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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沈牧麾下護衛將求見

這聲可惜,說盡莊不揚心底的惆悵。

他膝下無子嗣,至今仍未婚娶,自然多麼希望自己妹妹的兒子好好活著。

當年他聽說修羅殿圍攻將軍行宮,沈牧屍骨無存、莊莘與其子下落不明時,一度要提劍闖東乾。

後來是花泯硬生生擋住幾乎發狂的莊不揚,不讓他白白折了性命。以至於今日,莊不揚未婚配的原因是他說過:倘若東乾不滅,此生不再婚娶,奉沈牧莊莘之子如同己出。

可惜,十六年來,一無所知。

“其實,如果有一天,師妹之子出現在你面前,你又能做些什麼?如果東乾帝國執意要刺殺他,你我之力根本抵擋不住。”花泯說道。

莊不揚連忙說道:“那怕死,我也護他周全。”

“就怕整個流雲宗都覆滅,都護不了他周全。你要明白,大多數尋仙客可是非常忌憚輪迴之子奪得九生令。到時候群而攻之,你我又當如何?”花泯說道。

他是一個明白人,在宗主的位置,看的東西比較長遠。

“至少,讓他知道還有我這個親人在,不用孤苦無依啊!”莊不揚對天長嘆。

花泯看著莊不揚,他暗想道:“正是因為你太在乎沈十方,故而才沒讓你們相認。若是相認,以你的性格守不住秘密。”

“對了,對於遊燕塢你怎麼看?利文也是一個高靈強者,加上駱海,也是不錯的實力。怎麼會一死一失蹤?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莊不揚想起前段時間得到的訊息。

他覺得此事和修羅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在整個祁汀大洲,距離遊燕塢最近的是流雲宗,也是能有實力對付前者的。

而且,有利文和駱海坐鎮,其餘那些小宗門也對遊燕塢產生不了威脅。

只有神出鬼沒的修羅殿!

“此事暫且不議,你替我走一趟落花軒,告知這裡發生的事。”花泯轉移話題說道。

他可不能讓莊不揚尋得一丁點蛛絲馬跡。

要是讓他知道滅掉利文的人是沈十方,絕對會拉著沈十方去東乾帝國報仇。

“我不去,你明知道我不敢,還推我去?”莊不揚聽到花泯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嗯,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花泯嘴角笑著,他說道:“怎麼?這世上還有你不敢的事?當年你滅了白鬼門的勇氣哪去了?被歲月磨滅了?”

“我說你個老小子,別跟我裝傻,我堅決不去。”莊不揚雙手抱胸,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花泯收起玩心說道:“此事還真得你去,你且聽我說。一是因為身份對等,你是護宗衛,與宗主同級,所代表的是流雲宗。二是因為不久後,花錫帶隊去靖南府,你需要在暗中護衛。”

這回就到莊不揚糊塗了,他說道:“前去的都是內門弟子,一行二十餘中靈強者,再加上花錫和量謬兩位高靈強者,還怕有安危?”

“這次與往年不一樣,內門弟子人手不夠,我需要他們在邊境觀察。故而,我準備讓更子虞等天資不錯的弟子去,好讓他們多多見識。”花泯說道。

“哎,可是……算了,大不了受點皮肉之苦。”莊不揚說道。

他有時確實很莽撞,但也並非一點都不顧大局。相反,他的大局觀還挺重,

不然怎麼帶領流雲宗護宗衛隊?

花泯輕聲笑道:“秋娘可捨不得打你。”

當流雲宗兩位實權人物在談笑風生,或者說談論流雲宗事務時,沈十方正坐在老槐樹下把玩著刺雲。

“父親,如果你在,面對這樣的局面,你會怎麼做?這世道,一不小心就會惹來禍事,必須步步為營,方可存活。你說的沒錯,沒有自保的能力,根本無法在祁汀江湖站住腳。”

沈十方心裡想念離脩了,想念他嚴厲的呵斥,想念他那“溫柔”。

在他眼裡,離脩是才高八斗、文武全才的。無論什麼事,從來都算無遺策。

可是為什麼這一次,卻與自己天人永隔了呢?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沈十方用力閉上眼睛,可仍舊阻止不了悲傷的淚水奪眶而出。

風吹過來,落下幾片槐樹葉,燈光映出他孤獨的斜影。

他的臉上,感覺到一些觸感。睜開了紅了的眼睛,一隻纖細的小手,遞著一塊粉紅色手帕在他面前飄蕩著。

抬頭看,司徒潔穿著一身輕衣,掛著縵紗披風,國色天香。

沈十方用衣袖擦拭淚痕,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他說道:“多謝,不必玷汙了你手帕。”

司徒潔緩緩收起手帕,望著眼睛通紅的沈十方,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從未見過沈十方這般模樣,那怕他修煉再苦,也從未哼聲過。現在如此這般,顯然他很傷心。

