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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拼桌

隨後又是和青衣聊了一些細節上的東西,便是招呼這眾人朝著院門外走了出去。正所謂人是鐵飯是鋼,吃飯卻總是需要的。

片刻之後,便已經來到了這城中的一處偏僻之所,卻是青衣要求來的,聽青衣的意思是這裡好像藏著一個什麼老酒館云云。

老酒館很破舊,低矮的二層木樓,二樓原本是客棧,但是天山派這種地方,這些年外來人已經少的可憐,要不是因為有這拍賣會,估計即便是我們也不會來到這裡。索性,店主便是將那二樓改成了自己的住處,一家四口便是住在那酒樓的二層之上,為了不打擾客人喝酒,便是在二層另開了一處樓梯。

店主是一名老人,看樣子有七八十歲上下,精神倒是不錯,鬚髮潔白,面色紅潤,說話雖然沙啞,但是聽起來卻是中氣十足。酒樓中的桌椅倒是非常的乾淨,也是如同老人一樣的老舊,早已經被那些經常來這裡的酒客盤的油光鋥亮,稜稜角角也是圓滑了許多。

櫃檯上簡單的擺著一些酒壇子,上邊貼著紅紙,紅紙上標註著酒的名字,除此之外便再也沒有什麼了。

進門的時候,卻是有兩張桌子上已經有了客人。其中一張桌子上坐著四個年輕人,衣衫華貴,一看便是是富家子弟,只是那桌子上的菜餚卻是不甚精緻,不過是粗略的一碟花生,一盤牛肉,一個素菜,還有一隻燒雞而已。

另一張桌子卻是只有一個人,桌子上也是四樣菜,與年輕人的桌子上的菜餚一樣,只是那菜餚好像根本沒有動過多少,而那名客人此時卻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這名客人似乎也是一名老人,衣服的質地非常好,只是卻已經被這老頭弄的左一塊油汙,右一塊墨漬,看起來和丐幫的百家衣倒是有點像。

這老頭有點意思。我心裡暗暗的腹誹了一下,只是看著老頭的時候,總會有點熟悉的感覺,卻又是想不起到底是在哪裡見過這個老人,而且老人現在的睡覺的姿勢,我也看不到老人的面孔。

隨便選了一張桌子坐下,那店主朝著樓上喊了一句:丫頭,下來招呼客人,然後便朝著我們微笑的點了點頭離開了。

樓上一陣跑動的聲音螺旋而下,隨後便是看到酒樓的後門被開啟,一個大概有著十七八歲的小丫頭便是跑了進來,手裡提著一壺熱水,跑進櫃檯裡麻利的沏了一壺茶,然後端著托盤便是過來,輕輕放在了我們的桌上。

“你們慢慢喝,爺爺做飯慢,你們得等一會。”說完之後,丫頭便是有蹦蹦跳跳的跑了。

做飯慢?我們好像還沒有點菜吧?於是,眾人又是將目光全部都朝著青衣瞪了過來。

青衣微微一笑,隨後朝著眾人亮了一個不用擔心的表情,便是轉頭朝著這酒館的周圍打量了過去,一臉高深莫測的神棍模樣。

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我們也是不再在意這裡的“怪異現象”,於是便也學著青衣的模樣,開始朝著各處看去,只可惜,我們卻是做不出那高深莫測的模樣,無論怎麼看,都是有點獐頭鼠目,賊眉鼠眼的樣子,尤其是劉結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正在打著這酒館櫃檯上的那幾罈子酒的主意呢。

茶不錯,只是老爺子做飯的時間卻也是不錯。直到一大壺茶喝完之後,後廚那邊才傳來一聲老爺子的沙啞吼聲,自然又是吼著之前跑下來的送茶水的伶俐丫頭。

片刻之後,丫頭端著一個大托盤走了過來,身後跟著老店主,丫頭笑嘻嘻的把那四樣又是一模一樣的菜放到了桌上之後,便笑嘻嘻的離開了。

老人手裡託著一罈酒,罈子不算大,如果按照人間的規矩算,那酒罈之中應該差不多裝著兩斤酒的樣子。老人把酒罈放在桌上,舉目打量了我們一圈之後,說道:“請慢用。”然後便背著手離開了,一點沒有平常店主該有的熱絡。

