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漠漠拿起桌面的餐紙擦了擦臉上的汗。慢悠悠地轉過身,將手伸向被金玉兒抱著懷裡的西裝。
出汗的緣故,他那俊美的臉龐微微泛紅,深邃如星的雙眸,閃爍著迷人的光芒。透過修身的白色襯衫,隱約可見令人血脈僨張的肌肉。
金玉兒看得有些入神。等到徐漠漠拉動她懷裡的西裝,她才反應過來。一接觸徐漠漠的眼神,她如同偷吃被抓的小孩,變得手足無措,俏臉緋紅。
徐漠漠穿上西裝,施施然走到梁安勇身前。
“現在,你怎麼說?”
這一刻,梁安勇的腦子幾乎完全混亂。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將今晚的事再次回想了一遍。
很快,梁安勇便拿定了注意。他抬起頭,臉色平靜,眼神淡漠。
“你可以走了。”
“什麼?”徐漠漠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問道。
就連飛機頭和紅毛也驚訝地看著梁安勇。
“我說,你-可-以-走-了。”梁安勇一字一頓。
平淡的語氣中,隱約透露出施捨之意。似乎讓徐漠漠走已經是給了天大的恩典。
“呵呵!”徐漠漠笑了。
這梁安勇還真把自己當成梁家話事人了。可,就算你是梁家話事人,我也不是你的屬下,你也沒資格這樣對我吧。
況且,現在的狀況明顯是我佔據著主動。
真是妖啊!
二月的邕州,氣溫有十七八度,剛剛出了一身汗的徐漠漠感覺有些涼,他慢騰騰地扣上西裝中間那顆釦子。
“看來梁公子很有底氣啊!”徐漠漠悠悠地說道。
梁安勇不疾不徐地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他翹著二郎腿,緩緩地吐出一口濃煙。
“我承認你功夫厲害,能打贏我的保安隊長。也有些小心機,能煽動我的保安造反。”梁安勇冷哼一聲,“可是哪有怎麼樣呢?你只是個農民,你沒錢沒勢,你永遠只能活在社會的最底層。”
徐漠漠:“(°ー°〃)。”
“會功夫,能做什麼?打手?保安?保鏢?說到底還是我們這種人養的一條狗而已。”梁安勇愈發惡毒了,“有些小心機能幹什麼?在我的餐館裡當一個服務員,一個主管,最多也就一個店長罷了。”
徐漠漠暗暗搖頭,沒想到這梁安勇還有毒舌屬性啊!
“梁公子似乎忘記了我剛剛才打了你的人。”徐漠漠抿唇說道,“就連你,現在也還在我的掌控之中。”
“哈哈哈!”梁安勇笑了,譏諷道:“他們只不過是我的狗而已,打就打了唄。如果你覺得不過癮,我隨時可以叫一千幾百個人來陪你。至於我,呵呵,你敢打嗎?”
這傢伙哪裡來的自信啊?
徐漠漠臉上微凜,冷冷問道:“你覺得我不敢打你?”
“呵呵,我出生那一刻的.asxs.就是你一輩子都不可企及的終點。你與我有著地與天的差距。你要是敢動我,你和你的家人,你所有的朋友都會被沉到武源江。”
徐漠漠皺了皺眉。
他可以由著別人欺他,踩他,甚至辱他。但絕對不能容忍有人威脅他的
親人和朋友。
護短!
這是天蠍的人生信條!
“好了!我今天就不為難你了。你走吧!”梁安勇揮了揮手,如同在趕一隻蒼蠅。
徐漠漠眼裡寒意更盛,這小子是把自己當玉皇大帝了嗎?真以為自己會放過他?真以為自己不敢動手?
“哦,對了。”梁安勇指了指金玉兒,“嫂子不能跟你走,龍哥馬上就到了。”
徐漠漠怒了!
他左腳往前一個墊步,右腳帶著刺骨的勁風向著梁安勇的胸口踹去。
嘭!
梁安勇連帶屁股下的椅子一起倒飛了三四米遠,直到碰上包廂的牆壁,才跌落在地上。
梁安勇佝僂著身子,雙手輕輕地捂著胸口,嘴裡發出“啊!啊!啊......”的慘叫聲。
飛機頭等三人瞪大著眼,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你......你居然敢......?”紅毛伸手指著徐漠漠,嘴裡支支吾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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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漠漠冷眼一掃,腳下步伐一錯,右手“嗖”地探出。
紅毛感到一股冷風撲面而來,連自己精心打理的頭髮都被吹亂了。突然自己的手指被人緊緊抓住,一道冷入骨髓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你忘了他的手指是怎麼斷的嗎?”
紅毛迅速瞥了一眼飛機頭,頓時幡然醒悟,嘴裡大聲討饒道:“大哥,我錯了。饒了我吧!大哥!”
