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兒回到江畔華府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
她將手包丟在地上,面無表情地換上拖鞋。正想走進客廳,卻看見了鞋櫃上那雙熟悉的鞋子。
他回來了!
她雙眸一亮,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但很快這抹欣喜變成了嘲笑。
呵呵,在外面玩夠了就回來了?
把這當什麼了?
酒店嗎?
就算是酒店也還要給店家打個招呼吧!
還有,他把我金玉兒當什麼人呀?
不倒的紅旗還是飄揚的彩旗?
癟著嘴,金玉兒將自己砸在沙發上,毫無形象地癱倒上去。
好一會兒,她扭著頭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房門。
沒好氣地嘟囔道:“睡睡睡!你是豬呀!大白天還在睡覺?你說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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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吐出“昨晚”二字,金玉兒的臉色變得陰霾起來,雙眸也變得有些模糊。
腦子裡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昨晚那個女人看上去很漂亮,衣著也是一身名牌,而且氣質出眾,絕對不會是什麼失足少女。
昨晚他是不是跟那個女人睡在一起?
不對,後面他好像叫那個女人走了。
那個女人還滿臉不捨,而且那個女人看著他的眼神充滿著愛意。
徐漠漠呀!那個女人跟你到底什麼關係呀?你這些天都是與她在一起嗎?
他是你的新女朋友嗎?如果你真的選擇了她,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呢?
前天晚上,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怎麼說的?你說你的事情還有兩天才能辦完,然後才能回家,你還說了你想我。
那個時候,那個女人是不是正躺在你的身邊呢?
或者你打電話時候,是揹著她的。那麼她在幹啥呢?是不是......是不是正在洗澡呀?
昨天你和她一起軋馬路,我也正開著車,我可以當做你有其他原因來不及與我相認。可是為什麼那個女人都走了,我坐在酒店的大堂看著你,你卻不來和我打招呼呢?
難道你以為你帶著一個女式的大墨鏡,就可以裝著陌生人嗎?
呵呵!別說你只是帶著一個墨鏡,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能從一萬堆灰裡,一眼認出你。
還有,原本每一天都給我電話的你,為什麼昨天偏偏就沒有打來電話呢?是因為被我撞破了,你沒有辦法撒謊了嗎?
你知不知道,為了等你的電話,我一夜未眠。我甚至安慰自己,只要你說出一個理由,哪怕再荒謬,我也認了。可是為什麼你連電話都不打了呢?
是懶得解釋了,還是破罐子破摔呢?
那你倒是跟著那個女人去呀!為什麼還要回來呢?
你回來幹什麼呀?
是收拾東西走人?還是來正式與我分手呀?
你這個偷心的混蛋呀!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呢?
金玉兒咬著嘴唇,任淚水模糊雙眼。
從大二到現在,金玉兒愛了那個男人五年多了。她自認為是這個世上最瞭解那個男人的人。
那個男人是深情的。他愛柳盈盈,並因為柳盈盈突然的分手而頹廢了整整一年半,至今也沒有徹底走出來。
他也是一個務實的男人。他在與利民堂和同心藥業的對抗中,扯虎皮做大旗甚至胡言亂語,毫不在乎所謂的名聲。
他是一個護短的人,在自己受到莫正龍,何寧香,黃光莎等人的欺負時,他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
他倔強,腹黑,還有些小壞。
在金玉兒的心中,徐漠漠絕對是一個值得託付的男人,可是為什麼這一次他要騙自己呢?難道是因為......因為自己不願意給他?可是自己不是說了嗎,等他找到盈盈之後,自己就同意的嗎?難道這樣他就等不及了嗎?
那我應該怎麼辦呢?
給他?可是萬一他只是貪戀自己的身體呢?
不給?會不會與他越走越遠呢?
難道,自己就真的捨得放棄他嗎?
分?
不分?
怎麼辦?
怎麼辦?
