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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第一百六十一章

裴湘對呂蓓卡碰瓷她的事心存疑惑, 病床上的呂蓓卡則又悔又恨。

在藏書室,她向奧德裡奇傾訴愛慕之意,但對方始終冷冷淡淡的, 到最後甚至流露出明顯的不耐煩。

呂蓓卡一向自持美貌和惹人憐惜的氣質,偏偏面前這個讓她百般討好的冷漠男人不屑一顧。這讓呂蓓卡感到羞惱不忿的同時,內心也異常焦躁。

在她來藏書室之前,萊斯特·西塞爾已經派人通知她, 等她和奧德裡奇·德維爾談完話後,就必須儘快離開西塞爾家, 不能再作為麗莎的客人逗留於此。

呂蓓卡原本是沒有把這個通知放在心上的, 因為她自信於自己的心機手段和魅力柔情,認為只要給她機會,她肯定能獲得奧德裡奇·德維爾的憐惜關愛。到時候, 再由奧德裡奇親自出面說情, 萊斯特自然就會同意讓呂蓓卡留下來的。

她想得很好,但是奧德裡奇的傲慢和冷酷讓她的所有計劃夭折。

當她跑出藏書室的時候, 一邊氣憤震驚於黑髮男人的鐵石心腸,一邊在飛速思考,她該如何繼續留在西塞爾家,留在這個可以近距離接觸到奧德裡奇·德維爾的地方。

瑪麗安·達什伍德的出現讓焦急中的呂蓓卡靈光一閃, 她馬上就想到了用受傷的手段製造留下來的機會。

只要不輕不重地崴一下腳, 再讓做客的紳士小姐們知道她的傷情, 那麼,作為主人的萊斯特·西塞爾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立刻驅趕她的。反而, 她還會得到妥善的照料和一些人的同情。

於是,呂蓓卡的心中立刻有了決斷,她要在瑪麗安的面前跌倒。

可就在實行計劃的一剎那, 呂蓓卡心中忽然升騰出了濃厚的嫉恨之情。她想到麗莎之前同她說的那些話,想到萊斯特·西塞爾對這位瑪麗安小姐的青睞,想到這位美貌小姐的好運氣……

——在我掙扎求生的時候,她憑什麼過得一帆風順呢?

那一刻,理智遠離了呂蓓卡,她甚至都沒有詳細思考過其中的利弊,就憑著一腔醞釀許久的嫉妒惡意,撲向了給她讓路的瑪麗安。

她想,若是瑪麗安的肩頸之上留下醜陋的疤痕,若是她因著傷口的惡化而變得身體虛弱,若是……

種種惡意幻想從呂蓓卡的腦海中劃過,她甚至是有些漫不經心的。因為在呂蓓卡看來,憑她接受過的訓練,若是想要傷害一個普通女人,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

但是,讓她做夢都沒有預料到的是,她眼中嬌弱好命的瑪麗安,其實才是深藏不露的。

瑪麗安不僅躲過了突如其來的意外傷害,還反手一推,讓呂蓓卡陷入了毀容的痛苦與恐懼當中……

夜深人靜,呂蓓卡因為病痛而難以入眠,正當她閉目苦苦思索的時候,只聽吱呀一聲,房門被輕輕推開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悄走了過來,這人先朝著被驚動的呂蓓卡做了一個手勢,而後便快步走到正在打盹兒的值夜女僕身邊,用一塊沾滿了昏迷藥劑的手帕捂住了對方的口鼻。

五六秒鐘之後,黑影鬆開手,把手帕重新收好。

“好了,這個女僕已經被藥倒了,不到天亮是不會醒過來的。呂蓓卡,你今天怎麼回事?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黑影走近,呂蓓卡藉著月光看清了黑影的模樣,此人正是麗莎最信任的貼身女僕。

見是自己人,呂蓓卡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輕輕抱怨道:

“你就這麼進來了,萬一女僕沒有打瞌睡呢?豈不是讓人發現了?”

“這沒什麼,我是麗莎的貼身女僕,大家都知道麗莎女士明早就會被送回倫敦,所以,她晚上派貼身女僕偷偷過來探望朋友,也沒什麼奇怪的。”

“你心裡有數就好,”呂蓓卡的聲音還有些虛弱,“但也別掉以輕心,我今天就吃了一個暗虧。”

“到底怎麼回事?”黑影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那個德維爾戒心很重,也沒有什麼憐惜弱小的紳士精神,竟然直接拒絕了我。我為了能繼續留在這些人身邊,就想到了意外受傷的方法。但我沒有預料到,那個瑪麗安·達什伍德不是普通的淑女,她的身手非常厲害,不僅避開了我的突然襲擊,還趁著我震驚之際,對我下手暗害。”

這個訊息顯然也驚到了呂蓓卡的同伴。

她冷抽一口氣,雙目圓睜,立即問道:

“就是說,對方很厲害,她有足夠的能力避開你的陷害並加以反擊,才導致你受了重傷?同時,那個瑪麗安應該也發現你身手很利落的事了?”

