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剛三人最嚴重的都是腿上的刀傷,經過醫生的縫合,只需在醫院休養幾天便可以出院了。
娟娟在幫著把劉福榮送到醫院後就走了,蘇小月與薇薇留下來照顧各自的男朋友。
徐漠漠與金玉兒回到家已經凌晨一點了。
二人各自洗漱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說吧,怎麼啦?”徐漠漠彈了彈菸灰,問道。
從醫院回來的路上開始,金玉兒好多次欲言又止。
金玉兒喝了一口水,看向徐漠漠的眼神滿是擔憂。
“漠漠,是因為盈盈嗎?”
徐漠漠一愣,怎麼突然扯上盈盈了?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是啥意思呢?
金玉兒將手肘撐在膝蓋上,輕輕晃動著手裡的水杯,“從上一次在趙姐的酒吧遇見那個什麼白狼幫之後,我就一直想和你好好談談。”
徐漠漠皺了皺眉,遇見白狼幫那是一週多前的事了。那一天柏朗到酒吧敲詐趙姐,自己關掉了酒吧的電閘,在黑夜的掩飾下,控制了柏朗。
那天的事與今天有什麼關聯嗎?
有什麼相同之處嗎?
都打架了,身邊都是大劉、小劉、老宋與他們的女朋友。對了,還有湯雯。
徐漠漠深吸了一口煙,“玉兒,我和湯雯真的沒有什麼?”
金玉兒猛地回頭。
徐漠漠被她盯得有些心慌,“真的,今天才是我和她的第三次見面。第一次把他送去了酒店,第二次她對我愛理不理,今天,她也沒給我好臉色呀。你也看到了,她今天就對我說了一句話——”
徐漠漠斂容正色,學著湯雯的語氣說道:“不要在飯桌上抽菸!”
“噗嗤!”金玉兒忍不住笑出了聲。
“所以,我跟他真的沒有任何關係。她看不起我,我也不喜歡她,只是礙於阿平的面子不好不搭理她。”徐漠漠趁熱打鐵,繼續實錘。
“哼!”金玉兒哼了一聲,“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那個湯雯對你有意思。”
徐漠漠夾著煙頭的手一抖,繼而誇張地張大嘴瞪大眼,還用拳頭錘了錘自己胸口,“你嚇死我了!說你喜歡我,我會相信。說湯雯喜歡我,打死都不信,打不死更不信。”
徐漠漠表演完,沒聽到金玉兒的回應,疑惑地側頭看去,金玉兒低著頭,滿臉緋紅,說不出的嬌羞嫵媚。
仔細過了一遍自己剛才說得話,徐漠漠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瞎說什麼大實話呀。
沉默良久。
金玉兒嘆息道:“她真的喜歡你了。只是她或許自己都不知道,也或許她在掙扎,也或許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徐漠漠沒有接話,他默默地抽著煙。他不是直男,湯雯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但他只願意把這理解成,自己兩次英雄救美,再加上與湯先平的關係,讓湯雯對自己有些親近罷了。
湯雯繼續說道:“她看見我挽著你的手,她的眼神會失落。她看見你打架,她的眼神會擔心。她看見你挑撥郭洪才與馬仔爭鬥,她的眼神很溫柔。她看似一言不發的離開,可是轉過身的時候,她的眼裡有不捨。”
徐漠漠沒有控制好,一口煙抽大了,“咳咳,咳咳。”
金玉兒挪動屁股,讓身體緊挨著徐漠漠。
她拍了拍徐漠漠的背,“漠漠,
你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
臉上寫著認真,眼裡寫著倔強。
“你說。什麼事我都答應你。”
“湯雯是個好姑娘,但她與李家的聯姻是不可改變的,你別參合進去。太危險了。”金玉兒一瞬不瞬得盯著徐漠漠的眼睛。
金玉兒從徐漠漠的眼裡看到了猶豫,看到了對她的抱歉。
她有些失落,“那你答應我另外一件事吧?”
“你說。什麼事我都......”徐漠漠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無力地苦笑了一下。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真的要跟湯雯在一起了,你要......你要提前告訴我。”金玉兒感覺鼻子有些發酸,一句話說得吞吞吐吐。
“我怎麼可能與她在一起呢。我還要去......”徐漠漠突兀停了下來,不知道怎麼的,“找盈盈”這三個字他在金玉兒面前說不出口了。
最近與金玉兒的關係嚴重偏離了軌道,雖然他一直是被動的,但他畢竟沒有迴避。甚至於他沉浸於金玉兒給他的關懷,他喜歡與金玉兒的這種相處方式,偶爾肢體的接觸也讓他心潮澎湃。
倘若一個男人以深情為名,抱著一個女人,嘴裡卻一直唸叨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那麼這個男人不是傻就是渣。
金玉兒環抱著徐漠漠的手臂,將頭靠在徐漠漠的肩上。徐漠漠看不見的角度,她的嘴角勾起了一個迷人的弧度。
金玉兒在笑,她在偷笑,她開心地偷笑。
這是第一次徐漠漠在她面前忍住沒有說出“盈盈”這兩個字。
“呵呵!漠漠心裡有我了。”金玉兒暗自揣度著。
很快她又想起了柳盈盈,這一次她沒有黯然。她暗暗說道:“盈盈,我們是最好的閨蜜,我不會搶你的男朋友。你放心吧,等漠漠準備好,要去找你的時候,我一定不會阻攔。我只是想在你不在時間裡,在我所剩不多的時間裡,過得快樂一點。”
洗過澡的二人都穿著寬鬆的睡衣,金玉兒是一條白色的睡裙,連內衣都沒有穿。
徐漠漠是短袖的T恤,他的手臂被金玉兒抱在懷裡,觸碰到了一團柔軟,他有些尷尬。他想把手抽出來,卻被金玉兒抱得更緊了,徐漠漠手肘的觸感更加明顯,他甚至感覺區域性的氣溫開始升高。
徐漠漠點上一支煙。據說抽菸能麻痺神經,抽多點,也許感覺會遲鈍點吧。
“啊!”
