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因下去的路窄,所以陳鍊決定只帶賤鼠,讓血灰在上面注意,以防不測。
得到織月的允許,眼下縱使別的弟子看見,也沒什麼關係。倒是這一去,趕得及,忘了通知樂曦她們。
說來陳鍊也有幾分鬱悶,妖王竟貪戀美色,說還要消遣幾日。三人立刻作出一個鄙視的手勢。
深入潭中,一股刺骨的冷意迎面撲來。還只是剛剛潛入,也不知最下面是何程度。陳鍊不由分說,急忙發動御水術,緩緩向下衝去。
沒想到,整個冰丈崖的正中,居然是一個,深不見底的空心水柱。極為難得的,水中有光,不知從何處而來?陳鍊下潛沒感到一絲的黑暗。
只是剛下潛不到百米,一股推力猛得襲來。似向被人在肚子上頂了一下。整個人在水中翻轉了幾圈,好在四壁的距離不遠,陳鍊勉強抓住了平衡。
賤鼠急忙跑了出來,趕緊看了看,尚有些驚魂未定的陳鍊。
“似乎下面有什麼東西?”正欲再次向下探去,不想又一股推力,陳鍊眼前一蒙,一片漆黑。
冬林內,上官鞦韆在林中四處尋找。因為迷路,她不得不採取了一種極端的方式——砍伐。一連找了兩天,未見陳鍊的蹤跡,但卻碰到了好幾次林中怪物的偷襲。
對於這些怪物的實力,上官千秋心中無比清晰。她明白,陳鍊的實力絕非他們的對手,況且它們還極善於隱藏。這般想來,她內心越發的焦急。
就時,正當上官千秋滅掉一隻百丈長的蜈蚣,冰丈崖頂,層層雲霧之中,忽然電閃雷鳴,似暴風雨前的烏雲密佈。
上官千秋,隨即有感,雲中分明有靈氣波動,且似陳鍊的。也就到了忘幽境界,才能有如此強大的神識感應。
不由分說,直接縱身飛向高空,直逼崖頂。剛道山崖下,不知何故,她周身靈氣忽然一下完全喪失。好在飛行高度並不算太高,否則真有性命之憂。
可不管如何,要見陳鍊的心,卻極為真切。這會兒還哪管那些個緣由?畢竟從剛才的響雷中,明顯感到陳鍊的氣息,似有些微弱。
山下,本早已回去的兩人,因為甲天聖女的內心,多少還是念同門之情,故而並未離去。只有那師兄,卻已覺沒有必要,果斷回門。
“汝是何人?來此何事?”
“你又是何人?”陳鍊似乎在夢中一般,但卻聽到了一聲匪夷所思。
“吾?吾……吾是何人?吾是何人?”一陣瘋狂的咆哮,四周再次恢復了平靜。
陳鍊心想,“不會是神經病吧!正打算找尋方向,準備離開此處,但他似乎忘記了什麼事。”
忽然眼前一片綠水青山,山道上一間屋子,那渺渺青煙,預示著主人家正在做飯。
正靠近中,忽然從屋內走出一位美豔少婦。那樣子……
“葉紅!難道是在等我?”陳鍊快步趕上,卻沒想,才不過十多米的距離,就看到從另一頭走來一人。因距離太遠,那臉陳鍊有些看不清楚。
葉紅似沒有看到陳煉般,直接跑向那人。那種甜蜜,讓陳鍊的內心,痛如刀絞。
陳鍊頓了頓,再次走向對方,此刻那男的已進了屋內。似要準備什麼,陳鍊直接來到葉紅身旁,兩人四目相對。
他一時有些難言之隱,可葉紅卻以一個極為輕蔑的姿態,瞟向陳鍊,“你來幹什麼?這裡是你這種螻蟻可以來的?”
陳鍊剛想說些什麼,卻被葉紅手掌一翻,直接拍了出去,倒在數十米之外。
“告訴你,你根本就不配來此,我已有了自己的歸屬。快滾,如再有下次,我定直接殺了你。”剛說完,屋內響起了那男人的聲音,“葉紅怎麼了?”
“沒什麼,我這就來。”葉紅的表情極為親和,與對待陳鍊比,簡直判若兩人。
陳鍊忽然一口鮮血湧出。
此刻,他知道說什麼都於事無補,就如當初在自己的世界,亦是如此。當一個女的連想殺你的心都有,那只能說明一點,她已對你絕望。
陳鍊向著遠處狂奔,頓時天空下氣瓢潑大雨。
也不清楚已經跑了有多遠,又有多久。似乎一年,似乎十年。可每走一步,他身上的黑色魔氣便強上一分。
直到他再次來到,當年在他神識中的枯樹前。他停了下來,使出所有的怒氣與怨恨。直接一擊,打向枯樹。
此刻在崖頂外,在冰丈崖下,所有人都看到,一陣渾厚的雷鼓震天。頃刻之下,所有的雲變成了黑色,那赤色閃電在雲層中若影若現,連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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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恐怖之處,所有的雲因這聲的震動,不覺紛紛散開。
上官千秋已來到了半山腰。她的感受更為強烈,此刻陳鍊所散發出來的,絕非祥和,而是陣陣憤恨。
崖底,火麒麟,抬頭仰天,“這小子可別太過啊!至少現在還不能。”
夢境之中,被陳鍊擊打的枯樹,絲毫沒受影響。陳鍊低著頭,大雨浸透全身,陳鍊滿臉苦惱,那是一種心靈的折磨。
就在這時,枯樹上多了一張臉,“哈哈,陳鍊,你就是我的奴隸。來把,讓我成為你的主人,我可以給你無窮的力量。別去理會那些正義,好人不會有好報的。”
陳鍊緩緩抬頭,雙眼呆滯,瞳孔放大,似當年被葉紅控制般。雙膝盤地,手放於兩側,靜靜吐息。
此時魔道之力正緩緩湧入身體。那種強勢,如驚濤巨浪,沒有絲毫阻擋。
陳鍊內心無比痛苦,本就是築合六層的他,似有要突破的趨勢。
陡然間,神識之內,混沌石鳴響。陳鍊起身,揮出繡春刀,不斷地耍著,讓人看不懂的招式。
“駐守為無,四海生騰,歸於心神,一指為天。
踏平山河,風所無前,鐘鳴驚覺,人盡天革。”
八句話畢,繡春刀揮起,直插於地,那如天崩地裂般,震動整個曠野。
枯樹頗為驚歎,聲聲顫抖,不寒而慄,“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陳鍊嘴角緩緩一笑,“謝謝你的靈氣,讓我衝破壁壘,不小心到了七層境。如果是我自己,估計死都不敢這麼幹。”
伴隨著道道龜裂的世界,再次將目光投向葉紅屋子的方向,雖已遙不可及,但他內心多少一絲哀嘆。
“老大,老大……你醒醒。”賤鼠一直在身旁急切地喊著,生怕陳鍊被心魔所噬。
陳鍊雙眼一睜,差點沒把賤鼠嚇死。“靠!老大,你怎麼老嚇人啊!”
陳鍊沒有半句話,只是默默地盯著賤鼠。
“老大,你入魔道了?”
陳鍊忽然揮起一巴掌,好在是水中,速度很慢,賤鼠躲了過去。
“老大你果然入魔道了。”
“呸,要入魔道,你還能活?都過去多久了?”
其實賤鼠也知道陳鍊沒入魔道,“嗯!反正我醒來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天了。”
陳鍊極為好奇,“你的心魔是什麼?”
賤鼠很是為難,“居然讓我戒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