘下套在脖子上伸出剛剛擦過酒精的手:“來吧?今天讓我也臨時加入一下?”

少女們互相對視一眼,徐珠賢第一個伸出手放在林瑜良手上,其他人緊隨其後一隻隻手疊在一起,化妝髮型曹助理誰也沒落下。

“現在是少女時代。”

………

舞臺對於倉促感到的她們來說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幾名主唱在唱歌的時候起初還能感覺到因為跑動後遺症造成的氣短,不過進入副歌部分明顯就已經調整了過來。

林瑜良叮囑的主舞臺、副臺之間的變化也沒有忘記。

唯一意外的,就是鄭秀妍在透過連線道時不小心將手裡的玩偶波板糖甩了出去,落到了觀眾席,也不知道是哪位幸運的觀眾撿走了。

這也導致最後給結尾鏡頭時,其他人都是搖晃著玩偶波板糖,只有鄭秀妍手貼在臉頰五指張開,努力露出尷尬又不失可愛的笑容企圖掩蓋這一切。

林瑜良看到她們正確變換完舞臺後就先行離場了。盤腿坐在少女們趕來化妝的位置靠著牆,腿上放著自己用來記錄事件的筆記本。

繼之前對少女們和其他人頭上的氣泡進行記錄之後,新的標籤頁終於再次誕生了。

林瑜良回憶著金岷浩描述的現場,在筆記本上勾畫著。

“右側後視鏡消失,右側車門有輕微劃痕…”嘴裡低聲唸叨著金岷浩給自己描述的場景,手上按照黑色車輛的車型逐漸勾勒出現場的情況:“和我看到的並不相符啊。左變右,不過車禍情況好了很多,沒有出現意外真是萬幸。”

替少女們感到慶幸的同時,林瑜良又用筆帽戳了戳腦門:“不過這樣一來就說明…我看到的也不一定全是對的…所以她們頭上也會有錯誤的情況出現嘛。”

拿出紅色筆,他在剛剛勾畫好的現場情形周圍用單折線圍了一圈:“還有什麼東西沒記嘛…幾號閘口出的事故來著…好像…”

“瑜良,來一下,準備收尾了!”耳麥裡今天臨時PD的聲音再次傳來,讓林瑜良把筆和本往揹包裡一塞。站起身,耳麥貼在嘴邊:“好,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