“對,”呂蓓卡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如今,我和瑪麗安都知道對方身上有秘密了,而她技高一籌。”

聽到呂蓓卡痛快承認,黑影沉默了片刻,之後,她讓呂蓓卡給她講一講事故發生前後的所有細節。

半晌,聽完呂蓓卡講述的黑影總結道:

“從你的描述來看,德維爾上校明顯偏袒瑪麗安。你說,他看沒看到全過程?有沒有發現,你是故意倒向瑪麗安的?”

呂蓓卡的眼中閃過一抹後悔:

“如果瑪麗安沒有自救的話,即便德維爾先生看到我撲向身旁的人,也無法判定是否是我故意的。但是,瑪麗安躲開了,而我直面危險後,就下意識地遏制住了步伐,那樣做之後……肯定就暴露了。”

這個回答讓室內安靜了一會兒,黑影再次開口:

“所以目前來看,德維爾和瑪麗安都知道你有問題了,但他們卻沒有立刻揭穿你,而是選擇了息事寧人。他們這樣做,一方面是為了掩蓋瑪麗安的不尋常身手,另一方面,大概就是想透過你順藤摸瓜找到咱們更多的同伴。”

“是的,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你們以後再想聯絡我,請一定要更加謹慎小心,像今晚這樣的舉動就不要發生了。”

黑影點了點頭,語氣淡淡地解釋了幾句:

“我今晚出現在這裡並不算突兀,即便被發現了,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你是麗莎的朋友。並且,我今晚還真是奉命前來的,麗莎被我引導得十分關心你的病情,就讓我來瞧一瞧。不過,你提醒得對,我今後確實應該更加謹慎。”

“也別小看麗莎,”呂蓓卡輕輕蹙眉,“那是個精明的女人。”

“我知道。呂蓓卡,你就先安心養傷吧,千萬別讓臉上留下疤痕。等過一陣子,我會提醒麗莎,使她再次想起你的利用價值。到時候,她就會主動幫助你了。”

呂蓓卡輕輕嗯了一聲,她看了一眼昏迷的值夜女僕,抓緊時間交代自己的推測:

“還有,我總覺得,嗯,那個瑪麗安在那個時候出現在藏書室附近,真是太巧了,倒是有點兒像是故意打擾我和德維爾單獨相處似的。並且,我受傷之後,德維爾不僅沒有忌憚瑪麗安的身手,反而全力維護她,你說,他們兩人之間是不是有些貓膩?”

黑影驚訝地輕咦了一聲。

“呂蓓卡,麗莎之前不是說,萊斯特·西塞爾特別關注瑪麗安嗎?怎麼又扯到奧德裡奇·德維爾了?”

“這一點,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我試著猜想了一下,你說,會不會……那個瑪麗安其實從始至終都是德維爾培養的一枚棋子,或者間諜?還有那個給瑪麗安一萬英鎊嫁妝的帕丁頓,他也神神秘秘的,咱們仔細回想一下他的那些經歷,其實細究起來,他一直和德維爾伯爵府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對了,帕丁頓的身手也非常厲害,你看,這三人之間的聯絡是不是很古怪?”

“聽你這樣一講,確實有不少巧合,那你有什麼推測?”

“我認為,帕丁頓和瑪麗安都是德維爾特意培養出來的屬下。當然,瑪麗安不僅僅是德維爾的屬下,還非常有可能是他的情人。否則的話,憑藉奧德裡奇·德維爾的地位和樣貌,這些年不可能連個女人都沒有,顯然,這個瑪麗安是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情人。”

“如果你的猜測是對的,那麼,如今萊斯特·西塞爾也喜歡上了瑪麗安,那豈不是要亂套了?”

呂蓓卡想要搖頭冷笑,但是她稍稍一動,就覺得異常難受,便只得保持著一個姿勢躺著,這讓她更加討厭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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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套了才好,我倒是想要看看,那對好朋友該如何處理這種混亂的感情關係。到了最後,是兩人漸行漸遠,還是他們同時捨棄那個瑪麗安?”

黑影沒有呂蓓卡那麼憤恨,所以,她考慮問題時就更加冷靜一些。

“你說,瑪麗安會不會就是德維爾特意安排給西塞爾的美人計?”

