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是不被待見的忍者。但實際上忍者內部也是要分個三六九等的。
像宇智波和千手這樣千年傳承的大族, 當然就是忍中貴族。其他有傳承有姓氏的忍者比如奈良、猿飛、鬼燈這些就是次一等小貴族或者富豪階級。
而有上層階級,自然也有底層階級。
那些單只是為了活下去就拼盡全力的小家族或者無名無姓的散忍們,無疑就是下層中的下層。
同那些大忍族相比, 他們才是真·什麼任務都做。尤其那些出生在夾縫小國的那些, 就真是底層中的底層了。他們中很大一部分甚至連上戰場的資格都沒有,平時接的任務大多就是些護衛護送, 或者幫忙收個保護費之類的。
再多就是像現在這樣, 幫僱主抓人的工作了。
他們大多終其一生都只在出生地附近行走, 如非有什麼機緣巧合的原因, 很少會摻和進各種大事當中。
三個忍者模樣的人走在通往山村的路上,因為平時沒多少人, 說是‘路’其實也就是人走的多一點踩出的一條印子。
其中最年輕的忍者忍不住抱怨:“這地方也太偏僻了吧。”
他身上穿的衣服雖然不是很好的料子,但是整齊乾淨沒有縫補的痕跡, 背上還揹著一張新弓, 看得出是家裡比較受寵的那類。
他說著,抬手拂開一條伸過來的枝條。
為首那個鬍子拉碴的忍者冷笑:“覺得苦了?那你倒是漲點本事去接大活啊。”
雖然一起行動,但他們並不是出身一家的忍者。別人家的孩子,憑什麼指望他好言好語——尤其這種仗著自己有點天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好了好了, 這就是最後了。”
另一個忍者站出來當和事老。他大約四十來歲,在這個年代的忍者中,已經算是‘高齡’了。見過各種事情脾氣自然好一些。
“等回去拿到賞金不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
他又安撫了兩句,才跟著繼續沿著人們才出來的這條‘路’往上走。
也許是覺得光這麼走太枯燥了。先前那個年輕點的忍者又開口了。
“說起來, 天女大人真好看啊, 真羨慕那些能侍奉在天女大人身邊的忍者。”他的語氣中有著藏不住的羨慕。“跟在那麼美麗的人身邊, 不給我報酬我都願意幹。”
“憑你也敢肖想天女大人?”
領頭的人開口就是嘲諷。
“我想想又怎麼了。那麼好看的人,誰不喜歡呢?”
“那你首先得成為有錢的大老爺。”為首的忍者翻了個白眼。“上個有幸被允許面見天女大人的商人,可是供奉了幾十匹上好的布料呢。”
對夾縫小國出身的他們來說, 幾十匹布,幾十筒精米,那都是難以想象的‘鉅款’了。
“……忍住、忍住。”
站在樹上旁聽的阿緣使勁拽住身邊一言不發但明顯起了殺心的宇智波斑。她幾乎是半個人都壓在了宇智波斑的手臂上,就怕自己一不留神,這些人就要頭身分家。
——她還有話要問人呢。
然而年輕忍者還挺不服氣:“萬一我能接個大活上個戰場呢,那也有足夠的錢了。”
對並沒有真正沒上過忍者的戰場的他看來,戰場也跟平時護送時候的戰鬥差不多——就是參與的人多點,戰鬥的方式更多一些,可能作戰的範圍也再大一點。
但也就如此了。
自己之所以一直沒有接到上戰場的任務,是因為自己生不逢時——最近幾年那些大忍族們不怎麼打了,戰爭變少,像自己這樣的一共沒十幾個族人出身的小忍族的人就算再優秀,沒人僱傭也沒法出頭。
當年各國大戰的時候,他還小,再加上位置偏又出身底層忍族本身也接不到上戰場這麼重要的工作(當然族裡也不敢接),所以他沒有真正見識到戰爭的殘酷,只是從父母和其他長輩那裡聽到過傳言。但他覺得那都是因為長輩們太膽小又太弱小的原因,才會這麼懼怕——他就不一樣了,作為族裡第一強者,他是一定能從戰場出人頭地的。
他跟那些成名的年輕人們最大的區別,就是他沒有一個好的出身,僅此而已。
“誰知道什麼宇智波什麼千手的,是不是真的有傳說的那麼厲害。”他越想越不服氣,這種忍中貴族,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就跟傳說差不多了。“別是都在之前的戰場裡死絕了吧。”
這熊孩子……
阿緣聽著都生氣,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鬆開宇智波斑的手臂讓他們吃點教訓了。然而還沒等她有動靜,卻突然察覺到被她死死抱著的手臂原本緊繃的像石頭一樣的肌肉反而放鬆了下來。
再轉過頭去看,發現人好像真的沒剛剛那麼生氣了。
注意到阿緣的視線,宇智波斑轉頭看了過來,眼神好像再問‘怎麼了?’