很怪的酒館,很怪的店主,很怪的飯菜,很怪的丫頭。這難道是傳說的中天山四怪嗎?我嘴角嗤笑了一下,倒是也不介意。本來我們這些人便是這種人,說是隨遇而安也行,說是隨意將就也罷,反正我們便不是那種挑肥揀瘦的人。至於桌子上的酒水飯菜,我們也是混不在意。好吃,好喝,我們便多吃點,多喝一點,不好吃,不好喝,我們便少吃一點,少喝一點,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酒是好酒,開啟了瓶口之後,便是一陣的酒香四溢,但是奇怪的是,那酒香卻只是圍繞在我們這張桌子的周圍,並不往外擴散而去,彷彿這周圍有著一個看不見的罩子一樣,將這些酒香全部都籠罩在了這裡一樣。

菜則是不怎麼樣,花生米一股焦苦的味道,顯然是因為火太大,炸的有些焦了。牛肉是冷的,吃起來也沒有該有的牛肉嚼勁,好像還有一點甜的味道。素菜還好,看起來是常見的青菜炒的雞蛋,嘗一口,味道也是不錯,透著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酸爽。雞不怎麼樣,月牙兒抓起來狠狠的一大口下去,然後便是目瞪口呆的吞了下去,抓起面前的杯子猛灌著茶水,看樣子應該是很鹹。於是我也是夾了一筷子放進了嘴裡,只是咀嚼了兩下,便感覺自己的口腔裡猶如被生生的塞進了一塊炭火一樣,於是,我學著月牙兒的模樣,狠命的灌著桌子上的茶水。雞卻是辣的,辣得要命。

這樣的一桌子菜,我真的非常懷疑老爺子居然能夠把這酒館開了這麼長的時間,要知道,天山派這種修仙的地方,高手自然是多,當然了,紈絝子弟自然是更多,老爺子這沒名沒姓的飯館如今沒有被砸了也是怪事。

轉身朝著身後的老爺子看去,老爺子正坐在櫃檯後邊,那裡似乎是有一把搖椅,老頭的腦袋就那樣在櫃檯的桌面上起起伏伏,忽隱忽現的如同鬧鬼了一樣。

怪。總之這個酒館無論怎麼看都是怪的很。

這裡仿的是古代,但是古代所謂的店小二或者說是跑堂的夥計,卻壓根沒有女人這個說法。這倒並不是全都因為那古代所謂的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入的說法,自然也不是因為這些都是體力活,女人幹不來等等。

其實這不用女人,倒是應該從很久以前說起。

話說古人們一直相信鬼神的存在,並且深信它們可以主宰人類的命運以及生活中的吉凶,所以古人們對神明的崇拜都是有禁忌的。

而每年臘月二十三或者二十四的時候,人們都會祭祀灶神,其實也就是咱們說的灶王爺了。而祭灶神有這樣一個禁忌,那便是——“女不祭灶”。而根據一些史書等等的文獻資料記載,古人不讓女人祭祀灶神是怕由於性別的差異衝撞了灶神。雖然我們現在祭祀的灶神主要是灶公爺爺和灶神奶奶,但是往前數百或者是上千年,民間祭祀的灶神基本是男性,不是黃帝就是炎帝或者祝融。