就這樣,金玉兒這個二十五歲,初次陷入愛河的女人,在胡亂思量的路上越跑越偏。
愛情總是這樣,誰陷得越深,誰就容易風聲鶴唳,自相驚擾。
徐漠漠起床時,金玉兒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看著一臉愁容,眼角含淚的金玉兒,徐漠漠憂慮重重。
昨天看見她就覺得她不高興。
本來想上前去和她說說話,可是他知道,那個時候,在暗中還有世家的人在盯著他。
所以,他不敢。
他怕那些人順藤摸瓜,查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那樣的話,不但自己的父母會遭殃,就連金玉兒也會被牽連。
他本想回到房間後,給她打一個電話。可是湯十二又出現了,接著他就上了湯先平與秦凌的車,等回到邕州有機會打電話的時候,天又剛露魚白,他又擔心打擾到她休息。
“我不在這幾天,玉兒到底發生什麼事呀?可是每一天通電話的時候,她的情緒還挺好的呀!”
“嗯!她昨天怎麼會出現在龔州呢?哦!對了,應該是去看筆架山的賽車吧?賽車俱樂部出現了變故,有人被殺害。”
徐漠漠點了點頭,暗忖:“一定是這樣,看見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她一定感到害怕。哎!我這個男朋友真不合格呀,那樣的場景我應該陪著她的。”
不對!
徐漠
漠很快搖了搖頭,金玉兒是世家的公主,打打殺殺的事情,她應該見過不少。她不應該如此驚懼,連睡著了都眼角掛淚。
徐漠漠快速地思慮起來。
四塔集團如今發展勢頭良好,有利民堂和同心藥業背書,現在跌打丸和三七養血片幾乎覆蓋了百越省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大中型藥店。現在金玉兒還在與湯四洽談幾個投資專案。公司方面應該沒有什麼讓她著急難受的地方。
“是有人欺負她了嗎?”
徐漠漠很快搖了搖頭。白狼幫現在是邕州地下勢力的龍頭老大,湯先平吩咐柏朗安排人在暗中照顧著金玉兒,如果有事發生,那邊也早有訊息通知了他。
“還能是什麼原因呢?”
徐漠漠將金玉兒的社會關系快速地過了一遍。最後落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他回到房間,撥通了第一個電話。
“徐先生,你出差回來了嗎?你今晚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餐飯。”肖瀟熱情洋溢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徐漠漠皺了皺眉,這肖瀟似乎太熱情了些,“肖總不用客氣。”
“應該的應該的,徐先生能不計前嫌地將山參賣給我。我一定要表達一些謝意。”
徐漠漠不想與肖瀟扯上關係,他直接問道:“肖總,玉兒去龔州的事你知道吧?”
“我看她這些天不太開心,所以便邀請她一起去玩玩。”
“發生了什麼事嗎?我看她的心情很不好。”
肖瀟將賽車時發生的意外講述了一遍,“從賽車俱樂部出來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可是到了酒店她的心情就不好了,我問她,她也沒有說。”
徐漠漠掛了肖瀟的電話,馬上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徐兄,怎麼這會兒給打電話呢?”金巖林的聲音。
“林哥,龔州發生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哎!家族的人不停我的勸告,還是排除了四個長老,去追蹤李家......”
徐漠漠沒有心情去聽金家的佈置,“這個訊息是玉兒告訴你的嗎?”
“玉兒?”金巖林的聲音充滿著疑惑,“沒有啊?我已經很久沒有跟她聯絡了。這事怎麼扯到她身上了。”
“不是就算了。”
徐漠漠掛掉了電話。
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卻再也想不起到底是誰能惹玉兒那麼傷心。
“哎!等她睡醒了再說吧!”
徐漠漠彎下腰,伸出兩隻手,想將金玉兒抱到床上去,可又怕一抱把她吵醒。他收回手,從自己房間取出一張毛毯輕輕地蓋在金玉兒的身上。
做完這一切,徐漠漠看看時間,決定去超市買菜。
他準備給金玉兒熬一鍋安神助眠的百合淮山鱸魚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