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 自駕遊是指自己開著交通工具(通常是轎車)走的,不過到了阿緣和斑這裡,因為忍者超高的機動性, 帶著車反而會影響速度。因此兩人一路都是徒步過來的。
一直到正好遇到有人架著驢車去城裡賣東西, 見他們好像走了很遠的樣子好心讓他們搭了一截順風車。
運貨的車坐起來當然不如轎子或者精心準備的馬車舒服,但因為路還算平整, 坐在堆滿稻草的地方, 也不會覺得很難受就是了。
“你們從那麼遠的地方來的啊。”
趕車的男人感慨道。
對於這輩子走過最遠的路也就是從村裡到城裡這段距離的他來說, 雷之國的方向就跟‘遠在天邊’沒什麼區別了。
“你們是走過來的麼?那得走幾天啊, 一定很辛苦吧。”
“還好啦。”
阿緣坐在車的邊緣,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腿。
“路上也有很多好心人帶我一程, 所以也沒有很累。”
‘很多好心人’可以統統跟‘宇智波斑’畫上號。
“哦,那確實還好。”趕車的男人點了點頭, 感慨的說道, “你們也是趕上好時候,放到七八年前,可沒人敢在路上讓不認識的人上車。”
阿緣眨了眨眼:“這樣麼?”
“是啊,你這麼年輕, 不知道也不奇怪。”他看阿緣就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還是出身不錯的那種——七八年前亂的時候,應該是住在安全的城市裡被家人好好看的看管著,“那時候亂啊。大名們天天要仗, 到處都兵荒馬亂的, 整日在路上走的, 除了商人之外就是無家可歸的流民或者山賊土匪之類的。無論哪一個,都不安全。”
在那個出門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人人自保都來不及的年月, 人們又怎麼有餘力去冒險去幫助別人呢?
男人說起這的時候,語氣裡並沒有埋怨的意思,這也是從那個年月裡過來的人的通病,因為從一開始就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裡,所以並不會覺得它是錯誤的。
只是說起來的時候,難免心有餘悸。畢竟那可是人命像草芥,今天睡著就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明天的年月。他們不覺得它有問題,但該有的恐懼卻是一點不少。
“但是現在就好啦。”他說起來的時候,臉上堆滿了笑容。“你看,現在大家都可以出門了,也都很安全。”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已經駛到了靠近城市的地方。不僅路邊的更平整,路上也熱鬧起來。有挎著籃子的婦人,也有挑著貨物的小商販,再就是跟他差不多的拉貨的木板車。
出城的、入城的。人們規矩的分成兩邊,各不干擾的走著。一直到前面突然亂起來。
阿緣注意到斜前方的騷動,撐著身下的木板看過去:“怎麼?”
“有車被困住。”
更早就注意到事情的宇智波斑第一次開口回應。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在聽阿緣和駕車的農人聊天。
儘管都是些瑣碎的情,可他還是聽得很認真,態也很放鬆——這也是過去的他不曾有過的經歷,無論是像這樣並非是因為任務,沒有任何緊張感的陪著某個人去到某個地方,還是像現在這樣被好心的人邀請上車帶上一程。
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突然有一輛靠近路邊的車陷到了路邊的坑裡,因為土地碎裂的原因,大半個輪子都陷了下去。車上的貨物晃晃,但好在是沒有掉下去。拉車的驢子雖然在鞭子的抽打下叫著往前走,但並沒能把輪子拉上來。
“我要去搭把手,你們等我一會兒啊。”
農人把車停到了路邊走了下去。
“我們也去幫忙吧。”
阿緣也跳下驢車。
“我去吧,你就不要靠近。”
宇智波斑阻止阿緣湊過去的動。
在不使用特殊力量的情況下,她還是那個沒經過多少鍛鍊的少女,這力氣活還不需要她去。
宇智波斑過去的時候,旁邊已經站四個年輕力壯的男性了,他們分成兩邊,使勁兒往上抬著車子。
“我數到三,大家一起使勁兒!”
站在最外面的男人招呼道。他是負責運貨的人之一,出了這當然要第一個站出來。說話的時候,他的手也放在了車子邊緣的木板上,隨時準備使勁兒。
“1、2、3!使勁!”
個人用盡吃奶的勁兒去抬車,然而就算他們用力到脖子上的青筋都崩起來,車子也只是抬了一半的高度,不足以把車整個推回路面上。
咚!
車輪再次落回遠處,帶起許潮溼的泥土。
“再來吧。”
休息了一下,開頭說話的人再次開口。
其他人也跟著點了點頭,。重新站好,隨著口號聲再次用力。只是載滿貨物的車實在是太沉,他們用盡全力,也只比剛剛抬的更高一點。
不。因為用力而憋紅了臉的男人遺憾的想著。
只能卸貨之後再來了吧。
儘管這樣會耽誤很多時間,但也只能……嗯?
就在他思考著該怎麼辦的時候,突然就覺得手上一輕,斜著落進坑裡的車子也正了過來,平平穩穩的落在了路面上。
他松了口氣,下意識的向旁邊看去,卻只來得及看到一個離去的背影,並且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圍觀的人當中,一點沒有給他感謝的機會。
——這可能就是真正的好人吧。做好事也不求彙報,甚至不留姓名。
他這麼想著。
“讓一下讓一下,我們來處理問題!”