范成大還寫過一首詩,描繪的正是臘月二十三祭祀灶神時候的情景,包括祭灶的形式、禁忌及供品等闡述得一清二楚,這其中就有祭灶神時關於女子迴避的畫面,詩名便是《祭灶神》,具體則是說:“古傳臘月二十四,灶君朝天欲言事。雲車風馬小留連,家有杯盤豐典祀。豬頭爛熟雙魚鮮,豆沙甘松米餌圓。男兒酌獻女兒避,酹酒燒錢灶君喜。婢子鬥爭君莫聞,貓犬觸穢君莫嗔。送君醉飽登天門,勺長勺短勿復雲,乞取利市歸來分。”

當然了,也有人說不讓女人祭祀灶神不是單純的性別衝撞,而是“男女授受不親”這種禮俗在祭祀行為上的一種反映。而這種反應到了明代之後,不讓女人祭祀灶神的習俗更加嚴重了,《帝京景物略》中便說:“男子祭,禁不令婦女見之,祀餘糖果,禁幼女不得令啖”。

所以說,這古人們如此嚴格規定不讓女子祭祀灶神,歸根結底是害怕家人的行為衝撞了灶神,為自己、為整個家庭帶來大禍事,在古人的各個筆記小說中,多多少少都有涉及此方面的記載。

其實,除了“女不祭灶”之外,還有很多與灶神相關的禁忌,比如:晚上睡覺前要把灶臺清潔乾淨,不然晚上就會夢見被狗追;不得在廚房裡爭吵打架,讓灶神不得安寧;不得在灶臺上使勁磕碰,有說法認為灶臺是灶神的身體,使勁磕碰就是在打灶神;祭祀時必須祭品豐富,不然未來一年家裡會欠很多債,“灶王爺看鍋,必定欠債多”等等,當然,這些也都是一些民間的習俗,也是算不得準的。

不過這“女不祭灶”的事倒是真的存在。

所以,這件事經過多年的演變之後,便是慢慢的形成了如今這廚房之中很少用女人的做法。當然了,這事也不是絕對,隨著社會的進步和發展,女人早已經出現在各個行業之中,甚至很多的行業還是女子拔了頭籌。

而這怪異的老酒館裡,顯然便是沒有尊了那所謂的習俗。

“咱們來這裡做什麼?”我絕對不相信,青衣會無緣無故的跑來這裡,丫一定有著自己的目的。

“不能說,這事說出來就不靈了。”青衣看看我,挑了挑眉毛。

還搞的神秘兮兮的,我撇了撇嘴,目光朝著周圍掃了一圈,卻是剛好看到那四名青年子弟剛好起身,看來是正準備離開這酒館。

卻見那四名青年子弟放下手中的碗筷,隨後丟了一大塊金子在桌上,然後起身到了那櫃檯之前,整齊站好,畢恭畢敬的朝著那櫃檯之中正在眯著眼睛搖晃的昏昏欲睡的老人施了一禮,之後也不等老人回話,便是悄悄的離開了酒館。

握草!這他媽的要說沒有貓膩,打死老子,老子也不會信。這老爺子能夠讓這麼四個一看就是公子哥的人彎腰施禮,來頭絕對不會太小的。

說話間,我不由自主的便是多看了那老頭兩

眼。老頭依然是那個蒼老的老頭,看不出任何的境界,就如同在村口抄著袖子少太陽的老頭一模一樣。

太詭異了,我將目光重新落回了青衣身上,卻見到這個傢伙正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如同老僧入定一樣,一臉泰然自若的在那裡一筷子一筷子吃著面前的菜餚。

裝!你丫的就好好裝!老子已經被你送到民間組織去當專家去,就幹那專門給人家相墳地的事。我呲牙咧嘴的瞪了青衣一樣,然後也是抓起筷子,朝著桌子上的菜餚捅了過去。

花生依然苦,牛肉依然甜,青菜依然酸,雞肉依然辣,而且越吃這四種味道便是越重。到了最後,我每吃上一口雞肉,都要狠灌下去一壺茶水。只是這心裡卻是在犯著嘀咕,這裡有蹊蹺,而且青衣也是如此的說法,只是看了半天,蹊蹺的確是有,但是我們顯然還是沒有達到那觸發了這“隱藏任務”的條件。而因為心不在焉,所以這一桌子的菜餚,反倒是大半的進了我的肚子,以至於到了最後盤子見底的時候,我肚子裡已經如同正在嘶嘶作響的鍋爐一樣,裡邊已經是一陣的翻江倒海。