“……你不生氣?”
她很小聲的問。
宇智波斑不以為然的回道。
“誰會跟路邊遇到的螞蟻計較?”
這種水平甚至稱不上是路邊的石子——這種水平別說跟他較量了,就連在戰場上遇到宇智波的機會都沒有。
這話……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很久沒回來了她差點就忘了這裡宇智波在忍者中的地位了。
“光這麼聽好像也沒什麼新訊息了。”
阿緣摸了摸下巴。
她本來是想著看看他們的目的和對話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麼線索的——很久沒回來了多少有點陌生,也不知道輝夜城現在怎麼樣了。
但是跟了這十幾分鍾,似乎也沒什麼大收穫,還是簡單一點直接去問吧。
見阿緣真的放棄繼續跟蹤觀察的想法,宇智波斑也就沒有再剋制,他也沒有隱藏自己身形的意思,大大方方的站到了三人面前,然後在領頭的忍者一句‘什麼人’都沒呵斥出來之前就像是捏小雞仔一樣掐住了人的脖子把人提起來甩出去,讓三個人撞成一堆,接著在人摔得七葷八素的時候上前三兩下就抽出其中一個人身上的繩子把人捆了起來——
就像阿緣昨天捆那些野雞似的。
從他出現,到把人全都摔成一堆捆起來,一共也就一分鐘的時間,而那個覺得自己很有天分的年輕忍者,別說出手了,他甚至來不及反應。
這樣巨大的打擊,使得他根本顧不得思考抓自己的是誰,抓自己又有什麼目的,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
怎麼可能?
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輸了?
“緣小姐!斑先生!”
阿緣他們回去的時候,鈴蘭正在附近割草。注意到他們回來,她立刻高興的放下手裡的東西招呼起來。
因為後面三人是以非常狼狽的姿勢被捆回來的,於是她並沒有意識到這三人就是她認知中無比強大兇惡的‘忍者大人’。
“這些人是?”
她好奇的問道。
“是來幫忙的好心人哦。”
阿緣笑著摸了摸鈴蘭的頭,但鈴蘭的注意力卻都放在了年輕男人背上的那張弓上。
真好看的弓,如果自己也能有這麼一張弓的話,就能保護妹妹,保護其他人了吧。
“你繼續忙吧,我們還有些話要談,就在前面的山崖那邊。”阿緣指了個方向——那邊正是之前宇智波斑一腳把熊踹下去的地方。
“有什麼事兒叫我們就好。”
“好的。”
鈴蘭努力拉回心思。對這兩個拯救了他們,還給他們帶了肉吃的恩人,她再信任不過了。不僅沒有過問,還主動表示會跟其他人說,不讓別人去打擾。
“……好孩子。”
面對如此積極的鈴蘭,阿緣也只能再摸摸頭誇上一句了。
很快,他們就坐到了山崖邊上。
同其他地方相比,下面是空曠山谷的崖邊會更涼快一些。越是靠近變越,越是能感覺到風從下面吹上來。阿緣自己當然是不會坐在風口的,於是那三個待審訊的活口,就只能乖乖背對著懸崖等待處置了。
“不用擔心,說了你們是來幫忙的,就不會部分青紅皂白就要了你們的命的。”
把三人安置好後,阿緣率先安慰了一句——只可惜這種環境再加上被五花大綁的情況下,這種安慰在三人看來更像是威脅。
不會不分青紅皂白……那分清了之後不是還是會要命麼。
說不定還會嚴刑拷打。
阿緣並沒有在意他們突然變得難看起來的面色,問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
“你們的僱主是誰?讓你們抓人到底要幹什麼?”
“……”
三人全都沉默,沒有人回答。
雖然是邊緣的下層忍者,但是被抓不說出僱主身份算是忍者的底線。
他們不會說的……至少是不會輕易就說出來的。
“不用這麼麻煩。”
宇智波斑走過去,在三人困惑的眼神中轉了轉眼珠,接著就看到這三人的表情從警惕困惑,變成了呆滯鬆懈。
這樣連戰場都沒去過的忍者,自然不要指望他們對幻術有多少抗性。
“你們僱主是誰。”
宇智波斑又問了一遍。
“不……不知道。”
鬍子拉碴的忍者呆滯的回答。
“……啊?”
“僱主不就是僱主麼。”
另一個一臉呆滯的忍者聽到後困惑的反問。這是他的心裡話——反正是一手交錢一手幹活的事兒,誰給錢就是僱主,還要知道僱主是誰麼?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阿緣啞然。
她知道這些人是比較邊緣的,不太成氣候的忍者……但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連自己的僱主是誰都沒調查過。
這任務可真是接的……太簡單粗暴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