“晚了!”
咔嚓!
切膚之痛,痛徹心扉。
“啊......”
紅毛大聲慘叫!
至此,梁安勇帶來的“三大護法”全部受傷。一人被砸破了頭,兩人被掰斷了手指。
“你們三個給我蹲到那邊去!”徐漠漠指著牆角吩咐道。
飛機頭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裡看到震驚。
“好!好!”
三人忙不迭地跑向牆角蹲了下來。
徐漠漠徐徐走到梁安勇身前,彎著腰,居高臨下地問道:“你現在還覺得我不敢打你嗎?”
“王八蛋,你居然敢打我。我告訴你,你死定了!徐漠漠你死定了!”梁安勇兀自嘴硬著。
“真有種啊!來!你繼續!”徐漠漠嗤笑道。
“你只是個農民,你永遠都是社會最底層的賤民。”
“ 你知道我爺爺是誰嗎?他是‘梁爺’。是邕州地下世界的‘教父’。是安爺和八爺的大哥。”
“你敢打我,整個邕州地下勢力的人都會報復你!不只是你,還有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會死!”
徐漠漠臉上寒霜再起,
“還敢威脅我?”
右腳對著梁安勇的肚子接連踢出。
嘭!嘭!嘭......
連續幾腳踢在自己的胸腹上,梁安勇感到撕裂般的疼痛,他甚至聽見自己肋骨被踢斷的聲音。他覺得喉嚨有些癢,張開嘴一股鮮血隨著“咳咳”聲,飈了出來。
吐血了!
我要死了嗎?
他要殺了我嗎?
梁安勇再也淡定不了了!
原來在死亡面前所謂的身份、矜持、套路都是虛無。
“別......別打了!”梁安勇痛苦求饒。
徐漠漠停了下來,他抓住梁安勇的衣領,將他拖了起來。
徐漠漠慢慢悠悠地向著餐桌走去,梁安勇被他抓住衣領,耷拉著頭,雙腿在地上拖行。就像獵人拖著自己的獵物。
多麼恥辱的姿勢啊!
飛機頭三人再次對視,眼裡已經流露出深深的恐懼了。
這是一個瘋子!
一個敢將人往死里弄的瘋子!
他們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能再找他或者她的麻煩了。不,以後看見他或者她一定要繞道走。
要是靠近了,說不定他會以為我們搶了他空氣。
金玉兒心裡震驚,面上卻不動聲色。
她不能讓徐漠漠以為自己害怕他,畢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
嘩啦!
徐漠漠將梁安勇丟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砰!砰!砰!砰!
接連四瓶開啟的紅酒放在了梁安勇的面前。
“喝吧!”
聲音冰冷,但聽在梁安勇的耳裡卻帶著不可忤逆的霸氣。
“徐漠漠,不,徐哥,饒了我吧!”梁安勇弓著身子祈求著。
梁安勇將視線投向金玉兒,期待這個漂亮的女人能起一點惻隱之心。但他失望了,此刻的金玉兒正面泛桃花,含情脈脈地望著徐漠漠。
“喝!”
語氣並不嚴厲,反而和風細雨。
梁安勇拿起面前的一瓶紅酒。深吸一口氣,一股濃郁的,類似於黑加侖、車釐子的果香味撲鼻而來。他將瓶口對著嘴,微微仰頭,舌頭感到一陣酸、澀的味道。
咕嘟咕嘟。
好半晌,梁安勇終於將一瓶紅酒喝完,他將酒瓶一丟。隨即,猛烈的咳嗽起來,一張嘴噴出一抹紅色,也不知道是紅酒還是血。
胸腹部位傳來劇烈的疼痛,他依靠在椅子上幾乎已經用盡了力氣,現在又灌了一瓶紅酒,再讓他的頭有些暈。他知道他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他可能出不了這個門。
“嘔......”
肚子裡翻江倒海,他忍不住乾嘔起來。
好大一會兒,梁安勇終於緩過了氣。再抬起頭,已經面無血色。他有氣無力地說道:“徐哥,我求你了,我喝不了了。你饒了我吧!”
徐漠漠並不言語,只是凜若冰霜地看著他。
“徐哥,求求你,看在我沒有真的傷害到嫂子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吧!”
“嗯?”徐漠漠重重地從鼻子哼了一聲。這個狗東西還敢叫嫂子。
梁安勇馬上反應了過來,連忙解釋道:“徐哥,你是我哥,玉兒小姐是我嫂子。”
金玉兒心裡陡生漣漪,一張俏臉又紅了。
而在徐漠漠看來,只要梁安勇不是因為那個什麼莫正龍而叫金玉兒嫂子,就夠了。
“原情定過,赦事誅意。只要你起了害她之心,你就得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