媽的,現在這狀態,老子即便是不用進醫院洗胃,估計到時候上吐下瀉應該也是正常的了。

而就在我如此的咬牙切齒的想著的時候,靈臺之中卻是炸開了鍋。

滌魂正在扯著嗓子喊:“嘿,小兔崽子,你這是吃了什麼玩意了?”

等我衝回靈臺的時候,卻是發現四位大神全都整整齊齊的聚在靈臺之中,圍坐在七劫樹的周圍,全身上下都是冒著一股股的赤紅色光芒。而那中間的七劫樹,卻是正在如同瘋了一樣的猛長,從我進來到現在,不過是幾息的時候,那七劫樹卻是已經足足的升高了一丈有餘。

握草!這他媽的是因為我吃的東西不對嗎?我看著詭異的四個人,又看看那詭異的七劫樹。

“你小子吃的這些東西裡邊靈識太過於龐大了,要不是有七劫樹在,我們四個就要被你吃進來的那龐大的靈識給撐爆了。”滌魂呲牙咧嘴的叫喚著,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四人的變化。

四人都是標準的身材,雖然不算瘦,但是也絕對不算胖,當然了,碎山和煅體的身材絕對不能說是胖,得說是強壯。而現在的四人,一個個肥頭大耳的模樣,無論怎麼看,都有點像是西遊記裡背媳婦的豬八戒。雖然四人也是在努力的壓制,但是卻依然是阻止不了他們臉上的“嬰兒肥”。

“靈識?”我注意到滌魂說的話,他說的是靈識,卻不是靈力。靈識還能從嘴裡吃進去嗎?這倒是第一次聽說,畢竟在我看來,靈識和靈力最大的區別便是,一個是唯心,一個是唯物,靈識是看不見摸不著的,這玩意卻是怎麼能吃的進來。

“對呀,就是靈識。”滌魂確認。

“這玩意還能吃?”我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如今這四個貨好像是不那麼穩定,我擔心滌魂這個老貨一旦情緒激動,直接把自己玩死在我的靈臺之中。

“這個就要問你了,我咋知道。”

“這不是好事嗎?”我有點疑惑,依照正常的情況來說,靈識增加,增強,那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怎麼現在聽滌魂這麼說,反倒是壞事了一樣。

“這的確是好事,但是你這也太多了,這就像吃海鮮是好事一樣,但是要是吃多了,你不是要得痛風嗎?”滌魂斜著眼睛瞪了我一眼。

尼瑪,你不要在這裡瞎說啊,吃海鮮的確是可能痛風,但是卻不是一定的啊。那些一輩子不吃海鮮,但是吃了一個饅頭之後就得了痛風的也是多得是。

“哎,那要是我再多吃點會怎麼樣?”我問滌魂,這種好事,自然還是能撈就撈的,只是我需要先確認滌魂他們是不是還“吃”得下。

“如果再這麼折騰三次,我估計你就會成為歷史上第一個被撐死的人了。”滌魂說。

哦,三次。我興高采烈的便是衝回了本體。不得不說,有了滌魂他們這四個大神在,我這邊的確是省心了太多了,靈臺中四個人都折騰成了那個德性,但是我這裡卻是半點的問題都沒有,也是怪事。

而這個時候,靈臺之中卻是另一番的對話。

“你為什麼不告訴他,這吸收的靈識,最終還是要作用在他的身上,你不怕他直接走火入魔,成了瘋子?”煅體瞪著滌魂說。

“他要是成了瘋子,那也是他的命,如果不是因為有這樣的機會,你讓他自己修煉,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就他那個不學無術、吊兒郎當的德行,你覺得他是那好學生的模樣嗎?”

