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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九三 陰謀構陷

說完這番話,趙寧從城頭走了下來。

白衣派能成事嗎?

能,或者不能。

趙寧都不在乎。

半點兒也不在乎。

他又不是要改變神教。

他建立白衣派,難道是為了給神教正骨換筋?

一棵根子長歪的大樹,砍了就是,一座筋骨腐爛的大廈,推倒就成。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也無需有第二個辦法。

“朱兄。”

“魏兄。”

帶人巡街的時候,趙寧碰到了朱昱。

朱昱邀請趙寧與他一同巡街,並暗示待會兒找個地方他倆好生說說他加入白衣派的事。趙寧則大手一揮地表示朱昱能加入就好,其它的都是細枝末節,往後在白衣派朱昱的話就是他的話。

兩人同行一段,忽然發現不遠處起了喧囂。

走近一看,原來是有衝突爆發,兩幫人正在械鬥。

其中一方是白衣派的人,趙寧一眼便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郝雲、黃煌、許國正。另一方的身份出人意料,那不是神教頑固派的人手,而是汴梁駐軍宣武軍的將士。

雙方共計二十多人,在大街上打得不可開交。

兩幫人出手都很兇狠,打得彼此鼻青臉腫,但先前總算保住了底線,刀劍沒有出鞘。但當趙寧與朱昱走過去的時候,噌的一聲,有人拔了刀。

刀身很亮。

刀鋒很銳。

是符刀。

符刀當頭向一名神教弟子頭上斬去!

更準確地說,是對準黃煌劈下!

這名先出刀的修行者,是宣武軍官兵。

養豬漢子黃煌不是御氣境修行者,異變來得比較突然,他無力應對,臉上浮現出一片絕望。

朱昱面色一沉。

他已經決定加入白衣派,如今看到白衣派的人即將遭受大難,自然不想置身事外。

這是個機會,他剛好表現一二,下重手教訓教訓這些膽敢擅動刀兵、無法無天的宣武軍將士,收穫在白衣派中的第一波威望。

事情如何起的,他不在乎。

誰對誰錯,只要不是太離譜,他也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借維護白衣派表現自己。

——近幾日來,白衣派與頑固派的衝突屢見不鮮,雙方都有過一些人受傷,對手是頑固派也就罷了,宣武軍憑什麼敢對白衣派出手?

必須重重教訓。

否則,日後那些跟頑固派利益勾結極深的地方官兵,豈不是都會幫著頑固派對付白衣派?必須在這種苗頭冒出來的時候,就將其狠狠掐滅。

神教的事容不得教外勢力插手,白衣派更不能坐視頑固派引入外援,眼看著自己的對手變得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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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朱昱這種身居高位的四品大上師而言,這些思考已經成為本能,諸多念頭一閃即過——他動身很快。

但他的前腳剛剛邁出,真氣還未迸發,就陡然僵了片刻。

他很快,有人比他更快。

更快的人,當然是趙寧。

朱昱心中一突。

魏安之剛進神戰大軍的時候,就敢當著眾人的面對張有財那樣的六品上師出手,現在對方已經是四品大上師,那出手豈不是更加狠辣?

以對方兇狠乖戾、極度維護自己人的行事風格,一旦發力,眼前這些膽敢主動對白衣派弟子拔刀的宣武軍將士,那還能有命在?

朱昱雖然也想重重教訓宣武軍

,但並沒有打算傷人性命。

死了人,性質就不一樣,麻煩會變得很大。

事情鬧得太大,便不好收拾。

若是十幾個宣武軍將士都丟了性命,其中還有御氣境修行者,那事情便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白衣派馬上就要面臨組建以來最大的一場風波。

若是處理不好,白衣派與頑固派的鬥爭形勢便可能會去控制。

不及多想,朱昱張嘴便朝趙寧的背影大喊:“魏兄手下留情!”

......

不遠處,街邊一家裝修華貴的酒樓內,幾名身著常服、滿身威嚴貴氣的修行者,正在三面大開的二樓對坐飲茶。

趙寧跟朱昱兀一出現在街頭,便已落入他們的視線。

等到械鬥的雙方人群中刀光乍現,趙寧縱身而出之際,幾人眸中莫不精芒一閃。

下一瞬,人群中血光乍起,一條握著刀的手臂飛上半空,慘叫聲如殺豬一樣難聽,驚得正在械鬥的雙方莫不意外停住了手,也讓酒樓裡的這幾位大人物紛紛精神一振。

“魏安之這廝乖戾跋扈,目中無人,也不知他到底有什麼底氣,囂張個什麼勁,就憑他元神境的修為?簡直是不知所謂。”

有人不禁搖頭,三分感慨七分譏誚。

這人正是六品上師張有財。

與旁人不同,他遙遙看向趙寧的目光中多了一些怨恨,就好像趙寧跟他有殺父奪妻之仇,唯食其肉寢其皮方能消除心中之痛。

另一人笑著道:“魏安之要是不這麼魯莽,我們又如何能這麼簡單就給他下套,如此輕鬆就讓他中了計?”