人群的另一邊,突然傳來了年輕人的聲音。
接著,一個少年和一個長著絡腮鬍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們穿著跟其他人不一樣帶著的漁網裝的內襯,袖子上還有這一個‘忍’字的標識。
“是忍者來了啊。”
不知道誰第一個開的口,人群裡頓時熱鬧起來。
“是來修路的麼?他們可真快啊。”
“這麼快的速度,也就只有忍者做的到了吧。”
“只塌這麼一塊他們也來修,真是太負責了。”
往日對普通人來說如同災星一樣唯恐避之不及的忍者,此時卻成人人誇獎的物件。那個長胡子的男人還好,少年忍者就臉皮薄多,沒聽一會兒,耳根就紅了。
他很快就在長輩的指點下修好坍塌的路段,確認沒有其他問題之後,才跟長輩一起快速離開現場。
兩人離開現場,但留在這裡的人們卻並沒有停止議論。陽光正好,人們的心情也好,多聊句也是理所當然的。
去幫忙的農人也回來了,他坐上車,重新驅使驢車前進。
“剛剛說到哪兒了?”
農人撓撓後腦勺。
“說道很安全了。”
阿緣好心提醒道。
“哦對,安全。現在大家出行都很安全了。因為有忍者大人們的巡邏。”
“這樣麼?”
“是呀,你剛剛也看到了吧,這邊路塌,都有忍者大人們來修呢,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這座城市的忍者麼?”
阿緣來了興趣。
“不是啊,是駐紮在這座城市的忍者聯盟的忍者大人們。一開始這裡的路也沒有這樣平整的,都是忍者大人們來了之後,忍者大人們修的。”
“他們修好路之後,大家進出都方便,像以前我根本不敢帶這麼多東西來的,就怕半路陷在泥巴裡出不來。要是趕上下雨,那更是走都不敢走。”
說到這裡,農人興致很高,忍不住又誇了句。
“也不知道忍者大人們是怎麼想到的,用那個……那個麼忍術修路,真是太厲害了。”
“那根本不是忍……”
宇智波斑聽到這裡忍不住皺起眉頭要反駁,但話才剛說出去,就有一隻白皙小巧的手從旁邊伸出來擋在嘴前。
“忍者真的很厲害呢。”
阿緣笑嘻嘻的接道。
“忍術修路,真是了不起的發明創造。”
宇智波斑不以為然,甚至有點不高興。
——明明最早讓忍者修路的是阿緣,根本不是什麼忍者的首創。如果不是因為阿緣有遠見,讓忍者們掌握了忍術在基礎建設方面的功能,他們現在恐怕只把忍術用在戰鬥和廝殺上呢。
在宇智波斑看來,這忍者以及包括自己在內的輝夜城的所有忍者,都配不上這樣的誇獎。甚至於他隱隱的產生愧疚和惱怒的情緒。
他覺得這樣就好像是忍者們竊取屬於阿緣,屬於天之姬的功績一樣。
“這樣不對。”
他擰著眉頭看向身邊的少女。
然而阿緣並不在意。
甚至樂見其成。
“我覺得這樣很好啊,再好不過。”
說到底她也只是做做規劃開個頭,真正動手並且把這一技術開發推廣並且使用的,就是忍者自己。
苦活累活都幹的人,憑什麼不能得到別人的感謝和誇獎呢?
阿緣都這樣說,宇智波斑自然不會跟她唱反調,只是眉頭卻並沒有鬆開,顯然還在因這件事鬧彆扭,並且一時半會兒都沒辦法釋然。
阿緣……阿緣覺得還挺可愛的。
她當然知道宇智波斑容易鑽牛角尖的問題,只是沒想到這樣的小事都會放在心上。跟他給人的酷帥大佬形象可是完全不一樣。
路上的小意外解決之後沒過多久,就能看到城門了。進城之後,阿緣和斑下車跟農人致謝。
“唉,我是不太知道最近的麼旅時尚啦,但是出門的話,還是得坐個車。步行可是很累的。”
也許是覺得阿緣一看就是沒吃過苦的大小姐,農人忍不住又叮囑了兩句。“實在不,就回家吧,家裡總不會讓你受苦的。”
他說話的時候,還看眼站在阿緣斜後方的宇智波斑。
“知道啦,我們會考慮的。”
雖然不知道最後那句話麼意思的,但阿緣還是對他揮手告別之後才拉著斑的手就一起走進人群當中。
“剛剛那兩人是誰?”
他們離開之後,有熟人跑來跟農人打招呼。
“你親戚?可不像啊,你可不像有這麼好看的親戚的人。”
“怎麼可能,是路上遇到的年輕人……大概是私奔的大小姐和護衛吧。”
農人笑著回道。
女的一看就是天真無邪沒經歷過兒的大小姐,而男的不僅有張英俊的臉,身子骨看著也很健壯,應該挺能打的——這樣的組合,怎麼看都像前段時間很流的那個小姐和護衛的故。
想到這裡,農人有分唏噓。
故是很好很吸引人啦,但放到現實裡,就沒那麼美好。
尤其……
“唉,你看他都沒給小姐弄輛車,這也太苦了吧。這不啊。”他學著在故裡聽到的對話,“人是不能亂花錢,但連個車都不給心愛的人僱,這怎麼能託付終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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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並沒有走遠的宇智波斑和阿緣:“……”
破案,原來剛剛那個奇怪的對話問題竟然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