煅體沒有說話,但是表情卻是猛然嚴肅了起來,身上的赤紅色光芒瞬間便是更加的耀眼了許多。顯然,煅體也是瞬間明白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面前的飯菜被吃了一個底朝天,眾人都在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尤其是月牙兒他們三個孩子。畢竟只要是小孩子,便總會挑食,他們只會吃自己喜歡吃的。所以,對於眼前的這一堆菜餚,他們的態度是出奇的一致,看著那菜餚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幾隻猛水野獸一樣。

我朝著他們咧了一下嘴,然後我分明的便是看到了小輪子身上猛然一個哆嗦,看著我的眼神之中似乎是有著一抹恐懼。

你大爺!老子又不會吃了你?我翻著白眼瞪了小輪子一眼,於是下輪子便安安靜靜的低著頭吸溜他的茶水去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本來還在櫃檯裡晃悠著的老頭,卻是突然站起了身形,然後便是朝著後廚走了過去。

片刻之後,就在眾人等著“蹊蹺”發生的時候,後廚之中又是一嗓子響起。時間不大,老爺子手裡抓著一隻酒罈,小姑娘託著一隻托盤又走了過來。姑娘依然是放下東西,收了東西便走。老頭則是放下了酒罈,說了一句請慢用,之後便又是優哉遊哉的離開了。

從始至終,我們只聽見老頭說了三句話,兩句在喊自己的孫女,一句說的是請慢用。

我眼神朝著眾人掃去,示意眾人再吃點,眾人卻是一臉的苦色,紛紛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吃算了,我撇了撇嘴,筷子又是伸向了那桌子上的菜餚。

花生米不苦了,有一點鹹,有一點甜,卻是味道正好,其他的幾樣菜,也是各有各的特色,真真正正的算是色香味俱全。而這個時候,眾人看到我吃的津津有味,一直喜愛嘗試的月牙兒便也是伸出了筷子,朝著那牛肉夾了過去。

一塊牛肉進嘴之後,月牙兒的臉色瞬間便是大變,也顧不上和眾人打招呼,筷子掄起,便是如飛一般的朝著那菜餚戳了過去。

片刻之後,飯菜再次被吃的一乾二淨,而那老爺子送來的兩罈子酒也是進了我們的肚子。眾人差不多都是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紅暈,尤其是月牙兒、小輪子和火靈這三個孩子,全都是紅撲撲的小臉,嘴角露著迷糊的笑容,兩罈子酒倒是大部分都進了他們的肚子。

眾人酒足飯飽,預想之中的蹊蹺也是沒有出現,自然便是沒有再呆下去的道理。也是我便是朝著綰靈心伸出了手——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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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我這名主角最悲哀的地方,最為一名主角,但是兜卻是比臉還乾淨。

綰靈心見我伸手,自然也會有樣學樣的扔給了我之前那四名公子哥扔下的那麼一大塊金子。

金子這玩意,的確很沉。當然了,以前我也知道,但是我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手裡會抓著這麼大的一塊金子。微微的掂了一下,那分量,估計都快有一斤了。

心疼,絕對的心疼,心疼的我都快要心梗了。當然,這主要也是因為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的關係,尤其是這種赤裸裸的真金白銀。

馬勒戈壁的,老子前幾天才被王八蛋訛了一萬兩的黃金,今天卻又是要扔出去一斤的金子。我懷疑,天山派這鬼地方就是一個黑店,和某些旅遊景點差不多,大蝦論克賣。

這人呀,就怕有了心思,不管是什麼心思,好的自然是往好了長,但是壞的卻也絕對會往壞了長。而我現在就是被這股心思推動著,直接便是進入了暴躁的狀態。

尼瑪,憑啥呀。這一頓飯,從頭到尾一共八個菜,就算是那菜很牛逼,能夠補充人的靈識,但是卻也不值這麼多錢吧?