說這話的是一名神教五品上師。

雖然品階是五品,但修為卻是元神境後期,此乃劉晃的左膀右臂,也是劉晃的族人,名叫劉策。

之所以沒有成為四品大上師,是因為他剛剛邁入元神境後期,尚未給神教立下功勞。故而眼下正是躊躇滿志,想要大展拳腳的時候。

“白衣派的這群人腦袋都有些問題,平日裡對神教教眾指手畫腳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在市井中指摘我們的行為,耽誤我們的事,著實可恨。

“近來他們勢力發展迅速,又有首席暗中支援,對我們而言是個大麻煩,要解決起來並不容易,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針對他們的首領。

“等閒情況下,作為一派首領,行事必然謹慎小心,不會讓人有機可趁。但這魏安之偏偏有勇無謀,是個做事不看後果的,我們不給他設套給誰設套?”

說話的是宣武軍的一名都指揮使,他身著甲冑,臉上頗有不平之色,彷彿白衣派在市井中搶了他的軍糧軍械、嬌妻美妾。

“大將軍已經說了,只要魏安之敢殺人,他就能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屆時宣武軍再添一把火,咬住他不放追求他的罪責,那便誰也保不住他!”劉策笑眯眯地遠眺械鬥之地。

他嘴裡的大將軍,自然是神戰大軍大將軍劉晃。

話至此處,都指揮使站了起來,向眾人抱抱拳,率先走下樓去。

接下來他要上場。

.....

趙寧殺人了?

趙寧殺人了。

死的宣武軍將士還不止一個。

第一個是那位拿刀砍向黃煌的御氣境修行者,趙寧原先只是斷了他一條胳膊,不曾想這廝竟然是個硬氣的,丟了胳膊沒有當場暈過去,還能對趙寧放狠話,還敢問候趙寧的長輩。

像是腦子有點問題。

所以他死了。

第二位同樣是個御氣境修行者,估計跟第一位是親朋好友,看到第一人死後,便舉著刀不管不顧衝上來跟趙寧拼命,要趙寧血債血償,他甚至問候了趙寧的祖宗。

問候得很難聽。

所以他也死了。

兩人在瞬息間接連暴斃,再悍勇無腦的人也會恐懼不前,故而其餘宣武軍將士中無人再出頭、往前。

豈止是沒人再往前,驚駭之下,他們後退了好一段距離,似乎拉遠這幾步,就能讓他們在趙寧動手的時候活下來。

僥倖撿回一條命的黃煌,在發現救自己的人就是魏安之時,受寵若驚如見神明,二話不說俯身便拜,因為感動嗓音甚至顫抖不已:

“多謝魏大上師出手相救,弟子,弟子感激不盡!”

郝雲、許國正等白衣派弟子,眼見自家首領出現,明白對方必能鎮住場面解決問題,無不主動退到一邊。

許國正情不自禁地暗暗擔心:“魏上師殺了宣武軍的人,還是兩個御氣境修行者,這事不會小,可怎麼得了?”

念及於此,他不由得向旁邊的抱在一起的一家百姓看了一眼——那是他們跟宣武軍械鬥的緣由。

郝雲則感到奇怪:“以魏上師的修為,想要教訓那兩個御氣境易如反掌,為何一定要殺人?難道魏上師不知道殺人會有大麻煩?”

朱昱趕了上來,看了看兩名倒在血泊中的宣武軍將士,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魏安之下這麼重的手,一定是跟他一樣的想法,意欲藉此立威,讓神教外的勢力不敢再貿然插手神教內部白衣派與頑固派的爭鬥。

可魏安之一下子就殺了兩名御氣境修行者,這對他自身實在是太過不利。

“太衝動了,謀事不嚴密,行事不周全,後患無窮!”朱昱如此想著,不由得捫心自問加入白衣派是不是合適。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長街一頭響起急促威嚴的呼喝聲,緊接著便是清脆的噠噠馬蹄與整齊的隆隆腳步。

眾人轉頭去看,就見人群四散驚走,一隊披甲執銳的宣武軍湧了過來。觀其人數不下一百,再看其為首者,竟然是一名身著高品符甲的將領!

朱昱心神一震,意識到不好。

他連忙對趙寧道:“事情鬧大了!宣武軍來得這麼急,肯定是事先就有佈置,魏兄,這件事極有可能是個圈套,一個專門針對白衣派針對你的圈套!

“而今......而今你已經殺了兩名宣武軍御氣境修行者,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辯駁不了的!此乃是非之地,不能被逮個正著,你我速速離去從長計議!”

言罷,朱昱拉著趙寧就想施展修為遁走。

他的腳步沒有成功邁出。

因為他沒拉動趙寧。

愕然回頭,他發現趙寧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對方面色平靜泰然自若,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不僅不想走,對方看向氣勢洶洶奔來的宣武軍將士的眼神,還充滿如刀鋒似劍尖的寒意。

朱昱不由得心頭一緊。

根本不用思考,他瞬間明白了趙寧的想法。

他大急:“若是跟這群宣武軍起了衝突,再傷人性命,亂子就會鬧得更大,無法收拾!”

趙寧淡淡地瞥了朱昱一眼。

他平靜開口,問了一個讓朱昱根本無法回答的問題。

他道:“朱兄覺得,亂子大了,我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