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醒,還在昏迷狀態。”更子虞在人群裡回答道。
量謬眉頭一皺,暗想這到底什麼情況?為何昏迷?
和他有一樣疑慮的也包括花錫和莊不揚二人,他們皆是求解地看向李秋娘。
李秋娘搖搖頭,她說道:“我至今也從未見過如此情況,只能回去查詢一下古籍方可知道。”
“可現在…就任憑他昏迷著?會不會出事?”量謬說不擔心是假的,好歹沈十方也算他弟子。除了修為之外,其他都讓他非常滿意。
可他不知道,沈十方是輪迴之子。
否則能讓他笑上三天三夜合不攏嘴,也能愁眉苦臉十天八天。
輪迴之子在祁汀大洲可是有著天敵,那就是覬覦九生令的人,足夠他去擔憂了。
“先讓他進宮休養,我知道有人清楚他的情況,而且就在宮中。”安樸說道。
“哦?是何高人?”莊不揚倒是好奇起來,連李秋娘都只是一知半解,何人能清楚這種情況?
“我答應他不透露他的資訊,恕我不可告知。相信我,沒人比他更瞭解了。”安樸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讓莊不揚來個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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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帶著非常重的好奇心,便走進了皇宮中。
左右穿插,他們一行來到一處別院。這別院是招待來訪貴賓所用,故而面積頗為寬廣,且有山有水。
山是後院假山,水是山旁池塘水。而沈十方正是入住這後院邊上的四層高樓,能清楚看見這美麗、生機盎然的後花園。
可惜,他現在卻不能欣賞!
他自從昏迷過後,一直都沒有醒來。一路上也是司徒潔在照料,小楊睨駕馭馬車,任誰都不能插手二人的“工作”。
此刻也是,司徒潔在喂著沈十方清水。她左手微微張開後者的嘴巴,右手拿著羹一勺一勺地將清水灌入他的喉中。
在兩個多月前,任誰也沒能想象鑄寶園千金會如此去照顧別人,就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還是那冰冷如霜、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司徒潔嗎?
不,一切都有可能!
自從沈十方離開無憂村,告示著天下,即將改變。
現在的沈十方,他昏迷中就夢見了在無憂村生活……
離脩在前院教他劍法,沈牧在一旁監督,而他的母親則是給桃樹澆著水。
可惜,沈牧和莊莘的模樣非常模糊,根本沒辦法看清。
沈十方於是丟下手中木劍,試圖跑過去一看父母面容。可當他靠近之時,沈牧化為塵埃,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又走過去看看自己母親,結果無他,也跟沈牧一樣無異。
只是,在莊莘消失的一瞬間,她說道:“孩子,好好活著。”
就這麼一句話,讓沈十方心中湧起悲痛思念之情,他猛然跪地痛哭,嘴裡不停喊著:“母親,母親,你別走!”
“我有沒有教過你,表達情感,不一定需要眼淚?”
沈十方回頭看,離脩正負手而立,嚴肅地看著自己。於是他擦乾了眼淚,開心地笑了一下,起身就去擁抱離脩。
當他雙手環抱在離脩身上時,後者也化為煙雲隨風而逝。
沈十方木納地一動不動,雙手也就這樣保持著,他黯然無神地自言自語道:“父親,我好想你們。”
本來明朗的天
空,此時“轟隆”地響了一聲,漸漸烏雲蓋頂,空中落下了雨露。
而沈十方的臉頰上,那顆晶瑩,分不清是雨水還是眼淚。
“父親,父親,不要,我來救你了。父親!”
司徒潔自從喂了沈十方清水後,一直坐在後者身旁,以便他醒來自己能夠第一時間知道。
但過了不久,沈十方一直在喃喃自語,一直喊著“父親”之類的話。
司徒潔為之動容,用手帕輕輕擦拭他眼角流下的淚水,鼻子一酸,竟然自己也溼潤了眼角。
“你到底經歷過什麼?你醒來好不好?我想知道。”司徒潔看著沈十方怔怔出神,嘴裡不自覺地說出話來。
“見過安前輩。”
門前響起了小楊睨的聲音,接著安樸帶著一個渾身上下都隱藏著的人,臉上戴著面具,看不出到底是誰?是男是女?
“見過安叔叔。”司徒潔起身行禮,也換了個神色。
“潔兒,他怎麼樣了?有沒有異常?”安樸如沐春風般地微笑道。
“沒有,只是他嘴裡一直喊著。”司徒潔搖搖頭,神情也有些擔憂。
“喊什麼?”