她輕柔的開口說道:“你還好嗎?“

沈十方站起身來,掌心接下一片落下的樹葉,他說道:“無礙,風沙迷了眼睛。”

“我沒有笑話你的意思,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我想你一定是有著不同尋常人的過往,才會如此傷心。”司徒潔說道。

“你看,這葉子落了。可還沒到季節,它便離開了枝丫,你說,這是為何?”沈十方盯著掌心安然躺著的樹葉,面帶一絲苦澀的笑意。

司徒潔聰明地抓住沈十方言外之意,知道可能是用葉子比喻他自己,於是道:“是風來了,或是人來了。落葉,也許更是為了重生。”

沈十方聽懂了,他反過掌心,讓葉子落下,輕聲說道:“見笑了,我只是有些感觸。”

他身上揹負太重,有很多煩惱都藏在心裡。那怕是修煉,也不會全部依靠花泯,只能自己琢磨。

遇到一些人之常情的喜怒哀樂,他都是不露於形色,隱藏起來。

司徒潔感覺到到沈十方不為人知的一面,是那麼的無助和孤獨。她試圖幫助沈十方放開心扉,於是道:“如果你願意或者說不介意,可以和我說說話,不至於什麼都藏在心裡。自從你救了我之後,你從來沒在人前暴露真正的自己,一切都是偽裝的,對嗎?”

沈十方不禁得重新看待司徒潔。第一次見到她是落落大方謙謙有禮,十足一個名門閨秀。第二次見到,是冷傲如霜。再到流雲宗時,她是天真無邪的。

可也從來沒有像這般態度對待過自己,難不成是可憐自己?

“多謝司徒姑娘的好意。不過,這就是我。”沈十方說道。

他將刺雲收回靴子中,目光恢復空洞無神的狀態,他繼而又說道:“司徒姑娘過來是有事嗎?”

司徒潔很不習慣沈十方那種毫無生氣的臉色,她說道:“你沒必要提防著我,我不會洩露關於你的一切。還有這個是給離楊的,對他恢復有幫助。”

司徒潔深處左手,遞給沈十方一個精緻的沉香木盒子,看起來非常名貴。

沈十方瞥了一眼盒子,淡淡說道:“不必了,我會幫助他療養。”

沈十方沒有接過,拒絕了司徒潔的好意。對他來說,並不是不相信司徒潔,而是不希望自己陷下去。

自己只有一個目標,變強。

只有自己強大了,才有可能幫助像自己一樣的老百姓,行俠仗義。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與東乾帝國抗衡,為父母、離脩討回公道。

當然,憑他一人力量是不足夠的,還得藉助很多方面。這些,他都努力在做。

“這是鳳血珠,是我父親送給我的,對於治療內損非常有效,還可以提升修為。”司徒潔見沈十方不肯收下,便說出其效果,想要誘惑他收下。

沈十方不為所動,依舊淡淡說道:“司徒姑娘,如果你還是出於替微生見寧還債的心理,我是不會接受的。”

“不,我是以報恩的心理。”司徒潔脫口而出,輕輕點點頭:“相信我。”

沈十方一動不動看著司徒潔明亮的眼睛,妄圖從其中看出些東西。終究還是沒有摻雜一丁點功利心,純淨的像個孩子,讓他動容。

沈十方輕輕拿過鳳血珠,他說道:“我相信你,多謝饋贈,希望以後我們不會因為缺月宗站在對立面。若他日真走到那一步,擋我者,終生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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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沈十方無情,只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司徒潔用真摯的眼神,回應了她的答案,她說道:“不會的!你說的對,我不該包容的,這樣會傷害很多人。”

沈十方內心有些安慰,看來江湖也讓她成長了,讓她懂得什麼叫做對錯。

他說道:“明白就好,回去吧!”

司徒潔開心地點點頭,落落大方轉身離去。

沈十方目送司徒潔消失在視線,心底有些複雜地也走進房間。

靖南府皇宮

一身亮銀盔甲的中年人和一個戴著斗笠、披著斗篷的男子在一間偏殿坐著。

正是那小酒館裡的那兩人,一人著急地坐著,一人閉目養神。

這時,一個隨從模樣的人走進來說道:“安將軍,國主剛審閱完國務,正在用膳。國主吩咐卑職若無要事,改日再覲見。”

安將軍說道:你可曾與國主說不是我要面見?”

隨從官輕輕搖搖頭,他說道:“卑職只是說安將軍您求見,國主便下了吩咐,讓我轉告與你。”

安將軍看向斗笠男子,用眼神來詢問他的意思如何。

斗笠男子捂著嘴巴咳嗽兩聲,拿起茶水一飲而盡,然後就盯著桌面,似乎在思量。

“要不然,我們找太子從中引見?”安將軍說道。太子與他相交甚深,指不定會幫這個忙。

斗笠男子站起身來,背著手走到門口,他說道:“不可,這樣會讓你和太子落人話柄。”

他又走到隨從官面前,沉聲說道:“請再次告知,沈牧麾下護衛將離脩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