於是,我開始用力的掰手裡的金塊。一斤多的金塊被我掰下來十分之一,隨後想了想,卻又是從那十分之一的金塊上掰下來一塊,剩下一塊大概只有小拇指大小的金塊,我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把金塊扔在了桌子上。

我伸著懶腰起身,正準備揮手招呼眾人離開的時候,卻沒想到,身後那本來是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老人,突然大笑出聲,一邊笑,一邊拍著桌子,一邊指著櫃檯裡的老頭大聲的喊著。

“老王八,這次你服不服?老子就說,這兩天一定有人會吃了你那狗屁倒灶的飯菜,而且絕對不會甩你這個大神的臉子。趕緊,趕緊,把你珍藏的女兒紅給老子搬出來,老子今天一定要喝一個痛快。”老人聲如洪鐘,底氣十足,雖然白髮蒼蒼,腦袋上的白毛都是沒有剩下幾根,焦黃的大牙也是沒剩下幾顆,但是那底氣,卻是哪裡有半點的老態。

看著老頭那沒剩幾顆的黃牙,我心中瞬間便是一句握草冒了出來。

主席!這他媽的不是當初在華山論劍大會上的黃牙主席嗎?老梆子跑這裡來幹啥來了?不老實的在家裡教小白,為人師表不懂嗎?我看著老頭的尊榮,再看看他那一身簡直如同標誌一樣的“破爛”衣服,瞬間我便是洩

氣了。指望著這麼一個貨去為人師表,那估計比讓老子兜裡有錢還難。

“丫頭,丫頭,趕緊下來,收拾桌子,你爺爺的酒被你黃爺爺贏來了,咱們給他喝一個底朝天。”主席朝著樓上扯著嗓子吼,那急切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像是進了窯子的色鬼一樣。

而與他一樣的還有之前那個來回三趟上了吃食的姑娘,姑娘從二樓上探出一個腦袋朝著樓下看了一眼,然後……然後直接就是從那二樓上蹦了下來。

滿屋子裡只有我們這一張桌子上有客人,所以姑娘自然也是瞬間清楚,自己該收拾的是哪一張桌子。於是,姑娘便是緩步走到了我們的桌前,伸手在我們的桌子上一按,於是……於是那桌子上的所有餐具便是瞬間化成了一堆的齏粉,然後姑娘又是手掌一揮,那齏粉便是瞬間匯聚在了她的手掌之上,微微旋轉的幾圈之後,便是形成了一個只有小拇指的指肚大小的小球,姑娘手掌揚起,那小球便是划著一個美妙的弧線,從酒館的窗戶飛了出去。

握草!這手段,這急性子,這比那滿口黃牙的老黃主席還要急呀。

“你們……你們……”老頭從櫃檯後走出來,伸出顫抖的手指,在老黃主席和自己的孫女之間不斷的點指,最後終於是冷哼一聲,一臉無奈苦笑的搖頭走了出去。

而這個時候,老黃主席也終於是轉過身來。朝著我們呲牙一笑,來了一句好久不見之後,便是一屁股在我的身邊坐了下來。

桌子不大,我們這一群人坐在這裡,便已經是顯的擁擠不堪,如今再擠進來老黃這麼一個老頭,自然瞬間便是坐不下了。不過這倒是也沒有難倒了姑娘,姑娘甜甜一笑,隨後手掌輕揮,又一張桌子便是自動的拼到了我們面前的桌子邊緣。

得,拼桌喝酒這麼市井的事,居然都幹的這麼拿手,估計這姑娘也不會是像她笑的那麼甜。

這邊桌子剛剛擺好,老頭也是拎著兩把鋤頭從後院裡走了出來,看見我們擺好了桌子,自然又是一番的吹胡子瞪眼,隨後便是喊了一句:“來兩個人,跟我去把酒刨出來。”