“喊他父母。”司徒潔說道。
他們沒注意到,那個不見面容的神秘人輕輕顫抖了一下,他的拳頭微微收緊,胸膛極速地起伏著。
而安樸也是充滿深意地看了神秘人一眼,便說道:“這位是來檢查他的情況的,你讓他看看。”
司徒潔點頭示意,便走向一邊。
然而這時,門口陸續出現了幾個身影。莊不揚三人和落花軒二人,一起踏進了這個房間。
聽聞安樸帶來清楚沈十方情況的人,不顧小楊睨阻攔,進來一看究竟。
“你們幾個,都老大不小的了,還這麼風風火火。”安樸無奈地說道。
“嘿嘿,安兄,我們不就是想開開眼界嗎?不過話說回來,確實是著急了點,莫怪,莫怪。”莊不揚笑嘻嘻地說道,一改往日莊嚴肅穆的形象。
特別是在李秋娘面前。
“行了,那就安靜看著吧!”安樸說道。
只見那神秘人走近沈十方身旁,看似在檢查,實則在輕輕撫摸後者的頭頂,不知道此刻他臉上是什麼表情。
片刻之後,安樸也著急地說道:“怎樣?為何他會如此?”
神秘人收回自己的手,站起身來,他沙啞著聲音說道:“上丹田和百會穴被他突破後的真氣堵住,只要加以真氣疏通,再幫助他紊亂的氣血平復,不日便會醒來。”
“可我試過了,沒作用。”安樸說道。
他私下也跟這神秘人講過自己真氣被沈十方真氣抗拒,震退自己二十餘步。
“方法不對,不可在他其他穴位輸入。他這是上丹田所造成,必須在神庭穴輸入真氣。”神秘人說完,便走出了房間。
經過門口充當護衛的小楊睨身邊時,停頓了一下,再深深看他一眼,便消失在轉角處。
小楊睨呆呆地撓撓頭,心中好像有一種非常安心的感覺,讓他對沈十方的擔憂全然化解。
於是走進房間,只看見那幾位前輩,正在爭論何人去替沈十方療傷。
“我說安倔驢,他明面上雖然是潔兒的護衛,是鑄寶園的人。實則他這面貌是假的,他是我流雲宗弟子,理應我們來療
傷。”莊不揚氣急敗壞地說道,就連安樸年輕時的外號都叫出來了。
“可你知不知道他是…總之我不放心你們。”安樸欲言又止,可又無從辯論,故而耍起無賴。
“安將軍,大家就不要爭論了,還是由我來吧?”李秋娘站出來說道。
“這又與你何幹?”莊不揚說道。
“因為我比你們更加清楚變異丹田,這還不夠?”李秋娘瞪著眼睛盯著莊不揚。
後者瞬間慫了下來,閉嘴不言。
“眾位,離恩是我弟子,沒有任何人比我更有資格,就讓為師的替徒兒療傷吧!”量謬沉重無比的語氣,代替了他心中的擔憂。
也不知道剛才那人說的對不對?萬一錯誤了,自己徒兒不就嗚呼悠哉了?
安樸暗想道:“最有資格的,還是他的舅父莊不揚。”
他心裡是這樣想,可沒說出來,唯有點頭同意量謬去治療。
幾人也不再爭執不下,可不能再耽擱下去。
於是量謬緩緩坐在床前,彙集丹田真氣,運送於食中二指,引導真氣匯入沈十方的神庭穴。
當真氣進入了沈十方神庭後,慢慢疏通被堵住的穴位。
片刻之後,量謬停止動作,仔細觀察著沈十方的狀態。
可後者並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昏迷模樣。
沒有作用?
眾人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沒有作用,除了安樸。他對神秘人可是非常信任,他說道:“未必,按照他所言,可能需要一些時辰方可醒來。大家就先回去歇息,明日我便帶大家覲見國主。”
“也只好如此。”花錫點頭說道。
眾人離去,在此之前量謬再三叮囑小楊睨好生照顧,結果後者說道:“放心,論照顧人自問比不過她。”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司徒潔。
鬧得她一個大紅臉,害羞地走了出去。其實心中別提有多開心,腳步都輕盈起來。
任誰也沒有想到,為何司徒潔會如此大改變?此前她可是百般維護微生見寧,現在轉而是沈十方。
那是因為沈十方多次以命相救,和不斷地成長,讓司徒潔能分清善惡和什麼婚約毫不相干。
半夜時分
小楊睨坐在房間內打瞌睡,本來他在守護著沈十方。可連日來的操勞和趕路,讓他眼皮打架,漸漸睏意戰勝了一切。
而沈十方,他的眼皮子卻跳動了幾下,手指逐漸用力,握成拳頭狀。
“年輕人,你來了?”
沈十方腦海裡又響起這個聲音,還是一模一樣的話,他猛然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喘著氣。
他半坐起來,左右打量了一下這安靜的環境。看見小楊睨拄著額頭在桌面睡著了,便掀開被子,下床找水喝。
可是腦袋突然發沉,晃了一下,再用力錘了幾下,沒有任何效果,反而痛哼了一聲。
小楊睨聽到動靜,也昏頭昏腦地看了一眼。發現沈十方醒來,自己也瞬間清醒。
立馬走到沈十方身邊說道:“哥,你怎麼樣?這是怎麼了?”
他看見沈十方眉頭緊皺,不停揉著太陽穴,多少有些擔憂。
“這是在哪?我怎麼了?”沈十方說道。
“我們在皇宮,你昏迷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