金玉兒尖叫一聲,鬆開徐漠漠手臂的同時將徐漠漠往旁邊輕輕推了一推,自己也往相反的方向移了移。
迎著徐漠漠疑惑的眼神,金玉兒開口道:“想跟你說正事呢,結果被你帶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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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漠漠將一條腿曲放在沙發上,正對著金玉兒,擺出一副唯命是聽的姿態。
金玉兒正色道:“上次的白狼幫,今天的白太子。哦,對了,還有來報復你的黃光莎和黑太子,更早些時候對梁安勇以及莫正龍的保鏢的時候......”
金玉兒咬了咬嘴唇,似乎在考慮接下來要說的話,是不是一定要說,亦或者是在斟酌著詞彙。
徐漠漠莫名的有些緊張。印象中,金玉兒從來沒有這樣的鄭重其事。
“你的心態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金玉兒小心翼翼,一字一頓。
徐漠漠有些懵,這話從何說起呀
?我工作認真負責,活潑大方,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合格的社會主義接班人。怎麼就心態不對了呢?
金玉兒看徐漠漠的臉上不對,慌忙解釋道:“天蠍座的人重感情,一旦感情不順,就會糾結,就會情緒低落。而且天蠍座的人性格強勢,這就容易暴躁。”
徐漠漠吐出一口煙,故作委屈地說道:“玉兒,我過去這一年多的確很頹廢,但從我回到邕州之後,我一直很積極向上呀。至於你說的暴躁問題,我好像沒有吧?”
“漠漠,你以前溫潤如玉,可現在卻是暴烈如火。”
徐漠漠面無表情,心裡卻波濤洶湧,“有嗎?我在玉兒的眼裡居然暴烈如火?”
“漠漠,前後十八天時間,就我親眼看見的,你就經歷過三次打鬥。”
徐漠漠:“(⊙?⊙)。”
“漠漠,你算過嗎?這三次打鬥,打斷了多少人的腿?打斷了多少人的手?砸破了多少人的頭?”
徐漠漠趁著吐煙的機會,吐出一口濁氣,最近是傷了不少人呀!
金玉兒喝了一口,“漠漠,我沒有任何責怪你的意思。相反,我很感謝你,你這幾次的打鬥沒有一次是為你自己,都是為了我,為了大劉他們。而且我也沒有可憐那些人的想法。相反,我覺得那些人都是人渣,他們這些傷都還太淺了。”
喲!金玉兒同學挺狠的嘛!斷手斷腳都還嫌不夠?
金玉兒拉過徐漠漠的一隻手,輕輕摩挲著,“漠漠,我跟你說過,盈盈的離開一定事出有因。你不能再沉迷下去了。我真的很擔心你。”
聽到這裡,徐漠漠終於明白了金玉兒的擔心。這其實也是徐漠漠曾經反思過的一個問題,他也感覺到自己在與人打鬥的時候,會變得冷漠,變得殘忍,當自己狠狠蹂躪敵人的時候,自己還會有一種嗜血的快感。他把這歸結與鑽入自己眉心的那條“金蟲”。
徐漠漠將另一只手搭在金玉兒的手背上,凝視著金玉兒的美目,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而認真。
“玉兒,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跟女人說話,即使沒有錯,甚至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兒,先認過錯,總是對的。
“我沒有因為盈盈而......走火入魔。實在是這幾次面對的對手都太壞了,我不能容忍他們欺負你,所以下手重了一些。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一定改。”
金玉兒靠在徐漠漠的肩上,“我喜歡。我喜歡你在該打斷他們腿的時候,打斷他們的腿。我不喜歡你為了發洩心中的鬱悶,而打斷他們的腿。”
金玉兒這話有些拗口,但徐漠漠聽得很明白。如果你是殺伐果斷的人,對於敵人殺便殺了。如果你因為心情不好,報復性的殺了敵人,這就不對了。前者不會被殺戮影響心性,後者說明你控制不了自己的衝動。
徐漠漠將金玉兒抱在懷裡,在金玉兒的耳邊輕聲道:“玉兒,謝謝你!我知道怎麼做了。”
知道徐漠漠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金玉兒也放鬆了下來。荷爾蒙的味道順著金玉兒的鼻子鑽進她的大腦,讓她沉迷。撥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耳朵上,讓她的身體有些異樣。
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讓自己清醒了一些。趕在自己出醜前,她推開了徐漠漠,“太晚了,該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