於是,一想好事的三人組,譁啦一聲便是整齊的起立,接過老人手裡的鋤頭,便是朝著那後院又鑽了回去。

一個小時之後,沒有任何的動靜。老黃主席已經又開始腦袋後仰,枕著椅子,張著嘴巴打瞌睡。姑娘也是正在一邊和風姨一起逗弄著小輪子和火靈。看兩個人的樣子,倒是不太著急。

於是,兩個小時過去,依然沒有動靜。

三個小時……

四個小時,整整的四個小時,時間已經到了凌晨的時候,後門那邊才傳出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月牙兒早已經睡著了,此時正趴在老店主的背上。猿王和劉結巴兩個人則是如同兩隻死狗一樣,每個人的背上揹著兩罈子酒,臉色蒼白,踉蹌的走了進來。

尼瑪,四個小時,我估計燒酒也已經燒出來了。我看著四人,好模好樣的出去四個人,現在好模好樣回來的只有老店主自己。

姑娘快步走出,輕輕的在老店主的背上接過了月牙兒,隨後身形一晃,便已經出現在了二樓之上,腳掌抬起,一間房門便是被輕輕的踢了開來。片刻之後,姑娘再次從二樓一躍而下,顯然是已經安頓好了月牙兒。

猿王和劉結巴將那四罈子酒放在桌子上之後,便是死狗一樣的把自己摔進了椅子裡,如果不是因為想要喝點這辛辛苦苦搞出來的酒,估計兩個人現在也早就腦袋一歪,直接睡過去了。

————

而兩人這個德性,我自然也是萬分的詫異。因為以兩個人的境界,不說是埋在地下的酒了,就是讓他倆去挖一口井,估計也是分分鐘的事情。但是現在兩個人的狀態,估計就是一個尋常市井之中擅長一點打架鬥毆的壯漢,也能把兩個人輕鬆的撂倒了。

尼瑪,這是挖酒去了嗎?這是挖礦去了吧?我心中暗暗的腹誹。只可惜,兩個另外的當事人,一個睡著了,另一個顯然也是不想解釋這件事。

也是直到了這件事之後的第二天,我才從三人組的嘴裡得知這“挖酒事件”的始末。

酒存的不深,只有地下兩米多一點。但是那存酒的地點卻是讓我們聽了之後,一陣的瞠目結舌。老頭居然把酒藏在了天山派後院的密室之中,而且那密室居然還是千年玄冰所鑄。對就是“鑄”,因為那密室並不是建造起來的,而是直接由千年玄冰鑄造而成的。

千年玄冰的硬度不算是太高,以猿王和劉結巴的能耐,用了全力,也能夠震碎。只可惜,老頭以仙家法門,會損了這女兒紅的是市井之氣為由,直接扔給兩個人兩把普通的鋤頭,便帶著月牙兒跑出密室了。

千年玄冰,那可是冷的要命的東西,普通人別說是在裡邊呆了,就是靠近一點,也能瞬間被凍傷。而被嚴令禁止使用靈力的猿王和劉結巴便是面臨著這樣的問題。雖然依靠著強悍的體質,兩個人不至於被凍死,但是卻也是真的冷。

於是,這個時候,那密室外邊便是傳來了老頭的聲音:“你們兩個要是不想凍死在裡邊,就感覺用力的刨,動起來就不冷了。”

而猿王和劉結巴二人,瞬間便也是明白了這事情的利害,於是,掄著鋤頭便是開始乒乒乓乓的刨那千年玄冰。而這裡有一點就不得不說了,老店主這兩個鋤頭也絕對不是普通的東西,就看被猿王和劉結巴兩個人掄成了那個德性,但是卻依然沒有半點的損壞就知道了。

所以,兩個人最後才是會成了這麼一個狀態。

————

眾人坐定,黃牙老黃伸手抱過來一罈酒便是開始用力的撕那裹在酒壇子口子上的紙封,紙封一層層的被揭開,酒香一點點的冒出來。當撕掉了最後一層紙之後,那酒香瞬間便是撞入了這大堂之中。