“美人計?”呂蓓卡有些遲疑。

黑影微微頷首:“對啊,雖然萊斯特·西塞爾和奧德裡奇·德維爾的私交很好,但是這兩個家族的政治立場正在慢慢產生分歧。

“西塞爾男爵傾向於保守黨派,而德維爾家族中,伯爵已經不參與政務了,他把所有的權利都交給了繼承人奧德裡奇。可這位上校的政治理念比較激進,他贊成一些限制大貴族特權的改革,這儼然和父輩們做出來了不同的選擇。

“如果按照這種狀態一直發展下去的話,西塞爾家族和德維爾家族肯定要疏遠的。所以,如果我是奧德裡奇·德維爾的話,肯定會想方設法改變這個現狀的。”

呂蓓卡順著這個認真思路思考片刻。

“你的意思是,德維爾改變現狀的方法就是,把自己培養的心腹嫁給西塞爾家族的繼承人,從而給兩個家族增加一道無形而牢固的紐帶,並留住一個強有力的盟友。”

“是的,這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嗎?不僅能影響萊斯特·西塞爾,還能影響下一代繼承人。”

“可是,你是不是誇大了一個女人對於一個貴族家庭的影響?即便瑪麗安嫁給了萊斯特·西塞爾,西塞爾又怎麼能容忍妻子對政事公務指手畫腳?”

“呂蓓卡,你別忘了,那個瑪麗安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呀。不說她本人有多大本事,她的背後可站著德維爾呢。呂蓓卡,你想想那個迅速崛起的帕丁頓,就該認識到奧德裡奇·德維爾對人心的把控操縱了。再有就是,若是萊斯特‘意外’早逝呢?育有繼承人的男爵夫人在繼承人成年之前,極有可能影響甚至決定家族的政治立場。”

這番分析讓呂蓓卡心驚不已。

她之前只是想到了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上,並未曾聯絡到這麼深遠的地方。如今聽到前輩這樣一分析,她真是又敬佩又慚愧。

“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還因為一時的嫉妒心暴露了自己,抱歉,我之前太自視甚高了。”

聽到呂蓓卡真心道歉認錯,黑影微微一笑,覺得今晚冒險出來這一趟很值得。

這姑娘是他們精心培養的人才,很優秀,但也免不了有著年輕氣盛之類的缺點。而這次的失敗,確實讓她得到了教訓。

“你能認真反省就好,但也不要太過於自責,這次的失手也不全是壞事。你看,雖然暴露了‘呂蓓卡’的不尋常,但咱們不也同樣發現了隱藏頗深的瑪麗安嗎?還提前洞悉了奧德裡奇·德維爾的暗中佈置。”

呂蓓卡受教地點了點頭,心中有些沉甸甸的東西慢慢降落了下來。

“對了,貝蒂夫人怎麼樣了?她還好嗎?”

“這個不用你操心,過幾天,等我們打通了關係,就把貝蒂偷偷換出來,然後把她送回國去。”

聽聞貝蒂夫人沒有被放棄,呂蓓卡徹底松了一口氣,心中的歸屬感更強了。

“既然咱們發現了這些隱秘的事情,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

“當然,那個德維爾一直對咱們這些人虎視眈眈,不少同伴都折在他手中。從他回國後,咱們的各種行動百般受阻,所以才計劃著把你送到他身邊的,卻沒有想到,他有那麼強的戒備心,連送上門的美人都不在意。

“不過,這下好了,既然發現了他和瑪麗安之間的牽涉,足夠咱們藉此好好謀算一番了。呵,我非得讓他焦頭爛額、手忙腳亂,再沒有心思關注咱們的行動。”

對此,呂蓓卡完全贊同,並提出了好幾種報復奧德裡奇的方法手段。

兩人在屋內秘密商談了好一會兒,直到受傷的呂蓓卡再也支撐不住了,這場密謀才匆匆結束。

第二天一早,留宿的眾人原打算趁著天氣晴好返回倫敦城內的,但是經過萊斯特的再三殷切挽留,除了個別真有急事要返城的,大部分客人都留了下來。

達什伍德太太一定要返回倫敦去,因為她不放心留在家中的小女兒瑪格麗特。於是,她就把埃麗諾和瑪麗安託付給了詹寧斯太太。

“媽媽,這裡有張單子,上面列出了我們需要的衣物首飾,你回去後記得打發僕人給我們送行李來。”

“好的,我不會忘記的,你們兩個留在這裡好好陪伴詹寧斯太太,也要和朋友們多多相處。”

姐妹二人都乖巧點頭,依依不捨地目送達什伍德太太乘著馬車離開。

等到馬車走遠了,裴湘和埃麗諾一邊欣賞沿路的別緻風光,一邊討論那個自食惡果的呂蓓卡。

“我又特意去看看了那尊雕塑,瑪麗安,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後怕。上帝呀,要是那個呂蓓卡的陰謀詭計成功了,我、我真是無法想象那樣的畫面。所以,縱然我知道那個呂蓓卡可能要毀容了,我對她也沒有半點的憐憫之情。瑪麗安,我真慶幸那些鮮血不屬於你。”

“讓你擔心了,埃麗諾,不過你要相信你的妹妹,這可是全英格蘭最機靈聰慧的小仙女了,沒有什麼妖魔鬼怪可以傷害到我的。”

埃麗諾抿嘴一樂:“對,你是小仙女,心腸狠毒的人根本無法傷害到你。”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一行人從另一條鵝卵石小路上匆匆而過。

“那是……麗莎女士?”