老黃伸手輕揮,大堂瞬間便是門窗緊閉。

其實老黃主席這麼倒不是因為怕那酒香跑了出去,而是怕外人聞到了這酒香,因為這酒香實在是太過於“特殊”。

我們自然也是猜到了一二,只可惜,老黃和老店主不說,我們也是不好意思問,這件事便是這麼不了了之的過去了。而在知道了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多年之後了。

“別慌,沒見過世面。”監獄長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像幽魂的慘叫一樣瘮人。

“嗯。”週三咬著牙答應著,不咬牙週三怕自己的聲音被嚇得哆嗦,畢竟這樣的事情週三以前沒有經歷過,而剛剛不久的一次經歷則是撞見那個年輕人,那一次差一點被人家廢了,換做任何人害怕應該都是正常的。

週三仔細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力量還在,感受著那雙臂中狂暴的力量,週三緊張的心情平靜了一些。

身體傳來一下輕微的晃動,週三感覺到了他們正在下降。

時間不長,大概一分鐘不到的樣子,四人緩緩停了下來。

咯吱一聲,轎車對面的牆壁向著兩側拉了出去,柔和的光線照射了進來。

週三眯著眼睛盯著門外,一個很簡單的大廳,裡邊有著一些平常的人。

“走。”監獄長的聲音傳來,還有中跟鞋的聲音。

很快,三人進入一部電梯,司機在電梯外邊朝著幾人揮了揮手就離開了。

電梯很快停下,電梯門開啟,三人魚貫走了出去。

門外有五人,四人站在後側,一位最為年長,手裡扶著一根柺杖的老人站在前邊。滿頭白發,整整齊齊的梳在頭後,頭頂的髮際線因為年齡的關係總是有點偏高,下巴上是看起來異常貼服的白色鬍鬚,一身長衫素衣,笑容平淡。

“老大。”監獄長看見老人,平靜的打了一聲招呼。

“每次都是你最慢。”老人斜著眼睛瞪了一眼監獄長,胡子微微的顫動著。

“你們昨天都到了,我還能比你們快?”監獄長嘴裡模模糊糊的嘟囔著,挪著腳步朝著身後的四個人走了過去。

“媽的,老子這破地方你們來幹什麼?都不忙是吧?看你們一個一個肥頭大耳的樣子,沒少禍害了民脂民膏吧?”監獄長來到老人身後,瞪著身後的四個人。

“就你這狗屎地方,不是老大說有新貨,你請老子來,老子都不來,媽的,看你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真以為你這地方老子們稀罕呢?土鱉樣。”一名滿頭短髮的中年人直接吼了回來。

“不稀罕來?不稀罕來前幾天是誰在老子的地盤跟人家幹架,還被外人摻和了一腳,到現在都找不到第三方?我呸!”監獄長嘿嘿一笑,臉上滿是鄙視的表情。

“你的地盤?邊境歸老子管,老子愛在哪幹架在哪幹架,你管的著嗎?”

“別解釋,大家心知肚明。”監獄長嘴巴朝著其他三人撇了一下,算是結束了這一場掐架。

“跟我來吧,小周。讓他們在這裡吵吧,都是更年期,別介意。”老人朝著週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隨後轉過身子從身後的幾人身邊繞了過去,酷酷的美女追上老人乖巧的扶著老人的手臂。

“還是小火這丫頭懂事。”老人輕輕拍了拍美女搭在自己手臂處的小手。

“老爺子,這是?”週三眼中帶著明顯的疑問。

“放心吧,我們是好人,走吧,咱們進去邊吃邊聊,順便給你介紹一下他們。”老人手中的柺杖輕輕的點了點身後的五人。

很快,幾人來到一間房間裡,房間很舒適,清新的空氣,明亮的陽光,素雅的環境,笑容甜美的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