“應該是她,”裴湘順著埃麗諾的目光望去,“看來,西塞爾先生是鐵了心要讓麗莎小姐返回倫敦了。”

“誒?麗莎身邊的貼身女僕換人了?”埃麗諾隨口一問。

裴湘凝神細看,果然是個生面孔。

她沉吟了一下,決定一會兒去問問奧德裡奇,總覺得這裡面有事情。

很快,裴湘就有了和奧德裡奇單獨相處的機會。

“德維爾先生,你也喜歡欣賞晨間的花園嗎?”

“偶爾興起,會早起散步。瑪麗安小姐一個人嗎?”

“原本是和埃麗諾一起的,不過她遇到了昨天認識的喬治·梅西納先生,兩人相談甚歡,我就慢慢掉隊了。”

奧德裡奇想,果然把表弟喊起來一起散步是正確的選擇。

“德維爾先生,我剛剛遇到麗莎一行人,發現跟在麗莎小姐身邊的貼身女僕換人了。”

這話題起得有些突兀,按理說,麗莎是萊斯特的情人,她身邊的女僕換不換人,實在和奧德裡奇關系不大。

但是,裴湘一提起這件事,奧德裡奇立刻就明白了她未言明的疑惑。

“是我建議萊斯特把原來那名女僕留下來的。”

“她有可疑之處?”

“昨晚有人看到她去悄悄探望呂蓓卡。雖然她是按照麗莎吩咐做事,但是既然要順藤摸瓜,那麼,任何可疑之人都不放過。”

“你們問詢那個女僕了?”

“沒有,暫時沒有打草驚蛇。萊斯特只是暗示麗莎,可以留下一個信任的人照顧呂蓓卡,那名女僕就被順理成章地留了下來,並擔負起親自照看呂蓓卡的任務。”

“這樣也好,若是她還有其它身份,與其把她放回人多事雜的倫敦城內,還不如留在安靜的郊區。這樣一來,但凡她偷偷向外聯絡,都更方便咱們追蹤調查。”

“嗯,昨天事發後,我還派了人去監視貝蒂夫人。”

裴湘瞭然:“確實該嚴密看守那位長袖善舞的夫人,順便看一看,都有些什麼人願意為了貝蒂鋌而走險。”

奧德裡奇身上的氣息很和緩。他側頭看了一眼晨光中嬌豔秀美的姑娘,心想她可真聰明,和她說話省心又自在,這樣的感覺真好。

兩人又走了一小段路程,氣氛很安靜。

裴湘等了等,沒有等來黑髮男人再次開口,她悄悄鼓了鼓臉頰,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德維爾先生,你怎麼一直沒有問問我,那樣的敏捷身手是怎麼練就的?或者,你就不懷疑我還有另外的身份嗎?”

德維爾沉默了一下,坦然道:

“我都想過的,也琢磨了很久,最後的結論是,你確實是達什伍德家的二女兒,是我一直認識的瑪麗安小姐。既然證明了你的身份是沒有經過偽裝的,是對國家無害的,那麼,關於你的一些異於普通淑女的表現,我雖然有些猜測,但卻覺得沒有立場刨根問底。”

裴湘好奇問道:“恕我冒昧,你願意和我說一說你都有什麼猜測嗎?”

奧德裡奇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他的唇間似乎有淡淡的嘆息聲溢位。

良久,久到裴湘以為兩人就要這麼沉默著走下去的時候,黑髮男人低聲說道:

“我猜測,瑪麗安小姐的身手……應該是帕丁頓先生親自教導的。”

裴湘微微挑眉,她停下腳步,歪頭打量著同樣停下來等她的男人:

“你這樣猜測,會不會覺得我一個未婚姑娘,和另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男子學習拳腳功夫,會很失禮,嗯,特別的叛經離道、有失體面?”

“不會,你們……”奧德裡奇的眸色變得晦澀黯淡,他很艱難地說出後半句,“你們若是已經秘密訂婚了,這樣的接觸……不算出格。”

“秘密訂婚?”裴湘慢吞吞地重複了一遍,忽而展顏一笑,“不,德維爾先生,你搞錯了,我從來不曾同任何人有過任何形式的婚約。”